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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夏天    


  「你昨天晚上在哪裡?」

  「昨天晚上?我在家裡啊!」商儀容不解的回答。

  「我不是問這個。」姜枕石不耐的回答,接著,他決定說謊來向她套話。「昨天晚上九點多的時候,我有事要找你,可是你人不在。」

  「咦?」

  晚上九點多……商儀容眨了眨眼睛,那不正好就是她和阿虎交涉的那個時候,當時她人正在庭院,自然不在房間。

  「我……可能在洗澡吧,所以沒聽見敲門聲。」商儀容歪著頭微笑回答。

  一聽到她竟選擇說謊,姜枕石頓時心沉了下來。

  如果她不是做見不得人的事,又為什麼要說謊?為什麼要隱瞞?難道她真的和那男人……

  「是嗎?你洗澡洗到庭院去了?」

  聽到姜枕石的話,商儀容倏地瞪大雙眼。

  「是不是還順道跟一個男人一塊兒洗?」

  姜枕石直接站了起來,走到商儀容面前,而商儀容見他怒氣沖沖,下意識的便往後退,但卻被姜枕石一把抓住手腕。

  「你想去哪裡?告訴我,你昨天跟那個男人究竟在庭院裡做什麼?」

  姜枕石平常總是冷靜而沉穩,此時卻充滿著憤怒,商儀容從沒看過這樣的他,不禁嚇了一跳。

  而且他的力道大得可怕,讓商儀容忍不住吃疼的眼泛淚光。

  「你可不可以先放開我,好痛……」

  「你先告訴我,我才放開。」即使姜枕石見她痛得快哭了,還是狠下心不放她走。

  他一定要知道,她和那男人之間,究竟有何隱情。她越是隱瞞,就讓他越想探知這其中的真相。

  「我、我……」怎麼辦?要說實話嗎?商儀容的思緒一團混亂,她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妤藉口,能將眼前的危機解決?

  但如果說出實話,姜枕石會怎麼對她?

  「快點說。」在姜枕石不留情的逼問下,商儀容已選擇放棄,打算說出一切。

  但當她正要開口時,門外突然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姜枕石原來不想理會,但敲門聲始終不停,他不悅的吼道:「什麼事?!」

  門外的秘書,語調顯得非常著急。

  「姜總,不好了,剛剛醫院打電話來,已經對您父親發出病危通知!醫院請您盡速趕過去!」

  這個消息,讓姜枕石原來箝制住商儀容的手,瞬間鬆開。

  而這個突如其來的意外,也解救了商儀容,但卻正式宣告姜枕石捲入了繼承人的風暴之中。

  第五章

  在發出姜滿雲的病危通知兩天後,醫院宣告他已不治死亡。

  他去世的消息,不管對商界或政界,都造成很大的震盪。所有人都在觀察,下一個能全盤掌握姜家的人究竟是誰。

  而姜枕石為了處理後事,也忙得一點空閒時間都沒有。他必須處理遺產問題,還要安撫人心,同時想辦法維護姜滿雲生前所建立的政商關係。

  再者,因姜宏日虎視眈眈的窺伺於旁,也讓姜枕石處事更形謹慎。

  但這種情況,反而讓商儀容獲得喘息的機會。因為姜枕石壓根忘了那天晚上的事,她暗暗祈禱,最好姜枕石能就此忘記。

  不過她也心知肚明,姜枕石並不是容易欺瞞的對象。等喪事結束後,她必定要再度面對他的質問。

  想到這,商儀容就恐懼不已。

  舉行告別式的前一天晚上,姜宏日親自前來拜訪姜枕石。

  姜枕石禮貌性的招待,而商儀容則從尤媽手上接過茶盤,親自替他們倒茶。

  當商儀容背對著姜枕石,替姜宏日斟茶的時候,她不動聲色的對姜宏日使了個眼色,示意待會有話要對他說。

  見姜宏日微微點了下頭,商儀容便退開,將茶盤交給尤媽後,便坐到姜枕石身旁。

  「叔叔,這麼晚過來,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嗎?」

  姜枕石拿起茶杯輕啜了一口,微笑問道。

  「是這樣的……關於明天告別式的程序,就交給我來安排,怎麼樣?」姜宏日笑瞇瞇的回答。「畢竟我認識的人比較多,不少客人都是看我的面子才來的,你年紀尚輕,先跟在旁邊學學也好。」

