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寄秋 > 冷雨烈情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12頁 寄秋 「你們找人還是問話?」方羽不認為他的小女人有朋友來訪。 朱媚心囁嚅地用手絹拭拭鼻頭的灰塵。「我想我們找錯地方了。」 「一定是,我女朋友沒你們這麼體面的朋友。」嘖!招搖不怕被搶,還有那輛騷包的高級車。 「呃!對不起,打擾了。」楊遠天摟著朱媚心退了一步。 「沒關係,我也該起來煮飯給女朋友吃了。」差點睡過頭,好在有門鈴喚他起床。 抱著心上人感覺特別香甜!真不想離開溫軟的抱枕。 「嗄?!」 煮飯?! 兩人瞧著大力踢上的鐵門,有片刻昀錯愣,現今還有這種賢良的男人嗎? 「他的女朋友真好命。」朱媚心羨慕的說道。 「是呀!好男人不多了。」楊遠天點點頭。 「咦!這裡不是鴻兒的住所?怎麼會有男人來開門,是不是看錯門牌號碼?」 「我瞧瞧。」他低頭望望手中的小紙片對照。「二十七巷一百七十五之三號,沒錯呀!」 「也許是徵信社查錯了人,給了錯誤的訊息。」不該太輕信徵信社的辦事能力。 「不會吧?這家徵信社信用卓越,從未出過紕漏。」他一再比對號碼。 「誰曉得他們有沒有搞錯對象,隨便找個線索來搪塞。」下回不找這間爛徵信社。 楊遠天取出了手機。「我打個電話問問看。」 幾聲鈴響接通後,兩方進行大約五分鐘的對談,他一面瞄向門牌號碼,一面疑惑的再三質問才切斷通訊。 「怎樣?」 他輕咳了幾下掩飾震驚。「徵信社說鴻鴻就住在裡面,他們調查的資料絕對正確。」 「你在嚇我吧!那個男人看起來很……低級。」像頭賣肉的牛。 「你剛不是還羨慕他的女朋友很好命?」他為之失笑地說道。 朱媚心冷哼一聲,「如果他的女朋友是我的女兒,我一定趕他出去。」 「不要太心急,也許不是鴻鴻。」就算是,她不見得聽話。 「我不管,你去按鈴,我絕不允許那種人渣玷污我女兒。」她的女兒該配更好的男人。 恐怕……米已煮熟。他在心裡想著。 一個男人光著上身從女兒床上爬起來,此意不言可喻,一定有某種程度的親密。 「誰又走錯地方,我的魚才下鍋……怎麼還是你們?」他在看清人時歎了口氣。 上身依舊不著衣的光裸著,方羽在身前圍了條圍裙,手上拿著沾了油的鍋鏟,外表稍微梳理過,不再一副落拓的邋遢相。 「我們想請問一下,這裡是不是住了位外科醫生?」楊遠天客套而帶距離的問道。 「外科醫生?!」他搔搔頭,擔心魚燒焦了。 朱媚心急切的搶著話,「是女的外科醫生,她叫朱鴻鴻。」 「你們要找……鴻鴻?!」方羽突然抬頭看看天。 「是的。」接著她不解的問道:「你在看什麼?」 「奇怪,今天既沒有下冰雹也未出現異象,怎麼會有人找鴻鴻?」鴻鴻是外科醫生沒錯。 「她住在這裡吧?」 方羽審視的搓搓下巴。「如果你們是來致謝就免了,鴻鴻不愛繁文褥節,我代她謝過了。」 他當兩人是她的病人或病患家屬來答謝。 「我們是她的父母。」朱媚心的口氣明顯不快。 「父母?!」他當場掉了下巴。「你們在說笑話吧?鴻鴻和你們長相不像。」 這句話說中自己心口的痛。 含辛茹苦地懷孕十個月,孩子一出生不怎麼哭倒也罷了,偏偏越大越孤僻,五官、性子全然不像父母,和她死去的小姑姑卻如出一轍,言行舉止不受管束,總有自己的思想和主見。 要不是太像她的小姑姑,他們會以為抱錯別家的小貝比。 「像不像是一回事,我要見她。」高傲的朱媚心被寵壞了,目中無人的推開他自行進入。 方羽跟在身後苦笑,「她還在睡覺。」 「都快中午了還睡覺,她辭掉了醫院的工作嗎?」她忘了自己平常也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這幾天動了幾個大手術太累了,我讓她在家裡休息一天。」他跑去翻動微焦的魚。 廚房和客廳離得很近,只隔著一道噴砂玻璃,空間就那麼點大,簡單的擺飾一目瞭然。 他沒有特別招呼人,任由他們一臉嫌棄地坐上客廳的小沙發,多年的人生歷練他不難看出兩人的不自在和一絲絲的目中無人。 在他們眼中,他大概是個不學無術的小白臉,專門吃軟飯。 「你讓她在家裡休息?!」朱媚心是驚訝多過於不甘。 