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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水銀 在張鳳君去世後,冷盛攏對蘇宜安的思念一年比一年多,他不敢強求兩人一定能再續情緣,但他希望在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她,知道她安好……現在,他真的如願了。 她很好,有個一看就知道很體貼,善良一如她的女兒,而……她的女兒姓喬,那 ,她果然已經嫁人了,他……他應該感到高興才對,至少她不是孤單無依…… 但,面對這樣的結果,冷盛攏心裡卻無法不感慨。 他和宜安……終究是有緣無分,上天讓他擁有兩個極好的女人,卻也讓他失去了她們兩個…… 如果說冷盛攏難過,那麼冷向鎧的心情簡直是沉到谷底,他怎麼都想不到竟然會有這種情況,這麼……烏籠……讓他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心亂如麻。 「鎧兒……」冷盛攏開口,明白兒子心裡的震撼。 「不,不可能。」冷向鎧深吸口氣,望向父親。「爸,淚光雖然數量不多,但終究不是只有一條,也許只是同名同姓的人而已,喬蜜不可能是她的女兒,不會的!」 不會這麼巧,不會! 「這條淚光,的確是我當年送給你母親的。」想到蘇宜安,冷盛攏的神情滿是思念與罕見的柔情。「當年要製作淚光的時候,我挑的是質地最好、純度最高的鑽石,就算是鑲邊的銀煉,用的也是最高度的純銀,幾乎是不惜成本了。所以真正的淚光只有六條,每一條都有不同的編碼,鑽石雖然相同,但鑲飾卻有極小的差異,如果不是參與製作的行家,根本不會發現。」他頓了頓。「當年,我只留下一條,編號與形狀我很清楚,絕對不會認錯。」 雖然,他讓冷向鎧看過淚光的圖片與製作過程,但是冷向鎧畢竟不是參與製作的人,他能認出淚光,卻不知道這些微妙的不同。 「不、不可能!」冷向鎧猛地站起來,雙手撐著窗欞,背對著父親。「絕對不可能,喬蜜絕不可能……是我妹妹!」 不可能、不可能! 冷盛攏看著兒子,發現他的反應比當年得知自己的身世還要激烈,難道他們兩個--冷盛攏心頭一沉。 「鎧兒,你……和喬蜜……」再困難,他也得問清楚。 「是。」冷向鎧坦白地點頭,知道父親問的是什麼。 他和喬蜜不是第一天認識,他們的關係,早就不是一般的男女朋友,喬蜜已經是他屋子裡的女主人了。 「老天……」冷盛攏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儘管不知情,但他們是兄妹,他們之間的愛情,只會換來兩個字--亂倫! 他們要怎麼承受這一切? 他和宜安……又要怎麼面對這一切?! ☆ ☆ ☆ ☆ ☆ ☆ ☆ ☆ ☆ ☆ ☆ ☆ ☆ ☆ 冷向鎧沒有回來。 這是他們在一起後,他第一次沒有回來陪著她,喬蜜覺得很不安。想到病房裡他們兩個人的表情,她不只是不安,還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阿東接送她的時候,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一如往常做著冷向鎧交代的工作,他什麼事都不知道。 「老闆今天晚上要留在醫院陪老總裁,所以不能來接小姐。」這是阿東轉達的話。 明明很平常啊,父親住院,他留在病房裡守夜也是很合理的事,可是她就是覺得不對勁。 隔天,阿東照常送她去上班,只說了之後要去醫院接人,喬蜜只好繼續忍著疑問,等下班,誰知道下了班後,阿東居然說冷向鎧出差去了,要好幾天才會回來,喬蜜聽得當場呆住。 不對,一定有什麼不對勁。 中亞寶屋特展在即,身為總裁跟統籌者的冷向鎧,不會無緣無故在這時候出差,而且,連跟她說一聲也沒有。 冷向鎧會不會……在避著她?! 但是,為什麼呢? 喬蜜仔細想著那天在醫院裡的所有言行,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做錯。是不是冷伯父不喜歡她,所以冷向鎧才會疏遠她? 可是也有可能,冷向鎧是真的有急事不得不出差啊! 喬蜜什麼也不明白,只能每天上班、上課,然後回到公寓,一個人孤伶伶地等。 