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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春上綠 喜鵲點頭,「當然,她搶了你王妃的位置,當然討厭。」她說得有些言不由衷,純粹是想拍拍馬屁,誰叫自己還得靠她在她爹面前美言幾句,好讓她可以回家看她娘! 容小鳳笑得益發得意了,「真不愧是我的好姐妹,喜鵲,有朝一日我若……嗯,你知道的,我不會忘了你的好處。」 兩人邊說著邊步出房門,往大廳走去。 一早,多日未回府的趙陽終於現身了。 「這幾日府裡可安好?」他接過一旁下人奉上的茶,啜了一口後問。 容添恭敬地回話,「是,府裡沒啥大事,王妃十日前進府,住進煦月樓一切都……」好字尚未出口,一陣不悅的寒音響起。 「誰叫你將她安排進煦月樓的?」 煦月樓是趙陽的居住之地,他向來不喜人打擾,僕傭婢女都少使喚,連惟一安排伺候他的容小鳳也不常見到他——不過,這也是有原由的,因為他經年都住在宮中,根本鮮少回晉王府。 「呃……」王妃不是該跟王爺同居一處嗎?容添冷汗頻冒,聽王爺這口氣,知道自己已觸怒了他。「王爺恕罪,奴才蠢鈍,實在是因為王爺您沒吩咐,奴才才自作主張……」 趙陽不耐地打斷他,「罷了,那女人在煦月樓我也沒心情上那了,把她安排到荏風樓去。」說罷,就起身往外走,「有事上風憐軒找我。」 「什麼?!王爺走了!」容小鳳不信地嚷叫,他回來還不到一刻鐘哪!「爹,你怎麼沒多留他一會?」她懊惱地瞪著容添,又瞪了一旁的喜鵲一眼,都怪她,和她多說了那些廢話,才害她沒看到他。 「我哪敢攔,剛剛王爺為了王妃的事,差點沒發頓脾氣呢!」逃過一劫的容添心有餘悸地說。 「哦?怎麼了?」 「你來評評理,爹到底是哪裡做錯了?夫妻本來就該同宿,這是天經地義,也不知王爺是哪根筋不對,居然怪我把王妃安署在煦月樓,現在還要王妃搬到荏風樓去。」 聞言,容小鳳一陣心喜。「爹,你還不明白嗎?這表示王爺他一點都不喜歡那個女人!看來,王爺果真是迫於皇命才會娶那個女人的。」他一點都不在乎她……太好了,這樣自己的計劃實行起來會更方便。 容添皺眉,「什麼這個女人、那個女人的,她可是咱們晉王府的王妃。」他別有深意地補充了一句,「女兒,別再妄想些不可能的事,咱們的身份不配的。」 她撇撇嘴,是爹太妄自菲薄,像現在宮裡得寵的劉美人又是什麼好出身,憑自己的好樣貌,她就不信真擄獲不了晉王的心。「我去跟她說要她搬到荏風樓。喜鵲,我們走。」 容添嘴一張本想阻止,再怎麼說王妃也是主子,但想想這可是王爺的吩咐,自己再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違抗,於是他只好閉起嘴看著女兒離去的背影,只盼那看起來好脾氣的王妃,別為難了他們下人才好。 一出大廳,容小鳳得意地對喜鵲說:「跟了那種主子有什麼用?你看,王爺避她如蛇蠍。」 喜鵲趕忙附和,「我也是這麼想,人家說新婚燕爾,若王爺是喜歡王妃的,怎麼可能拋下她這麼多天都沒回府來。」 「喜鵲,真是委屈你了,要你去伺候那個沒前途的主子……」她故作同情地說,眼中閃著算計的精光。 「不、不,小鳳姐你才委屈呢,長得這麼漂亮王爺卻視而不見……這樣好了,我會找機會為你出口氣。」她別有所求地討好著。 容小鳳竊喜地暗笑,哼,她要那楊采兒知道,誰才是晉王府內真正的女主人。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楊妤嫣望著鏡中的自己,出神的喃喃自語,手撫上臉,這副青春的容貌啊!他不愛嗎?他可知自己得靠它才得以回到他身邊哪!可他一點都不珍惜,任光陰流逝而去。 「噢,」突地,髮根一陣抽痛,讓她毫無防備地疼得眼淚幾乎快迸了出來。 「對不起。」正為她梳著頭的喜鵲毫無愧意地道著歉。 將眼淚忍住,她不要在存心欺負她的人面前落淚,自己什麼都沒,就剩這身骨氣而已。 這一兩日,她真的受夠了,這喜鵲忒地沒將她放在眼底,打從那日她和容小鳳前來,告知她晉王要她搬到荏風樓來之後,這丫環的態度就益發地不尊重。 