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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唐昕    


  王同怔,隨即:「王上,有件事,卑職不知當不當?」

  「說!」

  「王上,姚仲回京之後曾告訴卑職,當日他之所以未被山賊所傷,是因為山賊首領救了他。」

  軒轅聿眸光沉,冷聲喝:「是,姚仲勾結山賊?」

  王同心下驚,忙回道:「不,王上,山賊未傷姚仲是因為……」

  「說下去。」

  「回王上,那是因為山賊首領與姚仲所熟識之人十分相似。」

  「哦?是哪位舊識?」次問話的,是坐在軒轅聿身旁的玄姬。

  「回王后,是戰將軍。」話甫落,王同但見王上霍然起身,隨即又坐下去。

  「姚侍衛確定沒瞧錯人?」玄姬面不改色地問。

  戰無撤失蹤事,只有與少數人知道,人人只當他解甲歸田,不問政事。

  「回王后,卑職未親眼瞧見,所以不敢確定。」

  「很好,既非親眼所見,就別到處亂,明白嗎?」玄姬雙美目直盯住王同,儘管朱唇勾著抹淺笑,但種笑,卻教人打心底發毛。

  「卑職明白。」

  「繼續在虎陽山一帶搜查,一有消息立即回報,本王要親自捉拿這名山賊。」

  軒轅聿說著,心中隱隱有種預感。也許,那山賊真是失蹤的無撤!

  教他不明白的是,既然無撤並未死於蠻夷之手,為何不回京復職,反成山賊?

  旁的玄姬雖面無表情,但心底卻暗暗歎息。看來,戰無撤失蹤鐵定與嫚兒有關。

  但願無撤那孩子別傷嫚兒才好。

  「玄姬,那山賊可會是無撤?」王同離開之後,軒轅聿掉頭望向妻子。

  沉默會兒,玄姬突然起身跪在軒轅聿面前。

  「王后……」軒轅聿心念一轉,當下收了話頭,改口問道:「無撤失蹤可是與嫚兒有關?」

  玄姬抬起頭。「王上,臣妾求您原諒嫚兒。」

  軒轅聿看著玄姬,久久不發一語。

  終於,他歎口氣,「嫚兒那孩子太過任性。」

  「王上,她尚且年輕。」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該明白。」他沉緩的著。

  「王上打算如何處置嫚兒?」

  「倘若她真做錯事,自然必須受罰。」

  「王上……」

  「我自有分寸。」他執起妻子的手,扶她起身。

  玄姬輕輕歎口氣,將身子偎進軒轅聿寬闊的胸膛裡。

  「你說,無撤可會傷嫚兒?」她輕問。

  「只要他是真心愛著嫚兒,就不會做出真正傷害的舉動。」對於這一點,他有深刻的體會。

  玄姬仰頭望著夫君,夫婦二人眸光交會,一切盡在不言中。

  第5章(1)

  軒轅陰嫚自從那日在河畔昏厥之後,便在戰無撤房中住下。

  連日來,高燒退又升,反反覆覆,直到第三日清晨才真正醒來。

  睜開眼後,軒轅陰嫚第眼便瞧見伏在床沿的戰無撤。

  很顯然地,他是倦極而眠。

  在昏迷的三天裡,她對他的照料並非全然不知。

  瞧著他沉睡的臉龐,軒轅陰嫚緩緩的擰起眉。既然要折辱,為何還費神照料?是怕她死沒機會繼續折磨是嗎?

  軒轅陰嫚緩緩地坐了起來。

  戰無撤立即醒來,眼底透著不自覺的喜悅。

  「還有何處不適?」他問。

  沉默片刻,軒轅陰嫚看著他,冷漠地開口道:「別以為會感激的假意施惠。」

  聞言,戰無撤臉色一變,起身說:「看來你精神已經恢復,可以開始工作了。」

  軒轅陰嫚冷哼一聲,起身下床。

  瞧著她蒼白的臉色,戰無撤心知她執意逞強,卻半也沒有折磨她的快意。

  「由今晚起,你必須睡在我房裡。」他對著背影道。

  軒轅陰嫚停下腳步,回首看他,「不要!」

  「由不得你。」他冷硬地表示,在種地方,除了石牢裡,就屬他房裡最安全,如今病體未癒,他不再執意苛刻對待。

  「我死也不和你同床!」軒轅陰嫚恨恨地回答。

  這次,戰無撤大笑起來。

  「別想岔!在個房間裡,只能睡地下。」

  軒轅陰嫚雙頰泛紅,轉身疾步離去。

  該死的人!

