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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沙沙 另一對……淵平聽得手抓得話筒好緊。 當然,他們也不算一對啦,但他是不是可以友情插花?她澄清。 他心裡有絲失望,但也不禁冒出新的希望--她找的畢竟是他,不是嗎? 他看向身邊的恣然,她很專注地觀察好友和男伴之間的互動,關懷之意閃在那雙亮眼中。 她對友誼顯然非常重視,全心付出;他知道有朝一日她若真能面對愛情……也絕不會有所保留。 「你怎麼都不說話?」恣然意識到他的眼光,悄悄問他。「我怎麼了嗎?」 「妳真好看。」他沒頭沒尾地答。 「啥?」她一呆。 他溫柔的眼光在她臉上梭巡,然後又拍拍她的手背,讓她手無端發熱。 發生什麼了?她繼續呆。 ☆ ☆ ☆ ☆ ☆ ☆ ☆ ☆ ☆ ☆ ☆ ☆ ☆ ☆ 雙打約會,居然也會成功,真是太陽底不少見的新鮮事。 恣然吃完最後一口菜,決定這趟還是來對了,下次再受邀,她不會再反對。 比起錯過菜花的有機大餐,老實說,也不算太大的犧牲啦! 蕭千為最先起身,他有一個會不能遲到,於是先告退了。 青艷甜甜蜜蜜地送到門口去,看來這兩個是雨過天青了,雖然一頓四人大餐下來,沒太多可以講悄悄話的機會。 喔,說得太早了。恣然見青艷杵在門口對蕭千為咬耳朵,不禁想笑。 「妳是一個很好的朋友。」淵平忽然說。 恣然轉回頭,「我?還好啦!我能忍受的人不多,能忍受我的人又更少。青艷和我這麼多年了,想不好大概也不行。」 「她很幸運。」 「我也是。」恣然不客氣地點頭。 「我錯過了十年,實在很可惜。」他不是在灌甜湯,她可以看得出來,不過這還是讓她心頭甜得快要融化。 「你真的這麼喜歡我?」她忽然問道。 他肯定地點頭,絲毫不覺得她問得怪。 她忽然想問:是因為心中有了某種決定,很想向未知再推進一步? 「但我缺點很多,你都看清楚了嗎?」她要問個清楚。 「除了愛吃、心直口快、對愛情有些怕怕之外,我沒看到其它的。」他答得清楚。「不過,這些對我而言,不一定是缺點。」 夠公平的了,恣然點頭。 「不過還不只這些。我有一些特點,一般男人很難配合。」 「譬如說?」 「譬如說,我性慾太強。」她平鋪直述地說。 他穩穩地回視她,硬是表情不變地接下她的話,漠視身體的不正常--呃,應該說是正常反應。 「那很好,我們很相配。」 她挑起眉,「是說我們同類,還是正負相補啊?」 他跟著挑眉,「正負怎麼補?妳想要,我怎麼能不給?」 哎唷!那麼厲害啊?「你是說我無論想要多少,你都能給?」 他聳肩,「全力以赴or die trying。」 強喔!就算拼了命也會滿足她?「那反過來,如果你要的我不能給呢?」 「我會盡力爭取。」 青艷送完情人回來了,只聽到最後一句。「你要爭取什麼?」 恣然真的快忍不住爆笑了,眼角瞇起來。如果青艷聽得懂,不曉得會怎麼反應? 看到她躍躍欲試的表情,淵平及時給她嚴肅的一瞥。他可不想破功,也不想讓旁人分享他們之間的默契。 是很奇怪的默契--他們到底是愛辯成狂了,還是總愛挑戰對方底線? 但這若是只有他倆才懂的雙人舞,他可不願在旁人前面跳。 在他看來,和她鬥嘴就像和她做愛一樣享受,也同樣該關起門來讓他獨佔。 不讓她有機會再說,他已開口回答:「我想爭取一些和恣然獨處的機會。妳很瞭解她,妳覺得我該怎麼約她,她才會同意?」 青艷眼睛一亮!恣然卻在心中歎氣。姓淵的這招不錯,青艷是天下最無可救藥的浪漫派,如果不是自己老一口回絕,早就被青艷排上一整年的相親約。 獨處?虧姓淵的說得出口。他們每天午休時在沙龍聊天,不算獨處? 「我們恣然既不吃硬也不吃軟,只吃好吃的。你會不會下廚?」青艷整個人都傾向前了。 她有這麼滯銷嗎?恣然仰天默歎。青艷的熱忱,活像要嫁個沒人要的女兒,巴著好不容易上門的人不放。 「我很喜歡下廚。」淵平微笑。 「哎呀!真是老天有眼!」 青艷的口頭禪之一又跑出來了,恣然慶幸至少不是另一句--這男人真hot! 