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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唐芸 輕輕搖著頭,雲小光笑了。 「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懂。」闕玉寒不知該如何解讀雲小光那動人神情所說出的暗語,語氣整個急促了起來。 「傻瓜!」雲小光輕敲著他的頭,為他突然出現的傻勁兒而心疼,「我現在想跳舞了。」 「跳舞?」闕玉寒望著雲小光撥雲見日的笑容,迷惑在她的眼眸之中。 「你說過要我為你跳一支舞的,你現在不想要了嗎?」她輕輕說著,她一輩子只為一個人跳這支舞,而現在,她想跳了,為了他對自己的瞭解,也為了他對自己所付出的關懷與溫柔。 「跳吧!」放開了雲小光,他帶著滿臉的柔情望著她飛出自己的手,在如水的月光下輕舞著。 仿若又回到第一次看她舞著的感覺,依然是那樣的動人、那樣的曼妙,只是今天的闕玉寒,眼裡只有她的舞,因為他似乎在她的舞中,看出了她的心情。 硬壓住心的激動與起伏,因為闕玉寒知道,縱使他現在多想擁著她在月光下,但是他不可以,她才剛由創傷中撫平,他沒有權利再帶給她另一傷害。 一曲舞畢,雲小光靜靜的回到闕玉寒的身旁坐下,喘息不定的問著他,「喜歡嗎?, 「很美!」他輕輕的笑著。 「我好像知道你現在想做什麼。」望著他努力克制的神情,雲小光感動了,為了他這樣的寵溺於她。 「我沒想什麼,天晚了,我們走吧!」真的怕被她看出自己的深情,闕玉寒站起身來望著天上明亮的星斗。 「閉上你的眼睛。」雲小光走到他的身前柔柔的說,「好嗎?」 闕玉寒笑著閉上了眼睛,因為他知道,就算她現在要天上的星星,他明知做不到,卻也會為她爬上樹梢,只為讓她看到她最想看的那股明亮。 一陣輕柔由他的唇邊緩緩爬上,他不敢動,只能任著雲小光的唇,輕點在他的唇上…… 若是愛情真要來臨,闕玉寒無法抗拒,也不需要抗拒,他體會著由她唇上傅來的溫暖及青澀,用雙手擁緊了她。 忽明忽暗的月光似乎也不忍打擾這深情人兒的傾城之戀,但卻笑看著地下一雙人影閃爍不定,緊緊相依,仿若等候一生一世。 將雲小光的頭抵著自己的下巴,闕玉寒有著從未感受過的幸福,他只知道,他這一生、永遠都會記得,一個女人、一個男人,在此將自己的心,交予彼此…… 「咦?有客人?」手牽著手回到家中的闕玉寒及雲小光,還沒進門就發現門外有一雙不曾見過的鞋子,他們納悶的望了望彼此,然後一起走進去發掘這個問題。 「回來啦,玉寒?我等你有一陣子呢!」一個年約五旬的男子,笑容滿面的望著闕玉寒走進家門,但一雙鷹眼,卻沒有忽視掉在闕玉寒身後相握的一雙手。 「花伯伯,你怎麼……」闕玉寒有些訝異的望著來人安安穩穩的坐在客廳裡。 「想好久沒跟你聊天了嘛!又剛好經過,所以就進來坐坐了。」花磊呵呵的笑著。 「叫花伯伯了沒啊?」他知道花磊來的目的絕不僅於此,但基於禮貌,他對著與花磊一起坐在客廳裡的闕玉琦及闕玉珞問著。 「叫了。」闕玉琦及闕玉珞異口同聲的說。 「不用那麼見外了。」花磊仍舊笑著,然後看著闕玉珞跟雲小光使了個眼色,三個女孩一起往房裡走去,「雲小姐,我聽小欣說你是珞珞的家庭老師吧!」 「是的,你好。」雲小光被這麼一問,不得不停下腳步笑著回道,但心裡卻對這個老人的來意有些質疑,原來他就是花韻欣的父親,那個對闕家有著再造之恩的人。 「一起坐著聊吧!反正是一家人。」花磊客氣的說。 在一旁的闕玉珞心裡暗自叫苦,這下子可好了,好不容易讓闕玉寒跟女兒之間有些眉目了,居然來了個老狐狸攪局! 雲小光望了望闕玉寒,不知道自己是否適合留下,畢竟在這兩個男人之間,她會有什麼話好一起聊? 闕玉寒也不知道花磊葫蘆裡究竟賣什麼藥,但是花磊一直以來都當他是個親人,他只得對雲小光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三個人在一種奇怪的氣氛下六目相望。 「其實我來也沒有什麼事,就是來看看這些小朋友過得好不好。」花磊首先打開僵局對闕玉寒說。 「還不是那個樣子,老愛玩,不愛唸書。」