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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米琪琳    


  洗著、洗著,他只覺得自己有點頭昏昏的——

  天!他竟然想就這樣一直待在她滿是溫暖氣息的小屋裡,與她相守一輩子,再也不去理會席家所有惱人的雜事……

  「叩叩——」

  還好,突如其來的敲門聲阻斷了他的胡思亂想,他聽到門外那不知為何就是會迷惑他心神的嗓音在提醒他——「湯就快好了,你洗好了嗎?」

  好,那他就趕緊把自己擦乾,到外面去跟她實地相處看看,看是否他真那麼想跟她在一起。

  就在這樣一轉念間,他突然想到,莫非這是老天爺對他的恩賜,讓他在最後幾天的自由歲月裡,能找到一個可以陪伴他玩樂、放鬆的短暫伴侶?

  哇——原來老天還是很善待他,他先前還誤會老天對他不照顧呢!真是罪過。他忍不住雙手合十,虔誠的朝天一拜。「老天爺,謝謝?Q的善解人意,我絕不會辜負?Q的好意的。」

  就這樣,他對那陌生的女孩有了另一番的想法。

  ☆ ☆ ☆ ☆ ☆ ☆ ☆ ☆ ☆ ☆ ☆ ☆ ☆ ☆

  圍著大浴巾,端坐在她的單人沙發上,讓他顯得十分的龐大,他明白這是因為眼前的女孩,或許連同她已過世的父母身材都是屬於玲瓏型,以致讓自己在她家特別的彰顯出他的高大。

  遞過熱湯,白苡若簡單的自我介紹著。「你好,我姓白,叫苡若,今年剛考上女子大學,我平常喜歡參加一些愛心活動……」

  席時稷卻沒將她後面囉囉唆唆的話語聽進耳裡,他只知道她那好看的唇形在他的眼前一張一闔的,吐出恍如黃鶯出谷的啼聲……呃——是好聽的嗓音啦!

  他邊欣賞著她說話的媚模樣,邊聽著她動人嗓音像唱歌般的念個不停,同時端起熱燙的瓷碗,喝了一口還在冒著熱氣的不知名湯汁。

  可那芳甜甘美的湯液才從他的口中流入喉,都還沒進到他的胃裡,那股熟悉的感覺霎時間從他的心底不停的往上竄升,讓他控制不住的就是想起他那早逝的母親。曾經、曾經……他母親也好像做過相同味道的湯汁,而那味道就這麼恰到好處的舒緩了他焦躁的心。

  突然間,根本毫無預警的,席時稷的心頭就是衝上一股莫名的感動,讓他顧不得手中的燙碗、顧不得她正在對著他說些什麼……他就是想讓自己的衝動得到解脫。

  於是,他撲向她,將她撞倒在長沙發上,不管他倆究竟熟不熟,他就是不顧一切的單手扳住她的小下巴,另一手再快如閃電的扣住她的後腦勺,讓她無處可躲,然後將自己的薄唇覆在她原本不停開闔的小嘴上。

  對,沒錯,真的就是這個味道!

  席時稷只是腦中一片空白的憑著一股衝動,做出這樣不講理的事,但他卻在自己的薄唇才一碰觸到她水嫩唇瓣的瞬間,頓時,他只想更用力的一親芳澤。

  別問他是不是中邪,還是被她偷偷下了蠱,他壓根兒不明白為何自己會在一跟她有親密的肌膚接觸之際,身體內所有的男性細胞竟在霎時間全被喚醒,紛紛吵嚷著要他不能停、不准停、不應該停……

  好像、好像……她生來合該就是要跟他這般親暱才行似的。

  吻著、吻著,他竟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下半身隱隱竄升上來的某種慾念,這才終於阻止了他不禮貌的行為。

  也是在這一刻,他才感受到被他壓倒在身下的女孩正奮力地在抵抗——雖然她那恍如搔癢般的力道,根本沒有一絲的威脅力量。但他……

  基於多年來所受過的禮教,他還是放手了。

  白苡若一被他放開,小小的身體立即倏地自沙發椅上彈跳起身,兩條腿則像是裝了勁力馬達般的火速跳離他三丈遠,再直奔向自家大門的方向。「你……你……你……」快、快點滾出去!

  但因太過驚訝、氣憤,以致她連趕人的話語都沒講清楚。

  席時稷知道自己把她嚇壞了,看到她驚慌失措的蒼白面容,他該感到懺悔、該感到自責,因為那才是正常的他該有的表現。但卻完全沒有!

