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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棠芯 就在她全身燃起同那夜一樣炙熱的慾望之火時,他突然放開了她,熱情迅速在他眼裡冷卻,他看著她的表情又是禮貌與溫柔的了,彷彿那一吻不曾發生過。 他總是這樣!恬恬無法控制住自己紊亂的喘息,緊緊咬住嘴唇,憤怒的想著。他總是在挑起她難以遏制的渴望時忽然停止。又在她毫無準備的時刻驀然吻住她,就好像在玩一個遊戲,一個貓捉老鼠的遊戲。 她只能受制於他,他想要的時候就要,他想放手的時候就瞬間放手。下一次,她絕對絕對不讓他得逞! 「你想去哪裡吃飯。」他的聲音已完全恢復正常,雙眼裡閃爍著優雅的光芒。 「隨便。」她的聲音依然沙啞。 他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那麼就由我決定。」他向司機說了一個地址。 恬恬對自己無法拒絕他感到憤怒,他臉上那得意的表情更是刺眼,彷彿不停地告訴她,她是個多麼失敗的女孩。她忽然再也無法忍耐,忘記了父親的警告,大聲說:「這樣捉弄我,你覺得有趣嗎?」 「捉弄?」他眼裡露出不解的光芒。「你怎麼了?」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她咬牙,一臉惱怒。「你……你每次都是這樣……」 「我每次都是怎樣?」看著她困窘的表情,他一副很欣賞的樣子。 「每次你都……」她臉漲得通紅,不知該如何表達。「你都像剛才那樣……」 「吻你?」在她漲得通紅的耳邊,他低聲細語,既而大笑出聲。 「你……」他那大大的笑容讓她怒不可遏,一揚手就想打掉他可惡的笑容。 可她才剛舉起手,就被他大力的握住了手腕,痛得眼淚不禁流出。他的神情冷漠,眼神更是冰冷:「注意你的身份,不要做出潑婦行徑。」 眼淚湧出眼眶,恬恬不明白他何以會這樣對待她。 他們漠然對峙,在她痛到無法呼吸的時候他才放開她,絲毫不在乎她那被握到青紫的手。 她的淚水掉在手腕上,看著手上自己那道顯眼的疤痕,此刻又添上新的傷痕。她拉下袖子,遮住這讓她恥辱的疤痕,正襟危坐著,再也不想理睬身邊的男人。 「疼嗎?」他卻忽然側過頭來,以溫柔而又憐惜的神情看著她,輕柔的拉過她的手,想愛撫她的手腕。 她想要抽回手,因為他突然的溫柔而更加覺得痛苦。這到底算什麼?先打她一巴掌,再給她糖吃嗎? 他放開她的手,撫上她流淚的臉頰,拭去她源源不斷的淚水,呢喃著說:「對不起……」 她哭得更加悲慘,輕聲啜泣起來。 他一把將她攬進懷裡,用沉痛的聲音說:「我不該傷害你,都是我的錯……」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麼……」一想到他陰晴不定的脾氣她就害怕得顫抖。 「那一夜,你為什麼要逃走?」他擁著她的手微微一僵,聲音也嚴峻起來。 「那一夜……」她猛地紅了臉,囁嚅說「我……我不走不行。」 「為什麼?」他的語氣柔和裡有著堅硬。 「我……」眼淚又撲簌簌的滾落,她哽咽的說:「如果被我父親知道,他會做出對你不利的事,我不能連累你……」 「你父親……」他眼裡閃過了悟,可是語氣依然是疑惑不解的。「那是你情我願的事情,他最多責備你,怎麼可能做出對我不利的事……」 「你根本就不瞭解他。」她的手抓住他胸前的衣襟,全身發抖,因為回憶而懼怕。「他……他一直把我囚禁在家裡,不讓我接觸任何人。那一天我是溜出去的,如果讓他發現我們在一起,而且我們……我們……」她的臉更加紅潤,眼裡害怕的光芒卻沒有稍減。「他會對你做出很可怕的事。」 他撫摸著她因為害怕而僵硬的身體,緩和著她緊繃的情緒。「他不敢那樣做,你也知道他現在是多麼想要討好我。」 「可我那時候並不知道。」對這一點她也覺得疑惑不解,他為何能讓她那個目空一切的父親,如此竭盡全力諂媚呢? 「現在你沒什麼好怕的啦。我會在你身邊,不讓他再傷害你。」他眼裡閃過詭異的光芒。 「真的嗎?」她不敢確定的抬頭,害怕又是他的一個詭計, 「真的。」可是他嘴邊的笑容那麼溫柔,幾乎與他三年前時一樣的溫柔,還有他看著她專注的表情,也和三年前一模一樣。 