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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向紫悠    


  「對呀!我朋友們也都鼓勵我去報名。阿伯,我和錢克平真的長得很像嗎?人家他比我帥多了。」他還故作謙虛地說。

  每當客人們詢問起,伍荔兒總是替他操心,怕被別人識破他的真實身份,誰知他本人卻不痛不癢的還裝瘋賣傻。

  忙碌的一天總過得特別快,眨眼問又到了夜晚時刻……

  「荔兒,陪我去逛燈會嘛!」他極自然地牽起她的手。

  「我好累,想早點回家休息。」她趕緊甩開。

  「機會難得,我從沒有來集集玩過,很想四處走走。」

  「要逛你自己去逛。」

  「不管!非要妳陪我去不可。」廢話不多說,他硬拖著她往燈會大街走去,姿勢猶如拎了只小雞般。

  「快放手啦,這樣子會讓人家看了笑話的!」她扭動身軀掙扎著。

  「誰教妳心不甘情不願。」

  「你這樣……我怎麼走路嘛!」羞死人了,瞧瞧,身旁的路人莫不指指點點,掩嘴竊笑。

  「要我別抓著妳也成,除非妳肯乖乖陪我到處逛逛,而且妳的手還要讓我牽著,否則免談。」他可愈來愈霸道。

  「錢克平,你這無賴……」居然敢得寸進尺。

  「妳可以再罵大聲點,最好是驚動了別人去告密,然後我們明天就是所有八卦媒體的焦點頭條。」反正決定豁出去了,他現在已是有恃無恐了。

  「可惡……」她實在是氣得罵不出話。

  「乖乖把手伸出來。」他用沒受傷的左手去牽她的小手,牢牢的讓兩人的十指緊緊相扣。

  伍荔兒敏感地感覺到他掌心所傳來的熱度:心律霎時失速加快,整個人如著火般燥熱不安。

  錢克平唇角一揚,笑得春風得意。

  「妳臉紅的模樣真可愛。」他悄聲說道,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的耳畔,引她微微一顫。

  她偏過頭,沒啥好氣的白他一眼。

  「有沒有人告訴過妳,妳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他促狹道:「我彷彿『聽見』妳那動人的靈魂之窗,似乎正脫口而出許多不雅之詞,例如:三字經。」

  聞言,她更是杏眼圓睜,氣得差點得內傷。

  太可惡了,討了便宜還賣乖。待會兒非尋個法子整整他不可,此仇不報,她便不是伍荔兒。走著瞧吧!

  燈會大街裡人山人海擠得水洩不通,逛沒多久,錢克平就失去了興趣,直嚷著

  要打道回府。

  「膩啦?」她故意問道。

  「到處都是人擠人的,怪沒意思的。」他裹石膏的右手還不小心被別人撞了好幾下。痛死啦!

  她仰首望著天上星星,忽然靈機一動。

  「喂,今晚天氣不錯,」她甜甜一笑。「想不想到山上看夜景?我知道水裡二坪山上,有一個情侶們賞夜景的好地方喔。」

  「真的?」他興致勃勃,絲毫沒有察覺她那格外「無邪」的甜美笑容是如此反常。

  「我們先回家,我再開車載你去。」

  「好。」他完全贊成她的提議。

  ☆ ☆ ☆ ☆ ☆ ☆ ☆ ☆ ☆ ☆ ☆ ☆ ☆ ☆

  車子沿著山路蜿蜒而上,周圍愈來愈偏僻,鮮少人煙。她終於在一片樹林問的小空地停下。

  「這兒似乎挺偏僻的,真的是妳說的觀星勝地嗎?」錢克平一臉狐疑的走下車,「怎不見半個人影?」

  「愈少人跡的地方光害愈小,你抬頭瞧瞧,星星是不是更明亮了?」伍荔兒連車子都還沒熄火,便跟著下車。「春節期間,大部份的人都嘛趕著下山湊熱鬧,要不就窩在家裡打牌、看電視,賞夜景的人當然少了。」

  「說的也是。」他同意了她的解釋。

  「山間小鎮的生活,你還住得習慣嗎?」她閒聊著。

  「日子過得挺悠哉的。」他伸了個懶腰。「我幾乎樂不思蜀了,真不想再回台北去工作。」

  「你難道不懷念五光十色的夜生活?」

  「有什麼好懷念的?」他苦笑著:「醉生夢死,爾虞我詐,整天都像戴個假面具似的,與人逢場作戲。」

  「演藝圈的生活可是人人稱羨的呀!」

  「箇中滋味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表面上風光得意,實際卻空虛無比,鮮少有真正的友誼存在。

  除了經紀人左祈安,他並無半個知心好友。

  竭盡心力,只為了讓自己更加完美,更能符合觀眾的期望。不忍辜負週遭的支持者,只好壓抑住自己真正的喜怒哀樂,彷彿行屍走肉一般。

  「聽電視上說,你當年是在飯店當服務生時被挖掘出來的。而且,當初獨排眾議冒險任用毫無演戲經驗的你,作為新戲的男主角的正是葛秋苓的父親,名導演葛天洪?」她很好奇地問。

