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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寄秋 「有呀!我很正經,妳瞧我的臉多認真,認真的想吻妳。」剛說完,雨點的吻紛紛落下。 「雲中岳,你住手,別亂來了,我們還在馬路上。」萬一那群黑衣人去而復返就糟了。 一想到此,她的心情又低落了,剛萌芽的感情恐怕得攔腰斬斷,她不能拖累她所愛的男人…… 愛?! 她提到那個愛字了嗎? 心頭一震的楊雙亞有著難忍的鼻酸,開啟的心窩傳來一陣陣不規則的抽動,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她已投下感情,把愛當成喜歡地愛著他。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為什麼她毫無所覺?在她來不及控制前就失去做主的機會,讓他輕易地走入心中。 「唉!又不聽話了,中岳、中岳,別連名帶姓的喚,以後改口叫老公我不反對,但現在喊我的名字即可,來,看著我的唇念一遍,中、岳——」 他像教小學生唸書一樣不厭其煩,故意拉長音好讓她跟上進度。 「中岳。」真是的,像個孩子似。 「乖,這才是我的好亞亞,妳笑起來真像可口的蜂蜜。」百嘗仍不膩口。 楊雙亞把手往他嘴上一蓋,輕推了他一下。「這口蜂蜜不給吃。」 掃興,她怎麼知道他又要不安份了。「那我要吃妳的手,開動了。」 狡色一起,放蕩的雲中岳用舌頭在她掌心劃個圈,然後動作極快地含吮纖纖蔥指,不讓她有機會逃開。 突地,她的身體揚起一股戰慄,微麻的快感由下腹生起,一陣熱源緩緩地流向四肢,喉間不自覺地發出羞人的呻吟聲。 「到我家如何,我的床真的很柔軟,讓妳舒舒服服地像慵懶的貓。」他用充滿磁性的聲音勾引著。 「好……」好字滑出喉間,迷離的星眸映入一枚指環轉而驟然清醒。「不行,你是有孩子的人。」 「喔!妳嫌棄我結過婚。」該死的指環,害他到嘴的鴨子飛了。 哼!明天就把那小鬼送去幼稚園托孤,絕不讓他壞了他的好事,五歲的小男孩該自立自強了,不要怪他心狠手辣的「遺棄」他。 引誘的詭計未能得逞,滿脹的慾望不得宣洩的雲中岳將原因歸咎在兒子身上,表情凶狠地磨著牙。 對喔!她都忘了他結過婚。「你愛你老婆嗎?」 一問出口楊雙亞才知道自己很在意這件事,但又感到難受的無措,她根本不想知道答案。 「是前妻。」他訂正道。 「送我回家吧!」她逃避著,不看他的眼。 眼瞇成一條縫,雲中岳不滿地圈住她的腰。「怕聽見我對她的餘情未了嗎?」 「那是你自己的事,與我無關。」她賭氣的回道,不承認心口微刺了一下。 沒有感情怎會成為夫妻,她問得太傻了,徒增笑話而已,她實在太草率了,女人一遇到愛情就會變得不聰明。 「什麼叫與妳無關,我偏要告訴妳,我和美娜感情很好,我喜歡她就像……」朋友一樣。 他沒機會把話講完,一隻纖纖素手如同要打扁他鼻子似地覆了上來。 「別說,我不聽。」他們夫妻的事和她沒有關係,她一點也不在意。 但是泛酸的胸口卻嘲笑她的言不由衷,她其實非常在意他愛的到底是誰。 是她還是他的前妻。 「妳非聽不可,我才不會讓妳有吃醋的借口,我愛……」妳。 好事總是多磨,難得擺出正經神色的雲中岳強勢地箝住她雙肩,逼迫她必須面對他曾經結過婚的事實,也要她明白他真正的心意。 可是他的戀情像受到詛咒似,好不容易才走得順利,又殺出程咬金來壞他的事,半途插出這麼一句話。 「嗨!親愛的,你又背著我偷腥呀?」 不敢相信,不能相信,無法相信,沒通知任何人他的落腳處,為什麼她會知道這裡? 「美娜?!」 僵硬的扭轉脖子,他見鬼似的黑眸沉了沉,瞟向莫名其妙出現的美麗女子。 「不就是你賢慧又溫良謙恭的老婆,我好想念你喔!」突地撲上來的戴美娜抱著他猛親,差點害他重心不穩地必須放開另一個女人。 「妳到底來這兒幹什麼?」他狠狠地推開她,少見的怒意浮在臉上。 「來看看你有沒有搞七捻三,和以前一樣有老婆還到處風流,騙人家說你已經離婚了。」