她迷失了,迷失在他那讓她想念的表情裡…… 他親吻她的嘴角,擁著她的身體,低沉的說:「我保證不讓他再傷害你。」 又是一個濃得化不開的吻,直接吻進了她泛著漣漪的心湖深處,迷惑了她的感情與意志…… 時間飛快而逝,他們這樣若即若離的約會已經有兩個多月,而父親的逼迫也越來越緊,要她一定要想辦法讓他向她求婚。 她哀歎一聲,她有什麼魅力與能耐,可以讓他馬上來求婚呢?她甚至連他討厭她,還是喜歡她都無法確定呢! 這一天,他又照常帶她出去吃飯,他比平常更加慇勤的態度卻讓她莫名不安,不太確定他何以會這樣溫和。 「吃完飯想去哪裡?」他柔和的目光盯著她美麗的臉龐,笑容滿面的問她。 「我……」她在他一眨不眨的注視下心臟怦怦直跳。「我不知道去哪裡好。」 「那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看怎麼樣?」他隨意的拿起酒杯,可那動作卻讓她害怕。 為什麼她覺得他溫柔的眼裡閃過一抹狡詐的光芒呢?他此刻悠閒的神態,正像一隻蓄勢待發的猛獸,因為勝券在握所以可以如此輕鬆愜意。 她想要拒絕,卻在他晶亮的眼眸裡退縮,上一次她拒絕與他出去,他就立刻告訴她父親,結果是她被關了兩天禁閉,還必須向他道歉。 她好後悔告訴他有關她父親的事,因為他一點也沒有幫助她脫困的誠意,卻有意無意利用她父親來給她施壓。 最後,她只是輕微的點頭,表示同意。 他露出暢快的笑容。「那麼趕快吃完,我等不及帶你去了。」 他眼裡又閃爍著那種讓她害怕、難以解讀的光芒。 她開始察覺到危險,卻又無能為力。 半個小時後,他開車載著她來到他們的目的地,一下車,恬恬渾身顫慄,心蜷縮成一團,不敢再向前邁出一步。 三年前,就是在這裡,她做出一生中最瘋狂的事情,改變了她一生的命運,只因為她遇見的人是他…… 「下車呀。」他殘酷得看著她害怕的表情,不斷催促。「你該不會忘了這個地方吧?」 她怎麼可能忘記呢?恬恬抬起她盈滿乞求的眼眸,酸楚的看著他,看上去不勝羸弱。「我們……一定要進去嗎?」 「當然。」他毫不妥協,神情冷漠。「這裡是我們相識的地方,自然是值得紀念。」不只值得紀念,他還要提醒她,他們曾經有過的親密,和她曾經有過的瘋狂行為,他要讓她無法拒絕他任何的要求,甚而讓他順利完成對她父親的復仇。而且他還想要羞辱她,只因為他居然會對楚雄的女兒曾有過心動的念頭…… 「不,我不想去。」她對那一晚雖然覺得難忘,可是也覺得羞恥,更何況是再一次和他來到相同的地方呢? 「為什麼?覺得骯髒?覺得那樣隨隨便便跟人上床不是淑女所為?」他冷酷的嘲諷,目光愈加冷硬。 「不是的。」她摀住耳朵,不想聽他殘忍的話。「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他大力的拉下她的手,神情陰狠的說。那麼你為什麼不想來這裡?這裡不是值得我們懷念的地方嗎?你在這裡獻出了第一次,而我也得到很大的快樂,你總記得自己當時是怎麼愉快的呻吟吧,我還記得你的身體是怎麼緊緊的貼著我…… 「住嘴,住嘴!」她不想聽他這些齷齪的言語,屈辱的淚水流了下來。 「不想聽就給我下車。」他命令著,推著她下車。 無奈之下,她只好步出汽車,不勝顫抖的望著不遠處那俱樂部巨大的玻璃門。 恬恬覺得自己迷失了,迷失在袁侃反覆無常的表現裡。一會兒他可以是最完美的情人,對她關懷備至,溫柔體貼;一會兒他又可以是最冷酷的情人,對她惡語相向,殘忍無情。為什麼他會成為這樣矛盾的混合體?在他身上發生過什麼事,讓他從最初的溫柔變成現在的乖戾? 他無情的拉住她的手,也不管她跟不跟得上,一徑拖著她往前走。她害怕得瑟縮著,不能理解他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難道只為了羞辱她嗎?羞辱她,他就能覺得快樂嗎? 如記憶中一樣的嘈雜與喧囂,一踏進和三年前相同的環境,過去的記憶就如鬼魅般開始糾纏著她。眼前浮現出當初所有的景象,她是如此幼稚無知。又是那樣膽小害怕,她坐在那裡時全身緊張的顫抖著,當他出現在她眼前時,她又是多麼的無助,他成了她唯一的依靠。然後,她拋開全部的矜持與教養,居然和他上了床……她的臉驀地漲得通紅,不自覺的渾身顫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