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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路沂蓁 「請所有家長以及閒雜人等全數離席,只有持有邀請卡的候選人才可以留下來。」 「呃?」一頭霧水的區萬金還搞不清楚怎麼回事。 「爸,人家在趕人了,你還不快走!」她推推他。 「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奸像是這一個月期間,所有的女孩子都不准和家人接觸。」 區雅弁不想讓自己的父親知道太多,草草打發區萬金離開後,自己一個人坐在位子上忍不住嗤嗤偷笑;無人在旁看管的她,就像出柵的老虎,更可以隨心所欲地胡作非為了。 「最後面的那位小姐--」朱福抓著麥克風大叫。 「你在叫我?」區雅弁的手指著自己。 「是!麻煩請坐到前面來好嗎?」 「坐這裡有什麼不好嗎?」她覺得自己挑的位子很好,起碼離「層峰」很遠。 「是沒什麼不好。」朱福那平板的撲克臉上突然出現一抹笑。「我們希望每位小姐都坐到前面來,好讓南少爺可以清楚地看見你們每個人。」 「好吧!」區雅弁不想太為難別人,畢竟她針對的人不是朱福。 區雅弁翹著腳無奈地坐了下來,一臉的不在乎,放眼望去,其他女孩全是將雙手放在併攏的膝蓋上,是可媲美國際美姿的標準坐法。 區雅弁不認為這做作的第一印象能多贏得些分數,如果南巽人不是草包一個,真有外傳那麼好的話,他應該看得出來的。 不久之後,穿著一套式的海藍色休閒裝的南巽人終於出現了。 方正的下巴、薄細的嘴唇,以及藏在濃眉下、犀利得讓人無法直視的雙眼,在在顯示他是一個意志堅定、不容撼動的男子;壯闊的胸膛、結實的肩膀,在修長挺拔的身材襯托下,更顯得偉岸不群了。 打從區雅弁知道這個宴會是為南巽人選妻後,她便一直很努力地在心裡醜化他的形象,今日一見,她不得不承認,南巽人長得還真是不醜,的確是個不凡的男子。 不過,區雅弁這個「死鴨子」卻嘴硬得很,硬將他醜化成一個徒有英俊外表的「大膿包」。 換個時空、換個地點,她也許會覺得他是個不錯的人吧!只可惜,南巽人現在在區雅弁心目中,可是個黑得不能再黑的人了,能不能鹹魚翻身,只有天知道嘍! 南巽人的眼神祇輕描淡寫地環視一圈,從此起彼落的屏息聲可以得知,他在女孩子間引起多大的震撼了。 南巽人是個能輕輕鬆鬆掌控所有注意力的領導人物。 「各位好,我是南巽人,很高興在這裡與大家見面。」 他的聲音也很好聽,低沉得像是柔和的春風。 區雅弁皺起眉頭,心想:這個南巽人全身上下真的找不到什麼缺點嗎? 四平八穩的開場白,又被區雅弁在肚子裡譏為「無聊、沒有創意」,再加上看到身旁的女人個個「如沐春風」的白癡、陶醉樣,她更加不屑了。 她知道要是自己不以「雞蛋裡挑骨頭」的變態態度看待南巽人的話,總有一天她會忘了自己來南家的目的。 沉思中的區雅弁沒注意到南巽人看到她時,那如釋重負的表情,看她的眼神也放柔了,甚至嘴角還有一抹淺淺的笑。 「希望未來的二十天裡,我們會相處得非常愉快。」南巽人那無慾的表情,讓人猜不出他正轉著何種心思。 從頭到尾就這麼短短幾句話,看得出來,南巽人也只是出來虛應一下故事而已,說完就走了。 看他那樣子,一定也是被逼的吧?同是被父母要著玩的天涯淪落人,區雅弁看了,忍不住要為南巽人掬一把同情淚,還好在最後一刻緊急煞住了。 同情歸同情,可是正事可不能放著不管,畢竟關係著她未來的自由與幸福,公事一定要公辦,絕不能和私事混為一談的。 ***** 「你看過所有新娘候選人了嗎?」坐在高腳椅上的司徒浩司笑問拖著一身疲憊回到書房的南巽人。 他的樣子像剛打完一場世界大戰一樣。 司徒浩司是個外表、才情皆不輸於南巽人的男子,只不過戴著無框眼鏡的他身上多了柔和的書生氣息,也多了股令人想親近的親和力;他不同於和南巽人相處時會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戰戰兢兢。 「看過了。」南巽人替自己倒了杯蘇打水。 「有沒有中意的?」 「你認為呢?」 