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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白雙 他痛不欲生的哭喊著,悔不當初的痛楚把他的心扎得千瘡百孔,他緊緊的抱著她,不放棄的想搓熱她的身軀,當他手臂上的血染上她的身軀時,他的淚已模糊了視線,他奮力的拭淚,卻怎麼也拭不掉。 「鈺兒……我愛妳……妳不可以丟下我……不要、不要離開我……好不好?好不好?」 然而,他怎麼樣也喚不回她開口和他說說話。 「鈺兒,我們約定好的,妳記得嗎?」他淚如雨下的緊擁著妻子,不願接受事實的柔聲低喃:「我們約定生生世世要做夫妻……非卿不娶、非君不嫁……妳還記得嗎?我喚不回妳……我也不會再娶他人……生生世世,我將尋妳而去……妳要等我、等我……鈺兒……妳有沒有聽見?鈺兒……」 ☆ ☆ ☆ ☆ ☆ ☆ ☆ ☆ ☆ ☆ ☆ ☆ ☆ ☆ 「等我……鈺兒……」 連夜的雨至清晨仍然持續,徹夜未眠的辜玟忙碌的拭去路奕額上的熱汗,皺眉聆聽他反覆的低喃。 不知道他正在做什麼夢?眉頭鎖得死緊,臉色蒼白如紙。 好端端的一個人居然發燒,前天晚上回來的時候,差點摔倒在樓梯間的他把所有的人嚇了一跳,剛好來宅裡作客的親戚絲毫沒有放過可以嘲笑的機會,大剌剌地指責她照顧不周等一番話後,才像抓到把柄似的離開。 辜玟不痛不癢的,根本懶得理那位經過管家三次介紹,她依然記不住名字的親戚。 不過,管家也說了,路奕大少爺從小到大幾乎沒生過什麼病,壯得跟頭牛一樣,一旦生病,非得要躺個三天才能下床。 真是嬌貴的身軀啊……辜玟忍不住發牢騷,她看他大概是平日補品吃太多,一日未補才會生病吧! 像他未倒下的前幾天,她陷入廚房的混戰當中,老管家不顧情面對她進行魔鬼訓練,她則像是全武行,切菜切到手指頭沒有一根完好,那些食材險些以鮮血當佐料,嚇得廚師跟在她後頭搶救。 廚房的課程讓她的生活突然變得精采起來,倒是他,一成不變的早出晚歸,整天為工作而忙碌,晚上回來例行和她吵吵嘴,然後相安無事上床睡覺。 奇怪的是,她明明以地板當床,為什麼每天早上起來,就會發現自己身處異地?每天在他的床上醒來這件事成了她的疑問,但每一次見到他,就忘了問他。 現在,他病得糊里糊塗,她想問也無法問個明白。 不過,看他病成這樣,她還是於心不忍的陪侍在側,並不是她想上演好妻子服侍丈夫的戲碼,而是她真的開始擔心,他已經昏睡了二天,醫生也來過幾次,為什麼醫生口口聲聲說沒事,他卻還是不醒呢? 「肯定是個庸醫!」她沒好氣地抱怨。 倏地,他的身子一陣劇烈的晃動,在他發出沙啞的咆哮之後,他整個人坐了起來,氣喘不已。 這可把她嚇壞了! 她驚魂未定地看著他,他的汗如雨下,目光定定地停在她臉上,一動也不動。 「你……你你你……醒了啊……」她結結巴巴的說著,一邊撫平心緒埋怨;「你……你用不著這……這樣嚇我,我的心臟差點停掉。」 為什麼?他喘息著,可是腦中的疑問卻愈來愈大。 從小到大,糾纏著他的一個夢,每一次都是一樣的場景和人物。這個夢很特別,他不知道夢裡像極了他的將軍叫什麼名字?更不清楚他夢裡妻子的名。 每一次,都在挖掘雪地時他就醒了過來,夢裡的一切他隨即便會忘了大半,根本記不住全部。 而這一次,他不僅記得相當清楚,且第一次看見了夢裡摯愛妻子的容貌。 古鈺兒……居然和辜玟有著一張相同的臉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你還好……」她被他凌厲的目光盯得直發毛,卻沒想到他冷不防抱住了她,把她嚇得魂全飛了。 他……他病昏頭了嗎? 路奕掩不住殘夢裡清晰的痛楚,自己是否在前幾世都信守著臨終的承諾,熾烈的愛著她?他真的不清楚…… 可是夢裡的一切是如此真實,直到現在,他仍為失去她而感到痛苦萬分,再次擁抱,他恨不得將她揉入體內,找尋千古記憶中的味道,尋找失而復得的喜悅。 她的體溫一向極低,夢中冷凍般的軀體令他惶恐,他只有抱緊她,才不會有失去她的焦慮。 「妳的體溫……好低……」他在她耳邊呢喃著。 