想念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她現在知道了,也才明白,她早就在不知不覺中,愛上冷向鎧。 也許愛上他本來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從認識以來,她不曾看過他對她有臉色不好的時候,儘管他在人前是那麼傲慢,可是在她面前,他常常是哄著她、逗她開心居多。 可是,他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洗完澡,喬蜜一個人趴在床上,感覺很孤單,身邊缺少了他的體溫,她只覺得冷,被窩裡好像永遠都不夠溫暖。 她好想他,想得想哭…… 明天,一定要問阿東,他什麼時候回來,如果阿東不知道,她就到他辦公室裡去等,一定要等到他…… ☆ ☆ ☆ ☆ ☆ ☆ ☆ ☆ ☆ ☆ ☆ ☆ ☆ ☆ 不見喬蜜的這幾天,冷向鎧到底在哪裡? 其實,他哪裡都沒去,在接父親出院後,他天天住在公司裡,讓自己完全沉浸在公事裡,想麻痺自己。 可是,每天一到傍晚,他就會不自覺抬起頭,彷彿看到喬蜜出現在他眼前--那是喬蜜下班後,通常會來的時間。 他沒有忘記要阿東去接送她,也要阿東騙她,說他出差去,有好幾天不在,並吩咐阿東一定要好好看顧著她。 冷向鎧是個企業家,從小就接受刻意的培訓,讓自己遇事冷靜、處事果決;真相雖然令人震驚,但他該怎麼做,卻在震驚過後便已瞭然於胸,只是--理智明白,感情卻不忍。 能讓他輕易撤防、輕易快樂、輕易牽動他心思的喬蜜,他要怎麼面對她、怎麼告訴她,他們是……同母異父的……兄妹?! 「辛先生,你不能進去,總裁交代過不許任何人打擾……」梁秘書極力攔人。 「沒關係,如果他生氣,我會告訴他不是妳的錯,要他別扣妳薪水。」辛皓楷笑笑地,輕易避開梁秘書,打開辦公室的門。 「辛先生,你不可以進去……」 「沒關係,讓他進來,妳去忙妳的吧。」冷向鎧說道。 「是,總裁。」粱秘書這才放行,關上辦公室的門,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 「什麼事讓你非得這樣橫衝直撞的進來找我不可?」冷向鎧沒好氣地問。 辛皓楷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 「伯父擔心你悶死自己,要我來這裡充當一下神父。」 「我只信『睡教』。」冷向鎧回他一個沒有溫度的笑容。 「還不錯。」辛皓楷像在替病人診斷般,露出嚴肅而專業的表情。「還懂我在說什麼、還能開玩笑,表示你的神志很清醒。」 「廢話。」不清醒他能在這裡辦公嗎? 「這不是廢話,這是很重要的前提。」辛皓楷慢吞吞地道:「你沒有辦法跟一個不清醒的人談事情、講道理,甚至聽他訴苦,可是清醒的人就不一樣了;因為清醒,才能明白自己該面對什麼。」 「我寧願我沒那麼清醒。」冷向鎧幹幹地道,沒心情再取笑辛皓楷一副心理醫生的蠢模樣。 「那要不要去喝兩杯?」雖然大白天的就買醉,是很丟臉的行為;但是現在情況特殊,辛皓楷不介意破例這一次。 「我以為你一向是勸人遠離酒精的。」辛皓楷是名絕佳的外科醫生,他最討厭的事就是替那些酒醉肇事的人治療,每次都整治得他們哀哀叫,麻醉劑更是非絕對必要不用。 「難得嘛。」要看到一向意氣風發的冷向鎧失意的模樣可不容易,更何況他是失戀。 失戀耶,這要是傳出去,冷向鎧的身價肯定暴跌不少! 「也好。」甩甩頭,冷向鎧將公事丟一邊,站了起來。「你請客?」 「沒問題。」辛皓楷大方地道,跟著起身。 「去哪裡?」 「是我請客,你就負責跟我走就是囉!」辛皓楷率先往外走,進了電梯。 冷向鎧交代梁秘書他不會再進公司,然後跟著走進電梯。 從接掌公司以來,冷向鎧第一次做出這種事--蹺班。 ☆ ☆ ☆ ☆ ☆ ☆ ☆ ☆ ☆ ☆ ☆ ☆ ☆ ☆ 到了酒吧,開一瓶威士忌,冷向鎧什麼話都沒說,就開始喝酒。 他是沒有多激烈的狂飲啦,只是一口吞下、再喝一口,神態微郁。 辛皓楷意不在酒,只是陪著冷向鎧,但是這樣一口接一口的喝法,也是很恐怖的,沒十分鐘,整瓶酒已經去掉二分之一。 「鎧,喝太多了。」辛皓楷淡淡提醒。 「你知道世上哪一種人最痛苦嗎?」冷向鎧語音依舊清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