「要是讓我選的話,第一印象最深的應該是香港卓氏集團的卓有希吧!真不愧是香港小姐,艷光四射得令人不敢直視;另外何心夢也很有特色,白白淨淨、柔柔弱弱的,讓男人看了,就有股想娶她回家疼一輩子的衝動;新加坡來的劉子意也很好,四平八穩的,是在任何場合裡絕不會丟你臉的好老婆。不過最引起我好奇的,就是高雄來的區雅弁了。」 司徒浩司從未在議事廳裡露面過,但為什麼他會對所有女孩子瞭若指掌? 原來,他是透過預先裝在議事廳各角落的隱藏式攝影機觀察所有人的舉動,而南巽人也是;無可否認地,攝影機的鏡頭無法掌握住每個女孩吸引人的地方與魅力。 它就無法忠實地轉述區雅弁的美。 「為什麼?」南巽人挑了挑眉。 「因為所有來的女孩子全是一臉如履薄冰樣,深恐一個不小心就失去了坐上南家少奶奶寶座的機會;就只有區雅弁不把南家當一回事,一臉的漫不經心,甚至還有些鄙夷。看她那苦著臉的樣子,我還以為她是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逼來的,真的很可愛。」司徒浩司愈想愈覺得有趣,忍不住笑了出來。 南巽人只是微微扯扯嘴角,什麼話也沒說。他轉著手上的水晶杯,望向冒著氣泡的水,眼神也不禁放柔了。 一年不見,她變得更漂亮了;雖然陸陸續續收到她的照片,可是從照片中還是感覺不出她身上細微的變化和她靈動的美。 忘不了剛才再次看到她時的震撼。雖然知道她會來,可是她卻躲在攝影機最看不清楚的角落裡,等親自確認後才驚覺,他對她的感情並不因時間和空間的距離而稍有消逝,反而與日俱增。 一年了!一年對一個女孩的改變何其大!時間真的是最偉大的魔術師。她變得更成熟、更撫媚了,跳脫小女孩的稚氣成為一個人見人愛的大美人了,唯一不變的是她那雙漂亮的眼睛,黑黑溜溜的,像無時無刻轉著不同心思似的。 她還會記得他嗎? 司徒浩司好奇地看著南巽人嘴邊那一抹不自覺的微笑。 「我到現在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你會這麼乾脆地答應舅舅和外公的逼婚,還勞師動眾地弄個人盡皆知的娉婷宴,真虧得他們想得出來這些整人的玩意兒。」 「讓他們玩玩也不錯,反正他們也閒得無聊,就由他們去吧!」南巽人對這事倒看得很開。 「婚姻大事怎可玩玩就算?況且,我不相信你是那種為了家族會委屈自己娶不愛的女孩的人。政治婚姻是你最痛恨的,不是嗎?避之唯恐不及的人竟會自投羅網地任他人擺佈,這件事很不尋常。」司徒浩司那躲藏在眼鏡後的眼睛竟有著試探。 「有什麼不尋常?我覺得再平常不過了。」 「我記得去年你還拚命抗拒外公幫你找老婆的事,為什麼現在就願意了?而且,還是集體相親似的鬧劇。」 「再過兩年就是我三十歲生日了,依南家的規矩,我得在三十歲前通過我老爸的試驗,並在三十歲生日時接管家族事業。立業之前先成家,我也該收收心做些討老人家歡心的事了。」南巽人平淡的口氣就好像在說別人的事一樣,絲毫與他無關。 「事情絕沒有這麼簡單,一定另有隱情。」司徒浩司一口咬定。 南巽人歎了口氣道: 「你非得打破砂鍋問到底,是不是?」 「沒錯!怎麼樣?想告訴我嗎?」 「這是秘密。」 「秘密?!」換來的卻是司徒浩司驚訝的揶揄。 「別提這些了!對了,司徒姑丈什麼時候從日本回來?我得為他接風洗塵才是。」 「我不知道,我爸也真奇怪,明知道你要回台灣,偏偏跑到日本去接洽公事,像是刻意躲著你似的。」 「沒關係,他也是為了公司的事,要是忙的話,不用特意來這裡找我了,改天我到公司也一樣。對了,我想看看台灣分公司這些年來的內帳和交易檔案。」南巽人炯炯有神的眼光直盯著司徒浩司。 「好啊!你要來之前,先打個電話給我。」司徒浩司閃爍的眼神就是不敢望向南巽人。「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說完他便匆匆地走了。 看著司徒浩司離去的背影,南巽人不禁陷入了沉思……司徒浩司這傢伙是真的完全不知情,還是外表的無辜只是他邪惡內心的一種保護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