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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小陶 瞧這女孩身著上等絲綢衣裙,外披一件初冬時用作擋風的厚外褂裙,髮髻上又插了珍珠簪子,想必是康嗣最新的寵妾。而令她感到刺眼的是,這女孩竟與她有幾分相像! 昭鏵心中不禁暗暗得意起來,看來康嗣對她仍未忘情,所以才會刻意找個眉目與她有些相似的女人充數,那她還是很有希望能重奪他的心! 芸兒一臉尷尬,幾乎想立即挖個地洞鑽進去!那麼羞人的事情,真的被人看見了! 「少說廢話!」康嗣顯出難得的急躁,逼近昭鏵一步大吼道:「妳來做什麼?我這裡不歡迎妳!請妳快離開!」 「你就這麼討厭我?」昭鏵看來楚楚可憐,哀怨而不失嬌媚,眼裡充滿令人憐惜的水光。「難道我們之間真的一點情分也沒有了?」 芸兒聽了,心房猛地一抽。這女人說和康嗣有著情分……難道她曾是他的侍妾之一?可是他對她的態度很不一樣,他的情緒總能輕易受這女人動搖,她在他心裡的地位彷彿無人能及! 「情分?妳還記得這種廉價的東西?」他冷笑。「我以為妳眼中只有榮華富貴而已!」 「那是逼不得已,是他先姦污我,我才不得不嫁給他……」說著說著,昭鏵開始流下淚來。 康嗣忽然臉色一變,冷僻的神色褪去幾分。 「雖然咱們當時成不了夫妻,但我還記得,從前我老是讓你擔心、生氣,但最後你都會像往常一樣溫柔地緊抱著我。」昭鏵投進他懷中,緊緊地攬住他的頸項,委屈地癟癟紅艷的嘴。「為什麼現在你卻對我這麼冷漠?」 康嗣兩手緊握成拳,沒有說話,好半晌後,才伸出手扶著她的肩膀。 男的英俊尊貴,女的美艷嬌柔,而此刻他們正在親密的相擁!這兩情相悅的情景,說不定旁人會覺得美麗目眩,但芸兒只覺得難以入目! 她的男人正和他的舊情人--一個像她的女人充滿感情地擁抱! 此刻,一股酸澀襲上她心頭,思緒霎時全被抽空,拳頭握緊得連指甲扎入皮肉都沒有知覺。 恍恍惚惚之中,芸兒不知不覺地走出了風園,將這個天地留給誰也打擾不了的男女…… ☆ ☆ ☆ ☆ ☆ ☆ ☆ ☆ ☆ ☆ ☆ ☆ ☆ ☆ 當康嗣回到芸兒的庭園時,天已經黑了。他一踏進屋內,小菊便焦慮地上前對他說道: 「貝勒爺,小姐從白天到現在,都沒吃過半點飯菜呢,您可要勸勸小姐才好,否則她會撐不住的啊!」 「沒吃飯?妳是怎麼照顧她的?」康嗣原已不好的臉色再度沉下來,不悅地斥責道:「為什麼沒差人來通報一聲?妳們這班奴才全在偷懶嗎?」 「不,是小姐不讓咱們去通報,她說貝勒爺有事在忙,千萬不能打擾您!」小菊跪下來說著苦衷。 康嗣冷哼一聲,微一擺手。「妳們全給我退下,我倒要親自看看她葫蘆裡賣什麼藥!」 說完他大步走進寢室,只見芸兒和衣躺臥在床上,臉頰埋在繡被中。 「為什麼不吃飯?存心要餓死自己嗎?」 聽見他的聲音,她驀地彈坐起來。他怎麼無聲無息就走進來?他不是要陪那個女人嗎? 「我不餓。」她帶著哭腔,用著幾近低吟的聲音回答道。光是想到他和那女人在她面前如此親熱,她再也沒有胃口吃任何東西。 他心裡一緊。「妳在發什麼脾氣?早上為何不說一聲就走了?」她從沒這樣任性過。 他今天的耐性已經所剩無幾,她還要心血來潮地耍性子,他實在沒心情再去包容忍受她。 「那個姑娘……是誰?」她迫切地想知道這困擾她一整天的問題。 她的直接令他不知如何應對,靜默片刻後,他才撇開頭,輕描淡寫地道:「一個妳不需要認識的人。」 不需要認識?他是不想她知道這女人的存在,還是她沒有資格去過問他的事?可是…… 「為什麼那女人的樣貌跟我有幾分相似?」她一雙美眸浮上一層淚霧,語音輕顫地問。 她終於明白那天郡王爺見到她時,為何會露出那種訝異的眼神,又說她和某人很像了……原來所有人一直都知道,她只不過是別人的替身,而她,卻到此時此刻才明白! 「誰說的!妳們一點都不像!」康嗣大聲吼她,聲音之大,簡直就要衝破屋頂了。 