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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陶靜文 現在的古小月誰都怕,除了狂神,沒人能靠近她,因此狂神成了她二十四小時的看護。方才趁她還沉睡著,狂神抽空與醫師談些要事,想必是古小月醒來後見不著他才會失控。 「先生,你來得正好。」護士感激涕零地看向救世主,「古小姐該吃藥了,我來時你不在,古小姐又剛好醒來,見不著你,所以……」 「我知道了。」 接受治療兩個多月,古小月有明顯進步,只不過情緒方面還沒還到任何可以控制她的方法,一旦胡鬧起來與失控的孩童沒兩樣,更有甚之,比如現在。 「啊--不、那個--吃。」古小月隨手一抓就往醫護人員砸,現場又是一場混亂,枕頭的棉絮滿天飛。 「烈,怕,不,那個。」古小月指向護士端著的菜盤,綁在繩索下的身子死命地抗拒。 因為怕古小月發作時逃離床位,院方與狂神商量後將古小月的下半身以繩索套牢,只讓她的上半身活動自如。 再度聽見久違的陌生名字竟是從失憶的古小月口中喊出,他怎麼聽怎麼痛苦。她每喊一次,他的心就如被釘子狠扎一下。 來佛烈?高德曼--他只向她提過一次,如今連「狂神」是誰也不記得的古小月,開口喊他的第一個字居然是「烈」,那天她脫口喊出時,他如遭雷殛愣在原地,久久無法動彈,這名字居然存在於她的潛意識裡。 「古小月乖,吃下它,烈餵你,來--啊--嗯,好乖。」古小月相當聽從狂神的命令,在狂神的教導下,她乖得不像話,柔順得令人咋舌瞠目。 「來,再一次,啊--」狂神將藥水移至她面前,怎奈古小月怎麼也不開口吞下那匙鮮紅的苦藥水。 古小月出於本能的皺眉,表情痛苦極了,相當無奈地看著狂神再望回藥水。 「烈,那個,不,月怕,怕。」她死命搖晃小腦袋,擺明了不吃的決心。 看出了狂神形諸於外的心疼與不捨,護士連忙充當起壞人,「先生,醫生特別交代,無論如何藥水一定得和著藥吃下。」 古小月淚汪汪的星眸看得他好痛心,哪個渾球發明這鬼東西,又苦又噁心,連他也受不了。 「我知道了,你們先下去。」狂神遣退一行護士。 護士們露出曖昧的笑容,識相的離開病房。 望著一匙紅色液體,狂神面露難色,比上斷頭台還痛苦,深深地吸納一口氣後,含著藥水就著古小月的櫻唇,餵她吞下那鬼東西。 媽的,真難吃,古小月表情與他不相上下。 若古小月肯乖乖合作那還好,每回皆得用這種強行的方式讓她乖乖就範,兩人甘苦與共,他苦在嘴裡、甜在心裡,如此甜蜜的負荷豈是三言兩語能說盡。 「月,睡覺。」她困了,打了個呵欠。 「來,躺下。」他為她理好被子,打算去洗手間處理生理的排泄,怎奈一雙小手硬是揪著他的衣襟不放,為避免她再度失控,狂神十分痛苦地忍著,臉色愈發鐵青。 一陣突來的寒氣自他身後傳來。狂神心喜地轉向來人,「你來得正好,麻煩過來一下。」他一肚子廢水終於得以排出。 銀狐一身冷寂地走向床畔,他才一下飛機便被薩傑找了去,向他說明始末後便要他立刻趕到醫院,站在兄弟的立場他義無反顧。 「拜託一下。」狂神將古小月的小手輕輕扯下,移往銀狐黑色的風衣上,沉睡的古小月自然地抓住銀狐的衣襟,惹來銀狐的蹙眉,他相當憎惡陌生人的碰觸。 「辛苦你了。」解脫後狂神神清氣爽,讓古小月的手重回到他的衣襟,「真有你的,才下飛機沒多久吧,風聲那麼快就傳到,你的事全辦妥了嗎?大忙人。」好久沒看到這位酷哥了。 銀狐若有所指地望著他,「還差一件。」這就是他來此的目的。 狂神的笑容霎時凝住,「我自己的事,我自個兒會處理。」他不想勞煩他人,尤其是自己人。 「狂神,別惹我揍你。」銀狐灰藍的眸子閃過一道厲光,不敢相信狂神竟為了個女人搞出這名堂。真離譜! 「那你得排在老大後頭,他老人家已先預約了。」