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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唐昕    


  「毅弟,不許放肆。」軒轅聿來到兩人身前。

  莫怪父王要立新後,此姝的確艷極無雙,為罕見之絕色。

  然而,軒轅聿腦海裡卻同時浮上另一張絕魅的姝顏;在他心底,無人能及玄姬,有朝一日,他必得玄姬!

  莫妲並非初見軒轅聿,兩日之前在她初抵燕國時已見過一回;如今再次相見,更覺此人風華迫人,渾身上下充滿王者的氣勢。

  「我才沒有胡鬧呢!」軒轅毅迎上哥哥倏地轉為銳利的眼神之後,噤聲不再開口。

  對這個向來呵護他的王兄,他是又愛又怕,不敢過於恣肆。

  「沒有最好,走吧廠話未落,軒轅聿拉著弟弟往花園外走。

  「上哪兒去?」

  「到蘅院對弈。」

  走了兩步,軒轅毅忽然回首對著莫妲開口:「本宮叫軒轅毅,別再忘記!」俊顏揚起—抹笑。

  很快的,兩條人影消失在園外。

  莫妲緩緩地站直身。 

  儘管軒轅聿並未出言輕侮,但她可以輕易察覺出他並未認同她,甚至他凌厲的眸光亦帶著敵意的批判。

  莫妲不怪他。因為,任誰也不會喜歡自己的父王娶一個比自己年幼者為母后。

  沉鬱的感受再次淹沒莫妲心田。

  她不再掩飾,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 ☆ ☆ ☆ ☆ ☆ ☆ ☆ ☆ ☆ ☆ ☆ ☆ ☆

  燕王軒轅華熒的婚宴為歷年來奢華之最!

  一時間,各國使節雲集於此,三個日夜狂歡不休。

  直到第四日深夜,軒轅華熒由宿醉中醒來,這才來到東儀苑。

  沉睡中的莫妲並不知曉軒轅華熒已來到床沿。

  他撩起金絞帳,一雙眼如著火一般,直落在莫妲艷極的小臉上。

  紅燭的火光映出一室朦朧的暈黃,莫妲翻了個身,大半嬌軀裸露在絲被外。

  他悄悄地揭開被子,在莫妲身邊躺下。

  望著她修長而勻稱的身軀,軒轅華熒胸口泛著熾烈的慾望,低頭湊近她雪白的耳珠,輕輕地咬住吮吻。

  這突如其來的親呢碰觸,讓莫妲猛然驚醒。

  「誰?」她甫睜開眼,即迎上軒轅華熒貪戀的含欲雙眸。

  剎那間,莫妲的心像是掉進了冰窖裡,渾身不由自主的起了顫抖。

  「別怕,是本王。」她驚惶的模樣沒逃過軒轅華熒洞悉的眼神。

  舉凡成婚首夜,女人莫不惶惑如此。

  他並未將莫妲的懼意放在心上,反倒更急切的吻上她豐潤而誘人至極的小嘴,亟欲品嚐她的甜美。

  莫妲掙扎的別過頭。「不要……」她發出厭惡的驚喊。

  原來,被男人親吻是一件這麼令人難以忍受的事!她的驚懼加倍。

  「如今你是本王的女人,豈容你不從!」話甫落,軒轅華熒一個翻身壓上莫妲身子。

  緊接著,他再次吻上她的唇瓣,一雙粗糙的大手亦未閒下,在她身上游移著。

  莫妲雖然明白自己是燕王的女人,但她根本就對他毫無感情可言,甚至恨他強娶自己;在心緒翻飛的同時,她決心抗拒到底。

  察覺她愈來愈劇烈的掙扎,軒轅華熒慾火狂燃,由濃轉烈,—雙手更肆無忌憚地解開她的羅衫,並扯下她貼身的紫色肚兜。「知道嗎?你愈是反抗本王,本王愈想得到你。」軒轅華熒粗哽地開口,著火般的眼眸直盯住她胸前雪白的渾圓。

  莫妲又羞又憤恨,脫口道:「我根本不願嫁給你!」

  軒轅華熒不怒反笑。「只可惜一切由不得你,本王看上的東西,從來沒有不能到手的,就如同今夜,本王一定會得到你!」

  緊接著,他以膝頂開莫妲的雙腿,準備佔有她。

  「不……」莫妲口中發出破碎的尖喊,羞怒交集。

  正當軒轅華熒欲逞淫慾的那一刻,胸口突然傳來劇烈的痛楚,而後氣息為之一窒……

  莫妲盯住他扭曲的臉龐,瞧著青筋在他臉上浮動欲爆的可怕景象,不禁嚇呆了。

  「快……救救本王……」軒轅華熒大手握住莫妲的雙肩,奮力地搖晃。

  「不…」」

  隨著莫妲這—聲低喊,軒轅華熒喉間發出可怕的咯咯聲,手上氣力也盡消,整個人覆蓋在她身上。

  莫妲驚惶的用盡氣力推開軒轅華熒,由他身下翻跌地下了床鋪。

  起初,她腦中一片空白,直瞪著一動也不動的燕王。慢慢的,她俯下身,伸手探向他的鼻息,震驚地發覺他已經了無氣息。

  莫妲並沒有發出驚懼的呼喊,相反地,她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似的,突後走到梳妝鏡前,伸手打開陪嫁的寶石盒子,取出一個小小的織錦袋子,由裡頭抽出一張信箋。

  這是她臨上馬車之前,母后交予她的錦囊,要她在成婚的洞房夜之後打開來看。

  當莫妲逐字讀完信箋之後,心中的震驚甚至比方才更甚。

  終於,她起身重新著衣,毫不猶豫地推開門,喚來隨侍的宮娥。

  當宮娥們一一發出驚喊奪門通報的時候,莫妲的心思還揮不去信箋上最後一句話——

  禍福全由心!