粗嗄的語氣好似催眠,若不是她被驚嚇過度,一定會因此而癱軟在他懷中。 「是……是你在發燒,才會覺得我的體溫低。」她悻悻然地說著,一邊推著他,卻不敢問他到底要抱她抱到什麼時候? 「從我第一次見到妳,就覺得妳的氣息冷得令人發寒……」他輕聲描述,若是夢境真實,那麼她的冷漠並不是沒有原因。 古鈺兒逝於尖石山的雪地裡,所以今世的辜玟天生帶有一股冷氣。 聽起來很荒謬,他並不是一個深信鬼神、輪迴之說的人,可,一時之間他也找不到理由解釋,從小到大始終做同個夢的他,會在得到那隻玉戒時,一起得到他在夢裡一直想尋求的答案── 原來他就是展子謙,而,他挖掘吶喊的愛妻樣貌一如她! 古鈺兒是展子謙的妻,而他,是辜玟的丈夫! 「喂!」她受不了的使盡力氣一推,他剛好鬆開手,害得她從床上失力的跌在地上摔了個四腳朝天,氣得她哇哇大叫:「你……你幹什麼一醒就氣我?可惡!虧我還不眠不休的照顧你兩天,氣死我了!」 「妳照顧我?」他撫了撫眉心,藉此平息心中的悸動。 「廢話!全宅第我比僕人還閒,還有,老管家說什麼我一定要照顧你,還說這是我身為『妻子』的本分。」 她才搞不清楚他剛才的作為是不是算一種騷擾?平復驚嚇後,她居然還有些高興?怪了! 逐漸恢復清醒的腦袋開始質疑剛才猜測的可能性,這太玄妙了!一時之間他不知該怎麼下定論,而她的抱怨聽來依然刺耳,令他忍不住皺眉批判。 「妳連菜都煮不好,妳會照顧我?」 「你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在抱怨。」她咬牙問。 「沒錯!」他勉強的移動四肢,發現身上的衣物好像已經兩天沒換過了,全身被汗水弄得黏呼呼,使得他更不舒服地低吼了句:「妳真不是個稱職的看護。」 「你這人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她生氣地說:「我要照顧你,你就該偷笑了,還敢批評我?」 「已經兩天了!」他馬上注意到時間,離開工作崗位兩天對他而言如同犯了大忌般嚴重,他不悅地說:「妳如果做得好,我應該在半天內就會醒來的。妳看看我身上的衣服,都已經發臭了,妳根本都沒替我換。」 「我為什麼要幫你換?你那麼重!」她有替他擦汗就不錯了耶! 「妳可以找人幫忙啊!」 「你以為你家的僕人很好使喚啊,全部都聽老管家的,沒一個要幫我,加上又來了一堆人。」 說起來她真的很委屈,也不知是得罪了什麼人,只稍她有需要傭人的時候,那些人全以被指派了其它任務當借口離開。 其實她一向不是個習慣使喚傭人的人,只不過這幾天家裡來了很多人,家裡的人手光應付那些人就忙得不可開交。 「來了些什麼人?」他緩緩地移向書桌,一副想辦公的模樣。 她歎了口氣,走近他意圖阻止。 「你好好休息吧!那些人幾乎都是公司的重要幹部,我已經全部解決了。」 「什麼意思?」他的視線隨即停留在桌上的計算機文件。 有部分文件被收起,有幾份則攤開,計算機屏幕正停留在休息畫面,他隨手一動鼠標,屏幕立即恢復他平日最常使用的待機畫面。 翻開文件,有幾份已用紅筆圈畫了幾處,其它還有幾份新的卷宗都被整理得有條不紊。 「我……我已經擅自作主,提了些案子交給那些人去執行!之後企畫書會先出來,你再參考你想要的模式。」她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他會不高興;果然,他現在的臉色好看不到哪裡去,所以她隨即低聲嚷嚷:「沒辦法……他們說案子趕,你又一直……算了!隨便碰你東西的確是我不對,你想罵就罵,不要瞪著我看老半天又不說話。」 空氣中瀰漫著令人猜不透的低氣壓,也不知過了多久,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卻讓她感到莫名其妙。 「沒有人為難妳?」 「為難?」她眨了眨大眼,不懂他的話意。 他深吸了口氣,解釋道:「一般決策雖然都是我在執行,但在這之前有許多受人干預的事件是最棘手的地方,他們不可能這麼乾脆聽命於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