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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唐絹 向晴難過的低下頭,心裡一直想著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像當年她一心想要幫學長走回正途,希望他用功唸書,然而最後卻得到那樣的結果,她的一片好意真的是好意嗎?抑或只是造成他人的負擔、導致他人的厄運而已? 「我不需要妳多管閒事,事情我自己會處理,不需要妳多費任何心力。」莫懷山冷冷的說。 聞言,向晴抬起頭看著他。「為什麼你總是這樣拒人於千里之外,曲解別人的好意?這樣做會讓你比較快樂嗎?」說著說著,她的眼神突然哀傷起來。「你總是把自己孤立起來,倔強的以為不需要朋友,但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的孤獨嗎?那會讓我很心疼你的?」 「妳……」她哀傷的眼神,讓他猛地心驚,從來不知道她竟然能看透他的偽裝,聽到他心靈最底層的聲音。 看著她為他不捨,與他感同身受的表情,莫懷山忍不住長臂一伸,狠狠將她摟進懷中,搜尋著她的唇瓣…… 像是要把多年來壓抑住的情緒一次宣洩,他毫不憐香惜玉,粗魯的啃舐著她的唇,直到她發出吃痛的聲音,才讓他的掠奪緩和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到懷中的人兒快喘不過氣來,莫懷山才鬆開對她的箝制。 離開他的懷抱,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向晴大口的喘息著,直到調勻氣息後才開口道:「為什麼要吻我?」 這個疑問已經盤旋在她心裡很久了,上次可以解釋成一時的意亂情迷,控制不了的衝動,但這次呢? 他到底是怎麼看待她的? 是一個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所以不必顧慮太多,想怎樣就怎樣,抑或是他對她也有那麼一點點不一樣的情愫?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吻我?」就算這個問題已讓她的臉快要燒起來,她還是想知道答案。 「因為我……」有那麼一瞬,看著她企盼的眼神,莫懷山差點就要說出她想聽到的答案,最後理智及時地拉住他。「我想做的事情,從來不需要解釋為什麼,妳不用想太多了。」 聽見他用沒有溫度的語氣,像在說著事不關己的事情般,向晴像是當頭被澆了一盆冷水,心跌入冰冷幽暗的湖底。 「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 ☆ ☆ ☆ ☆ ☆ ☆ ☆ ☆ ☆ ☆ ☆ ☆ ☆ 「媽,我回來了。」走進已經好幾個月沒踏進的家門,向晴扯高嗓門叫喚。 自從向晴大學畢業後,便說要學著自己獨立,在徵得父母同意後便搬出去住,只有在放假才回來,有時候工作需要加班,回家的間隔時間就更久了。 向母從廚房走出來。「妳終於知道這裡還有個家,還知道要回來啊!」雖然嘴裡叨念著,但見到寶貝女兒,臉上還是不禁堆滿笑意。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爸呢?」客廳裡沒見到人。 「他去附近公園散步,應該快回來了,妳去洗個澡換件衣服,馬上就可以吃飯了。」爐上還煮著湯,向母交代完向晴後,又回廚房去了。 向晴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來,舒服的深呼吸一口氣,不管走到哪裡,還是覺得回家最好。 回到房間,一切擺設都和她搬出去前一模一樣。向晴打開放在最底層抽屜裡的一個小盒子,裡面放了條褪色紅帶子和一顆鈕扣。 那條紅帶子是國一運動會時,學長得到兩百公尺金牌時頭上綁著的,運動會後她向他討了來,要做個紀念,原本他還不肯給,說是帶子沾上他的汗,有些髒,如果她想要有個紀念品的話,不如就把他的獎牌拿去,但她拒絕了獎牌,堅持要這條紅帶子。 還有那顆鈕扣,那是那天她陪著學長在司令台罰跪,老師強行將她拉走時,學長和老師發生拉扯時掉下來的,她便撿了來,好好保存著。 她能保存下來有關他的東西並不多,除了在她心中不曾模糊的回憶外,就只有這兩樣東西了,就連那張有些泛黃的相片,也是趁他不注意時照下的。 原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再見面,但他卻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甚至還忘了兩人曾經擁有過的回憶。 