  漸漸地,莫姐思緒遠揚,最後昏厥過去。

  在夢中,莫姐憶起了小時候母后曾說過的一句話——害人的降頭術最後必反噬其身。 

  她不要啊——

  不要呵!

  ☆ ☆ ☆ ☆ ☆ ☆ ☆ ☆ ☆ ☆ ☆ ☆ ☆ ☆

  國喪之後,軒轅聿正式繼位,成為年輕韻燕王。

  這一日,噶罕匆匆來到了書苑。「不知王上召見微臣有何吩咐?」

  軒轅聿抬起頭,很快地瞥了噶罕一眼,隨即復埋首批閱奏章。良久之後——「噶愛卿對兄弟鬩牆這句話有何看法?」這一次,軒轅聿放下筆,直盯住噶罕。

  噶罕官拜丞相,心思自然不含糊。當下,他回道:「王上是擔心親王間的紛爭嗎?」

  軒轅聿勾起薄唇,「愛卿有何高見?」

  「依微臣之見,劃地封邑不失為可行之計。」

  軒轅聿眸光閃了閃,「愛卿此計甚佳,只是尚有一難題。」

  「王上的意思是指兵力分佈?」

  「沒錯,倘若親王們擁兵自重,對本王將是一大威脅。」

  「王上可削減諸王的兵力,將兵權收回。」軒轅聿忽地笑了起來。

  「好,不愧為本王的心腹,此計甚得吾心。」停了停,他接續道:「那麼,接下來本王只剩下另一個難題。」黑眸透著精芒。 

  「王上指的是……」

  「太后!」儘管她年方及笄,大婚之夜成了寡婦,卻仍抹不去身為先王之後的事實;

  噶罕擰起眉,陷入深思。這個高雲國來的公主才剛到燕國便剋死王上,實乃不祥人物;如今成為燕國太后,難保哪一日不會心生異變。

  「王上,依臣之見,不如將她送回高雲國。」

  「不准!我不要她回高雲國去。」軒轅毅出現在御書房門口。

  「臣見過毅王。」噶罕恭謹的開口。

  軒轅毅卻瞧也未瞧噶罕一眼,直接走上前。「王上不能將她送回高雲國。」那深藍如墨的眼眸裡毫無畏懼。

  「給本王一個留下她的理由。」軒轅聿沉緩地開口。

  「很簡單!因為我喜歡她。」軒轅毅毫不掩藏的道。

  「就這樣?」

  「就這樣。」 

  沉吟半晌,軒轅聿勾起笑。「也罷!本王就留她下來,與你為伴。」

  「多謝王上。」軒轅毅頓了下,又道:「聽宮娥們說她病了,王上請容微臣先行告退。」 

  「你去吧!」

  待毅王離去,噶罕立即開口:「王上真要留下太后?」

  軒轅聿歎了口氣,「毅弟自幼失母,如今先王又突然駕崩,就順他意吧!」嚴峻的神情上露出一抹溫情的淺笑。

  噶罕歎了口氣,不再多說什麼。

  歷年來素有太后恃權干政一事,但願不會發生在燕國。

  第二章

  北邑

  七年後湖濱的石亭裡一男一女正專注的對弈。右亭外圍二面臨水,時序入秋,翠湖上薄霧氤氳,寒氣一點一滴地輕輕襲來。

  石亭中的年輕女子面貌驚人的清艷,只可惜十分蒼白,襯得她臉上那一雙黑眸水氣盈盈,像是隨時要滴出水般的惹人愛憐。

  未幾,女子忍不住一陣輕咳。

  與她對弈的年輕男子,俊顏上泛起了微微的擔憂。

  「母后,這兒近水,過於寒涼,咱們還是回去吧!」深藍色的眼眸定定地瞧住蒼白的美顏。

  莫妲淺淺一笑,柔聲道:「一點小咳礙不了事兒的,咱們繼續。」過去七年來她一直有這個病根子,時好時壞,看遍了大夫也查不出病因,難有起色。

  只有莫妲自己明白一切皆因情降反噬,是報應!這病根子是注定伴她一生的。不過,莫妲心中並不怨恨母后。與其嫁一個自己根本不喜歡的人,倒不如死了痛快。柔弱的外表下,她有一顆烈性的心。「真不礙事兒?」軒轅毅仍不放心。

  「騙你作啥?」

  軒轅毅微擰起眉。「心月,為太后添衣。」他猶記得三個月前她病了一場,幾乎調養了月餘才好轉。自此之後,每當她犯起咳,他總是格外費心地照顧她。

  宮娥立即取了絲綢披肩走入石亭。

  「給本王。」軒轅毅二話不說,取過披肩為莫妲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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