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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寄秋 「我……我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他可是我們的財神爺,你休想來分一杯羹。」他……他才不怕她,他手上有槍。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利字當頭誰都不肯鬆手。 「他是財神爺我就是死神,看你要命還是要錢?」 雪子身子未動,卻有一股冷冽的強風從她身後射出,衝向面色慘白卻猶不死心的男人。 「啊!你……你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我警告你不要亂來,子彈可不懂欣賞美女。」即使面對前所未見的離奇場面,彼德森仍強逞英雄的以為穩操勝算,因為他們有槍。 波莉找來的「壞人」其實是一群待業中的臨時演員,純粹是裝裝凶樣嚇唬人,以此威嚇對手不戰而退的迅速離去,用意僅在於驅逐對她的地位具有威脅性的女人,並無傷人的意圖。 她允諾事成之後要幫有意進入影藝圈的他們牽線,並以經紀人身份為其接洽演藝工作,讓他們就算不紅也能佔有一席之地,當個二線人物也不錯,他們的本質是善良的。 但是眼前的幫派份子卻是貨真價實的凶神惡煞,為達目的可以不計任何代價,不管誰被犧牲都無所謂,只要能得到他們想要的錢財不惜痛下殺手,將所有的阻力一併除去。 他們見慣了死亡,也不在乎生死,雖然心裡有些膽寒,依然不放棄地為自己的利益拚命。 「那也得子彈近得了我的身呀!」她冷笑著揚起手,隔空給了他一巴掌。「殺人對我來說比喝口水還容易。」 臉上多了一道紅印的彼德森驚愕不已,反應快速的舉起槍。「別以為我們會被你這點小把戲嚇著,我知道世上有不少超能力者,你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他仍自欺欺人的不相信眼見的事實,硬是說成他所能接受的事物。 「那麼這個呢?你一定沒瞧過的新鮮。」揚起妖媚的詭笑,她的雙足開始合併,腰以下的身軀逐漸拉長。 「這……這是……」蛇? 「想要我的毒牙咬上你的頸椎嗎?我對人血的興趣一向不低。」明艷的眼染上一層邪佞,奔亂的發泛出紅艷。 「你……你休想得逞,我先殺了你。」 這畫面真的很駭人、曳長的蛇尾足足有丈餘長,更不用說加上她尚未蛻變的上身將有多驚人,見到此情景的歹人再也不敢鐵齒,儘管握槍的手抖個不停,仍一鼓作氣直朝她射擊。 人總是在試運氣,不到最後關頭不肯認輸,利之所趨叫人如癡如狂,若非確定時不我予.那份不甘將永無止境。 槍聲不斷的響起,失血過多的萊爾意識始終昏昏沉沉,爆炸的威力讓他後腦受到重創,因此他雖強撐著要集中注意力看清眼前的一切,可是他的眼中卻只看見一片白茫茫的霧色。 他的感覺還在,清楚的感受到挾持他的人非常害怕,他很想聽明白他們在和誰說話,然而他耳中仍殘存著轟隆隆的爆炸聲。 「真是不懂事呀!你們讓我很生氣。」不激怒她似乎很不甘心!她最喜歡幫人念往生咒了。 眼神一沉,雪子的雙手指尖互觸的置於胸前,口中發出古老又詭譎的低吟,似在嗚唱又似吟誦的蠕動唇瓣,妖邪的氣息由身體內部散放,一波波像索魂的鈴聲不斷鑽人人的大腦。 持槍的手,鬆了。 痛苦呻吟驟起。 雪地裡儘是翻轉打滾抱著身子狂嘯的身影,頭痛欲裂的用十指猛扯頭皮,像是想減輕穿腦的劇痛。 「雪……雪子?」是她嗎?這冰冷的觸覺除了她不可能是別人。 「少說話,瞧你把自己搞得多狼狽。」心頭不忍的浮起近乎痛的感覺,模模糊糊類似愛的影子由她心底竄升。 纖纖素手往他額頭一拍,他身上的血居然不再溢出。 「你的手怎麼這麼冰,又發寒了?」奇異地,一股暖意卻由她手心傳送進他四肢,痛楚不翼而飛。 好像她正用某種他所不知道的力量在治療他。 一口寒氣讓雪子心脈受創,她隱忍不說的口出譏誚。「你忘了我是蛇嗎?體溫當然比常人低。」 「別胡說了,你怎麼會是蛇呢!」到現在為止他仍認為她在開無傷大雅的玩笑,不以為意的抬起手輕撫她的臉。 