自己養大的女兒喚不動,卻讓一個外人左右。 「我們不缺錢何必拚命,我的女人我當然要好好照顧。」他說得天經地義。 「你……你敢玩弄我女兒,你……你不夠資。」朱媚心氣紅了瞼。 方羽剷起香噴噴的紅燒魚往他們座前的小茶几一置。 「你的心臟不好,改天去掛個號看看,喘得太厲害要開刀。」自己女兒動的刀可以打折。 「你才是黑心肝,我的心臟好得很。」朱媚心被保護得太好,從沒見過無賴。 楊遠天拍拍她的背順氣。「別和小孩子一般見識,我們是成熟的大人。」 「遠天,他欺負我。」下子她變成愛告狀的小女孩。 「好、好,我幫你罵他。」他就是拒絕不了她嬌柔一嗔。 方羽好笑地洗著菜葉,一片一片地剝好瀝乾,重新開火下油。 這是鴻鴻的父母嗎?未免太不把人放在眼睛裡。 不過若鴻鴻能像她一樣,賴在愛人懷中撒嬌的話,他作夢都會笑醒,感謝老天賜給他的好運。 唉!想歸想,還是實際點做他的大廚。 他往鍋裡丟下一把青菜。 第六章 「你們來幹什麼?」朱鴻鴻淡漠的開口。 這一句話很傷人,尤其是許久未見的親人。 「做父母的千里迢迢來探望女兒,你的口氣不能有點溫度呀!」生女來討債。 「媚心,有話好好說,別動怒。」他已習慣女兒的冷漠,不覺得傷心。 「你看她的態度多倨傲,好像我這個媽欠她很多。」朱媚心一臉委屈地數落女兒。 「鴻鴻從小就不愛講話,你還真和她計較。」楊遠天寵溺的笑笑。 「哼!」 朱鴻鴻冷眼旁觀這一幕已上演過幾百次的肥皂劇,打從心底厭惡父母相處時的濃蜜。 明明是介入人家婚姻的第三者,她卻能表現得像個戀愛中的小女人,不知羞恥的和別人的丈夫同進同出,笑得一臉幸福的模樣。 而他是有妻室的男人,卻寡廉鮮恥的棄妻兒不顧,與人同居還滿不在乎地帶小老婆四處亮相,一副深情男子的形象,無視妻子的眼淚。 兩人自私地將快樂建築在其他人的痛苦上,他們憑什麼擁有笑! 他們從不內疚嗎? 「你們有事?」 「來看女兒不成呀?非要等我們死了,再由律師通知你來上香?」說不定她連上香都省略。 「不許胡說,媚心。」楊遠天輕聲的斥責。「鴻鴻呀!你最近好不好?」 「好。」 「錢夠不夠用?我為你存了一筆信託基金在銀行……」他用所知的方法去關心女兒。 朱鴻鴻語氣輕蔑的說道:「醫生的待遇不錯,我養得活自己。」 「你看吧!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上千萬的洋房都當成廢墟,她哪看得上你的錢。」跟錢犯沖。 「母親,說明來意,用不著拐彎抹角。」她向來不是有愛心的母親。 「叫我一聲媽有何為難,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她一直想不通。 剛生下來的時候紅通通的很可愛,不愛笑卻很聰明,大人說什麼她都懂。 尤其是她和遠天分開的那一年,女兒是她心靈上唯一的慰藉,兩人相依為命的如同生命共同體,親暱和一般母女相同。 但自從她上了幼稚圍之後就開始變了,一直以超齡的怨懟眼神偷瞄著她和遠天談笑。 稍有親密點的舉動就大聲甩門,似要他們安份些。 到了國小她不再怨懟,反而以陌生人的態度看待他們,好像他們很污穢,做了兒不得人的事,希望和他們撇清關係。 再大一點,她學會以冷漠來對待,乾脆眼不見為淨的搬出去,很少回到家。 「我很忙,請長話短說。」漠然的朱鴻鴻用食指和中指夾起微裂的魚肉。 「你……太沒禮貌了,怎麼可以用手拿東西吃,修養,修養呀!」好歹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外科醫生。 方羽手端兩盤冒著香氣的菜走過來。「這是她的家,她高興就好。」說完俯身親吻她的頰。 「你們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成何體統!」抱持著先入為主的觀念,朱媚心已經否決方羽的人格。 「夫人,我吻自己的女朋友不犯法吧!難道你的男人從來不吻你?」 如此露骨的話,在座的四人只有楊遠天臉色侷促。 私底下親熱是一回事,被人當眾指出就有些尷尬,尤其是在小輩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