  在她離去之後,戰無撤臉上的笑容隨之隱斂。

  恨她是事實,然而,心口那翻湧的情意,卻也是抹不去的事實。

  當夜,軒轅陰嫚拖著身的疲憊來到戰無撤房裡。她不是沒想過要逃跑,只是監視的她人不少,沒有機會。

  戰無撤瞧了她一眼,並未理會,繼續埋首書冊之中。

  他尚武是事實,多年的軍旅生涯,書冊在不知不覺中也成樂不可或缺的一物。

  軒轅陰嫚來到桌前,猶豫下,然後伸手倒杯茶,但是茶燙,手上又有做粗活兒留下的傷,因此不慎弄翻茶杯。

  時間,地上滿是茶水與水杯的碎片。

  軒轅陰嫚心慌,立時蹲在地上撿拾碎片。

  戰無撤放下手中書冊,筆直地來到身前。

  「起來!」他面無表情地道,炯炯黑眸裡瞧不出心緒是喜是怒。

  軒轅陰嫚執意不肯起身,仍低頭撿拾地上的碎片。

  「我叫你起來!」這一次,戰無撤語氣仍輕,但其中已隱隱地醞釀危險的風暴,不容輕忽。

  軒轅陰嫚抬起頭,迎上他沉銳的眸光,「等收拾妥當自然會起來。」語畢,再次垂首收拾著地的殘局。

  「為什麼在眼底總是看不見的存在?」他著,把拉起,逼正視他的臉。

  軒轅陰嫚看著他,良久之後才:「此時此刻,只瞧見眼前站個粗蠻恣肆的人。」抬起下巴,勇敢的迎視他冷厲的眼神,也沒有身為僕婢的畏縮,倨傲如昔。

  驀地,戰無撤抄起的素腕,咬牙道:「沒能成功的致於死,定十分懊悔吧!」

  「以為殺,就會快活?」面不改色地問。當探子回報他墜崖身亡的那刻,有瞬間的怔忡,辨不清心底是怎番的感受。

  開始,只想阻止他回京,直到完婚……豈料,事情竟會演變到般田地?

  「不會嗎?」戰無撤勾起嘲諷的笑。

  「如今多無益。」軒轅陰嫚冷淡的回答。

  恨他!是他親手毀與文朗玥的良緣。

  「當真如此不容存在?」他問,顆心仍有種崩潰的痛楚。

  原來,他對是樣的不能忘情。

  軒轅陰嫚無言,只是凝視著他,絕色的容顏十分冷淡。

  忽地,戰無撤執起的小手,細細地審視著。

  軒轅陰嫚欲縮回雙手。

  「不許動!」他開口。

  在她還來不及明他想做什麼的時候,他開始為清除掌心裡因砍柴而留下的木刺。

  「你不必……」

  「住口!」他盯住,「在這裡,我愛怎麼做,沒人敢阻止我,你也不例外。」

  他刻意惡聲地著。

  「別以為會心存感激。」冷冷的表明。

  「並沒有要感激。」他著,仍繼續審視那雙因做粗活而滿是傷痕的小手。原以為如此折辱之後,他心頭的恨意會消除,他便可以再度擁有平靜。

  只是,在報復的同時,他的心卻也同受折磨。

  緊接著,戰無撤取過膏藥,沉默地在手心裡敷上層。

  只是切落在軒轅陰嫚眼底,盡數化為無聲的歎息。

  「無論對好與不好,終究不會改變的心意,難道還不明白?」面無表情,藉著冷漠來封閉自己對他的所有感覺。絕不會因他的好而心軟,更不可能回應他的傾慕。

  直明白他對的傾慕。

  戰無撤聞言笑起來。

  「是不明白。」他頓下,放開的手,重回大桌之後。「現在是的人,至於會不會改變心意,那都不重要,最要緊的是擁有就足夠,來日方長不是嗎?公主。」他直盯住嬈媚的怒顏,臉上勾起抹惡佞的嘲弄。

  即使她不能愛他,他也要留住她,絕不放手!

  軒轅陰嫚不由得擰緊眉心,到底還要困在裡多久?

  「往後,你不必再砍柴洗衣,只要服侍我起居即可。」戰無撤開口。

  軒轅陰嫚瞧住他,心底的陰霾始終揮之不去。「你到底想怎麼樣?」

  黑沉的眸對上的,閃爍著難懂的意欲。

  半晌,他終於回道:「再過十便是初,打算那日正式娶為妻。」

  軒轅陰嫚心頭震,失聲道:「不!不能。」

  次,戰無撤微瞇起眼,「世間沒有得不到的東西,別忘,王上的天下是我替他打下的,你說,戰某還有什麼事辦不到呢?」

  這一瞬間,軒轅陰嫚驀然意識到眼前的人已不再是所能操控的。

  難道十日後她真要成為這個狂肆不馴的山賊之妻?

  不,絕不!

  除卻粗重的工作之外,軒轅陰嫚仍必須挑水煮飯。

  這一日在辛婆婆的首肯之下,軒轅陰嫚在個寨裡的少年陪同下,來到山邊摘采野生山菜煮食。

  由於軒轅陰嫚性聰穎,自小便對醫道感興趣,因此對山菜以及藥草十分解,采幾道野菜煮食對她而言不是難事。

  「你真的是公主嗎?」旁的少年阿十靦腆地問著。

  軒轅陰嫚瞧了阿十一眼,淡然道:「是又如何?」

  「他們真不該捉到寨裡。」阿十停頓下,又說:「不過,我怕很高興有機會見到公主,真的!」

  軒轅陰嫚停下手邊摘采的動作,望向少年。「阿十,多大?」

  「下個月就滿十三。」

  「為什麼想在山寨裡當土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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