「那你就請恣然回家吃你親手做的大餐--最好是現場製作的,她會給你感動到不行,說不定飯後就獻身!」 果然是被知己給賣了,還把她的弱點免費奉送,跟賣白菜送把蔥差不多。 「他沒有直接回答妳的問題,妳應該先問好不好吃。」恣然指出他話中的漏洞。 老實說她也不知道他廚藝如何,只知道他的學生都很行。 青艷瞪她一眼,「人家是禮貌!哪像妳!他敢說喜歡下廚,就是含蓄地保證好吃了嘛!」 喔,是她錯了,青艷和男人交起手來是專家,不需要她幫忙。 恣然微笑,姓淵的顯然也不需要任何人幫忙,他謙虛地請教青艷,顯露出他性格隨和親切的一面,他知道這樣會讓青艷高興,而不是真的需要她指點迷津。 他對著恣然眨了眨眼,像是在說:我就知道,只要是妳交的朋友,一定很可愛。妳說,該不該答應我的約,至少讓她高興一下? 恣然笑笑,「這麼說,我也應該有禮貌;有禮貌的人不該自己邀請自己,像妳剛才那樣。」 青艷氣鼓鼓地敲她頭,「人家是好心!」 淵平不以為忤,他就知道,即使被人以友誼和熱忱來施壓,恣然從不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沒關係,我先回家列菜單,演練好了,改天再很正式、很誠心地邀請恣然來家裡吃飯。」 青艷聽了很高興,終於有人沒有輕易被恣然那張嘴給嚇跑,有希望了! 真是老天有限咩! ☆ ☆ ☆ ☆ ☆ ☆ ☆ ☆ ☆ ☆ ☆ ☆ ☆ ☆ 說不好奇,絕對是天下第一大謊言。 恣然躺在浴缸裡,雙峰半在水上、半在水下,蒸氣糊了洗手台上方的鏡子,有些像她現在的心思。 天!她這是在思春嗎? 恣然忍不住笑起來,愈笑愈好笑,笑得水直翻滾。 笑完了以後,卻是長長一聲歎--她到底是著了什麼魔,一直想著那個姓淵的男人? 憑良心說,她現在想的不只是「人」而已,而是他的臉孔、身軀,衣服底下所遮掩的一切。 臉孔嘛,她仍無法判定是否達到英俊的標準,也不在乎。問題是他臉上每一條線條,不知何時已經刻在她心上,隨時都可以浮上來讓她瞧個夠。 身軀呢,則是很能讓她心跳的--看來骨架極為結實,手掌大而指長,雙腿也健美有力。 她不止一次偷窺了他身上某些部份,扼腕這些部份都被遮得密不透風。 也許是在菜園裡或運動場上待了不少時問,他膚色稍暗,全身上下洋溢著自然健康的氣息。 她的身體熱起來,和熱水一點關係也沒有的反應。 糟糕了,她一向是看小說時才有這種心癢癢、身軟軟的感覺,現在什麼都沒看,只除了腦中某個男人拒絕消失的養眼畫面。 這個畫面不大完整,她自動以非常豐富的想像力來填空,身體也不由自主往水裡軟去…… 忽然之間,電話鈴聲硬生生劃破她的綺想,她猛然坐直,水濺了好些在浴缸外。 「Shit!」 她罵了聲才小心地再躺回去。該死的電話,什麼時候不響,偏偏在她最高潮--呃,不對,最精采的片段中,狠狠敲醒她的春夢! 「去死吧!」 她再罵一聲,重又閉上眼睛,完全沒有起身出去接電話的行動。 「Hello!恭喜你打進來了,沒有天大的事,請不要留話。Thanks!」 嗶一聲後,她聽到了淵平的聲音。 「嗨,很抱歉又來打擾,只是午餐時忘了告訴妳,下兩個月要用的教材已經排出來了,我剛e-mail給妳,如果有任何疑問,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 她等著聽他說bye-bye卻聽到好幾秒的寂靜。 「……還有……」 又頓了幾秒。 她又在冒熱氣了,他到底想說什麼? 剛才正想著他,就忽然聽到了他的聲音,簡直……簡直……巧得讓人心怦怦亂眺! 「……還有就是,我很想要妳……」 什麼?! 她又猛然起身,浴室地板立刻濕了一大塊。 「……這種事也許不該在電話中說,但妳可以多聽幾遍來確認我真的說了,也可以多考慮幾遍……」 媽呀喂…… 「……這樣,妳也許就不會一口拒絕我。我只是想讓妳知道,除了朋友,我們還可以試著做情人。不管妳相不相信愛情,我知道妳是相信性愛的。這給了我很大的鼓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