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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千水 梁小紅揚手再撒,金家父子跟著快閃,梁小紅緊追在後想再放毒,突然,一顆破空射來的石子點中她的穴道,她登時無法動彈。 金家父子這才停下來喘口氣,感激地望向來人。 「來人,將金明擒下。」壽伯領著金繡莊的護院動手抓人。 「等一下。」金臂天連忙喊道:「敢問這位朋友是?」 「金幫主,我是金繡莊的總管,奉我家五莊主的命令前來,我敬你是一幫之主,希望你不要妨礙我們捉拿仇家金明。」 「等等。」金臂天再次阻止。「我知道一切是犬子不對,我代他向金繡莊道歉,希望金繡莊能放過犬子,給他一個自新的機會。」 壽伯冷笑,「金幫主,不必多說廢話,要怎麼處置他,只有我家五莊主才能決定,請你讓開,否則,你錢幫就是打算與我金繡莊為敵。」 「這……」不用多想,也知道小小的錢幫跟金繡莊根本沒得比。 「來人,動手。」壽伯才不管金臂天是什麼反應,直接下令抓人,金臂天再一次阻擋。 「慢著,老夫跟你們回去。」 「什麼?」 「是犬子的錯,老夫帶他到貴莊,親自向貴莊主賠罪。」事到如今,金臂天只能親自請罪了。 「金幫主要跟我們回去可以,但是我家五莊主見不見你,我就不敢保證。」壽伯把醜話先說在前頭。「至於令公子,他最好乖乖隨我們回去,否則,下回金繡莊對他下的不會是捉拿令,而是格殺令。」 「這我明白。」金臂天當然清楚事情的嚴重性。 「很好。來人,回莊。」壽伯轉身就走。 金臂天帶著兒子連忙跟上。 ◎☆№§£ 心 £‰§‰£ 棲 ‰£¢£‰ 亭 £‰§№☆◎ 回到金繡莊,壽伯差人看住他們,然後來到焯然樓,將一直待在苗還月身邊沒離開半步的白亦焯給請出來。 金臂天一看見白亦焯,臉上立刻堆滿笑容的上前招呼。 「白五莊主,好久不見了。」 白亦焯在大廳主位落坐。 「是很久不見,不過在這種情況下,應該是相見不如不見吧。」別以為套交情就會沒事,他白亦焯不吃這一套。 「呃,這……」金臂天一臉尷尬的笑。 「白亦焯,快放開我!」一見到他,梁小紅立刻叫道。 「放開你,好讓你繼續傷害還月嗎?」白亦焯眼神冰冷的瞪著她。 「她本來就該死!」消滅情敵是每個女人都會做的事。 「你再說一次。」白亦焯語氣緊繃,任何人都聽得出他的怒氣。 「我說她本來……」梁小紅倏地閉嘴,因為白亦焯一隻手緊緊掐住她的喉嚨。 他身形移動速度快得讓金家父子悚然一驚。 「再說一次。」白亦焯瞪視著她,眼裡滿是殺氣。 他是真的想殺了她! 梁小紅駭得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就算沒被嚇到,喉喉被掐住,她也不敢再多說一個字,就怕他真的動手。 「五莊主,不必跟這個女人多說什麼,膽敢傷害金繡莊的人,就依金繡莊的律法處置。」壽伯面無表情地說。 「金繡莊的律法是什麼?」金明小心地問道。 「廢去一手一足,丟出杭州城。」 現場同時響起三聲抽氣聲。 「只廢去一手一足,太便宜你了。」白亦焯加強手勁,冷聲道:「敢傷害我白亦焯的女人,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他手勢一轉,運氣於掌心,貫穿她身上大穴,梁小紅痛叫出聲。 「啊……」穴道被解,她全身軟倒在地。 金臂天看得再度一驚。 「白五莊主,你廢了她的武功?」 白亦焯不理會他,逕自轉向壽伯說:「壽伯,將她身上的毒藥全搜出來毀掉,然後把她丟進地牢,嚴加看管。」 「是。」壽伯立刻照辦。 白亦焯看向金臂天,「金幫主,你要袒護你兒子,讓錢幫成為金繡莊的對頭,或者是將他交出來?」 「這……白五莊主,不能原諒小犬這一次嗎?」他兩樣都不願意選啊。 「我只要一個答案,其他的廢話我不想聽!」白亦焯一揮袍袖,走回主位。 「這……」 「爹,一人做事一人當。」看過白亦焯對待梁小紅的手段,金明知道他絕不可能放過自己。「白亦焯,你想怎麼樣?」 「自廢武功,自動到金繡莊的地牢報到,或者……整個錢幫的基業因為你而毀於一旦。」白亦焯毫不留情地說。 對於這兩個害還月落水的主謀,他誰都不會輕易放過,更不會因為任何人的說情而讓步。 