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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夏榆 「聽說你也有工作,你是做什麼的?那些儀器是幹麼的?」 珍妮看了她一眼,然後嘰哩咕嚕的不曉得在說什麼,柴崎介沒有回答,只是不停的瞅緊莫利喜。 「你在幹麼?別老盯著我看,回答我的問題嘛!」 「我在做收音的工作,妳不會有興趣的。」 「不會呀,我一向對這種事很感興趣。」 「是嗎?」 「是呀,你是在收錄大自然的聲音嗎?真的很巧,我經常叫小馬去唱片行買大自然音樂,有個叫知音的收音者你曉得嗎?我好喜歡他收集的聲音。」 聽到這裡,柴崎介露出笑容,這讓她有些驚訝的恍然大悟。 「你這傢伙……該不會你就是……」 「對,我就是那個叫知音的收音者,沒想到妳是我的聲迷呢!」 兩人會心的相視一笑,完全沒理會珍妮,他也忘了責罵她沒事幹麼亂跑,害他擔心。 「對了,我都還沒罵妳,幹麼自己一個人跑來?」 「喂,我才想問你這個咧,你怎麼可以自己跑來享樂,卻都不告訴我?」 「我哪是享樂,我是在工作。」 「你爸是日本政府的政要耶,你幹麼要工作?」 「妳不懂啦!」 「誰又不懂了,就算我不懂,你說了,我不就懂了嘛!」 兩人似乎又開始拌嘴,可是他們不再那麼仇視彼此了。 當他們分隔兩地,思念無故闖入兩人心中。 而柴崎介也在瞬間被心裡突然出現的感覺給嚇了一跳,這個喜歡命令人、惹人厭的妮子,居然闖進他的心扉,時時刻刻都能搗亂他的心情。 這是何時的事? 完了,他怎麼可以那麼不小心! 第六章 「小心點,打破我的水晶玻璃的話,我要你回巴黎再買一對給我喔!」 回到日本,已經是三天後的事了。 柴崎官遙張著口看著莫利喜春風滿面的笑容,忍不住用日文又揶揄了柴崎介一次,「你們已經有名有實了嗎?」 天呀,柴崎介就快要受不了姊姊了。 她成天老愛問這事,好像他們之間只有這件事可做。 「沒有。」 「那她幹麼一臉好像已經愛上你的樣子?」 「有嗎?」 他故意不看柴崎官遙,她最會察言觀色了,而且特別瞭解他,他不能讓她識破自己的心情。 「你們在說什麼?」 「哦,我是在問我弟,你們幾時要在日本補辦喜宴,我爸爸好像問過一次。」 喜宴? 莫利喜眨眨眼,不解的望向柴崎介。 「別看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說也奇怪,莫利喜肯定是吃定他了,別人講什麼,她連個屁都不敢放,可對他的態度卻是那麼地高高在上。 唉,沒辦法,她的手上握有不利於他的春色照片,現在母親又在這,萬一惹惱了她,代志就大條了。 他應該找個時間跟莫利壽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將光盤片和照片銷毀,讓她沒轍對付他。 還有,這妮子似乎也不避諱看光他身體這件事,在她眼裡,他根本已經一毛不值了。 「喂,你們都結婚了,難道不用正式在日本辦一下儀式嗎?」 對喔!他們早就是夫妻了,可是莫利喜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因為當時的她,還來不及套上戒指就昏迷了,等見了他之後,他們又經常東走西訪,壓根沒什麼時間想這件事。 「可是我們連戒指都還沒互戴,這算哪門子的夫妻?」 莫利喜一說完,柴崎介才恍然想起。 沒錯,那場婚禮他們根本來不及完成,可是他們的身份證上,配偶欄卻已經填上對方的名字……莫利壽那傢伙是怎麼辦到的? 而就在柴崎介以為她肯定會一臉喜悅時,卻驚見她擔心的不得了。 怎麼,難不成她是在擔心自己跟他根本是有名無實的假夫妻? 看到她擔心,柴崎介的心情竟莫名的好了起來。 因為她害怕,就表示她很在意他。 「對了,姊,我們要出去吃飯,妳要不要一起去?」 「不了,我得陪爸和小媽去應酬,你們自己去吧!」 才說完,柴崎官遙就忙接一通電話,看來她已經遲到了。 等她急忙的出去之後,兩人也隨後出門。 在司機的接送下,他們來到一間車行,只見柴崎介用日文跟那個店主哈啦了幾句,重機就被店主從店裡騎出來。 「哇,好漂亮的重機。」 「這可是比賽專用車。好了,上車吧!」 他騎著摩托車,載著莫利喜,一邊介紹日本風光,一邊講解,不知不覺中,兩人已經騎到一家風味奇特的北歐餐館。 