自己都還沒質問她為何晉王回來了,她卻沒來稟告她呢!一口氣本來就要發作,卻在看見她逕自動手收拾起自己的東西後,什麼也不想多說。 她只是想到,如果上天真要她只剩一個月的時間好活,那麼她寧願過得平靜些,即使是表面上的也好。 那時,容小鳳的敵意更叫她難堪。 「唷,我說王妃哪,你也別覺得委屈,那荏風樓可是王府裡用來招待貴賓的,我會吩咐下去,保證伺候你伺候得賓至如歸哪!」 她冷冷地瞪著她,容小鳳畢竟年紀小,剛及笄,再怎麼伶利能幹,眼底的妒意是藏也藏不住的。妒意?難道……她喜歡陽兒?楊妤嫣不動聲色,淡然回應,「那就麻煩你了。」 容小鳳一愣,她怎麼……怎麼這麼沉得住氣?不甘心的,她口無遮攔地道:「不麻煩,反正全府的下人都聽我的。」 她挑釁著,挑戰她的地位,不信自己這麼說她還不在意。 楊妤嫣卻不以為意,仍是一臉不在乎,「我知道,連我的貼身丫環都對你服服帖帖呢。」她瞟了喜鵲一眼,接著又開口,「看來我這晉王妃往後還得靠你多關照嘍。」 容小鳳和喜鵲聞言臉一紅,她們聽得出她話裡極濃的諷刺意味。 「你……」容小鳳簡直快氣壞了,她覺得自己真像笨蛋,像個在大人面前手足無措的小孩,啞口無言。可總不能再多說些逾越的話吧,她畢竟是王妃,真要和她正面衝突,自己也討不到什麼便宜。楊妤嫣有些暗惱,這麼尖酸刻薄實在不符自己的個性。她語氣一軟,「收拾好了嗎?帶路吧!我在荏風樓用午膳即可。」 一場尷尬才這麼勉強化去。 「王妃,奴婢手鈍,不如你自個梳吧!」喜鵲的聲音將她從回想中喚回來,她大剌剌地把象牙梳丟在鏡前,「我還有事要忙,洗臉水等會再來倒。」 楊妤嫣聞言苦笑,「我的早膳呢?」 喜鵲一臉大驚小怪,「怎麼?您今天心情好終於想吃啦!」從王妃入府至今,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開口要東西吃,早膳通常都一動也沒動過的退回廚房,她一天一頓飯有老老實實吃完就不錯了。見到她這副沒大沒小的樣子,楊妤嫣再好的脾氣也要按捺不住,臉一沉,語調有些嚴厲,「你還小很多事我不會跟你計較,但我畢竟是你主子,凡事別太過分。」 喜鵲一驚,囁嚅道:「是……我馬上去準備……」標準的惡人無膽。 吱!她有多小,論年紀自己還大她一歲呢!喜鵲在心裡嘀咕著,可這王妃年齡雖看起來不大,但說話應對方面,卻不輸給一個見過世面的壯年人。 「不用了,頭快幫我梳好,我想去園子走走。」 喜鵲苦著一張臉,拿起梳子忙起來,這下她可不敢馬虎了,原來王妃也是有脾氣的。 「王妃,你別亂溜躂了,昨兒個大伙找你找得人仰馬翻的。」 那真是個噩夢啊!誰知道王妃竟是個大路癡,王府雖大,但還沒大到會迷路的地步吧?!想自己初進王府時,才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就摸得熟門熟路了。 據說,王妃昨天是想洗澡,可荏風樓裡卻找不到半個人,她知道下人們都住在和苑,便自個尋去,卻不知怎地,跑到樞陽樓去,容管事正在那對賬,一問之下,誠惶誠恐地直嚷著都怪他督導不力,就要找她喜鵲教訓一番。 結果王妃竟為她維護,說是她要自己去辦事了,不關她喜鵲的事。 她有些迷惘,不太明白為什麼自己對王妃這般惡聲惡氣的,她都不生氣,即使是剛剛那番厲詞,也是不見慍色的。 「要不,我陪你去?」她可不是出自關心喔,純粹是怕她再捕出樓子,她的膽真的很小。 楊妤嫣一笑,「不打緊的,我在附近逛逛,不會走遠。」 待喜鵲簡單地幫她綰了個髻之後,她就步出樓外。 大雪在兩日前已經停了,積雪雖未溶,但石子步道上的雪倒是已被清掃到路旁。瑞雪兆豐年,明年定是個好年頭。想想,時間也過得真快,再過十多天就要過年了,陽兒他……他那時不可能不出現吧? 深深歎了口氣,瞥見園子裡的花草樹木只剩枝權,她黯淡地想,花謝樹枯,明年遇春總有再顯生機的時候,而自己呢?表面上看來璀璨光華的生命,其實只剩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