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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唐絹 從小的生活環境讓她懂得看人,雖然和君遠舟相識的時間不長,但從他尊貴的氣質和不怒自威的儀表看來,她就是認為君遠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一開始跟著他只最為了不餓肚子,但是相處得越久,她的目光就越來越離不開他,君遠舟俊美的外表加上深謀遠慮的思緒,更是讓她崇拜不已。 君遠舟沒有說話,只是目光灼灼盯著她看,看得駱巧兒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俏臉燒紅一片,心兒怦怦急速狂跳起來。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他再這樣看下去,她的心就快要跳出來了。 駱巧兒轉過身,往前走一步,卻仍可感覺到他燒灼的視線。 她心裡掙扎著,如果可以,她根本不希望離開他,只要他開口,她一定不顧一切留下來,但都走了三步,他還是沒有開口留她。 或許他巴不得自己離得越遠越好吧!駱巧兒自嘲的想。 從他們認識以後,她就不斷的給他找麻煩,許能趁這個機會甩掉她,他還求之不得呢! 既然如此,她還奢望什麼? 駱巧兒深呼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不捨的酸澀,反正從老爹走後,她就剩下一個人了,離開他也只不過是回到一個人的生活,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要去哪裡?」 他的聲音傳來,但卻不是她想聽到的挽留言語。 駱巧兒沒有回頭,只是聳聳肩。 「我也不知道,天下之大,總有地方可以去吧!」 「那就去京城吧!」 「什麼?」駱巧兒驚訝的轉身,看著君遠舟。 「跟我回京城。」 經過幾天的旅途,馬車終於進了繁華的京城,從小小的車窗裡,駱巧兒睜大眼睛,好奇的看著京城裡的形形色色。她從來沒有看過那麼熱鬧的地方,雖然吉祥村越來越富庶繁榮,但是和京城比起來,還是差上那麼一大截。 京城裡除了有大而筆直的道路外,兩旁富麗的宅邸,更是讓她目不暇給。興奮和驚奇的心情,沖淡這幾天她心中的忐忑不安,駱巧兒恢復平常大刺刺的個性,毫不掩飾自己的感覺。馬車停下來,駱巧兒跳下車,眼前的景象,讓她驚訝到眼睛瞪得大大的,嘴都合不攏了。之前在范陽城,吳進寶的宅邸已經讓她大開眼界,但是看到君府以後,她才知道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歡迎主爺回來。」馬車才停妥,兩扇漆紅雕花大門立刻被打開,一名約莫五十歲開外的男子迎出來。 「嗯。」君遠舟淡淡扯一下嘴角算是回應,而後便往裡面走去。「最近府裡還好吧?」 「回主爺,一切安好。」那人是君府裡的總管趙遠山,從十幾歲開始就在府裡工作,服侍過君家三代主子,穩重而勤快的個性也深得主子們的信任。 他回頭瞥見除了五六之外,又多了一張生面孔,雖然穿的是小廝服裝,但從她白裡透紅的肌膚和細緻的五官,還有未加編飾的長髮看來,應該是個小姑娘才對。 「君爺,那位姑娘……」趙遠山一見到駱巧兒便有些訝異,這麼多年來,君遠舟不是沒有過女人,府裡也有幾位侍妾,但那都是別人所贈,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主爺帶一個女人回來。 不曉得她和主子是什麼關係?雖然心中有著疑惑,但是還是謹守本分,沒有露出太多自己的情緒。 「她跟了我,你找個地方安置吧。」君遠舟沒有解釋,只交代了一句,便往書房的方向去。 他還記得那天她打算離開時,臉上那副故做堅強,但眼底卻藏著脆弱的倔強表情,突然間他竟感到有些不捨,一想到如果她離開了,可能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再見到她,心像是被一根繩子猛然抽動。 