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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蘇浣兒 軒轅睿的眼驟然變亮,他深深看著楚幻衣,感受著彼此軀體交疊的熱度與觸感,「我若不是你的情郎,你怎會送耳墜子給我,又怎麼深夜來赴我的約呢?」 「你胡說!我何時送耳墜子給你?是你從我身上搶走的!還我,把耳墜子還我,還我!」 「還你可以,但是你要怎麼謝我?」 「怎麼……謝你?」 「對,據我所知,這耳墜子是皇太后當年受選入宮時,太上皇送給她的定情物。如果讓皇太后知道這定情物竟讓你給了其他男人,你想她會如何?」他邪邪說道,指尖已然解開阻隔他的衣衫,直接探觸那滑膩柔軟的肌膚。 這毫不避嫌的愛撫、毫無掩飾的威脅恐嚇,氣得楚幻衣七竅生煙,全身不住顫抖,「你……我……」 他愛憐地撫著她微嗔薄怒的嬌顏,「別生氣,你不知道你生氣起來,會更讓人想把你據為己有嗎?」 楚幻衣登時紅了臉,「你……你下流,你無恥,你……你不是人,你連自己的嫂子都敢調戲,你簡直是……簡直是……」 「簡直是什麼?」 「簡直……」 「膽大包天,是嗎?」軒轅睿一扯嘴,「我一向如此,對於我想要的東西,不管是什麼,我都會想盡辦法得到。而現在我要你,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什麼來歷,我都要定你了!因為你天生注定就是我軒轅睿的女人!」 說罷,他低下頭重新堵住她的嘴,吸吮她的甜美,啃食她的唇瓣,再用舌尖與她糾繞纏綿。 楚幻衣根本毫無招架能力,一來她的手被他扣住,她的腳被他纏住,而她的身子又教他壓住,教她如何反抗、如何動彈?二來她從沒讓人這樣子吻過,所以不曉得該怎麼做才能讓他不再這一樣子欺負自己,佔自己便宜。 雖然軒轅麒曾吻過她,可她摸得清軒轅麒在想什麼,往往他剛有動作,她就避開了。可眼前這男子不一樣,她發覺自己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更猜不透他的心思和行動;這教她驚慌不已,更急著想離開他了。 她無力地掙扎著,試圖從他的熱吻中找出一絲空隙,「不要,下要……」 楚幻衣忍不住叫嚷出聲:「不要,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吧!」 軒轅睿撐起身子,由上往下俯視她,「不要?在你到這兒之前,你就應該知道會發生什麼事,而你現在居然跟我說不要?」 楚幻衣羞得渾身顫抖,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我是來要回耳墜子的,你放了我,把耳墜子還我,好不好?」 「不好!我說過我要你,除非我能得到你,否則我不會把耳墜子還你的。」 楚幻衣拚命搖頭,盈眶淚水緩緩滴落耳際,「你放了我吧!我是太子的妻子,是你嫂子,你忘了嗎?」 他悍然搖頭,「我說過我要你,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也不管你從什麼地方來、背負著什麼樣的宿命,這輩子我都要定你了!」 「可是我早嫁給你大哥為妻,你又何苦……」 軒轅睿打斷她的話:「你還是處子吧?」 楚幻衣一愣,「你……」 他抱起她來到月光下,透過晶瑩的月色映照,她右手臂上那珠紅的守宮砂清晰可見,「據我所知,只要是鳳宮女子,身上都會有這麼一粒守宮砂,以確保她們在十八歲生日前,不會丟失貞潔,不會危及所背負的宿命與任務;至於鳳宮的男人,不到二十八歲也不准成親娶妻,否則將遭受宿命的詛咒。你來自鳳宮,又是敦煌九鳳中的月天,縱使嫁給我大哥為妻,也不可能在滿十八歲前和他圓房,不是嗎?」 「你……你知道?」 「敦煌九鳳的名氣實在太過響亮,敦煌鳳宮的傳說又太過神秘,想不知道都難。」 「既然如此,你何苦為難我?你把耳墜子還我,放了我,好不好?」她攀住他的手臂哀求。 他仍舊搖頭,俊美臉龐在月光的照射下,更顯出無與倫比的瀟灑調說,「不可能!我說過這輩子我要定你了!別說你是我的嫂子,即便你是我父皇的妃子,我還是一樣要你。」 