這種相見,到底是幸或不幸? 如果可以讓她重新選擇,她會選擇與現在的莫懷山相見嗎? 不管答案是什麼,過去的事情早已經發生過了,儘管再怎麼不願意,已沒有可能重來。 「小晴,吃飯了--」 聽見母親的叫喚,向晴連忙把東西收好,放回抽屜裡面,整理好心情到飯廳吃飯。 席間,父母還是像往常一樣,閒聊著最近發生的事情,母親還不斷朝她碗裡夾菜,直到裡頭的東西堆得像山一樣高,她不得不阻止,母親才停下來。 吃到一半,向晴裝做不經意的提起-- 「媽,妳還記得我國中時有一個學長,叫莫懷山?」 聽到這個名字,向母的臉色突然變了,她緊張的放下碗筷問:「發生什麼事情了?妳怎麼會突然提起他?」 看著父母緊張戒備的神情,向晴突然覺得自己有些不孝,當年在學校鬧出那樣的事情,已經讓母親夠頭疼的了,再加上後來知道學長因為火災而失蹤後,她過了好一陣子行屍走肉的日子,也讓父母擔心得急白了頭髮。 對他們來說,「莫懷山」這個名詞代表著不是美好的回憶,而是會傷害他們女兒的代名詞。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隨口說說。」 這些年來父母為她操的心已經夠多的了,她已經長大,也該懂得孝順,不應該再讓父母為她擔心。 就這樣吧! 向晴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麼做了。 第十二章 時序毫不留情的往前推進,在向晴下定決心以後,只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她就處理好所有的事情。 向雜誌讓提出離職申請,退掉租屋處搬回家裡,找了坊間的代辦中心,先找好國外某間語言學校,之後或許留下來唸書,也或許另做打算,出國所必須的一切也都準備妥當,轉眼間,距離上飛機的時間,只剩下不到兩天。 心裡想著在出國前,無論如何都想見他一面,於是她跑到閻集團總都大樓外,等著莫懷山下班出來。 從黃昏等到夜幕低垂,從街上車輛絡繹不絕,等到車少人稀,向晴擔心或許他人已經不在公司裡,再等下去也是白等,想打電話給他,又怕在電話裡被他直接拒絕,這樣不就連見他的機會都沒有了。 她不安的在門外走來走去,不停的看著表,都已經那麼晚了,如果他還在公司的話,也應該要下班回家了才對。 好吧,那就再等最後的十分鐘,當做是給自己最後一次機會。向晴在心底這麼對自己說。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就在她幾乎要放棄,打算打道回府時,莫懷山終於從裡面走出來。 「莫--」在他上車之前,她及時喚住他。 「是妳,有事?」莫懷山轉過頭來,臉上看不出見到她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沒有時間顧慮那麼多,向晴拉住他的手。「跟我去一個地方。」不待他拒絕就把他拉走。 「又要去哪裡?」 「跟著我來就對了,放心吧,我不會害你的。」 由於他心裡也對她想帶他到哪裡感到好奇,所以就跟著她上了公車再換捷運,最後還步行了十分鐘,終於到達一個小公園前。 莫懷山看了眼小公園,就是一般社區附近的公園,不怎麼起眼,也沒有什麼特別的。 「就是這裡?」他不禁懷疑她帶他到這裡來,到底有什麼特殊意義。 「嗯,我們進去吧。」拉著他往裡面走。 「我家就住在那裡。」向晴指了指右手邊的一排房子,然後再指指左邊。「學長家在那一邊,可惜自從那場大火後,那裡就被夷為平地了。」 「以前我放學回家,最快的路就是穿過這座公園,有一次我在這裡遇上一個變態,是學長救了我。」 莫懷山沒有搭腔,想知道她帶他到這裡、告訴他這些事情,到底有什麼用意。 「學長對我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人,可惜十年前的今天,發生一場大火,之後我就沒有再見過他了。大家都說他已經死了,但我不相信,我想他一定還活著,只不過生活在另一個地方,如果有緣分的話,有一天我們一定可以再見面的。」 聽到向晴的話,莫懷山才猛然想起,他記得當年在醫院醒過來的時間,剛好就是從今天算起的一個月後,只是這樣的巧合又代表什麼? 「你不喜歡我把你當成他,我知道的,所以過了今天,我以後也不會再提起,甚至我們都不會再見面了,可不可以,就請你假裝是他,讓我完成最後一個心願,好嗎?」 莫懷山沒有說話,向晴就當他已經默許,於是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悠悠說著。「我明天就要去舊金山了,一大早的飛機,至於什麼時候回來也不知道,有可能在那裡遇到一個不錯的男人就嫁了也不一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