  他也不懂為何自己在乍看到她被自己嚇到的模樣,心底會隱隱升起一股好愉悅的感受,就像是經過長久的追尋,他終於找到一個出氣筒、受氣包……不!不對,應該說是找到一個能夠讓他放開胸懷,開開心心的宣洩情感的最佳管道。

  但他還是明白,自己若不趕緊跟她解釋剛才那脫序的行為,他就再沒機會跟她有後續的發展了。所以,在她有下一個動作之前,席時稷趕緊伸出一隻手,比了個暫停的手勢。

  「抱歉——」他以無比低沉的嗓音對她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一時控制不了我自己。」

  故意欲言又止的,然後再擺出較凝重的臉色,像是誠心懺悔般的模樣,向來是他追女人的絕佳手法之一。果然當他一使出這個招數,他便立即得到她的諒解了。

  「哦——」白苡若被他那聽起來彷彿有滿腹心事的為難說話方式,給激得母性大發。「那……」

  「我只是被妳的好心給感動,」他故意頓了一下,指了指原先已被他脫下的濕透衣物,此刻正被她放在烘乾機裡烘乾。「再加上妳燉的這湯的味道……」

  看著她不解的望著他,席時稷立刻更用力的博取她的同情。「像我——已經過逝的母親曾經烹調的口味……」

  「沒關係、沒關係……」果不其然,他的策略成功了,白苡若已經完全不想計較他剛才造次的行為。「就、就當沒發生過好了。」她好說話的指指烘乾機。「一烘乾,你就可以換上干衣服了。」

  而對於現在只圍著一條浴巾的他,她還是盡量避他遠一點好了。「那你坐一會兒,我進房裡……」

  「我叫席時稷,這是我第一次到香港來出差,卻沒想到竟然碰上這樣的傾盆大雨,要不是有妳,我想我就要倒大楣了。」他不肯讓她離開他的視線,趕緊把自己能讓她知曉的身世一五一十的告知。

  「可我明天就得離開香港,雖然原本我什麼都不留戀,但……」他將視線往屋裡梭巡一圈。「我是說真心話,我的心就是莫名的被妳家裡這種幸福的感覺,所深深吸引。」

  白苡若原本想離開的腳步放緩了。以她才剛滿十八的芳齡,她就是誤以為眼前的男人在對她表白。

  所以,她羞紅了雙頰,甚至有點不敢再將視線與他的相互對望。

  感受到她的少女嬌羞,席時稷趕緊再接再厲。「我現在是真的捨不得離開香港……不!該說是我捨不得離開妳的家,我想、我想……」

  白苡若早已害羞得連抬頭都不敢,只是拚命扭絞著十根青蔥玉指,就像是在扭麻花般。

  他趁勢朝她的身側走近。「我想……我是喜歡上妳……」

  其實,如果白苡若再有多一點的心思,能將他剛才的話連貫清楚,她就該問他他到底是喜歡上她家的氣氛,還是喜歡上她?

  但她只是個不諳世事的年輕女孩,在不小心幫助了一個帥哥後,一時情竇初開,哪會分得出東西南北?

  「你……可我們又不太認識……」不,其實他們根本就還沒認識啊!

  「沒關係,我們現在就可以相互認識一下。」席時稷立刻拿出他最擅長的本事,讓眼前這個單純的女孩在他面前侃侃而談。

  而他也沒放棄任何機會,隨時問出自己最想知道的屬於她的一切信息。

  「……就這樣囉!以上就是我十八年來的全部生活點滴。」白苡若當真全無保留的利用烘衣機烘衣服的漫長時間,把自己的身世背景、生辰八字……赤裸裸的全都攤在席時稷的眼前。

  「妳會不會覺得妳的觀念有點太保守了?」已經換回自己衣物的席時稷,對她只有一項覺得有點小問題。「現在的社會可是很開放的。」

  由於兩人此刻是坐在雙人的沙發上,他邊說邊靠她更近,單手架在她的肩上,另一手則偷偷地伸到她的纖腰後方,打算在最佳時機將她攬入懷中。

  「對啊!每個認識我的人都這麼說。」白苡若毫無心機的回答。

  她的回答讓席時稷相當滿意,他打算從現在開始替她用力的洗腦,讓她在最短的時間內改變信念,答應做他這幾天的臨時玩伴。

  「可雷牧師卻提醒我,要我別忘了我父母臨終前的交代。」但她卻突如其來的天外飛來這麼一句話。

  席時稷心底隱隱有著不祥的預感。「什麼交代?」

  白苡若以純度百分百的認真神情盯視著他。「就是守身如玉囉!」她輕聲說。「那是我父母發生意外後,臨終前對我做的最後一次交代……他們要我長大以後,務必要找個最能信賴的男人,在確定他是真心愛我後才能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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