「你休想——」 「明兒,你閉嘴,不許再開口。」金臂天先喝止兒子,再看向白亦焯道:「白五莊主,請手下留情,我只有這麼一個兒子,請你就當是可憐我這個老頭子,原諒我兒子吧,就算我求你。」 「金幫主,什麼事都好說,唯獨這件事,沒得商量!」冤有頭,債有主,白亦焯對金臂天的態度仍算有禮。 傷了還月,比傷了他還更令他憤怒,除非傷她的人都得到教訓,否則他絕對不會罷休! 「真的沒得商量?」 「絕對沒有!」 金臂天深吸口氣,下了決定。 「今天明兒會做錯事,是我沒教好他,我自廢一條胳臂,請你放過我兒子。」 「爹!」 「他是他,你是你,就算你廢掉自己的手臂,對我來說,一切並沒有改變,他仍然要自廢武功。」白亦焯不給他面子。 「爹,是我做的事,我自己來承擔,你不要管,不要為了我低聲下氣地求人。」金明痛心地道。 堂堂錢幫幫主,一向是高高在上,在閩、粵一帶呼風喚雨,無所不能,今天到杭州,卻要受這種氣,金明無法接受。 「住口!你承擔得起嗎?」金臂天既心痛又不捨,語氣兇惡,卻不掩為人父對子女的愛護。「如果你真的懂事,真的為我、為整個錢幫想過,今天就不會做出這種糊塗事,你真以為自己很了不起、無所不能嗎?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懂嗎?爹有教過你可以為了生意不擇手段、任意傷人嗎?」 「我……」 「更讓我痛心的是,你居然對一個弱女子下手?你是一個堂堂男子漢,卻對一個女人出手不覺得丟臉嗎?爹是這樣教你的嗎?」金臂天痛心的責罵,讓金明一陣羞愧。 「爹,對不起。」他低著頭,「我只是……太嫉妒白亦焯。」 「嫉妒?」 「對,你以前常說白亦焯有多好、有多優秀,那時我就想到了杭州一定要會會他,沒想到我來的第一天,就和金繡莊起衝突,還被他給打了一掌,這口氣我嚥不下,才會想把面子討回來,我……我不是存心想害死還月姑娘,我只是想用她來逼白亦焯讓出河運權,並不想傷害她。會和梁小紅合作,是因為她想得到白亦焯,我們各有目標,只是都想利用還月姑娘來牽制白亦焯。」 太想證明自己的能力,也是不甘心三番兩次被白亦焯削下面子,他才會被梁小紅說動,到了現在,他才發現自己的行為有多不對,有多讓一向疼愛他的父親痛心,他知錯了,但絕不願因為他的錯讓父親失去一臂。 「你怎這麼糊塗!」金臂天氣得無力。 「既然你已經承認,那麼,你要自己動手,還是要我代勞?」白亦焯才不管他們這一幕父子情有多感人,他替苗還月討回公道的決心絕對不動搖。 金明轉頭看著他,「白亦焯,我的確不該被梁小紅說動,利用還月姑娘來達成我的目的,害得還月姑娘差點喪生,我願意承擔後果,但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負責,希望你不要牽連到錢幫的任何人。」 「讓還月受傷的是你,不是錢幫,我的目的是要為還月討回公道。」 白家人恩怨分明,從不牽連無辜,這個規矩絕不會打破。 「爹,孩兒辜負你的教導,請不要為孩兒傷心。」金明舉起掌,運勁拍向自己胸口…… 「明兒!」 「住手!」 與金臂天的吼聲同時響起的,是一聲虛弱而輕柔的嗓音,在場的人全往聲音來處望去。 「還月?」一看見她被婢女攙扶著走進大廳,白亦焯立刻走到她身邊,伸臂將她摟入懷裡。「你怎麼出來了?」 「剛剛的話我都聽到了。」苗還月抬頭看著他,「算了,放過他吧。」 「不。」白亦焯沉下臉,他不能饒恕任何傷害還月的人。 「我相信經過這次之後,他以後再也不敢做這種事了,我也相信金幫主會好好管教自己的兒子,不會再讓他亂來。」 「對對對,老夫一定會好好管教兒子。」金臂天連忙應聲。 「不行。」白亦焯依然不肯鬆口。 「你不聽我說,那我要走了。」苗還月就要掙脫他的懷抱。 「不准!」白亦焯立刻收攏雙臂,低吼的問:「你為什麼替他求情?」 「因為天下父母心。他已經後悔了,我不想要金幫主到這個年紀,還嘗到為兒子痛心,甚至是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哀。」她定定地望著他,「為了爹和娘對我們的恩情,看在這一點上,放過他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