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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丁千柔 「你不知道這世上的事是沒有絕對的嗎?」紀強突然一改他高傲的態度,笑盈盈地對江昀說。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江昀覺得自己早先的笑都快僵在臉上了。 「相信你不會聽不出來。沒錯,如果我就是要你當我的撰稿人呢?」 紀強的話加大了江昀心中的疑懼,她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 就像個困獸仍想做最後的掙扎一般,她極力壓下自己的脾氣,露出一個她自己也不敢說好看的笑容。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要不是她一向是和平主義者,她早一巴掌把這可恨男人臉上的得意笑容打到太平洋去了。 「你不再考慮一下嗎?何必為了一時之氣讓我們都不好過呢?」她不死心地想講一點道理給這個大概沒什麼理智的男人聽。 「你就那麼確定我在想什麼?」 「不是嗎?」江昀也不動氣地反問。 紀強皺起眉頭看了一眼仍是自控得宜,臉上沒有任何風浪的江昀。說他不理智也好,反正他本來就不是什麼理智型的人,所以,他在片刻間下了一個自己也不想深思的決定。 「我就要你做我的撰稿員。」紀強沒有預警地空投下這樣一個炸彈。 「你別開玩笑!」這下,江昀可真是嚇得三魂七魄飛了一半,臉上平和的面具也在剎那間掉落。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她不是已計劃得好好的,等這件事一解決,她就要一個人去租一棟小木屋,好好過悠閒又自在的生活,這才是她有計劃的人生。 現在,她發現她的人生似乎又開始脫軌了,就因為這個男人的反覆無常! 「我想,這教了你—課,不要以為你很瞭解我。」 紀強似乎等的就是這一刻,一看到江昀臉上既吃驚又不信而失去平和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有一種愉悅之情從心中油然而生。 「你就是為了這個理由而改變主意?!」江昀簡直想尖叫。她非常確定這個男人和她一樣討厭對方,他一定是在最後一秒時才改變主意,只是她萬萬沒想到,他是為了這種下三濫的可笑理由,「你不會是雙子座的吧!」 江昀或許是被炸昏了頭,她平生第一次脫口說出她腦海中的第一個想法。 「應該是吧!至少我上次看身份證的出生日期的時候還是。」紀強對她這樣突然改變話題並不以為意,反正看到了她平和的面具脫落,對他來說就是勝利了。 「我就知道!」江昀一聲哀鳴。她怎麼會這麼倒霉?好不容易才把她那個雙子座老媽弄到她老爸的身邊,這會兒又來了一個雙子煞星。 這個男的不僅名字跟她老媽的念起來一模一樣,就連星座也一樣,最可怕的是那種一分鐘改三百次主意、不按牌理出牌的個性都如出一轍。 這種人總是有辦法把她的世界搞得天翻地覆,光看她這二十幾年來怎麼被她老媽玩弄於股掌之間便能窺見一二,只要想到那些片段,她都會頭皮發麻、胃冒酸液。 「好啦!沒事的話,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紀強只要看到這個一輩子大概都穩穩過日子的女人一下子天地倒轉的樣子,他的心情就很好,臉上泛著迷死人的笑容。 「等等!我不要!」一想到好不容易逃開一個雙子座的魔掌,現在又要跳到另一個雙子座的火窟,就夠她打冷顫的。 「你想反悔?你難道忘了這分合約?如果你違約的話,可是要付違約金的。」紀強得意地晃著他手中的那一紙合約。 要是江昀夠狠的話,她一定會一把搶過那個男人手上的紙,狠狠撕碎,然後把一百萬重重地甩到他那讓人看了就想吐血的臉上。 可是,這實在是金牛座的江昀做不出來的一件事,不是因為她好脾氣,牛被逼到極限還是會發火的,而她現在就已經接近發火的邊緣,真正阻止她這麼做的原因是,要她把辛苦賺來的錢這樣賭氣地丟掉,說什麼她也做不到。 「我不會反悔的。好!你說什麼時候出發?」事到如今,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反正他都受得了和她朝夕相處,她也一定受得了。 