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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丹菁 斐麗微愣地睞著他。「你怎麼會知道?」 「我到過貴公司一趟,難怪妳會覺得我眼熟。」時乃謙不忘替她點醒沉睡的記憶。 「啊!」斐麗愣了一下,突地瞪大眼,像是中了頭彩般的欣喜若狂,又是擊掌又是跺腳地大喊:「你是朔遠的公關經理!」 身旁的兩個女子一聽見這頭銜,莫不掩嘴壓抑住驚悸。 時乃謙慵懶地笑了,心裡卻暗自唾棄她們,不過是個頭銜罷了,犯得著這麼驚喜嗎?還是她們蠢得奢想麻雀變鳳凰的戲碼會發生在她們身上? 他向來不認為婚姻非得要門當戶對不可,但是眼前這幾個已經化身為狼的貪婪女子絕對是在他的極限之外,他可是沒辦法忍受自己成了眾人等著姦淫擄掠的城池。 玩玩可以,互相慰藉也可以,但要拿他當跳板,他可是絕不容許。 「哇,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 震愣之後,三個女人猶如大夢初醒,個個哇哇叫著。 「緣分!」孽緣。 「哇,我也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話落的同時,一隻有力的臂膀毫不客氣地搭在時乃謙的肩上。 他一回頭,沒想到竟然遇見最不想見到的人。 「哇!」三名女子再次嘩然。 「我也可以一起坐下嗎?」宋湛耒勾起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 「不行。」時乃謙倏地站起身,對著三名女子說:「不好意思,我朋友來了,」 話落,他隨即拖著宋湛耒往原先的桌子走,壓根兒不管尚在怔愣中的三名女子還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 ☆ ☆ ☆ ☆ ☆ ☆ ☆ ☆ ☆ ☆ ☆ ☆ ☆ 「喂,你很不厚道耶,一起玩有什麼關係?」末湛耒不禁惱怒道。 「誰說要一起玩?那是不能玩的。」沒事出現壞他的好事,他倒是有膽子跟他抱怨。 「那你幹嘛?」話到一半,宋湛耒才恍然大悟。「哦!真是抱歉。」 時乃謙搖了搖頭,把頭轉開。「到時候要是文毓對我發牢騷,我會跟他說是你害的,不關我的事。」 像他這種像是花蝴蝶的男人,顧思晨怎能冀望他會突然性情大變,變成一個居家好男人;甚至像無線電計程車,隨傳隨到任她差遣? 「喂,你今天心情不好。」 「在你還沒出現之前,還算不錯。」時乃謙跟啤酒女郎拿了兩瓶酒,一瓶遞給宋湛耒。 「別這麼說嘛。」宋湛耒乾笑著接過啤酒。「我可是悶得很,到外頭透透氣,連你也要給我臉色瞧,我又不是故意的,人家說不知者無罪嘛!」 「你怎麼會覺得悶?思晨不是在你那兒嗎?」時乃謙瞟了他的一眼。 「她啊!」宋湛耒打開瓶蓋,頓了頓,嘗了口清涼的啤酒,有點為難地道:「她呀,真的是!」 「幹嘛?她如果不好,你相親失敗幹嘛找她?」時乃謙沒好氣地啐他一口。 「我沒說她不好,就是因為她好,我才會覺得……」宋湛耒又喝了一口,還是欲言又止的。 「怎樣?」 「不知道耶!」宋湛耒搖了搖頭,斂下眉眼,難得正經的說:「其實我認識思晨,就算沒十年,也有八年了,可是我從來不覺得她美,頂多覺得她可愛,而且是像妹妹的那種可愛。」 「然後?」時乃謙心頭悶刺了一下,隱隱覺得似乎有什麼事將要發生。 「我突然覺得她很美……」 時乃謙突地蹙緊眉頭,紮在胸口上的鈍刺尖銳地往下扎根,疼得他非得要放鬆呼吸,才能忍遏住那股突如其來的痛楚。 「是嗎?」他掙扎了好久才吐出一口悶笑。 她本來就美,只是他比他還要早發現。 他為何能夠神色自若地陪在她身邊而毫無怨言,除了寵她,還有一點,是因為他認為宋湛耒不可能會看上她;只要宋湛耒對她無意,她總有一天會死心,就算她看不上他,但死心眼的她也不會看上別人。他用青梅竹馬的身份守在她身邊,倒也覺得怡然自得,但是,他似乎估計錯誤了。 他唯一失算的是,沒料到自己會如此的震驚。 「乃謙,這真的很奇怪耶,我一直都把她當成妹妹的,但是,我突然覺得她像是個女人,怕得我不敢跟她獨處。」宋湛耒一臉為難的樣子,搖了搖頭又喝了口酒。 「有什麼好怕的,她又不會吃了你。」