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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水銀    


  「你還笑!」受驚的小紅帽終於忍受不了大野狼的逗弄,瘦弱的拳頭嗔怒地捶向他的肩!

  第七章

  「噢!」他假裝虛弱地痛呼。

  「打疼你了嗎?對不起。」她立刻一臉愧疚,想看看他受傷了沒?

  「我沒事。」他握住她的手,免得她拉開他的衣服查看;他是不怎麼擔心她會生氣,倒是擔心──她這種行為,會害他更興奮的。

  「讓我起來。」就算沒經驗,但是該知道的她都知道的非常清楚,不必想也確定,這種姿勢是很危險的。

  如果她不想立刻成為車床族一員,最好別再說錯話了,免得他真的控制不住,讓情況擦槍走火。

  「不要。」他微笑地拒絕。

  「為什麼?」

  「因為我想要妳。」他的眼眸盯著她來不及整好的襟口。

  方荷倒抽口氣。

  「你不能、不能在這裡……」

  「那換個地方就成了嗎?」他很認真地在跟她商量。

  不用證明也知道她沒有過別的男人,他非常體諒她怕羞及惶恐的心情──地點可以任她選。

  「當然不成!」她瞠圓了眼。「問題不在地點好不好。」

  「那問題是什麼?」他又問。

  「是……是我們不能這麼做,那是不對的,我們又還沒結婚,不可以……」她咬了咬唇,望了他一眼,才小小聲地接了兩個字:「做愛。」

  凱的表情頓時有點怪怪的。

  「沒結婚就不能做?」

  「嗯。」她點點頭。

  「是誰告訴妳的?」她居然有這麼八股的想法?他記得美國民風很開放的,她到底是不是在美國長大的呀?

  「我不管別人的想法,不管現在又是什麼社會,在這種道德觀念淪喪的時代,中國人有些傳統觀念還是很值得遵守和維持的。」她是華裔,沒錯;在美國受教育,沒錯;很能接受東西方觀念不同的差異,沒錯。

  女人也有權追求自身的解放,這不是什麼大錯特錯的想法,只是對於自己,她是很有原則的,絕不做那種「一失足成千古恨」的事。

  每個人的身體都會有生理需求,但那不代表上床就是一件「只要我喜歡,沒什麼不可以」的事;單純的身體交纏只是生理發洩,不談任何感情就成為一種近乎獸性的本能行為,不值得傚法。

  她珍惜自己,希望未來的另一半也會尊重她的原則,進而也自律,不做那些種馬做的事。

  凱望著她格外嚴肅的小臉,真不知道該笑還是哭。

  早該猜到這個感情有點遲鈍的小女人是個衛道的小八股,否則怎麼會在他之前連親吻的經驗都沒有?

  關於這點,身為她現任情人的他實在不能抱怨。因為她的自律,讓她只成為他一人所有,這實在大大滿足了他的男性佔有慾。

  「妳呀──」點了點她俏鼻,他起身,也拉她坐起來。「真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捨不得逼她,也沒有強迫女人的習慣,雖然他大可以吻得她天旋地轉,進而誘惑她,但他尊重她的想法。

  他可以猜想得到,如果他真的誘惑她了,事後,這小女人一定會責怪自己意志不堅,進而羞愧得無法見人;她不會怪他,只會怪自己。他可不想見到這種結果。

  「你、你真的……」願意聽她的?

  他一向都隨心所欲、不聽她拒絕的,不是嗎?

  「我要妳心甘情願,在那之前,我尊重妳。」抱她坐回原位,他發動車子,方荷趁機努力扣好衣服。

  日出看過了,現在該回家了。

  「等一下。」

  「嗯?」

  「我有事想問你。」

  「什麼事?」他轉過頭看她。

  「楊主任和那六個男人……是怎麼回事?」

  ☆ ☆ ☆ ☆ ☆ ☆ ☆ ☆ ☆ ☆ ☆ ☆ ☆ ☆

  凱眉眼一挑,將車停在有林蔭的地方,再熄火。

  「我還以為,妳不打算問了。」他笑笑的。

  「我……」她猶豫了一下。「如果你不想說,那不用回答我,我會把發生的事當作沒看見,也不對任何人說。」

  他都還沒說什麼,她居然就先保證了,而且猜到他可能不願被別人知道這件事,進而先保證。

  平常看她對除了醫學以外的事都很遲鈍,今天怎麼突然開竅了?

  「凱?」她在他面前揮揮手。

  他怎麼在發呆?

  「妳真的想知道?」他抓住她的手。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不要好了。」

  「為什麼?」

  「我不要勉強你,也不想刺探你的隱私。」也許,那是他的秘密呢!

  「可是,妳不同,妳可以知道我任何事──只要妳想知道。」

  「我不同?」哪裡不同?

