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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明硯 秦紅顏目光堅定,突然大喊一聲:「喬將軍,好男兒當以死報國!」表明誓死心志。 此語一出,一些心中浮動的將士紛紛看向統帥。軍營之中有誰不知秦紅顏不僅是身份尊貴的永華郡主,更是統帥的心愛之人。 一時之間,幾萬人的戰場竟然鴉雀無聲。 喬天宇咬牙,突然看了身側的秦涯之一眼,秦涯之也正望著他,眸光冰冷。 喬天宇抽弓搭箭,此時高台之上的秦紅顏突然大喊一句:「將軍勿忘十年之約!」 喬天宇身形陡然一顫,眼中閃過一抹痛楚後隨即隱去,他拉弓雙箭並發,直射高台上的秦紅顏-- 身側秦涯之想伸手阻擋,終究忍住,將伸到半空的手放下。 利箭毫不留情的分別射向秦紅顏的咽喉與心臟,秦紅顏只覺頸間與胸口一陣刺痛,悶哼一聲,立時傾倒在地。 此時秦紅顏身旁膽小的妻妾見她染血倒地,皆驚惶失措的哭起來。 喬天宇冷然下令:「將哭喊的女子射死!」只聽得颼颼聲響,十餘枝箭射了出去,哭叫的人紛紛中箭而死,登時沒有人再敢亂喊。 喬天宇回顧手下士卒,眼中閃著可怕的光芒,然而一直在他身側的秦涯之此時卻失去了蹤跡。 喬天宇大喊:「今日戰死,為國;生還,亦為國!」語畢,命令士卒進攻。 梵風見對方不受威脅,慌忙之際,只得撇下俘虜,變換隊形迎戰。 塵沙漠漠戰袍獵獵,不多時鮮血便染紅了大地。 經過兩個時辰的廝殺,梵風大敗,被喬天宇一劍挑落馬下,斬下首級,鏡城重新被奪回。 其實若梵風留在鏡城,以逸待勞,可以說勝券在握,只要他堅持到元烈的大軍趕到,兩面夾擊,喬天宇必定沒有勝算,偏他妄自尊大,出城迎戰,兩軍對敵,他豈是喬天宇的對手;況且他手下兵卒也並非全都真心投降,雙方又都是金朝的兵將,梵風會敗是理由當然。 喬天宇一刻也不停歇的整頓陣形,立即去支援另一隊人馬,適才天空中已發出信號,證明此刻軍隊已與突厥交上手,於是他只留下一小隊人馬善後。 臨行前,喬天宇突然問道:「趙將軍,可尋到顏兒……永華郡主的屍身?」 「沒有。」 「那是否看到秦涯之?」 趙將軍仍搖頭,「也沒有。」 喬天宇蹙眉沉思。 趙將軍連忙拱手道:「元帥放心,末將一定會尋到郡主的屍……身。」 喬天宇神色平靜的點頭,深邃清亮的目光閃了閃,沒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他重新環顧屍橫遍野的戰地,仰望天空,竟然是萬里無雲,不禁苦笑了一下,苦澀的味道湧入心口,帶著一抹蒼涼與哀傷,突然間臉色一沉,目光冷凝如電,大喝一聲:「出發!」 ☆ ☆ ☆ ☆ ☆ ☆ ☆ ☆ ☆ ☆ ☆ ☆ ☆ ☆ 喬天宇及時趕到,突厥大軍沒有討到任何便宜,雙方都有損失;然而,卻失去了永華郡主,屍身也一直未曾尋到。 秦涯之帶著妹妹生前的遺物回京。 秦紅顏為國犧牲,小皇帝追封為明玉公主身份。既然她已死,和親之事自然作罷。 三個月之後,喬天宇大勝。元烈戰死,突厥國退兵,並賠償珠寶、金銀、布匹,價值百萬餘兩。自此突厥國元氣大傷,至少十年內不敢動兵侵犯。 皇帝大喜,招喬天宇回京受賞。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回程途中,喬天宇舊傷復發,吐血身亡。 小皇帝得此噩耗,在朝堂眾臣面前放聲痛哭,並將他的屍身運回京城風光大葬,自此一代名將殯落,舉國哀傷。 又過三年,宮廷之爭越發激烈,最終小皇帝以十九歲之齡,終於剔除王爺的勢力,完全掌握政權。王爺一家被貶至許州,途中發生意外,馬車墜落懸崖,王爺與兒子及其母親生死不明。 秦紅顏的姑姑病死後宮,秦章程辭官,告老還鄉,一家人回返江西老家。 據說秦涯之葬過妹妹後,一直浪跡江湖,無人知其下落。 第七章 敬陽縣 迎春酒樓 「你要進入軍中當名將?」 「對啊!我要當喬天宇將軍那樣的名將,名垂青史。」 「就你……」不屑的語氣,聲音卻異常的清脆悅耳。「你知道什麼是名將?名將就是能分清孰重孰輕,就是能捨私情、斷私心。