  「這倒是不用了,謝謝叔叔的好意。我跟在父親身旁已經學了不少,可以應付得來。」

  「哦?你才進公司四年而已,我卻已經待了三十幾年了。不管是論年資、論實力、論判斷力,老一輩的總是略勝一籌啊,年輕人要多學著點。」

  商儀容默默坐在一旁,她聽得出來姜宏日在指桑罵槐,藉這件事來暗示姜枕石不夠格接管公司,儘管姜宏日聲音和藹、笑容可掬,但話中威脅的意味卻十分濃厚。

  「這是家父的葬禮,理當由我來負責;如果因為怕麻煩就交給叔叔,傳到別人耳裡會有多難聽?只怕別人還以為我不長進,連這點事都辦不好。」

  姜枕石聽出姜宏日的話中話,自然毫不猶豫的拒絕。

  姜宏日說那麼多,還不是想分財產?如果姜氏財團真的交到他手上,也只不過被他拿去填他自身公司的虧損而已,挖東牆補西牆,最後兩邊一起垮掉。

  「可是,畢竟我是大哥的親弟弟,把喪事交給『一個外人』去辦,大哥豈不死不瞑目?」姜宏日冷下臉,緩緩說道。

  「不知道叔叔說的外人究竟是誰哪……隨便找個律師問問,他們都可以明確的告訴叔叔,我和父親的父子關係是毫無疑問的。」

  姜枕石歎了口氣,姜宏日都不會說點新鮮的台詞嗎?因為覺得厭煩,他決定索性把話攤開來說。

  姜枕石把手上的杯子放下,直直凝視姜宏日。

  「叔叔,我乾脆就把話說清楚好了。我父親已經去世,往後財團的決策由我決定。所以,你自己公司所造成的虧損,以後麻煩你自行負責,不要老想著靠別人替你解決。」

  聽姜枕石這麼說,商儀容心裡不禁替他感到緊張。姜宏日是個愛記仇的傢伙,尤其最恨別人削他面子,今天姜枕石這樣反駁,等於當面打了姜宏日一巴掌。

  而正如商儀容所預料的,姜宏日的眼神倏地轉為狠厲。

  「你什麼都不會,話倒是很敢說!這就是年輕人的缺點,太過衝動了。但這通常只會害到自己。」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姜枕石皺眉。

  「沒什麼特別的意思,我只是在告訴你常理而已。」姜宏日輕描淡寫的回答,接著他站起身來。「我認為我們今晚的談話沒有必要再進行下去。」

  「是嗎?那就不送了。」姜枕石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見姜枕石不打算搭理姜宏日,商儀容便起身替他送客。

  兩人走到屋外,趁姜宏日還沒上車,商儀容便悄悄開了口。「我不能再待在這裡了,我要解除婚約。」

  「哦?怎麼了?」

  「枕石遲早會發現我是內賊,上次我跟阿虎見面,被他發現了。」

  「他看到阿虎了嗎?」姜宏日反問。

  「不,他沒有看到,但他遲早會查出那男人的身份,也會知道我們見面是在做些什麼。」

  姜宏日聽完商儀容的話,沉思一會後,緩緩說道:「是嗎?那我可不能再等下去了……」

  「等什麼?」商儀容不解。

  「不……沒什麼。」姜宏日臉上露出陰沉的微笑。「我知道你想離開姜家,放心,很快就可以離開了,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姜宏日說完便上了車。商儀容站在原地,目送車子離去,同時在心裡咀嚼著姜宏日話中的意義。

  她總覺得,姜宏日最後的微笑帶著冷酷的意味,讓她不寒而慄。

  而他所說的——「很快就可以離開」,又是什麼意思?

  「怎麼還不進屋?」

  聽到背後傳來姜枕石的聲音,商儀容轉頭,見他就站在大門口。

  「我正打算進去……」商儀容有些心虛的低下頭,她想事情想得太出神了,連姜枕石站在她身後她都沒發覺。

  「外面很冷的。」

  姜枕石語氣一向平淡,也不會做什麼親密的舉動,但商儀容知道這就是他表達關心的方式。

  這世界上關心她的人太少,一旦和姜枕石解除婚約後,那麼,她就連這份關心也一併失去了吧?

  以後,她也無法再見到姜枕石。待在他身旁時,每天總是提心吊膽;但要離開他時,卻又覺得不捨。

  她對姜枕石的感情極為複雜。還沒成為他的未婚妻時,她偷偷愛慕著他;成為他未婚妻之後,她不再抱持著虛幻的仰慕,因為待在他身旁,她總是戰戰兢兢的,深怕有天秘密會被他揭穿;但現在要離開,商儀容又發現,在這四年裡,她早已習慣了姜枕石的存在。

  「儀容。」姜枕石的呼喚,讓她回過了神。

  見他瞬也不瞬的望著自己,眼裡隱藏著擔憂。

  姜枕石之所以喊她,是發現商儀容在不知不覺間,又露出了憂鬱的神情。姜枕石甚至開始疑惑,她是否曾發自內心快樂過?不管如何,他希望看到商儀容單純無瑕的笑。

  「你是不是在煩惱什麼?我總覺得,你常常想事情想到失神。」

  聽到姜枕石的話,商儀容微微一愣。她的確有很多煩惱,可是……她不知道姜枕石竟會注意到這個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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