會有這樣的反應,連他自己也嚇了一大跳,但隨即掩下自己的心緒,之後見她聽到他說要她留下時,那股雀躍欣喜的樣子,他竟也想跟著她微笑。 君遠舟暗暗心驚,什麼時候她竟能如此輕易牽動他的情緒? 「等等我啊——」見君遠舟大步前去,原本貪看府內景致的駱巧兒,急急忙忙趕上來。「你要去哪裡?」 「姑娘,王爺還要處理事情,請你跟我來吧。」趙遠山阻止駱巧兒跟上去。 「可是……」人家都已經這麼說了,駱巧兒就算有百般不願,還是只能照做,她可不想一來就給別人壞印象。「好吧。」 趙遠山領著駱巧兒到南邊的院落,將她安置好以後,還派了一個丫環服侍她,怎麼說她也是主子帶回來的人,雖然來路不明,但也不好怠慢。 「主爺,李公子來訪。」趙遠山在書房外敲門,告知有客拜訪的消息。 「我知道了,你去準備一些酒菜到後院涼亭來。」君遠舟一面看著帳本,一面吩咐道。 「是。」領了命後,趙遠山立刻下去張羅。 君遠舟放下毛筆站起身,整整身上的衣服,準備到後院見客去。 這好傢伙,他回到京城少說也有好幾天的時間了,居然這時才露面,虧自己還為了他的事,不惜翻山越嶺、出生入死! 君遠舟邊想著,邊走到後院,就發現一道頎長身影,他還沒來得及出聲,那人已經先開口了。 「今年的梅花開得好啊!」 「是不錯。」君遠舟走到那人身旁隨意應和著,想看看他到底想玩什麼把戲。 「這梅花開得好,可君兄看起來怎麼瘦了點呢?莫非君兄藏了什麼絕世美女,每天留連溫柔鄉?」那人搖搖手裡的扇子,看似關心的問,但語氣裡卻只聽得出濃濃的調侃。 「跟李兄相比,我府裡就算有再多女人,也比不上李兄你後宮粉黛三千。」君遠舟也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 「既然君兄想要,那我回頭就挑幾個美女送到府上來。」 「多謝李兄好意,只不過在下不像李兄命好,天生富貴,在下還需日夜操勞,才能維持溫飽。」 「呵呵呵……倘若君兄願意,小弟願意隨時和君兄交換。」 天生富貴又如何,還不只是一隻被關在籠裡的鳥。 「如果李兄只是來風花雪月一番,那請恕在下還有瑣事纏身,無法奉陪了。」再這樣扯下去,不知道要扯到何年何月。 「好吧。」李頤立刻斂起剛剛有些玩世不恭的笑容,恢復原本樣子。「事情怎麼樣?有眉目了嗎?」 「果然被你料中,陳永進的確想要謀反。」 「呵呵呵,果真如此。」謀反可是了不得的大罪,但李頤卻沒有顯出任何驚訝的神情,反而笑了。 「你看這幅畫,可有古怪之處?」君遠舟拿出從吳進寶那裡偷來的畫,在李頤面前展開。 「畫風平常,筆法普通,不值一提。」李頤只消一眼,便指出這幅畫的缺點。 「可它卻是陳水進送給范陽首富的賀壽禮。」 「喔?若不是這畫有古怪,那就是陳永進太沒有眼光了。」李頤的反應也快,立刻就察覺到其中不合理之處。 「你可曾聽說過有一種特製的藥水,沾此藥水寫字,字跡干了後,從表面上完全看不見。」 「你是說……」李頤又多望了那幅字畫一眼。 「沒錯。」君遠舟走到桌邊,拿起下人備好的茶水,含在嘴裡往畫上一噴。 待畫上隱藏的字句出現後,李頤仔細看了一看,神情突然變得嚴肅。 「這陳永進也太大膽了,想我父皇待他不薄,他竟然敢擁兵自重!」 原來這李頤是當今皇太子,數年前一次出遊和君遠舟結識,因為志趣相投,便結為莫逆。 最近李頤根據邊關探子來報,原本蠢蠢欲動想要進犯的吐蕃國,不知為何竟停下一切動作,若不 是有自知之明,知道兩國交戰他們絕對沾不到什麼 便宜因此便打消進犯的念頭,要麼就是另有圖謀。率兵駐守與吐蕃交界的范陽節度使陳永進竟在此時大興土木,除了在范陽城的官邸外,還在京城建造一幢華美的屋宇,不僅奴僕如雲,生活更是奢侈,節度使的薪俸雖然優渥,但也不至於好到可以如此揮霍。 兩者聯想起來,便覺事有蹊蹺,但尚未掌握證據前,實不宜打草驚蛇,所以他只好請君遠舟幫忙,以經商為名探探風聲。 「這幅畫我先收下,這次的事多謝了。」李頤向君遠舟抱拳示意。「對了,你的傷怎麼了?」 方纔進門時遇到五六,他七嘴八舌將主子受傷的事都講出采,還包括帶回一個駱巧兒的事。 「不礙事了。」自從駱巧兒將毒過到她身上後,他身上殘留的毒性便剩下不到一成,再加上他內力深厚,早就把毒逼出體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