  「嗯,葛導演稱得上是我的再造父母,如果不是他六年前的提攜,我根本沒有今日的成就。」他歎道:「只可惜他去年車禍意外身亡,讓我來不及報答亦師亦父的葛導演。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多抽空去關心師母和小苓她們母女的生活起居。」

  「葛秋苓是你恩師的獨生愛女,你們可說是近水樓台,日久生情。」她不禁語氣泛酸。

  「荔兒,妳千萬別誤會。我始終將小苓當作親妹妹般疼愛,我對她絕無半點男女私情。」他急忙否認。「妳若不信,我甚至可以對天發誓。」他舉起左手。

  哼,這年頭髮的誓言若能靈驗,那恐怕滿街儘是橫死之人,又怎會天下大亂呢?伍荔兒對此嗤之以鼻。

  「葛導演臨終前,我曾答應他會多多照顧小苓。人貴誠信,我又豈能食言,所以……」

  「是啊,照顧到共享飯店房間裡的同一個浴室。你還真是有『良心』。」說到這筆帳,她便一肚子火。

  「那是因為她房間浴室的蓮蓬頭剛好故障,萬不得已才來向我借用。」早知會如此,他那時候就不該心軟答應。

  「世上還真是無奇不有。」她嘲諷道:「你剛剛被她強吻時正巧被狗仔隊拍照存證;全飯店房間的浴室不壞,卻偏偏壞了她使用的那一間。這也未免太巧合了吧?」

  她伍荔兒向來輕視那敢做卻不敢當的烏龜男。

  「不只是葛秋苓,所有和你傳過緋聞的女生名單,就像老婆婆的裹腳布又臭又長。總之,我就是討厭你這種見異思遷的花心大蘿蔔!」她使盡吃奶力氣,把心中所有不滿全吼了出來。

  「相信我的真心有那麼難嗎?」生平第一次,錢克平有了挫敗的感覺。「我該怎麼做,才能讓妳明白我究竟有多喜歡妳?」他抬手輕捧著她的臉。

  「把你的髒手拿開!」她氣急敗壞地撇開臉。

  「無論如何,今晚我們一定要把話講清楚。」

  「沒啥好講的!」她懶得聽他謊話連篇。

  「我哪裡花心?妳不能莫名其妙就隨便替我安罪名,我不服!」

  「還說沒有!」她激動地撻伐道:「每天翻開報紙、打開電視,你總有傳不完的緋聞,沒一天例外!」

  「那些全是謠言!」他急忙喊冤。

  「無風不起浪。若非你自己行為不檢點,又怎會緋聞頻傳?你分明就是個色中餓鬼,怪不得有許多美女搶著投懷送抱。」她繼續數落著他的種種不是。

  「妳在吃醋?」他恍然大悟。

  「少臭美,我幹嘛吃你的醋?」她語帶心虛。

  「我不相信妳對我沒有一點感覺,妳明明很在乎我,又為什麼急著否認妳對我的心動?荔兒,能不能坦率一些?」他將她攬入懷中,像要把她嵌入身體裡一般緊緊地擁著。

  「快放開我,這樣子我無法呼吸!」她試著掙開他的箝制,卻只是徒勞無功。

  「如果我放開手,妳是不是又會逃得無影無蹤,就像上次一樣躲著我、避著我?」

  時間已近深夜十一點,伍荔兒的臉緊貼在錢克平的胸口上。她清楚聽見他急促的心跳聲,伴隨著她自己的悸動,譜出一曲狂亂無序的交響樂章。

  「你就把我當作你這位錢大情聖群芳冊中唯一的漏網之魚,放我一條生路,行不行?」她哽咽道,心中著實有滿腹的委屈和失落感。

  「荔兒,妳別哭。都是我不好,惹妳傷心……」他既焦急又笨拙的哄著。

  她趁機用力推開他,反身奔回車內。油門一踩,匆匆駛向來時路,狠心地將手足失措的他丟棄在這片黯黑陌生的山林裡。

  「荔兒……」他的呼喚聲隨著距離拉遠,愈漸模糊,終至再也聽不見……

  ☆ ☆ ☆ ☆ ☆ ☆ ☆ ☆ ☆ ☆ ☆ ☆ ☆ ☆

  凌晨兩點三十分,轟隆一聲雷響,嚇得伍荔兒將頭埋進被子裡。

  「下大雨了……」她惴惴不安地望著窗外。

  為了報復錢克平老愛捉弄她,而且口是心非的與葛秋苓糾纏不清,她本就打定主意騙他上山,然後再故意放他鴿子……雖然過程中意外起了口角,但她仍達到了目的。

  「我這麼做,是不是太殘忍了些?」

  千算萬算也沒料到,冬夜裡竟會下這樣一場豪雨,雨勢又猛又急,讓她不禁膽顫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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