她故意親吻他的指環,令他百口莫辯。 「妳在胡說些什麼,我們明明離了婚……」啊!完了,亞亞!「我真的離婚了,妳不要相信她的一派胡言。」 該死的,上天派她來毀滅他不成? 「嘖!孩子都生了你還不安份守己,野花一朵一朵的摘,你好歹顧及你老婆的感受嘛!」嘻!真好玩,她第一次看他氣急敗壞的失去冷靜。 「戴、美、娜——」 好凶呀!真嚇人。「呃,好嘛、好嘛!我睜一眼閉一眼由著你玩女人,你別再打我了。」 「妳……」 一溜煙,挑弄完的戴美娜裝做害怕的跑開,抖動的背影消失在剛蓋好的新屋中。 「你打老婆?」 低咒不已的雲中岳抹抹惱怒的臉,苦笑地握握被拍開的手。 「我離婚了,真的,她是我前妻戴美娜,我們之間並無婚姻關係的存在。」他這樣的解釋能化開她臉上的冰霜嗎? 「打老婆不是男人應有的行為,夫妻是一輩子的牽絆,你要懂得知福惜福。」她的心,冷了。 果然不行,心懷憤意的他有殺人的衝動。「我再一次重申她不是我老婆,我也不會打老婆,我愛的是妳,一個叫楊雙亞的女人。」 楊雙亞抬頭望了望他,眼中平靜得如一潭死水,不起波瀾。 第六章 「又搞砸了,又搞砸了,說說這是第幾次的失敗?!你們大腦真的有差那麼多嗎?研究了十年、耗資數十億,結果交給我一堆廢物。」 跳動的儀表板,不規律的橫波紋,裝滿各色液體的大小試管,以及難聞到令人反胃的惡臭氣味,上千坪的空間中滿是一排排昂貴的器材。 這還只是這棟建築物的一角而已,高十層、下挖五層的生化研究中心隱藏在山林之間,三面懸崖峭壁,只有一條通往外面的蜿蜒道路。 建築在隱密處的研究中心被層層樹木遮蔽住,佔據了半座山的腹地,從外觀看來不過是人煙罕至的森林,毫無異樣。 一座研究中心需要這麼神秘嗎?重重防護滴水下漏,所有的研究人員不得踏出中心一步,形同監禁。 如果看到那測試儀器上放著的一顆仍在活動的腦,無數條通電的細線連接著神經元,那麼所有的疑問都將獲得解答,他們研究的對象是人。 而且是活生生的人,健康而擁有旺盛的生命力。 「飯桶、飯桶!全是一群飯桶,好好的數據搞得一團糟,你們到底是怎麼做的,想毀掉我一生的心血嗎?」他的研究可是人類科技的一大步呀! 「呃,博士,我們已經盡力了,不完整的資料我們真的難以進行分析。」過於艱深的部份實在解讀不了,他們能力有限。 「哼!借口,一整個團隊起碼有上百名支援的研究人員,難道還不如一個黃皮膚的東方豬?!」簡直丟盡日耳曼民族的臉。 憤怒的威廉·奈爾博士將手中形同廢紙的數據表朝手底下的人臉上一丟,表情難看的在他們面前噴著氣,灰髮豎直的冷視沒用的手下。 自認為是高人一等的優秀人種,有著純正德國血統的他在慕尼黑森林深處蓋了座私人的研究中心,未經政府允許私下研究被禁止的人體實驗。 他以為自己無所不能,能扮演上帝的角色操凝別人的生命,刻意挑選出優異人才由他隨心所欲的控制。 直到某組基因出了問題,他才赫然發現他原來是個被上帝愚弄的傻子,讓他的神人夢破碎,打回平凡人的行列不再高高在上。 而那個問題只有一個人可以解決,卻因他自視甚高的驕傲讓其遭到槍殺,這令他更痛恨手下的無能。 「黃皮膚的東方豬是腦科權威,他是天才……」一道吶吶的聲音細如蚊蚋,像是自言自語。 「嗯?你說什麼?!」有膽在他面前嘀咕。 被點名的研究人員驚恐的跳了起來,一臉慌色。「沒……沒什麼,我是說楊博士的病理研究太深奧了,我們要多花一點時間才能理解。」 「多花一點時間?」他冷笑地揮掉桌上的瓶瓶罐罐。「十年夠不夠?還是二十年、三十年,等世界都滅亡了才來告訴我結果。」 愚蠢到極點,他怎會任用這些個不中用的蠢才,簡直是他聰明才智上的一大污點。 「博士,我們會更努力達成你的目標,請再給我們一次機會,這次絕對不會讓你失望。」負責主導研究的中年男子傲慢的說道。 「機會是需要把握的,瞧瞧你一手帶出來的專業人才根本是一堆垃圾,我真陵疑你跟在楊學成身邊當助手究竟學了什麼。」他太高估他的實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