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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馥梅 「謝謝公子。」她似乎一直在道謝。 「不客氣,慢走。」他溫和的一笑。 「告辭。」第三次拱手告辭,印紫翾這次謹記美公子的叮嚀,沒有再因為分神而彎進任何小徑,平安的來到官道的交叉口。 這會兒可沒什麼問題了吧!她安心的想,踏上寬敞的官道。 一直在她身後保持一定距離的聞人邵玄,頭一次因錯愕而呆楞得微張著嘴,真是服了這位姑娘的方向感了,一彎進官道,竟然又往反方向而去。 「姑娘!」他揚聲喚,然後看見她猛地回過身,沒等他說什麼,就三步並做一步的來到他面前。 「又錯了?」印紫翾尷尬地問。 聞人邵玄輕笑,抬手用拇指比了比身後。 「哦,城門在那個方向啊?」他肯定是在取笑她吧! 「是的,往這個方向去,直定一刻鐘之後就能看見城門了。」他再次道。 「呵呵!謝謝公子,告辭。」她希望不要再有第六次謝謝和告辭,要不然她會羞愧得自刎。 真是個有趣的姑娘。聞人邵玄微笑的目送她離去,這回應該會順利進城了吧! 進城之後呢? 他的腦子裡突然冒出這個問題,這簡單的路徑她就能一錯再錯三錯四錯,進了城之後街道更複雜,她肯定無法應付的。 搖頭失笑,他緩緩的跟上她。 「姑娘……」他才出聲,她便猛地停下腳步,一臉的挫折。 「我又走錯了嗎?」她苦著臉問。 聞人邵玄聞言失笑。 「不,只是要告訴姑娘,在下也要進城,若姑娘不嫌棄就一起走吧。免得歷經千辛萬苦進了城,姑娘又迷路了。」 這次她真的非常確定、肯定、一定,他在取笑她!不過……有俊男相伴,這算是因禍得福嗎? 偏頭打量著他,他有雙溫和無害的暖眸,渾身上下更有一股令人安心的氣質,讓人感到非常舒服,這樣的人應該不會是什麼惡人吧! 「謝……」 「別再謝我了,只是順路罷了。」聞人邵玄在她開口道謝時阻止她,被謝了那麼多次,他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兩人相伴而行,並沒有多做交談,直到看見了城門,他才開口── 「姑娘何處落腳?在下可以領路。」送佛送上天。 「我要到祥瑞酒樓,公子知道此地嗎?」 「是城西的祥瑞酒樓,還是城東的祥瑞酒樓?或者是城裡其他七家分店?」 「嗄?有那麼多家嗎?」印紫翾傻眼,她是知道祥瑞酒樓的規模頗大,但卻不知道光是京城裡就有那麼多家。 「目前京城裡有九家,祥瑞酒樓的當家正在籌畫,年關過後預備第十家開張。」前幾日牧雲熙是這麼告訴他的。 「啊……那……」這下可好,她哪知道是哪一家啊? 「姑娘有特定的目的嗎?」看她的模樣,他猜想。 「我是跟迎親隊伍來的,不知道他們在哪家休息?」 「原來姑娘是女方的親屬?那應該就是在城東那家祥瑞酒樓了。」牧家日前公告,今明兩日那家酒樓歇業一天,為的就是招待迎親隊伍和女方隨轎而來的人,以及明日的喜宴。 「真的?太好了,我還以為要一家一家找了。」印紫翾鬆了口氣,跟著聞人邵玄的腳步進城。 一踏進城,她敏感的發現自己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怎麼回事? 「哦,這位公子,請問一下,我臉是不是花了?」她靠近聞人邵玄,低聲的問。 他聞言低下頭審視她的臉蛋,白皙若脂,嫩白無瑕,除了因步行而冒出的幾滴汗水之外,並沒有什麼不對。 「沒有,你的臉……很好。」是很好,白裡透紅,粉嫩白皙。 「那……是衣裝不整嘍?」她又問,自己低頭審視穿著,會是因為她一身勁裝與城裡的姑娘相異嗎? 聞人邵玄掃了她全身上下一眼,一身的武打裝扮,衣上有些許塵垢,許是之前在山上跌倒所致,縱使如此,但仍不掩其亮麗的美貌。 「在我看來還好。姑娘為何有此疑問?」他笑問,在經過一條巷道時左轉,然後發現她沒有跟上,沒有多想,伸手拉住她。「轉這兒。」 「啊?喔!謝謝。」她發現那些目光變成利箭了。「我只是覺得奇怪,如果我沒什麼不妥的地方,為什麼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我身上?