  「妳是我的情人哪,身份自然跟別人不一樣。」他又不正經了。

  她白了他一眼,一點都不欣賞他的油腔滑調。

  「好吧。」他換回正經表情。「真正的原因是──妳是唯一一個,我不想隱瞞任何事的女人。」

  從第一眼看見她,他就知道他要為她傾倒了。

  「為什麼?」她只是很平凡、很平凡的一個女人哪!

  「這個嘛……以後妳會明白的。」他現在說出來,她大概也不會相信。「好了,妳想知道什麼,問吧。」

  方荷仔細看了他的表情,確定他沒有一點點勉強,也沒有不情願,她這才開口:「那個……是魔術?」

  凱當然知道「那個」是什麼,只是……魔術!?

  真虧她想得出來!

  「不是。」他極力忍住笑。「小東西,魔術只是騙人的把戲,說破了不值一文錢,而且那得是事先串通準備好的,我有可能跟那種人同流合污,要這種把戲來騙妳嗎?」

  「那麼,那是──」

  「超自然能力、念力、超能力……隨便妳稱呼。」他聳聳肩。

  事實上,這種能力究竟算是什麼,連他自己也弄不清楚,總而言之,那卻是一種會讓別人懼怕的能力,也是一種絕佳的武器。

  「你從小就擁有這種能力嗎?」她聽過這種能力,只是沒想到自己會親眼見到,而且看過他對付人的方式,她才知道這種力量有多強大。

  「是。」他點頭。「小時候能力不強,幾乎看不出來,到後來,我才漸漸懂得控制。」說起來,這還得感謝「那幾年」的遭遇,因為接受的刺激大,讓他相對的也不斷提高自己的能力,以期有朝一日可以逃出那裡,替自己討回一點公道。

  「那……是遺傳嗎?」

  「我不知道。」他撥玩著她的髮絲。「妳忘了我是孤兒嗎?」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又哪知道這種能力是不是父母給他的「禮物」!?

  「噢……對不起。」

  「沒什麼好對不起的,又不是妳的錯。」他好笑地吻了吻她寫滿愧疚的臉頰。「不必那麼小心翼翼,孤兒的身世不會傷害我什麼,我也沒那麼脆弱。」

  「凱……」她在他綿密的吻裡找尋可以說話的空間。「那你……怎麼知道……自己有……超能力?」

  細吻一頓,他表情也一頓。

  「據說,我出生後沒多久就被丟棄在垃圾桶裡,是一個撿垃圾的老伯把我撿起來,他每天靠撿破爛維生,半餓半飽地養了我三年後,我開始跟著他一起去撿垃圾,直到有一天我們被一群少年圍住,那些少年吸了毒,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一個個像發了瘋似的追著我們、打我們,我們一老一小,根本跑不過那些人,老伯護著我,被打死了,他吐出來的血噴到我臉上,那時候,我又生氣、又憤怒,老伯倒在我身上,我瞪著他們,腦海裡沒有任何意識,只想著他們該受報應……」他頓了下。「我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等我回過神來,那些少年全都躺在地上了,而且全身是血。」

  「那你呢?」

  「我沒事。」他回過眼,給她一抹很淡的笑容。「後來警察來了,把我帶走,安葬了那個老伯和那些……吸毒的少年。」

  「他們都死了!?」倒抽口氣。

  「那時候的我太小,又受到驚嚇,好一陣子都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現場沒有刀、沒有利器,但那些少年身上卻全都是被刀刃或利器割刺才會有的傷口,最後警察查不出死因,就以吸毒互毆結案。」

  她聽得心驚。「後來呢?」

  「後來,我被送到一家基督教育幼院,有人照顧、有人教導,吃穿不用愁,比起之前跟著老伯有一餐、沒一頓的生活,其實是好上太多了。」

  「嗯嗯。」她點點頭,一點兒都不希望再聽見什麼不好的事。

  「可是,管理育幼院的,是一個堅信小孩不打不乖、嗜好虐待小孩的老師。」他一說,方荷的心立時又懸了半天高。「那時的我還是不說話,對他的話不應也不理,他一氣起來,便又打又罵,全育幼院裡的小孩,大概就我每天被打、每天被罰,也常常被罰不能吃飯……」

  「育幼院裡都是小孩子,沒有人敢反抗那個老師,只有一個小女孩,常常偷藏剩下的麵包,趁著就寢時間過後,偷偷拿給我吃。」凱陷入回憶。「她叫茱麗,長得很小、很白,是個東方人,可是她小時候被開水燙傷了臉,疤痕很醜地留在臉上。她和我不一樣,她很乖、很聽話,根本不敢違背老師的話,但是她還是常常被罵、身上也常常有捏傷,只因為……她很醜,老師很討厭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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