怎麼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每個人都想揍他,他就那麼不討人喜歡?前幾日幻狼和裴姬也才剛從法國放話回來。 銀狐陰森冷峻的神情愈為凜冽,「你的女人處境很危險。」 他當然知道,中國情報局那票老頭雖然死了個主將雷風,但在古小月的死訊還沒傳出以前,他們絕不會輕易放過她。只要古小月的生死尚未證實,那夥人肯定會追殺她至天涯海角。 「只要我狂神活著一天,誰敢動她,誰就得死。」狂神目露凶光。 「照顧她是你自己攬上身的責任,你已無法再分心留意四周的環境,那會使你分神。」言下之意,就是他會為狂神擔起另一份責任。 「不需要……」狂神還來不及將話說完,銀狐就冷不防地讓他的肚腹吃上一記悶拳。 「我說過別惹我揍你。」銀狐冷然地立於床畔,「你儘管保護好你的女人,其他的事交給我。」 道完,銀狐又似一陣寒風離開病房。 死傢伙,還真卯足全力揍他。 當狂神提著女管家瑪莎燉的雞湯欲推開房門時,直覺告訴他房內有人?能躲過銀狐設下的層層陷阱,此人必定大有來有頭,是中國派來的殺手?該死,他真是一步也不能離開,短短數分鐘內竟讓人順利潛入。 「那人對我設下的陷阱瞭若指掌。」銀狐的低語自狂神身後傳來,他一發覺有人闖入他的第一層障礙便立刻趕來。 銀狐在醫院內外設下許多高科技隱藏式監視系統與防盜系統,並親自坐鎮醫院內的監控室,所有的監視螢幕上並無任何可疑人物,令他有警覺的是醫院大廳入口的金屬測試器傳來的訊號。 狂神、銀狐命手下把守,由狂神踢開房門,銀狐身手俐落地向來者開了一槍。 槍聲嚇醒了古小月,望見站立於她床畔的人,古小月不驚反笑,「蛇!烈--蛇,好人。」 「賀青?你來這裡做什麼?」狂神是「死城」的常客,與賀青有過數面之緣,明白她絕非池中物,美國境內沒人知道她的來歷為何。 賀青右手臂中彈,銀狐的臂上同樣挨了賀青的蛇形暗器。 賀青瞥向那頭朝她說話的人兒,「這丫頭怎麼會傷成這樣?」她從日本回來後聽見留加向她報告消息,立即前來探望。分不清自己是以何種立場與心態,但她關心古小月,這點是不容置疑的,也許是古小月像極了她,總令她忍不住心疼古小月的處境。 狂神遲疑地盯著賀青,她與古小月不算熟識,頂多只是老闆與屬下的關係,他不明白她為何如此關心。 「我沒必要一五一十向你報告我對古小月的用心,我只想知道她現在如何。」該死,丫頭居然喚她「蛇」,而不是「賀青」,古小月知道「青蛇」是她的代號,看來古小月牙傷得不輕。 「我也沒有理由一五一十向你報告她的情況,除非你有充足的理由讓我信服。」他看得出賀青對古小月的關心出自肺腑,只是不明白古小月為何讓她難以釋懷。 「沒有這個必要,純粹是朋友或同是黃種人的關心,隨你怎麼想。」賀青強忍住右臂傳來的痛楚,她及時按住傷口避免鮮血流出。 既然她不想多言,他便不再追問,也許這世上除了他,還有人真關懷古小月,這樣就已足夠。 「這裡是醫院,你的傷……」狂神指指她右臂上不斷湧出的血,這女人真帶種,從剛才至今沒聽她因傷口哼出半聲,只是關心地問古小月的情形,古小月竟能喚住她,並以友善的態度對待除了他以外的人,就足以代表賀青在古小月的心目中有相當的地位,或許是一段連他也不明白的友情也說不定。 瞟向自己的傷口,賀青漾出一抹淺笑,深切幽遠的眸光卻不期然地瞥向一語不發的銀狐。 「這點傷死了了人,倒是你那一位兄弟,我的暗器上有劇毒,若不排毒,他的肩膀將廢。」 「老兄,你中暗器啦?喂,你別站在那兒不吭一聲啊!」狂神對他不以為然的冷傲十分氣結。 銀狐陰冷的目光依舊鎖在遠方,伸手探向傷口,眼睛眨也不眨地抽出蛇形暗器,排出毒血,陰沉的面色表示「小意思」。 「好好照顧她。」賀青離去的步伐驀然被一股蠻力扯住。 「不,走,蛇不走。」古小月仰著小臉,期待地迎向賀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