「你在逃避我的問題。」芸兒心裡已經有了底。「你不想讓我知道,原來我長得和你心愛的舊情人這麼相似!為什麼不讓我知道?」他究竟怕她發現什麼? 芸兒幾乎不留餘地的質問,讓康嗣忍不住惱羞成怒,猝不及防地便將她壓倒在軟榻上,令她動彈不得。 「妳什麼都不用知道!妳只要知道我是妳的男人、妳的主子,只要知道好好愛我、服侍我,其它一切都與妳無關--」他撂下狠話,隨後粗暴地堵住她的紅唇,急迫地吻著她。 他容不得她對他有質疑,對他有了愛慕之外的第二種情緒! 康嗣傷人的話彷彿是刀刃般,倏地插進她的心坎底,痛得她連遭到他粗暴地對待都無法驚呼叫喊。 康嗣不理解自己為何如此熱切狂亂,此刻他只想瘋狂地去證明自己能擁有她的一切,掌控她的身心。 芸兒掙不出他的掌控,即便想推開他的手,也使不出一絲力氣,甚至無法靠克制自己就此融化在他的吻中。 她將頭埋在他的懷中,熱淚滾滾而下。她很怕,怕他還在愛那個女人,怕他原來只把她當作是那女人來疼愛! 「為什麼要背叛我!昭鏵……妳為什麼還要再出現在我眼前?」康嗣在狂亂之中,雙眼含怨地憤然低吼,發洩似地不斷喃喃自語,似是在剎那間錯把芸兒當作是昭鏵般懲罰。 芸兒臉上的血色轉瞬盡褪,腦海一片空白,胸口痛得幾乎無法呼吸,咽喉瘖啞得無法發出任何聲音來! 他果然把她當成「昭鏵」!再怎樣遲鈍單純的女人,都能感覺到自己最愛的男人把自己當成什麼,而她竟然什麼都不是,只是另一個女人的替身! 她閉上眼,什麼話都沒有說,任由他摟抱她的軀體。 她知道,這樣的交纏,已變成她唯一可以接近他的時刻。即使他的心是離她如此遙遠,她也不想連這點連繫都被剝奪! 「芸兒,妳明知道我疼妳,但以後別在我面前,為了芝麻綠豆的事讓我生氣,知道嗎?」 冷靜下來後,康嗣發現自己的確因為昭鏵對她說了重話,可是若不是她在他心煩時強加追問,他也不會失控! 她半晌無語,突然幽幽問道:「就算我像她……像你從前的未婚妻,也算是芝麻綠豆的事?」 他聽到這句話,渾身一僵,健臂如鐵箍一樣勒緊了她,冷冷答道:「對,因為妳們根本不同。」 不同?他是這樣說服……不,欺騙自己?「我……會讓你生氣?」即使她什麼也沒做,只是想知道他的真心? 自從上京進府以後,她確實處處感受到他的關懷憐愛,她以為他分了一部分的愛給她,讓她的生命因他的滋潤而再生。 她一直把這些當成事實,然而這夢醒得太快,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他的殘酷便突然撕裂了她的幻想,昭鏵這名字也成了她的夢魘! 「只要妳乖巧溫順,別再計較無關痛癢的人,我自然不會再對妳生氣。」康嗣端起她的臉龐,吻上她的額。 她微笑得好苦澀,眼角慢慢溢出無奈的淚珠。 只怪自己太傻了,怎能傻得以為自己得到他的愛了呢?她只不過是一個只配生活在鄉間的小女子而已,除了這張容貌,憑什麼能讓尊貴多情的貝勒爺垂青! 她終於清醒了! ☆ ☆ ☆ ☆ ☆ ☆ ☆ ☆ ☆ ☆ ☆ ☆ ☆ ☆ 有時她會想,為什麼自己會那麼愛康嗣,明明為他傷心,怨他為什麼要這樣殘忍對待自己,但到頭來,她還是會死心塌地的順從他,只為博得他的歡心,難道她就這樣喜歡飛蛾撲火? 就好像現在,她被人通知要出席府中的晚宴,有機會見到他,她便在屋子裡潔身沐浴,讓白蘭花的清香圍繞著自己,希望能夠取悅他。 「小姐,妳最近究竟為了什麼事不開心?是不是天氣太冷,身子不舒服?」侍候完芸兒更衣梳頭的小菊,忍不住問近日看來鬱鬱寡歡的主子。 往日小姐總是心情開朗,貝勒爺來陪她時眉開眼笑,就算不來看她,她也不曾不高興過,但這幾天即使是貝勒爺來過夜,她也打不起精神來,彷彿有千斤的重擔壓在身上。 「我沒事,妳不用擔心,可能真是因為天氣冷,我不太習慣,才會這樣沒什麼精神。」芸兒搖頭,淡笑地否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