闕玉寒微笑回答。 「不過我覺得雲小姐來了以後,琦琦跟珞珞倒是活潑了不少。」 「這倒是!」他還是笑著。 而坐在一旁的雲小光簡直如坐針氈,怎麼也覺得不對勁,因為這個老人的來意絕不只是為了閒話家常而已,她的直覺這麼告訴她。 「玉寒,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過了幾秒的安靜,花磊又開了口。 「花伯伯何必這麼客氣,你請說。」 「其實是小欣的事,她最近老是咳聲歎氣的,我也不知道為了什麼,你跟她也認識了快十年了,有空幫我勸勸她。」歎了口氣,花磊的聲音霎時老了十歲,所有的滄桑全出現在語氣裡,「對這個寶貝女兒,我實在也沒辦法。問她她什麼也不說,就是咳聲歎氣著。」 「我瞭解了。」闕玉寒當然瞭解,花磊這次來的意思他全懂了。 「你瞭解就好,自從你父母去世之後,我就將你們當成我自己的小孩,雖然做得不夠好,但總是希望你們好好的長大,現在你也能獨當一面了,其他的孩子也大了,我真的很高興看到你們這樣,也許,過兩年我也該退休了吧!」 「花伯伯你的意思是……」闕玉寒挑明了話題。 「我希望你能考慮我的話,在這個公司裡除了你之外,沒有人更瞭解一切的作業系統了,當然,我不會要求你做任何事,這些都是我想了很久之後所作的決定,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我的話。好了,晚了,我也該走了,雲小姐,很高興認識你。」 「慢走!」雲小光站了起來微微一笑,一點也不讓心事上了臉龐,用這招,當她雲小光聽不出他話裡的話嗎? 「花伯伯我送你!」闕玉寒也跟著站了起來,然後並肩與花磊一同走出門外。 來示威施捨的以為我看不出來是不是?雲小光冷笑著。 但是,突然之間,她又有點淡淡的悲哀,闕家受花家的恩,她早瞭解,而她更明白的是,闕玉寒是個如此有責任感的男人,就算他心裡有任何的不滿,也不會說出來。 花磊擺明了是要闕玉寒與花韻欣永結同心,而她,又能如何?畢竟她早知道了不是嗎?那又為何自己的心頭如此的沉重,她真的不知是讓闕玉寒為難還是為難自己更讓她心痛……而他們之間的問題,為什麼這麼多?誰能告訴她? 不是沒有看出闕玉寒最近的眉頭老是深鎖,雖然在雲小光的面前他溫柔如昔,但是,他的舉動中透露出點點訊息,讓她知道是什麼改變了他、困擾了他。 一天比一天回來的更晚,一天比一天的無語,花韻欣急電似的招喚讓闕玉寒疲於奔命,雖明知他永遠也不會愛上她,但闕玉寒何忍棄她於不顧?只得將一天二十四小時當成兩天用,畢竟,是他選擇這樣的生活的。 「對不起,今天又回來晚了。」一走進家門的闕玉寒看到在昏暗燈光下那個柔柔的身影,他歉疚的說著。 「沒關係,累了嗎?」雲小光仍如往常一般溫柔的笑著,但笑容中卻有著淒楚,他瘦了,眼圈也黑了,究竟是誰讓他這樣為難,是花韻欣還是自己?她真的開始不明白了。 「還好!」鬆了領帶吐了一口長氣後,他突然卻又笑容滿面的望著雲小光,「這個禮拜天有空嗎?雲門舞集在高雄公演,我買了票了。」 「可是你那天有空嗎?,」為了他對她所做的任何一點小事,都會令自己感覺到如此幸福,雲小光知道自己真的再也少不了他,而她也不願再過著沒有他的生活,若愛情真的如此奢侈,她有權利去奢侈一次吧?! 可是對於這樣的一個男人,她有資格去綁住他嗎?他身上背負的責任,不是自己能輕易瞭解的,但他卻願意為了她而改變許多,可是,自己真能因此而袖手一旁,看著他日漸緊蹙的眉頭而無動於衷?幹幹坐著看著他辛苦,而無法提供任何的幫助嗎?」 「我會先把工作做完的,你不要擔心。」闕玉寒輕撫著她的長髮,最近這個動作幾乎變成他每日在繁忙工作後一個釋放壓力的撫慰,只要看著她神采奕奕,看著她笑容依舊,他就覺得什麼都值得。 「嗯!」輕輕依偎在他的懷裡,雲小光靜靜的聽著他的心跳,是那樣的沉穩,那樣與她的脈搏同步……如果能一直這樣有多好?她以前從來不相信人與人之間是可以如此相守,但是,闕玉寒與她之間,卻彷彿有著默契一般,只要他們凝視著對方,似乎就可以瞭解彼此之間的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