那裡的服務生說了一口流利的法文,而且看起來跟柴崎介很熟似的,這不禁讓她想起了胖子。 他的朋友四海皆是,面對這樣的好人緣,她是打從心底羨慕他。 「怎麼了?不喜歡老公跟別的女人說話嗎?」 「我才沒那麼小氣,我只是突然有點羨慕你,你應該有很多朋友吧!」 柴崎介看到她那雙黑瞳裡閃過一絲落寞,她真的太孤單了,才會老愛巴著別人不放。 「也沒有太多。對了,妳想吃什麼?」不想讓她更難過,所以連忙扯開話題。 「你幫我點吧,反正不管是日文或法文,我一個字也不認識。」 瞧她生自己的氣,這讓他忍不住得意的笑了出聲,「終於有妳要我幫忙的時候了,誰教妳老是愛命令人,這下子,沒法命令我了吧!」 柴崎介沒想到這番話竟惹惱了小妮子。 「柴崎介,你叫那個女生過來。」 「妳叫她幹麼?」 「你別管,叫她過來就對了!」 完了,他剛才不該那樣嘲笑她的,因為這妮子做起事來,一向沒什麼分寸。 「妳不要亂來。」 「誰亂來了!你不叫是不是?那我叫。喂,小姐,請妳過來。」 天呀,她到底要幹麼啦? 「她來了,妳要做什麼?」 「你告訴她,你是我老公。」 什麼?! 她到底想幹麼?把兩人的關係刻意說出來,有什麼意義? 「快點呀,不然我自己講。」 莫利喜立刻說了句英文,當下,那名女服務生的表情明顯的吃了一驚。 等她咕噥幾句並轉身離去後,莫利喜立刻微揚起勝利的表情,然後緊睨柴崎介。 「呵,還說妳不吃醋,剛才是在做什麼呀?」他故意問。 「誰吃醋呀?那叫做下馬威,你都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她怎麼還可以對你拋媚眼?」 「家室?」 聽到這句話,他笑得差點翻過去。 「我們只是有名無實,妳會不會管太多了!」 「誰管太多了?我說的都是事實!」拍桌聲一響起,莫利喜嚇壞了所有人,包括她自己,「不管,你現在立刻給我換一間餐廳,我不想待在這裡。」 捉狂一向不是她的個性,可她現在居然有點控制不了惱怒的脾氣,而且是為了柴崎介。 她突然感到心慌。 她幹麼非要他全部聽她的?可是少了他的順從,她真的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嘛! 也因為自己胡亂發脾氣,她突然覺得有點丟臉,這裡她已經待不下去了,於是她起身轉頭就走。 她不懂自己幹麼突然在乎起他跟別的女人甜蜜對談的樣子,她之前還看過他跟別的女人的春色照片,那時為什麼一點都不在乎? 「莫利喜,妳要去哪?」 柴崎介當然是追了上來,而且一把就捉緊她。 這時,他發現她那雙黑瞳裡裝滿了淚水,他嚇到了。 「我……」啞口無言的他,突然不曉得該怎麼安慰她,兩人站在斑馬線上,就這麼看著彼此。 最後,還是柴崎介打破沉默,「她只是個朋友。」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解釋,但他很想讓她知道,除了白端羽之外,其它的女人對他來說都不是真感情。 只是當他想起這名字時,突然覺得有一點好笑。 他居然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想起這名字了。 然而他露出笑容的樣子,讓莫利喜再度誤會。 「不准你笑。」 「很難耶!」 「人家不准你笑嘛!」 「好啦好啦,我盡量嘍!」 他憋著笑,卻把她也逗笑了。 「一下哭、一下笑,別人看了,還以為妳傻了。」 「你才傻呢,陪我一起幹傻事。」 他拉緊她的手,有默契的走往馬路的另一頭。本來呢,他晚上還有點事想丟下她不管,可是因為她的無理取鬧,讓他決定帶她一起去。 「我們現在要去哪?」 上車前,她興奮的問起。 「為妳爸盡點孝心。」 聽到這句話時,坐在重機後座的莫利喜楞了好半晌。 她將耳朵貼在他的後背上,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這讓柴崎介想起前兩次她燃煙的模樣。 當時的她看起來很悲傷,而且好像被困住了般。 他要如何才能帶領她,走出喪父喪母之痛? 「到了。」 這裡距離市區將近四十分鐘的車程,他們停在一棟兩層樓房前面空地的樹下,他拉著莫利喜,她看著他的手,心裡漾著微妙的感覺。 這算是丈夫的……牽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