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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七寶 他反擊,一出手就是痛下殺手的致命狠招,所有人因為這一變化而為她捏一把冷汗,特別是程致虛,當下唯一的反應就要救她,但…… 很顯然的,那頭的蘇大大並不需要任何人的救援。 她拖著刀八郎的大刀,輕鬆寫意的閃避著每一揮舞過來的重擊,時不時的還會用那柄對她來說絕對是過重的大刀,用刀背打擊盛怒中的刀八郎。 邊閃邊躲,還要邊偷空打人,在觀察過後,並不是錯覺,跟其他人一樣錯愕的程致虛只有一個結論——她玩得很高興! 看她耍得刀八郎團團轉,那一臉興高采烈的模樣,只怕她早忘了最初的本意,完全把這追趕跑跳碰當成了遊戲。 「神蹤無影!」 所有人傻眼中,尾隨在押持人犯的「侍衛甲」突然冒出這麼一句,高大挺拔的身影很突然的往蘇大大的方向飆去、 搞、搞什麼呀? 看見突然飆過去,沒出聲就開打,而且打的還是自己人的侍衛甲,所有人的心中部浮現同樣的疑問。 「大師兄!」程致虛跟上,不屬於王公貴族該有的好身手同樣讓人傻眼,但仍是快不過他口中的大師兄,只能邊撂倒看傻的、來不及逃跑的匪眾,一邊求情,「請手下留情!」 在程致虛喊話的同時,那個帶著小師妹進京來複診,適逢其會偽裝成侍衛來幫忙的星風大師兄嫌刀八郎礙事,一掌將之打掛拋飛出去後,對著蘇大大,辟哩啪叭的一出手就是十多招。 不似方纔的戲耍,因為對手是星風,蘇大大閃躲的速度較之方才更是快上幾倍,那樣的神速已然不能用靈巧或是敏捷來解釋。 因為那份的快,若非有一定的武術修為跟眼力,一般人很難跟上她移形換位的速度,頂多只能看見斷斷續續的身影片段。 「哇!哇!哇!」蘇大大驚叫連連,東逃又西竄,還要分神求饒,「飄飄師兄,你為什麼打我啊?不!你不要打我啊!」 記不住星風的名字,只知是柳飄飄的夫婿,她一向叫他飄飄師兄,雖然之前都沒說上什麼話,但她也沒想到他會這樣沒頭沒腦的打了過來。 她邊逃邊喊,真個是狼狽無比,但打得興起的星風壓根不與理會。 由於年幼時遭魔頭劫持,經由長時間洗腦式的教育養成後,即便現有愛妻慢慢引導回正確的價值觀,但成為天下第一的觀念仍深深的影響著星風。 這種根深柢固的觀念,導致他平常練武成癡,也使得他很容易行為失常,就像現在這樣,一見到傳聞中已失傳三十餘年的絕學再現,他的血液便沸騰喧囂,理智已然不復存在,哪管她在說什麼,當然是先打再說。 「大師兄,請冷靜一些。」撂掉所有看傻的、要逃也來不及逃的山賊餘孽後,程致虛揚聲高喊,但沒有絲毫的作用。 蘇大大神出鬼沒一般的身手已然讓星風打紅了眼,他聽不見所有人的聲音,狂暴的想抓住那滑不溜丟的身影。 程致虛心急如焚,想干預阻止,卻礙於兩人的神速裡,深怕出手不當會弄巧砹拙,只能對著他們兩個神來神去的大亂鬥束手無策。 即使是程致虛都沒轍了,那剩下的幾個…… 「謙人?」五皇子被鬆綁後的第一件事是揉眼睛,「我、我的睛晴好像出問題了。」 「你霉運當頭,站遠點,省得等下打到你。」繆謙人沒心情看那法術一般飄匆不定,像是瞬間會不見的好身手,拖著心愛的小孩,有多遠就站多遠。 然後再剩下的兩個…… 「楊元,這……這跟計畫完全不符吧?」依計行事,因為一臉的大鬍子,而假扮成山寨頭子的黃傳有種神經錯亂的感覺。 「何止不符。」假扮押解人犯的侍衛乙一角的楊元已然要無語; 要按照計畫的話,應該是用假山寨大王來交換人質,趁雙方人質互換的那一刻,由黃傳來個出其不意的突襲,把兩個受挾持的人質給劫回來才對, 哪曉得,整個交換人質的場面從一開始就是一場的亂,亂列還沒出現交換人質的行為,就整個的大走調,一個劫匪也走不掉的被撂倒了。 「其實……」裝扮得很像那麼一回事的黃傳,看著那一頭還在高來高去的絕世高手,正視了白忙一場的問題,「從頭到尾,就用不上我們,根本不用把我裝成這樣子的吧?」 「……話也不是這麼說。」