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向紫悠 > 上帝見證我的愛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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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向紫悠 原先閉目等著一陣拳雨腳風落下的初晴,霍然睜眼。 「賽門?!」她差點忘了兩人相約在校門口碰面的。 「晴子,你還好吧?」他衝向她身旁。 「我沒事。」初晴焦急地推開他。「你快走,別受我連累了。這筆帳是我個人和他們的恩怨,與你無關。」 她不願害他遭此橫禍。好漢做事好漢當,雖然她只是一介女流之輩,可「義氣」二字,她仍是堅持的。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賽門絕不肯拋下她不管。 周碧莎瞪著賽門,口氣不善道:「老外神父,沒你的事,還不快滾回去唸經。」她訕笑。「我忘了,洋和尚是不用唸經的。太閒的話,就去向那撈什子上帝禱告吧!」 「臭屁莎,你嘴巴放乾淨點!」初晴不忍他被羞辱。 「想不到你這太妹竟跟神父混在一塊。」周碧莎一臉鄙夷道:「喲!搞啥曖昧?洋和尚,你六根不清淨……」 「你給我閉嘴!」初晴已忍無可忍。 「惱羞成怒啦?」周碧莎嘲笑地說:「敢搞不倫之戀,就該有種承認,遮遮掩掩的,豈不更丟人?」 「可惡!」初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上前甩了周碧莎兩記耳光,打掉她一臉的得意。「叫你閉嘴,聽不懂嗎?再敢亂嚼舌根,看我怎麼修理你!」 周碧莎兩手搗著腫痛的雙頰,先是不敢置信地瞪視著初晴,隨即便哭倒在男友懷裡,不甘受辱地泣訴道: 「達令,她竟敢又甩我耳光……」 「小意思,無三不成禮嘛!有幸集滿我晴子三記耳光的,你算是第一位。」初晴睥睨道:「滋味不錯吧!」 「該死的臭婆娘!當著我的面,竟敢放肆!」邱川崎邊安撫女友邊向初晴放話:「你今天死定了!」 「誰教她嘴巴嗑大便,講話那麼臭!」 「晴子,別再火上加油了。」賽門擔憂地勸道。 「我絕不容許任何人出言不遜辱沒了你。」初晴神色認真地仰望著賽門。「因為在我心目中,你是最重要的。誰敢對你不敬,就是我黃初晴的敵人。」 「晴子……」賽門頓時感動得講不出話來。 兩人皆專注凝睇著對方,似乎忘了還有旁人存在。 「咳、咳!」邱川崎故意乾咳了兩聲,以示警告。 初晴這才恍然回神,輕拍了下賽門的背。 「看來今天這渾水你是躲不掉了,抱歉了!」 「我說過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賽門溫柔一笑。「無論任何情況,我都不會棄你於不顧。」他似在宣誓。 「兄弟們,別跟他們客氣。上吧!」邱川崎命令道。 只見賽門掏出口袋裡的十字架,低頭默默懺悔了一下,隨即向前迎戰……一陣纏鬥後,勝負立即分曉。 初晴如夢初醒地眨了眨眼,她都還來不及出手,賽門便一個人撂倒了五個,連大氣都沒喘幾聲咧! 太神……勇了! 「哇!沒想到你身子這麼好!」初晴不禁拍手叫好。 「還可……以啦。」賽門有些難為情。 主啊!原諒他破了戒。完全是情勢所逼呀! 「喂!死肥豬。」初晴忍不住嗆聲:「遊戲結束了,本小姐可以走了吧?你們這對姦夫淫婦還不快滾,等著本小姐修理你們嗎?」 沒料到這位洋和尚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周碧莎一臉緊張地瞅著男友,既不甘心輕饒眼中釘,卻也不敢造次。 「達令……」 「別……別得意得太早。」邱川崎強制自己鎮定。「我、我還有法寶沒使出來。」他右手顫抖地伸進外套內袋。 「什麼法寶?」初晴嗤之以鼻。「豬八戒的鐵耙?」 「是、是這個!」邱川崎競掏出一把手槍。 那是他今早由父親的抽屜偷摸出來的。頭一回舉槍對人,邱川崎緊張得冷汗直流,雙手微微抖著。 「什麼?!」初晴倒抽了口涼氣,呆若木雞。 「槍眼無情,你別輕舉妄動。」賽門算是見過世面的,表情依舊沉穩。依經驗所判,那絕不是把玩具槍,而是件可輕易奪人性命的危險武器。 「真的、假的?」初晴笑得極不自然。 「當、當然……是、是真的!」