「禮拜六上午九點四十五分的飛機。」紀強挑起一邊的眉頭,臉上的表情像極惡作劇得逞的小孩。 「禮拜六?那不是只剩下三天而已?拜託!我什麼都沒有準備啊!」江昀簡直想尖叫,三天的時間怎麼夠她安排一切的事? 她是要繞大半個地球到一個雞不拉屎、鳥不生蛋、烏龜也不想靠岸的地方住上好—段日子,而她什麼東西都沒有準備。魚缸裡的魚要請人照顧,花園裡的花也得找人定時澆水,還有木屋的預約也要取消…… 天哪!這麼多的事,她怎麼在三天之內全部辦好? 「那你最好快一點了,我是不等人的。」紀強臉上仍是那得意至極的笑。 「你……」江昀被他氣得整張粉臉都紅了起來,如果她現在手上有東西,一定用力甩到這個可惡男人的臉上。 「我怎樣?」紀強看到江昀的臉色反而笑得更得意了,「對了,雖然你現在的裝扮是挺適合到亞馬遜河流域的,但是在本市的街頭,你不覺得太顯眼了嗎?」他突然對江昀說。 她的裝扮? 江昀有些不解地愣了一下,她的衣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一件印有GREENIS BEAUTIFUL的T恤、一條LEE的牛仔褲和一雙銳跑的運動鞋,有什麼不對嗎? 她有些莫名其妙地撩了一下頭髮,順手拉下頭髮上的東西,這下,她總算知道為什麼這個男人要這麼說了。難怪她剛剛一直覺得很多人都在看她,她還一直以為是她自己太多心,原來這是有原因的——一 她頭上竟然還戴著早上大掃除時綁的頭巾! 天哪!剛剛被逼近的時間一嚇,她只顧著趕快出門,竟然忘了頭上的頭巾了。她就這樣包著頭巾走過了大半個城市,這下,丟臉可丟大了! 最可惡的是,那個男人竟然到現在才告訴她,而且還有膽子在她面前幸災樂禍地笑成這個樣子,這實在是太過分了! 就算江昀再怎麼好脾氣,也忍不下這口氣,她狠狠地把手中的頭巾擲到他的臉上。 「你這個天殺的大渾球,笑吧!笑得你顏面神經扭曲、笑得你中樞神經失控、笑得你大腦、小腦、延腦全都打結好了!」 一說完,她就忿忿地起身,把桌上的花瓶拿起來,將花拿開,然後把水一古腦地全倒在紀強的身上,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記得是這個禮拜六上午九點四十五分的飛機哦!」 被倒了一身水的紀強倒也不生氣,仍漾著他那氣死人不償命的笑容,用輕快的語氣大聲說。 「我會記住的!」江昀沒好氣地說。 雖然她實在很想忘掉,因為這根本就是一場噩夢! 等江昀離開「有夢園」之後,狄元起才皺著眉頭走到紀強的身邊,遞了一條乾淨的毛巾給他,讓他擦乾身上的水滴。 「你到底做了什麼事,把那個女人氣成這個樣子?」 看那個女人不像衝動的人,應該不會在大庭廣眾下做這種事,八成是這個老愛作怪的紀強又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沒什麼。」紀強隨意擦著身上的水滴,聳聳肩,「我只不過告訴她,我要她當我的撰稿人罷了。」 「你剛剛不是說什麼也不讓她當你的撰稿人,怎麼這會兒又改變主意了?」這狄元起也是聽得一頭霧水。 不久前,他還說得像是讓他和那個女人相處在一起簡直比要他的命還嚴重似的,可是,這下卻又要人家當他的撰稿人,真搞不明白他的腦子是怎麼轉的。 「我是不想讓她成為我的撰稿人啊!」 「那你又幹嗎說那種話?」狄元起聽得腦子都快打結了。 「誰教她那麼一臉篤定的樣子,竟然跟我說我一定巴不得和她解約。」紀強一臉不服地對狄元起說。 「她說得也沒有錯啊!照你先前的樣子看來,你是巴不得她離你愈遠愈好,不是嗎?」 「話是這麼說沒有錯,可是她說得這麼篤定,好像她將我完全看透了似的,我敢說,她來的時候就非常肯定我一定會和她解約,搞不好她把和我會面這件事當成不得不做的麻煩事,恨不得早一點擺脫我這個人呢!」 說來說去,紀強就是受不了被人看穿。雖然他是巴不得和那個叫江昀的女人解約,可是一想到她那一臉篤定的樣子,他就不舒坦,恨不得拉下她臉上那似乎八風吹不動的平和面具。他就是有一股想讓那個女人失去控制的慾望。 「你這老愛跟人唱反調的個性還是一點都沒變,難怪你老爸會被你氣得理都不想理你。為了賭一口氣,把自己和那個照你說來會悶死你的女人捆在一起,你不覺得是自找麻煩嗎?」狄元起搖搖頭,不贊同地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