「你……」他這等溫柔深情,這等目中無人唯見伊人的專執,讓楚幻衣幾乎說不出話來。 他湊過嘴吻了吻她的紅唇,「為了不讓你難堪,也為了不使太子為難你,今天晚上我不會碰你的,免得他發現你失了守宮砂那就糟糕至極。但是你記得,我會在你滿十八歲。受封為太子妃的那天帶走你,讓你徹徹底底成為我的女人!」 他溫柔地拿出耳墜子替她戴上,又為她整好衣衫,然後將她送到儲秀宮側門,輕撫著她的臉道:「等我,我一定會來帶你走!」 ★ ★ ★ 一個月後,南秦國正式舉行太子軒轅麒冊立太子妃大典。 一大早,王公大臣及各文武官員就在御路旁按品級站立,所有的儀衛更早在前一天就在儲秀宮門外陳設法駕鹵簿,並在儲秀宮的東西簷下設中和韶樂,在遠一點的西和門內設丹陛大樂,連同節案、冊案和寶案一併設好,只待吉時到,便可展開冊封大典。 辰時三刻,軒轅麒在禮部堂官的前導下,穿著金黃龍袍來到西和門檢閱節案、冊案和寶案後坐定,跟著聽到鐘鼓齊鳴,中和韶樂聲起。 但聽得鑾儀衛官喊道:「太子奉聖賢皇帝旨,納敦煌鳳宮楚氏為太子妃。」 衛官語畢,丹陛大樂聲起,楚幻衣穿戴著禮服鳳冠,在引禮女官的前導下,巍巍顫顫地踩著紅毯子緩緩走向軒轅麒。 論理,今天是楚幻衣受封為太子妃的大好日子,應當喜氣洋洋,人比花嬌才是。 楚幻衣確實人比花嬌,那一身紅衣,更襯得她膚白賽雪,艷冠絕倫,可她美麗的臉上卻一點笑容也沒有;相反的,還有一絲說不出的緊張、不安和猶豫。而那水靈靈的眼眸更不時偷覷著身後,彷彿在等待什麼人似的。 就在楚幻衣快接近軒轅麒時,身後的女官、宮女突然發出陣陣驚呼,連百官、侍衛群裡也起了騷動,因為有個人竟然無視於這莊嚴肅穆的大典,排開眾人直直走向楚幻衣,那正是韓王軒轅睿。 但見軒轅睿一把抓住楚幻衣的手,「幻兒,跟我走吧!」 楚幻衣還來不及說話,便聽到寶座上的軒轅麒喝道:「來人,放箭!射死這個逆謀叛上、姦淫嫂子的亂臣賊子!」 聲音剛落,楚幻衣身旁一名女官立時抱住楚幻衣往地上滾去,一時間只聽得淋淋箭聲不住射向軒轅睿。 軒轅睿措手不及,肩膀、左胸心腹以及大腿上連連中箭,霎時成了血人。 他無法置信地張大眼睛瞪著楚幻衣,「你……」 楚幻衣咬著唇,淚如雨下,「原諒我,我是太子的妻子,於情於理,我都不可能跟你走。」 他連連後退,一個踉蹌跪倒在地上,「我……我是真的喜歡你,真的想放棄一切帶你遠走高飛,你……你居然……」 軒轅睿話沒說完,口中鮮血狂吐。 楚幻衣頻頻搖頭,哭喊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你,你忘了我、忘了我吧!」 「我……」軒轅睿不甘願地撐著雙手,想站起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這麼喜歡你,你卻……嗚!」 軒轅睿悶哼一聲,背上再中一箭;而這一箭,是太子軒轅麒親手所射。 「你……」軒轅睿撲倒在地上,身上血流如水。 軒轅麒高高站著,手中握住一把弓箭,「老八,怨不得我!誰教你什麼事不好做,偏偏做出這種逆倫犯上、姦淫嫂子的事情來?」 說著,軒轅麒再次舉起弓箭,準備射死他一直視為心腹大患的軒轅睿。 猛地,軒轅廷那蒼老憤怒,又帶有幾分哀傷、痛苦的聲音傳來:「住手!他是你的親弟弟,你難道真想殺了他?」 在場所有王公大臣、宮女、侍衛霎時跪滿地,「皇上!」 軒轅廷來到軒轅麒面前,指著他咆哮:「朕之所以同意你設下這麼一出假冊封的戲,無非是想教訓教訓這個不肖子;可你卻假戲真作,埋下弓箭手想殺親弟弟。你說,你這種行為,比起他姦淫嫂子又好得了多少?」 軒轅麒忙丟下弓箭跪在地上,「父皇,兒臣不是故意的。兒臣也知道這樣做不對,可兒臣實在忍不下這口氣!」 「就因為知道你忍不下這口氣,所以才答應你的要求,想不到你……」軒轅延長歎口氣,「罷了,事已至此,朕又能如何?朕只能怪自己教子不嚴,只能怪睿兒持身不正,否則哪會惹出這場蕭牆內亂、兄弟自相殘殺的醜事來?」 」父皇,請息怒!兒臣知錯了,兒臣不怪八弟便是。」 軒轅廷哼了一聲,「不怪他?你饒得了他,朕還不放過他呢!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