邱川崎結結巴巴的。 那槍就像燙手山芋般,教邱川崎惶恐不安。 他只想嚇嚇初晴,根本沒膽真對她開槍。用「惡人無膽」四個字來形容他,著實貼切得很。 「哼!我才不怕。」初晴口是心非地逞強道。 「別意義用事,晴子。」賽門將她護至身後。 情勢十分緊張,劍拔弩張的氣氛席捲著在場所有的人,眾人皆似被點了穴,一動也不動的。時間彷彿也在瞬間靜止了般,只有彼此的呼吸聲飄散在空氣中。 「你們兩個趕快離開我的視線!」邱川崎吼道。 賽門下意識地牽住初晴的手,希望給她安撫的力量。 「馬上!」他又補充了一句。 「我們先離開這裡吧!」賽門低聲在初晴耳畔道。 初晴於是乖乖點頭,兩人正準備走向他停在一旁的貨車。 「慢著!」周碧莎忽然叫住了他們。 邱川崎正感疑惑時,不料手中的槍競遭女友奪了去。 「你做什麼?」他差點嚇得魂不附體。 「晴子!你不准走!」周碧莎舉槍威脅道。 「你到底想怎樣?」初晴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你前後甩了我三個耳光,這口鳥氣我嚥不下!」周碧莎恨恨地道:「我要你跪下來,向我磕頭賠罪。」 「如果我下肯呢?」初晴挑釁道。 「那就休怪我賞你子彈吃吃!」 「碧莎!別亂來!」邱川崎面色慘白。 「你跪不跪?」周碧莎下了最後通牒。 「你少作白日夢了。」初晴壓根兒不吃她這套。 周碧莎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準備扣下板機…… 「晴子,危險!」賽門急忙推開初晴。 砰!一聲如石破天驚的槍響。 賽門背後中彈,血花飛濺王周碧莎猙獰的瞼上,驀然驚醒因一時瘋狂而逞兇的無知少女。 「啊——」周碧莎丟開槍,扯著自己的頭髮,尖叫著。 被推跌在地上的初晴,這才回過神來,四肢並用地爬至倒臥在血泊裡的賽門身旁,抱起他攤軟的身子。 「賽門!」她淚如雨下:「賽門……」 ☆ ☆ ☆ ☆ ☆ ☆ ☆ ☆ ☆ ☆ ☆ ☆ ☆ ☆ 初晴不安地徘徊在醫院的手術房門外,十指焦慮地不停絞扭著,時而仰首祈禱默念,時而低頭頻拭眼淚? 生平第一次,她刻骨銘心地體驗到何謂——恐懼。 她好害伯……害伯再也看不見賽門那溫暖如冬陽的笑容;害怕再也聽不到他爽朗的笑聲和殷殷的關切;害怕——來不及告訴他,她真的很喜歡他! 親眼目睹他中彈倒下的剎那,她迷惘疑惑的心靈霍然清明,她終於能夠很清楚地確認——她對他的感情,絕非孺慕之情那般單純。 她喜歡他,甚至希望能永遠陪伴在他身旁。 或許她還年輕,不足以承受海誓山盟所象徵的沉重意義,可是她竟已固執地認定了他,認定賽門·弗瑞安對她而言意義非凡。 也許是因為初相識時他那陌生的溫情與憐惜;也許是因為他寬恕了她玩笑似的欺騙;也許是因為他曾捐血救過她;也許是因為他對她的關心及照顧…… 也許只因為他是賽門,所以她喜歡他。 喜歡一個人,需要很多的理由嗎?她不知道! 「都是我的錯……」初晴下斷地自責。 如果他有啥三長兩短,她會恨自己一輩子的。 她寧願被周碧莎開槍打到的人是她自己…… 她凝望著手術房的大門。這種枯等醫生宣判結果的煎熬實在折磨人,教她坐立難安、手足無措。 由於賽門受的是槍傷,方纔已有警察來找她做過筆錄,瞭解一下事發的經過……聽說周碧莎被逮到警局時還神智不清呢,歇斯底里地又哭又叫,大概受驚過度了。 初晴此刻十分後悔。過去的她逞兇鬥狠,以為只要有不怕死的大無畏勇氣,便可所向無敵……事實證明,她的想法不僅天真無知,遺幼稚得愚蠢透了。 她連累了他,連累了一個最不願傷害的人。 她發誓,從今而後再也不與別人鬥氣,不打架也不飆車,她會每天乖乖去上學,做一個人見人愛的好孩子。 所以—— 「老天,求稱保佑賽門平安無事吧!我黃初晴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只求他能快快醒來。」她虔誠祈求。 一個小時前,醫生曾出來告訴他,由於那枚子彈還卡在賽門胸腔中一處心臟的大動脈旁邊,目前尚未脫離險境……萬一一個不小心,在取出彈頭的過程中傷及了大動脈,恐怕會引發大量出血,危及他的性命…… 「希望你們能先有心理準備。」醫生面無表情地說。 心理準備?!什麼心理準備? 「賽門,你一定要堅強地撐下去……」初晴內心吶喊。 一雙溫暖的手由背後搭在初晴的肩上,想給她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