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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辛卉 為的,是讓他知道她會放棄,絕不會對他癡纏。即使被誤認為見錢眼開、貪得無饜、別有目的的那種女人,也無所謂。 為求逼真,她還獅子大開口,索求了積欠債務的同等金額。 隔天,支票果真送來,她也毫不客氣的收下,卻沒想過要真的動用它。她要留著當證據,證明他無意間流露的溫柔體貼,都只是演戲而已。那筆巨款,則是戲落幕後他給的酬勞。 她要時時刻刻警惕自己,不容再繼續深陷。 在他面前,她更覺卑微,他擁有一片奢華的天堂,而她僅是一顆塵埃,渺小的微不足道。 他會注意到她,只因她無心飛進他眼中,他才會意識到她微小的存在。 思及他的無情,最後她什麼都沒說,選擇逃避退縮,也許潛意識裡,她無法原諒他的不告而別,也無法諒解他用錢糟蹋她的真感情…… 「那天……」 「對不起,請你讓開。」 辜允朕想解釋那天匆忙離開的原因,卻被鄔梅冷聲打斷。 不再給他開口的機會,她故作鎮定的繞過他身邊,疾步上樓。 她決絕冷淡的態度,讓辜允朕心頭掠過一陣失望、不悅等厘不清的陌生感受。 帶著幾分賭氣意味,他並末追上去,而是駕車趕至醫院探望脫離鬼門關的妹妹。 兩人就像交叉的兩條線,短暫相聚後,又再度漸行漸遠…… 第十章 縱使被角頭混混砸攤、恫嚇不准做生意,鄔梅還是不畏懼惡勢力威脅,照常開工。 認真思索事情經過,客人吃了花枝羹拉肚子的那天,恰巧和蘇慧嵐登門入室的時間符合,想必是她在食物裡動了手腳,慧嵐這麼做的原因,為的是要她生意做不成吧! 擺攤是家中最大的經濟來源,說什麼她也不會屈服。 顯然,她太過天真--她的堅持,終究鬥不過對方有心的打壓。 那些角頭混混不但每天滋事,還讓她連攤位都租不成、害她無法營業,甚至還找上她家,揚言要傷害她家人。 慧嵐的詭計得逞,她無力反攻,只能退守。 她被打得渾身瘀紫無所謂,可是怎麼也不能讓至愛的家人受到傷害,為了捍衛家人安危,她上網另覓房子,並在最短時間內遷徒。 當母親和弟弟問起原因,為了不想讓他們操心,都只是輕描淡寫帶過,沒有解釋太多。 安置好家人後,鄔梅在附近市場打聽是否有攤位出租,繼續賣花枝羹,得到的消息都是否定;眼見每月償債的日子就要來臨,收入非但大幅銳減,反而還因搬家多花了一筆費用,而父親近來病情又再加重,精神更加耗弱…… 接踵而來的事件令她心急如焚,無所適從,心頭感到無比沉重。 鄔梅木然的枯坐在昏暗的房間,回憶如潮水洶湧而來,沖刷著傷痕纍纍的心。 龐大的壓力、連日來的不順遂以及埋在心底的痛,讓她再也忍不住,脆弱的無聲哭泣。 這真是個傷人的世界,她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即使再怎麼努力,仍無力改變殘酷的現實,就連賠上一顆「真心」,也得不到絲毫響應與愛憐。 諷刺的是她每個月那麼認真辛苦工作,所賺得的錢竟比不上出賣感情、附贈肉體後所獲得的千萬分之一。 數千萬買斷她的感情,究竟,算不算一場公平交易?! 是她高攀了呵,他是萬人之上、身價無可占計的總裁,而她只能卑躬屈膝、笑臉迎人的招呼客人,餬一口飯吃。 他是眾人崇仰的君王,一個口令、一個決策,都足以撼動商場。 她這只微不足道的螻蟻,僅能恪守本分的辛動工作,永遠不會有翻身之日。不是她喜歡貶低自己,然而事實擺在眼前,她有突破困境的決心,但途中荊棘密佈,終點卻在看不見的遙遠前方。 她累了,想休息,偏偏後頭又有洪水猛獸追趕--放棄吧!閉上眼睛任憑荊棘纏身、任憑猛獸吞噬,未知的終點說不定只是一片荒蕪。 她真的真的筋疲力盡了…… 桌面上平放著巨額支票,兌現它,金錢方面的煩惱便能迎刀而解。 噙著婆娑淚眼,鄔梅拿起支票,明明就只是一張薄薄的紙,為何竟如此沉甸? 他既然給得毫不吝嗇,她也無需客氣,於是擦乾淚痕,把支票和存款簿收進包包裡,茫然出門。 ☆ ☆ ☆ ☆ ☆ ☆ ☆ ☆ ☆ ☆ ☆ ☆ ☆ ☆ 處理一份接著一份的公文卷宗,縱使天天工作滿檔,辜允朕還是感到心頭若有所失,好像遺失了珍藏的寶貝,身體是疲憊的,心怎麼都填不滿,浮躁的情緒揮之不去。 