人被綁架一次已經很倒霉了,他是連續兩次還負了傷,說來不知是幸還是不幸,每次都因她而脫離險境。 體力逐漸恢復的萊爾沒發現她臉色越來越白,還當是她本來膚白勝雪不以為意,失血的虛弱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他感覺到一股熱流在體內流竄,舒緩爆炸所傷的疼痛。 朦朧的眼漸成清明,剛才的模糊感一掃而空,他清楚的看見心愛女子的容顏,仍是嬌艷美麗的散發迷人魅力,臉上帶著他第一回見到的怒意。 她在生氣嗎?為了他的傷。 心像沾了蜜散開,他低沉的笑了,為她心裡住了一個他。 「笑?!你還笑得出來,你不曉得自己傷得多重嗎?」氣死她了,簡直可惡至極。 擔心得要命的雪子用長指甲刮了他傷處一下,不想讓他太好過。 疼得眼一瞇,他笑意不減的握住她的手一吻。「你在關心我。」 「哼!那又怎樣,烏龜翻身我都會踢一腳幫它翻回來,你在得意個什麼勁。」腦袋撞壞了不成,傷得快去拜訪祖先還一臉喜氣,真是浪費她的氣力救他。 救個白癡還不如賞他一巴掌讓他回去躺著,上帝會感謝她的慈悲。 「吾愛,你愛上我了。」喔!痛。他笑得太猖狂了。 「愛……愛上……你?」像被閃電擊中,臉色頓時慘白一片的雪子錯愕又驚心,牙尖不小心磨到舌頭。 吃痛的感覺不及她此刻所受的驚嚇,一向遊戲人間的她哪有可能對個平凡的人類動心?他絕對是搞錯了,她、不、會、愛、上、他,不會。 她憤憤的看著他,用抵死不承認的表情瞠目一瞪。 「如果你現在的憂心如焚還不算是愛的話,我相信沒人敢說世上還有愛。」她的急切和慌亂已證明一切。 他不是愛情專家,只是單純中了愛情毒素的傻瓜,癡戀她女王一般的驕傲神情,所以他看得出她眼底的愛意。 那是出自內心深處的不自覺,即使她極力否認明擺著的事實,但愛不會因她的拒絕而消滅,無形的感受勝過真實的存在,如繩索般緊緊纏繞,越想掙脫纏得越緊。 真愛的美麗在於它不會說謊,公平地讓所有人都能擁有,不管他(她)同意與否。 「閉上你的嘴,別讓我看見你的牙。」那會令她抓狂的想拔掉它。 如芒刺在背,如針在眼,刺呀! 「我的愛,對自己誠實點吧!愛上我沒那麼悲慘。」他尚能開玩笑的逗弄她,不像需要人攙扶的傷患。 是可怕,她不敢想像無底的深淵就在眼前。「別想,我是自私的蛇妖,終其一生也不可能愛上短命的人類。」 這才是她的真心話,既然不能長久又何必真心相待,生命的彼端充滿太多變數,被留下來的那個永遠得承擔兩個人的愛戀,那份負擔太重太沉了,她寧願一輩子無情無愛。 其實她一點也不勇敢,她是個害怕愛情的人,所以逃避愛情。 「又說傻話了,你怎麼會是……」神情一僵,他往下撫摸的手抖動如落葉。 , 這是……這是……這是……蛇! 「滿意你所碰觸的世界嗎?我是蛇妖,你這輩子最懼怕的東西。」雪子冷笑地沉澱驀然一黯的傷心,他的表情已經告訴了她結局。 她早說過不愛他,就是不愛,他有什麼資格不相信,會受傷的不只是人,蛇的血雖然是冷的,可是仍有一顆跳動的心,它們比人類更容易受到傷害,不管是無心或有意。 她不再掩飾真正的自我,急著接住他滑落的身子,她忘了回復人的下半身,以迅速的爬行才能避免他二次受傷,這下子她終於可以明白的以真實的自我見他。 一陣白煙裊裊升起,粗如樹幹的巨大白蛇顯現眼前,好不容易染上些血色的萊爾眼中再度失去光彩,臉色發白的說了句,「原來是你。」 砰地,驚恐的黑暗擄去了他,沒有機會說出我愛你。 「認輸了嗎?蛇姐姐,你動情了喔!」嘻、嘻,他贏了耶! 半空中飄浮著一道小小的身影,笑得好開心地玩著麥當勞兒童套餐附送的玩具。 「小鬼,來幸災樂禍嗎?」她的心情非常糟糕。他最好別讓她有生吞小鬼的衝動。 . 搖搖頭,他高興的拿出合約書意圖明顯。「來吧!蛇姐姐,你欠我的賭債該還一還了吧!」 「欠?」她眼露誚意的一諷。「我賭的是我愛上他而不是他愛上我,你哪只耳朵聽見我說愛了?」 天真。 「你想耍賴?」表情一沉,小男孩臉色難看的瞪著她。 「要賴就要賴你能奈我何,蛇是狡猾陰險的動物,你怎麼會傻得相信蛇的承諾呢!」她大笑的拋了個媚眼,剎那間消失了行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