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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鍾爾凡 「我不信。」陸曉裳悲絕的看著他,「以你的身份,有誰可以逼你非娶白蘭莎不可?而你又怎麼甘心屈服在這樣的威脅之下?」 亞當斯無奈的歎著氣。 「是真的,曉裳。」他急急的解釋說:「就因為我身為鷹古集團的繼承人,也背負著拜月族的所有希望。所以我的父母一直渴求我早一點結婚,生下一個同樣有南十字星圖騰的小孩,讓藍家有後,讓拜月族能夠傳承下去,而他們中意的人選就是白蘭莎,因為她的家世淵源,和我母親出自同一個家族,有著貴族的血統,再加上她父親是工業部的部長,與我們藍家交情非淺,因此我的父母極力要撮合藍白兩家的聯婚。雖然白蘭莎對我也是情有獨鍾,但我始終沒有答應這門親事,直到那一天,就是我不告而別,把你留在月光古堡的那個早上,我因為父親病危而趕回米蘭,就在他的病榻前,在他彌留之際,他要我當著白蘭莎的面,親口答應娶她為妻,這樣他才能夠放心的撒手離開,才能含笑九泉。曉裳,你替我想一想,我父親至死都惦記著拜月族的傳承大任,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下,我要是不答應,我怎麼安心,而我的父親也會死不瞑目的。」 聽著聽著,陸曉裳的眼淚來了。 「既然你親口許下了承諾……」她淚眼模糊的說:「就該好好的對待白蘭莎,又怎麼要來招惹我?」 「曉裳。」亞當斯發自內心深處的說:「我根本忘不掉你,你的美麗靈氣,你的溫柔似水,早巳在我心裡發了芽,生了根,我真的無法去愛白蘭莎,自從我的父親死後,我每天忙著要去熟悉鷹古集團旗下所有公司的業務,剩下的時間,我只能夠用來想你,這也是我為什麼始終沒有跟白蘭莎結婚的原因,因為我真正愛的人是你,要的人也是你。」 「那你和白蘭莎的婚約怎麼辦?」 亞當斯沉吟了一下。 「我想……」他說:「我該找個時間跟白蘭莎當面說清楚,取消我們這場口頭上的婚約,免得鑄成更大的鍺誤。」 「可是這樣對白蘭莎太不公平了,她對你也是用情已深。」 亞當斯深深吸了一口氣。 「難道對你對我就公平嗎?」他無助的說:「要我勉強娶白蘭莎,我可以清楚的知道,那只是在增加一對怨偶,只是在增加更多的悲劇,所以我求求你,曉裳,不要再逃避我對你的感情了,也不要再考驗我的耐心了,我可以對天發誓,這輩子除了銀雪之外,我只愛你一個人,你忍心讓我痛苦下去嗎?」 他的一番話,再一次引得陸曉裳熱淚盈眶,她啞啞的說: 「我何嘗不希望能夠和你天長地久,但經過許許多多的波折,我終於明瞭,愛上你根本是個錯。」 「那是因為你太多愁善感了。」 「不!」陸曉裳否認的說:「是我一開始就沒有認清事實,沒有想過我們之間的身份和社會地位的差距,縱然你可以解決和白蘭莎的那道難題,可我一樣無法容於你們藍家的大門。」 亞當斯怔了怔。 「你是說我母親古嘉蒂?」 「嗯。」陸曉裳點頭說:「我敢斷定以你母親的高貴,她決不容許我的平凡身世去污蔑你們藍家的光寰,何況,她一旦知道你不娶白蘭莎是為了我,她更會強烈的反對我們在一起,亞當斯,這樣的結果是可以預期的,我不想讓你為難,也不想製造你們母子的紛爭。」 立即,亞當斯低垂著頭。 「我承認。」他有些沉重的說:「我母親心中的確認定白蘭莎是我們藍家的媳婦,可是曉裳,要我娶一個我不愛的人,我根本做不到,只要你肯跟我回意大利,我會請求我母親的成全,請求她接納,否則,我情願放棄藍家的繼承權,放棄鷹古集團龐大的產業,也要跟你廝守在一起。」 瞬間,陸曉裳的五腑六髒被扭絞了起來,痛得她的心肺難耐,痛得她眼淚又如雨般的紛紛墜落。 「夠了,亞當斯。」她哽咽的說:「你不要再說下去了,不管你的美麗說詞,是多麼的冠冕堂皇,是多麼的扣人心弦,也不管你的真心,是帶著多少誠意,是真還是假,那都已經太遲了。」 「為什麼?」亞當斯震驚的問。 「因為……」陸曉裳抬起一雙淚水盈盈的眼眸看他,好半天,她才囁囁嚅嚅的說:「我已經答應要嫁給何書帆了,他是雲霓世家的小老闆,也是何祖光的兒子。」 