楊元很能體會那種沒幫卜忙的挫折感,安慰道:「如果沒有裝裝樣子,騙得那些逆賊鬆弛戒備,事情也不會這麼順利。」 「……」遲疑好一下,裝上匪頭子的黃傳問:「是嗎?」 「嗯,是這樣沒錯。」楊元只能如此肯定。 遠遠的那一頭,大亂鬥仍持續著。 尾聲 事實的真相,釐清了許多許多事讓人難解的疑點。 好比,蘇大大所生長的絕世深淵中,謎一般的崖壁上,何以被植下高手足以通行的植物? 又好比,為何她的走失率跟失蹤率會高得那樣離奇? 明明前一刻還好好的走在街上,可往往一個轉身就看不見她的人。 再不然就是,府邸內的巡邏護衛啥異象也沒發覺,可是理論上應該在府中的她卻平白失去了蹤跡…… 諸如此類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疑問,到最後,總算有了答案, 如果星風大師兄所提供的資料沒錯,三十多年前,以輕功獨步武林,最後發展出魔幻一般絕招——神蹤無影——而名揚整個江湖武林,最後卻在一夕之間離奇消聲匿跡的玄玉宮女掌門,當年應該就是退隱在蘇大大所生長的那處絕世深淵當中。 至於後來的蘇大大是怎麼出現在那裡,已經是沒人知道的事,但合理推論,她應是那位老前輩的唯一傳人,一個沒學到怎麼打,只知道閒神蹤無影閃躲逃跑的傳人…… 「大大?」 一早,等了大半天還沒聽她吵鬧著要吃飯,程致虛擔憂的尋了過來,在她的睡床上找到了她。 「怎麼了?」看著她睡意濃濃,他直接的摸上她的脈門。 自從讓星風追著打了一天,體力嚴重透支的她,連著好幾天的四肢酸痛無力兼腰酸背痛,直到昨晚才勉強有一點活動力,可以下床找東西吃。 「昨天不是好多了嗎?」毫無異狀的脈象讓程致虛摸摸她粉潤的面頰。 「下知道。」她咕噥,抱著被子滾到他身邊,枕著他的腿繼續睡,「想睡覺,好想睡覺。」 程致虛看看天色,今兒個一早起來就是個陰濕有雨,看起來,感覺起來,就是個非常適合睡覺的好天氣。 「那你再睡會兒吧!」想把她移回去床鋪中央,卻讓她緊巴著下放。 她張著睏睏的大眼睛看著他,說道:「師兄陪。」 「不可以這樣,」程致虛說著,像是謹守禮法的人,但語氣卻不是那麼認真。 「為什麼?」她才不管他是不是認真,想不通,直接爬了起來,整個人巴在他身上,緊抱不放,「大大想師兄,很想很想!」 前兩日她累過頭,讓酸痛跟疲累擊敗才沒計較的,現在她只是想睡而已,還不足以忘記好多天沒親近到他的事。 「昨天跟前天,睡睡睡,沒看見師兄:再之前幾天,陪著小弟待在壞人那邊吃香喝辣,也沒看見師兄,大大很想師兄耶!」她數著,一臉認真。 程致虛應該先教她,吃香喝辣的用法不應當這樣使用,但…… 「謝謝。」他說,很精準的猜中她行事的思路,「你是為了我五弟,才留在那裡,沒一個人跑回來的,對吧?」 「嗯。」她坦承,揉揉眼睛後還是想睡,所幸眼前就有靠枕,二話不說的枕了上去,懷抱著他?對著他的頸項嘟囔著,「他又挑食、又笨,一下就被打昏,我只好留下來顧著他,誰讓他是師兄的弟弟呢?不然我好想師兄,真想丟下他不管算了。」 肩上枕著她大大的腦袋,程致虛抱著她,琢磨著,「弟弟」這兩個字。 以前,這些「兄弟」之於他,並沒有什麼實質的存在感,一方面是因為名義上僅是義兄弟,再方面也是因為他的抗拒與排斥。 但是因為她,他開始正視自己的存在,對於太子長久以來,持續不斷想表現的兄弟之情,他也能慢慢的接受與面對,甚至是那個一直以來,為了太子的友好而狂喝不知名的乾醋,老愛找他麻煩的五皇子,在得知所有真相後也改變了對他的態度,行為開始……開始像一個任性的弟弟。 對於這些突然出現的「兄弟」,那種環繞在他身邊的「親人」的感覺,他正在適應,適應一個有家人、有兄弟、而不是獨自一個人的感覺…… 「不過沒關係。」以為她睡著,但她卻在他思量的時候突然偷笑了起來,一個人樂得很,「小弟害我看不到師兄,我就打他,我想師兄,就打他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