時乃謙招了招手,又拿了兩瓶酒。 宋湛耒苦笑一聲。「我是怕我會吃了她。」那種感覺有種難言的罪惡感,讓他覺得渾身都不對勁。 時乃謙邊喝酒,邊聽著宋湛耒的話,側眼瞪去,淡淡地問: 「你該不會對她……」 宋湛耒頓了頓,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相當彆扭地說:「我吻了她。」 聞言,時乃謙紮實地頓了一下,頎長的身子微顫,不敢置信他的動作竟然這麼快速,快得讓他連想阻止的機會都沒有。 「我不是故意的!」宋湛耒又追加一句。 時乃謙突地勾唇一笑。「你幹嘛跟我道歉?」大家都成年了,男歡女愛,只要兩情相悅,有什麼不可以? 只有老天知道,他們兩人之問,他根本就介入不了。 「我知道你跟她的感情還不錯,我對她這麼做,總覺得我好像侵犯到你了,所以……」宋湛耒難得吞吞吐吐。 「幹嘛?不管你要做什麼,都不關我的事,我跟她只是青梅竹馬而已。」時乃謙猛灌了幾口,笑得瀟灑,卻也帶著幾分自嘲。「而且,我想思晨應該也沒有責怪你吧!」 看來,這一次是真的非斷不可了,或許是老天在暗示他,要他趕緊切斷這一份根本沒有未來的感情。 「就是因為她沒責怪也沒反抗,我才會……」覺得罪惡感深重啊! 時乃謙始終噙著笑意,然而卻再也聽不進他到底在說些什麼,只是在心裡不斷地催眠著自己。 ☆ ☆ ☆ ☆ ☆ ☆ ☆ ☆ ☆ ☆ ☆ ☆ ☆ ☆ 時乃謙疲憊地回到自己的公寓,掏出鑰匙要開門,驀地發現門居然沒上鎖;魅眸一瞇,他緩緩地推開門,玄關透著淡淡的光線,他沒發出半點聲響地踏進玄關,走到通向客廳的門,才剛拉開門,眼前閃過一道影子,他抿緊唇掄拳即將要落下,卻驀地瞥見顧思晨,急忙收手。 「你幹嘛?」顧思晨眨了眨眼,有點被嚇到。 時乃謙沉下臉,惱火地瞪著她。「妳在搞什麼?誰准妳這個時候跑到我的公寓來?妳進到裡頭居然還忘了鎖門,而且還鬼鬼祟祟地躲在門後。」要是他沒及時把手收回,這股夾雜著怒火的蠻力,是不是要毫不留情地發洩在她臉上? 「我只是想嚇你嘛!」顧思晨扁了扁嘴,聞到他身上的酒味,不由得蹙起眉。「你喝酒?喝酒不可以開車耶,你可以打電話給我,我去載你啊。」 「哼!妳有空嗎?」時乃謙冷哼一聲,繞過顧思晨的身旁坐在沙發上。 他在遷怒,他知道自己不該這麼做,怪就怪她不該在這種時候獨自一個人待在他的私人領域裡。 「你說這是什麼話?我才想要問你怎麼把手機給關了,害我找不到你。」說到這裡,她才想到自己跑到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 「妳找我幹嘛?」他揉了揉有點發痛的頭。「我很累,想休息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宋湛耒的虛心道歉,還是因為一個晚上的酒精催化,他今晚似乎顯得很沒有耐性,壓根兒不想再聽從她嘴裡吐出的傷人字句。 她要對他說什麼?說宋湛耒吻了她?說宋湛耒對她做了什麼?還是要跟他分享她的快樂? 可是,她知不知道,她的快樂是建築在他的痛苦上頭? 他不想聽,可不可以? 「都怪你這麼晚回來!」她看看時間都已經凌晨四點多了。「你到底是跑到哪裡去了?」 真是的,要出去玩也不會帶她一道去。 「我什麼時候非得把我的行程告訴妳了?」時乃謙淡漠地道。 顧思晨不解地睞著他。「乃謙,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你不太對勁耶。」不是她的錯覺,是他真的有些古怪。 「沒事,我很好,妳回去吧,我想睡覺了。」現在慧劍斬情絲,應該不會太晚才對。 「可是我……你知道嗎?我要跟你說,湛耒他、他對我……」見他往房裡走,她也跟在後頭,卻被他擋在房門口,她不解地抬眼睞著他難得陰鷙的怒眸。「乃謙,你怎麼了?」 是她在不知不覺中做了什麼教他生氣的事嗎?在她的印象中,很少見到他這麼惱怒的神態。 「妳知不知道這是我的房間?」 「知道啊,我又不是頭一次來。」問這問題不會太怪了嗎? 「聽說湛耒吻了妳?」他又問。 顧思晨粉臉微紅地摀住嘴。「你怎麼會知道?我就是要跟你說這件事,你覺得我應該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