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衣沅 > 魔魅狂男 >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1頁 衣沅 某私立大學 學生餐廳 「蝶兒!蝶兒!快過來,這裡有位置!」 白翎兩手各端著一個盛滿飯菜的餐盤,在第四節下課後人潮洶湧的餐廳裡,搶食物兼搶座位。 「蝶兒,我在這裡!快坐下——」 跟在白翎身後的女孩,長得纖細勻稱,面容清秀端麗,她很有默契地加快腳步, 一屁股往長凳的中央坐下,恰好佔住兩人份的座位。 「呼……終於有地方可以好好吃一頓飯了。來,這份給你,我特別幫你挑了一塊最瘦的滷肉喔,吃了不會胖的。」 白翎滿足地把兩個餐盤「平安」放下,又忙著布筷子端湯,像個大姐姐似的招呼她的好妹妹-—翁蝶語。 「好棒喔,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謝謝!」翁蝶語滿心感激地挾起好友的愛心,吃進嘴裡更顯得甜蜜。「唉,如果沒有你眼明手快幫我搶,可能我再多讀四年,也吃不到這麼好的滷肉。」 「嘿,知道我的厲害了吧!」白翎露出得意的微笑。「你啊,沒有我是不行的。」 翁蝶語同意地點頭,有感而發。 「說的也是!不管哪方面,日常生活啦、考試啦、還有我媽留給我的美容中心……全靠你幫我撐著,要是沒有你,真不知我今天會變成什麼樣子了!」 「可是,如果沒有你在我身邊親如姐妹的陪伴,老實說,媽媽過世後的這些日子,我恐怕也撐不過來啊!」 白翎歎口氣,放下筷子,思緒又飄回不堪回首的過去。 故事,得從上一代說起——原來,白翎和翁蝶語的母親就是情同姐妹的死黨,兩人一樣在很年輕時就離開了不負責任的老公,獨力扶養女兒,也因為彼此相似的命運,讓她們比親姐妹還親,不但一起努力創業,出國旅遊也一定結伴同行。 幾年前,白翎和翁蝶語的母親一同相約出國遊玩,卻不幸發生了空難,兩位母親一起消逝在人世間,留下另外兩個相依為命的好姐妹。 從那時候開始,翁蝶語跟白翎的命運就緊緊栓在一起,再也無法分開。 「來來來……趁熱吃飯啦!別再想那些不愉快的了。」翁蝶語強顏歡笑。 同樣也承擔著喪母之痛,但是,面對殘酷的現實生活,她決心不能老是和白翎淚眼相對。 她告訴自己,傷心已於事無補,她們最摯愛的母親永遠不會再回來了;而報答母親最好的方式,就是把她們留下來的事業好好發揚光大。 白翎的母親從年輕開始就幫有錢人家幫傭打掃,做出口碑之後,大張旗鼓成立了『好清潔』家務管理公司。 翁蝶語的母親與白翎之母境遇相近,還好她學得一身女子美容的好工夫,從一間只有一張美容床的小小工作室,慢慢做成一家有數間連鎖店的『魅麗佳人』美容美體中心。 意外發生之後,理所當然地,白翎和翁蝶語責無旁貸地接下了母親的事業。 白翎一向比翁蝶語精明,書也讀得比她好,在經營事業這方面,毫無疑問地,她得付出更多心力幫助翁蝶語,否則依她少根筋的性格,只怕「魅麗佳人」早就落入虎視眈眈的競爭者手中了。 「嘿,妳看!致武在那邊——」白翎憂鬱的眼眸突然綻出煚亮的光,她興奮地朝另一桌揮手,一名長相斯文的男學生回以微笑。 「真的是他耶!你顧著位置,我去叫他來一起吃!」翁蝶語也看見了那個讓白翎興奮不已的男子。 不管他還跟著幾名同班同學一起用餐,翁蝶語一把拉住他。 「致武,到我們那桌一起吃嘛,白翎前幾天還一直叨念著,說好久沒在學校裡遇到你,都不知到你混到哪裡去了?」 「喔,我在忙著補習考托福啊,我哪有混啊?別冤枉我喔。」 趙致武斯文白淨的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他一向對活潑美麗的翁蝶語沒抵抗力,他喜歡她,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歡了,可惜,翁蝶語只當他是好哥兒們。 倒是白翎對他特別有好感,從小時候在同所學校,白翎就對長相俊秀、功課又好的趙致武情有獨鍾。 「白翎,我把你的致武帶來了!」