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從剛剛開始,那些目光就好像要將我生吞活剝似的。」好恐怖喔!京城的人。 聞人邵玄聞言一楞,才察覺到自己竟然尚未放開她的手,他立即不著痕跡的將手放開。 他當然知道為什麼,不過他不會告訴她,那顯得自己過於自戀了。 「我想是你多心了。」他淡淡地一笑。「到了,就是這裡。」停下腳步,指著對街那家外觀豪華的酒樓。 印紫翾一抬頭,看見了那漆金招牌大大的寫著祥瑞酒樓四個大字。 「哇!終於到了。」她高興得低呼。 「需要在下陪同姑娘進去嗎?」也許她會在酒樓裡迷路也說不一定。 「呵!謝謝公子,我想應該不用再勞煩公子了。」乾笑一聲,她覺得今天真的是夠丟臉了。 「那咱們就在此分道揚鑣,我想明日喜宴上或許還會見到姑娘。」他與牧雲熙是好友,好友成親,他當然也被邀請了,就連皇上也會蒞臨,當然,不是以皇上的身份。 「啊?啊,或許,有緣自會再相見,再次謝謝公子,告辭。」印紫翾匆匆道別,她無法告訴他,明日她的行動若成功,他就沒有喜酒可喝了。 哦,會成功吧! 只要她不再犯路疑的話…… ※ ※ ※ 一桌佳餚,兩壺美酒,兩名各有特色的男人。 「明日就要成親了,怎麼今夜還有時間來我這兒串門子?」聞人邵玄舉杯淺酌。 有別於聞人邵玄的溫文平靜,牧雲熙是煩躁的,酒杯嫌太小,舉壺對口狂飲而盡。 「嘖!別來糟蹋我的美酒,浪費了。」聞人邵玄輕嘖。 「不就一壺酒,何時你變得這麼小氣了?」牧雲熙表情陰鬱。 「當喝酒的人不懂如何品嚐美酒的時候。」他淡笑。「怎麼?你可是準新郎官,怎麼見不著一絲喜氣?」 「別說了,我不想提這事兒。」他抑鬱寡歡,不過倒沒有再繼續浪費聞人邵玄的美酒了。 「你該不會是來我這兒借酒澆愁的吧?」他挑眉。 「如果你有辦法讓明日的親事告吹,我就不是來借酒澆愁的。」牧雲熙臉色不善。 「這婚事……你不滿意?」 「不是不滿意,而是從頭到尾不曾同意。」 「不懂。」牧家兩老應該不是會強迫兒子的人,所以這婚事理應是他自己的決定才對。 「我也不懂。」他歎息,眼底除了抑鬱,還有著深深的失落。 「雲熙?」聞人邵玄忍不住擔憂了。 「別談我的事了。」牧雲熙甩頭,「你呢?今兒個整個京城為之轟動,只因為聞人公子竟和一名男裝打扮的姑娘牽手而行,狀似親密,嘖,碎了多少姑娘的心哪!」 「呵!這就是你今天來的目的嗎?專程來為傳言求證?」他輕笑,對於傳聞並不以為意,反正傳聞老是繞著他們兄弟打轉,早就習慣了。 「錯了,不是求證,我知道那是事實,因為我是目擊證人之一。」牧雲熙淡笑。 「喔?那雲熙兄提起這事,又是為了什麼呢?」他揚眉。 「我只是好奇,是什麼樣的姑娘竟能得到聞人公子的青睞,當街執手?」他單刀直入,切入重點。 「不認得,萍水相逢罷了。」很老實的回答,唇角微勾,漾出一抹真心的笑,因為想起她迷路的模樣。 「不信。」牧雲熙直接否定。 聞人邵玄不在意的聳肩,沒有多做解釋,信與不信,與他無關。 「除了借酒澆愁,你就是要問這件事?」他不這麼認為。 牧雲熙飛快的看他一眼,垂下睫,避開他的目光。 「邵華他……可有捎訊何時回來?」仰頭又是一杯酒。 聞人邵玄一笑,原來這才是今日來此的真正目的。 很平常的一個問題,卻讓心思縝密的聞人邵玄從中窺得一絲異樣。怎麼?邵華的突然遠行,和雲熙有關嗎? 「尚無消息。」他漾著輕淺的笑,一向溫和的暖眸難得顯現出一絲銳利,審視著牧雲熙的表情,不放過絲毫。 「是嗎?」牧雲熙輕歎,沒注意到聞人邵玄對自己的注意。 「華弟知曉爾將成親的事,不過怕是無法趕回來喝你這杯喜酒了。」路途遙遠。 「是嗎?」又是一歎。 「雲熙,你和邵華之間發生了什麼事?」聞人邵玄突然問。 牧雲熙一驚,杯中的酒因手的顫動而灑落,驚愕得望向一派從容的聞人邵玄。 「為何有此一問?」 「很簡單的聯想,邵華突然決定做個不負責任的武林盟主,是在你訂下親事隔日,從你家回來的時候,而從你的言行,你很在意邵華的歸期,那日,你們發生了什麼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