他拋下筆,起身走到觀景陽台前吐納新鮮空氣,隨後燃起一根煙,不自覺跌入回憶的洪流。 自他有記憶以來的點滴、求學的過程、第一次戀愛、到公司實習、結識《禁忌場》的四位好友,還有遇見「她」--那個讓他掛心的女人。 生命中的女人來來去去,她們美麗嬌艷、風情萬種,卻沒人能在他心裡逗留超過半年、捉住他的心,她們離開時,他從不挽留,反而還感到自在。 可是「她」不同。她有著花一般清新純麗的外表,卻和小草一樣生命力強韌。 第一眼並不會想採擷她,但看著她不畏風吹雨打、屹立不搖的生存著,想保護她的感覺就油然而生,而且越來越強烈。 想起她,辜允朕的心情驀地煩亂起來。 嘟-嘟-嘟-桌上的內線驟然響起,中斷他的思緒。 捻熄煙蒂,按下接聽鍵,高特助平板的聲音不疾不徐的報告。 「總裁,銀行來電,說有個名叫『鄔梅』的女人,拿著一筆你私人名義的六千萬支票,匯入她戶頭。」 六千萬支票……不久前,他確實開了一張六千萬支票,不過,卻是借給急需周轉的好友聶雅爵。 為什麼開給雅爵的六千萬支票,會轉移到她手中?一團疑雲在腦中盤旋,與其在這裡胡亂猜測,不如親自找她問個清楚。 辜允朕攏起劍眉,困惑至極。半晌,他緩緩開口:「把人帶過來。」 「是。」高特助停滯了幾秒。「王經理半小時後會把人帶到。」 辜允朕輕應了聲,接下來的時間,他再無心工作,暫拋下煩重的公事,終於有了見她一面的理由…… ☆ ☆ ☆ ☆ ☆ ☆ ☆ ☆ ☆ ☆ ☆ ☆ ☆ ☆ 票還沒軋進戶頭,竟被當賊一樣拘留在銀行裡,讓鄔梅手足無措、如坐針氈。 「那張票有什麼問題嗎?」她怯怯的問銀行經理,扭著十指,心中志忑難安。 梳著油頭的王經理,上下打量她樸素的穿著,態度輕藐。「那張票哪來的?」他逼近她,壓低音量道:「是騙來還是偷來的?」字裡行間淨是侮辱。 鄔梅別開頭,面有慍色,不理會他莫須有的指控。 「喲,還耍大牌?」王經理嗤哼。「妳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我已經通知辜總裁,他馬上就會來見妳這個小偷。」 她陡然一窒,眸中掠過慌亂,喃喃自語:「他來了?」 他冷笑幾聲,以為她作賊心虛,自以為是的指責。「怕了?敢偷辜總裁的票,我看妳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我沒有偷!」鄔梅氣呼呼的反駁。「那是……」話衝到唇邊,又嚥了回去。 她明白,哪怕她說破嘴,也不可能有人相信,她的確認識他們口中偉大不凡的辜總裁,而那張巨額票款則是支付他一夜風流的帳。 「別告訴我是辜總裁給妳的。」王經理說完,忍不住哈哈大笑。 「票我不要了,讓我離開。」她起身意圖逃避。 「想溜?!門都沒有。」王經理粗魯的將她推回到椅子上。 鄔梅不肯妥協,再度嘗試突破他的圍堵,卻又被他狠狠損到地上。「嗚……」 王經理看她摔得狼狽,居然覺得痛快。「辜總裁要我無論如何都要看住妳,妳休想離開。」 她睜大眸子,以為死了的心,猛地揪得好痛好緊。 他出爾反爾想收回支票就罷了,可是,她無法接受他授予特權,讓別人藐視、侮蔑她。 卸下「女主角」身份,沒有利用價值後,他對她連最基本的尊重都辦不到,還任意糟蹋她。她早清楚他是冷酷的,連對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妹妹都能冷淡以對,更遑論她這個需要上網競標男人充當男伴的會員…… 「我要走、讓我走!」她憤怒的大喊,不想再相他有任何瓜葛。 「妳不准走。」王經理十分「盡責」的看守她,完全將她當成犯人看待,不假辭色、態度奇差無比。 鄔梅三番兩次都被他撂倒在地,仍改變不了離開的決心,於是和他拉扯起來。 她的不馴令王經理大為光火,遂動手摑了她一耳光,以暴力制伏她。「敬酒不吃吃罰酒,活該。」他啐道。 她的右頰一陣火辣,浮現鮮紅指印,淚水在眼眶打轉。咬著牙,倔強的不讓眼淚流下來,企圖維護最後一絲尊嚴,再抬起頭,她傲氣的眼對上一雙闐黑的鷹眸,心情竟意外平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