哼!像你這般自私的人,只想著當將軍怎樣威風來著……你啊!這輩子是甭想了……呵呵……咳咳!」 「當將軍本來就很威風啊……喂!你怎麼又咳嗽了?是不足穿少了,受涼了……啊!你的手真涼,一定是穿少受風寒了!」 「咳咳!現在是夏天,你要我穿多少……哎呀!把衣服拿開,你要熱死我啊!」 喬天宇獨自坐在角落飲酒,坐在他斜對面的是一胖一瘦兩個年輕人,邊吃邊聊著,雖然聲音不是很大,但因離得近,喬天宇還是聽得清清楚楚,當聽到他們提到名將喬天宇時,嘴角不由得微微牽動,只是瞬間神色又恢復平靜,默默的自斟自飲著。 不久,兩個年輕人結帳下樓,經過喬天宇身側時,瘦小的那人不輕意的滑了一下,喬天宇手一抬,扶穩了他。「當心!」 「咳咳……謝謝!」年輕人拱手答謝。 喬天宇抬頭,正與年輕人明亮的大眼睛對上,他怔住,心神一陣恍惚,好似看到了當年的秦紅顏,眨著清亮的眼眸凝視著他。 「公子,你……」年輕人眼中閃著疑惑。 「哦!」喬天宇回過神,抱歉的拱手,為自己的失態陪禮。「失禮了,小兄弟與在下一位故人神似,是以才……」 「原來是這樣啊!」旁邊身形略壯的年輕人恍然大悟,「公子的目光很銳利,看得我們心毛毛的,還以為做了什麼壞事……哈哈!」說完爽朗的大笑。 瘦削的年輕人突然蹙起眉,「小胖,要走了,不然趕不上了。」說完,拉著他頭也不回的下樓。 喬天宇由二樓窗口望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暗罵自己一句糊塗,天下相似之人何其多,總不能把每個人都當成顏兒吧! 不久,喬天宇也結帳走出酒樓,卻發覺街上的行人特別多,一打聽方知,原來今日鎮上舉行每年一度的賽舟。 喬天宇嫌人多,也沒什麼湊熱鬧的心情,便沿著河岸往下走,尋一處僻靜的地方,坐在柳樹下,望著面前被太陽映照,波光粼粼的河面。柳樹的倒影映在清俊略顯滄桑的臉上,隨著輕風拂過,忽明忽暗的搖晃著。 他突然一笑,拿起腰間的酒壺喝了一口,那清澈的眼中卻相反的流露出一股難以言語的蒼茫與孤寂,使他的笑容看起來更加的苦澀與酸楚。 驀地,他開口說道:「顏兒,河流很美吧……記得妳最想坐船,卻因為會暈船,每每作罷,總是羨慕別人……」喬天宇親暱的語氣像與人聊天一樣,「明天,我們一起坐船沿河而下怎麼樣?聽人說兩岸的景色很美,這次妳不會再暈船了。」 奇怪的是四周只有他一人,看起來明明是自言自語,但那神情語氣倒像真有人在他旁邊似的。 「小胖……快點走啊!」清脆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氣喘吁吁的喊著。 「等一等,別急……小舟慢點啊!」 聽到聲音,喬天宇慢慢的轉頭,微微一笑,原來是適才在酒樓遇見的那兩位公子。 兩人也恰在此時看到他,那位名喚小胖的公子,笑著打招呼:「公子,好巧,我們又見面了。」 喬天宇站起身,淡淡一笑,打量二人氣喘吁吁的樣子。「不知二位公子是……」 「還不是因為小舟,非要去看賽舟比賽,結果縣令看見我,想捉我去比賽,小舟又不同意,拉著我就跑,這不就見到你了。喂!小舟,我們在這裡歇一會兒吧,他們追不上了。」 喬天宇將眸光轉向名喚小舟的瘦削公子,小舟因適才奔跑的關係,雙頰緋紅;小胖氣息早已恢復正常,他卻仍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一眼便可看出他的體質很虛。 三人全都隨意的席地而坐,喬天宇對小舟道:「在下略通醫術,可否為你把一下脈?」 小胖連忙接道:「公子會醫術啊,太好了!小舟讓公子看看,興許能治好你的老毛病呢。」 小舟臉卻突然一沉,孩子氣的將手背於身後。「不用了。」 小胖尷尬的笑著解釋:「那個……呵呵,你別介意,小舟脾氣有些古怪,其實他人很好的。」 喬天宇輕輕的搖頭,不以為意的笑笑,他只是看出對方氣虛身弱,想幫一下忙,既然對方不願意,他也不會強求的。 「對了,還沒請教公子怎麼稱呼?」小胖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