翁蝶語拉著神情靦腆的趙致武,得意洋洋地對白翎眨眼。 「他剛剛說了喔,他沒有四處鬼混啦,他是去補托福,人家可上進的咧!」 「哎呀,你在胡說什麼啦!」白翎整張臉羞紅了,低頭胡亂扒著飯。 「呵……蝶語就是愛開玩笑。」趙致武當然發現了白翎的不自在,但他總是刻意忽略,他的眼光——始終只落在翁蝶語身上。 「說真的,你真的要去美國唸書嗎?」翁蝶語好奇的問。 「要去幾年啊?你功課已經那麼好了,在台灣找個好工作一定沒問題,何必這麼辛苦呀?」 「當然啊!我學財經的,最終目標還是得去美國最好的商學院進修——只是,想到要離鄉背井孤軍奮鬥,心裡頭總有些放不下……」 一旁沉默著的白翎把眼光望向他,發覺他說這話的時候,深深的瞳眸仍是盯著美麗出塵的翁蝶語—— 她的心咚地往下沉,無止無盡…… 粗線條的翁蝶語才沒發現這股突如其來的低氣壓,她依然開開心心、吱吱喳喳地像只活潑好動的小麻雀。 她覺得自己很幸福,有一個如親姐妹般照顧自己的白翎,就算天塌下來也有她先頂著。那時的翁蝶語,根本不瞭解男女的感情是怎麼一回事。 然而,愛情來的時候並不會先給通知。 終於有一天,各種意想不到的困境在瞬間乍然襲來,就在她手忙腳亂、疲於奔命的當下,調皮的丘比特竟將手上的箭,不偏不倚地射向她…… 第一章 偌大的絲緞床褥上,一副男人的精壯裸體正扭動著。 他虯結遒勁的碩實肌肉看得出經過鍛練,長期規律戶外運動才曬得出來的性感麥色肌膚,與窗簾外透進來的金色陽光相互輝映。 只是這樣的高大挺拔的年輕英俊男人竟難以入眠,原因非關女人,而是……不知從何而來的可怕噪音。 「啊!我的頭……啊!頭好痛!唉……好痛!該死的!是誰在拿電鑽猛鑽牆壁啊?誰那麼沒公德心啊?!」 他痛苦地揉著仿如被鎯頭狠狠敲擊的太陽穴低嚷呻吟。 劇烈的疼痛讓他一邊狠狠詛咒,一邊握起拳頭,用力敲擊床面。 「該死!外面的——不、要、再、鑽、了!啊!不要吵……大半夜的想吵死人嗎?不要再鑽了!」 半夢半醒之間,男人帶著濃厚睡意咒罵叫嚷不停,可是,耳邊逼人欲狂的噪音並未停止。 他氣怒地翻轉身子,深深地把頭埋進枕下,再覆上厚厚的棉被,宿醉的難受讓他只想安靜放鬆地睡上一個好覺,他不斷地往被裡鑽,企圖阻擋刺耳的電鑽噪音再度灌入瀕臨爆裂的腦部。 吱……吱……吱…… 噪音仍然持續著,厚棉被顯然不敵地動天搖的「電鑽」威力! 「可惡!下次要是再這麼不要命的喝酒,我就他X的不姓常!哎喲……我的頭怎麼會痛成這樣?」 他痛苦的表情讓出色有型的五官全擰成一團。 「該死的!外面的不要再鑽啦!」他又狠狠捶了一下牆壁。 「噢,昨晚到底是哪個白目屬下,居然不懂得幫老闆擋酒?」 哪個在威華金控上班的員工不知道總裁大人——常若輿不比其它商場強人,他最痛恨的就是應酬喝酒。 台灣商界一直對常若輿不愛喝酒、不戀美色的「怪癖」津津樂道,然而,瞭解他的人大都明白,與其說他厭惡酒色,不如說他根本就恨透了任何會讓腦子不清楚的東西。 酒與色,恰巧是最具代表性的兩樣東西。 常若輿的犀利精明、冷靜又囂狂的性格是他從事金融業時最自傲的長處。 別說在本土台灣,他縱橫世界,經營購併銀行的超強能力,在國際金融圈中亦不容小覷,也因為身處競爭激烈、錙銖必較的金融業,每一場爭戰都是生死關鍵,不能有任何閃失。 所以,常若輿嚴格要求自己遠離任何可能的誘惑—— 昨天晚上,幾個金控內部的高層幹部莫名起哄,說要為他成功併購香港某家中型銀行舉辦慶功宴,看平日一起打拼的好夥伴們一個個興高采烈,常若輿實在不好意思拂逆他們的一番好意,才破例參加了飯局。 所謂慶功宴,哪有不喝酒、怎可能沒「粉味兒」? 於是,順了同事的心意,狂歡暢飲一夜,卻換來頭痛欲裂的苦果,他全身骨頭彷彿重擊過後的酸痛著,吃力地折起被子,他咬了咬唇,心底重重發誓。 這種花錢還要虐待自己的事,絕對下不為例! 此時,隔著主臥房的另一端,一抹優美窈窕的身影正辛苦地操作著老舊的吸塵器。 她顯然很努力,柔白的頸項滿是汗水、氣喘吁吁地在大得像個籃球場似的客廳裡執行清掃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