猝然,亞當斯如晴天霹靂般的被震懾住了。他臉色慘白的看著陸曉裳,心似乎一寸寸的被撕碎了,他心痛,不敢相信的喊: 「我不信!曉裳,你騙我!你騙我!這不是真的……」 「是真的,亞當斯。」陸曉裳也心頭滴血的說:「就在昨夜,我親口答應了何書帆,允諾要把我的終身托付給他,這是已定的事實了。」 亞當斯頓時魂飛魄散,彷彿地球在瞬間消失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傷心欲絕的,「你明明知道我情繫於你,明明知道我千里迢迢而來的目的,你為什麼還要答應嫁給何書帆?為什麼要把我推到十八層地獄裡去?曉裳,你太殘忍了!」 陸曉裳閉了閉眼睛。 「你不要怪我,亞當斯,這一切都是天意,才會讓我們陰錯陽差的無法結合在一起,而注定要被離散的命運。」 「不!」亞當斯撕裂般的從心底喊:「我不相信什麼天意,什麼命運?曉裳,我求求你,你退了何書帆的這門親事,跟我回意大利去,讓我們重新開始,讓我們再找回過去月光古堡的甜蜜浪漫,好不好?」 陸曉裳惶然一退,迭聲的說: 「不好!不好!亞當斯,我不能傷了何書帆的心,他是個好人,也對我照顧有加,如果不是他,恐怕我在服裝界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我不能對他忘恩負意,不能對他出爾反爾,玩弄他的男性自尊。」 「難道你就寧願傷了我嗎?曉裳,我已經失去銀雪,再也不能失去你,你忍心看著我痛苦,看著我就此一蹶不振嗎?」 「最起碼,」陸曉裳悲淒的回答:「你還有白蘭莎,你們才是門當戶對的一對才子佳人,才是受盡萬千的祝福,亞當斯,你別忘了你身上背著傳承拜月族香火的神聖使命,背負著鷹古集團的興衰成敗,你怎麼可以為了我,喪失你的男子氣概和雄心壯志?」 「那你要我怎麼辦?」亞當斯心如刀割的低語:「銀雪的死,我無可奈何,但是你呢?曉裳,我在商場上叱吒風雲,呼風喚雨,如今卻要眼睜睜的看著你投向何書帆的懷抱,而一點辦法都沒有,我到底算什麼?」 看著他的痛苦神情,陸曉裳更加心神俱碎。她安慰的說: 「你不要這樣,亞當斯,或許是我們今生無緣,或許是我福份不夠,才無法成為你的妻子,無法成為拜月族的新娘。不過,能得到你的真情,我已不枉此生了,你就別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好好的收拾心情,回到意大利去,畢竟你還有美好的前程,還有龐大的產業,以及拜月,族的所有希望,都等著你去發揚光大,你知道嗎?」 亞當斯的身子晃了晃。 「恐怕,」他頹然若喪的說:「我這一走,心裡的傷痛就再也好不起來了,那麼藍家還有什麼前程,拜月族還有什麼希望?」 淚,迅速鋪滿了陸曉裳的臉龐,她心痛難耐的說: 「亞當斯,你何苦這樣逼我?那只會讓我覺得自己的罪惡深重。」 「那麼跟我走!」亞當斯突然抓住她的手,燃亮著眼睛說:「如果你不想讓我們彼此都痛苦,就讓我帶你離開這裡,總之,鷹古集團的歌劇團需要你,拜月族也需要你,而我更需要你。」 「不行。」陸曉裳馬上掙脫他的手,「我不能再被你打動了,否則,我會成了不意之人,不管是對何書帆,還是對白蘭莎,我都不能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他們的痛苦之上,要是這樣,我永遠都會心裡有愧,水遠都不會活得自在……」 「是的,亞當斯。」 何書帆驀然大步的走進來,眼睛深幽的盯著他說: 「你不能帶走曉裳,她已經是我何書帆的人了,你休想從我手中把她帶走!」 亞當斯一驚,急聲的喊: 「不可以!何書帆,你不可以娶曉裳,她是我的,她是我的。」 「呵!」何書帆笑了起來,「你未免太狂妄了,亞當斯,你以為仗著鷹古集團的財大氣粗,就可以為所欲為,就可以買盡天下的感情嗎?我告訴你,你別小看了曉裳,她要的只是人間至高無上的真情,而不是你的傲慢無禮,不是你的狂妄自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