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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連亞麗 「現在你提醒我了。」他頗具深意的望著她,然後就要走出公寓。 「你給我的提示更多。」她低語。 葉伯優聽見了她的喃喃自語,但卻聽不清她在說什麼。不過他還是絕然的離開了。重重的大門一關上,紅茵彷彿散盡了所有的力氣,頹然的倒進沙發裡。 他終究和自己是不一樣的,他對她有著先入為主的觀念,就算她用盡所有的方法也無法使他改觀。 既然這樣,她還有什麼話好說? ??? 葉伯優心浮氣躁的趕到公司,昨天在這兒加了一天的班,結果心頭的惡兆還是應驗了,等他忙完再回到紅茵那兒,她早已不知去向了,害得他像只無頭蒼蠅般將車直接開上高速公路,打算到台中將她揪出來。不過這主意還是在上了高速公路後給打消了,下了交流道準備回台北;沒想到居然碰上了假期後的必然現象,一路堵車堵回台北。他在凌晨三點左右來到她的住處時,依然不見她那輛紅色奧斯汀的影子,她竟然一夜未歸! 好不容易回到了家,第二天一醒來卻發生了一件他從未做過的事,他竟然破天荒的睡過了頭,以往就算不用鬧鐘,他的生理時鐘還是會固定在早上八占叫他起床的;沒想到他居然也會出現睡過頭的情況。 他焦慮的看著電梯裡顯示樓層的燈號,急著想看看紅茵有沒有來,但人都還沒走到辦公室,裡頭的叫嚷卻先讓他得到了答案。 「韓紅茵!我要你找的資料到底找到了沒?」 他先是一陣心安,但不到一秒,前一天所受的悶氣立刻像煙霧彈般毫無示警的炸了開來。 辦公室的門並沒有關,一進辦公室,映進他眼簾的卻是滿目瘡痍。 紙張、文具凌亂不堪的落在地上或是被扔在桌上,辦公室裡亂得不像樣,不知情的人或許還會以為裡頭遭了小偷,亂七八糟的一幕使他原本就不怎麼好的心情更蒙上了一層陰影。 「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的聲音顯然嚇著了在場的兩個人,紅茵首先別過頭去,這動作無亦是火上加油,正當他要發作時,余詩螢迎了上來。 「葉總,你得評評理。不是我要說韓秘書,這個辦公室簡直亂得比豬窩還不如,我一早來公司,想找出你要我準備的文件,可是卻怎麼也找不到,連韓秘書一來我請她幫忙找,你看看已都已經快十一點了,連她自己都找不到。現在所有的工作幾乎都是我在幫忙做的,她在這裡沒事做也得好好將環境整理一下,像這樣子要是有人來拜訪你,像什麼話啊!」 余詩螢尖銳刻薄的言詞一字一句都讓葉伯優的腦神經像是被扯緊了似的,他不是不知道情況,昨天休假,公司裡就只有他和樓下電腦室的人員留守,進出這裡的人只有他,如果他沒記錯,這不可能是余小姐一來就這樣,很顯然是余詩螢想嫁禍給紅茵,但是他卻不動聲色地等著紅茵為自己解釋。 不過紅茵什麼也不說,只顧著撿拾一地的文件,怎麼也不肯為自己辯駁。如果她肯說一字半句,他絕對是站在她那邊的,再說昨天她也知道自己來過這兒,不可能會將這一切與她聯想在一塊,他知道她是無辜的。 「葉總,你倒是說說啊!」余詩螢惟恐天下不亂的分貝嗓音嬌嗔道,但馬上又變了個音,轉身看向紅茵,「你看!葉總被你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門口聚集了不少觀眾,大家都等著葉伯優做裁示。 「這些花是怎麼回事?」他先不管余詩螢的挑撥,指著散落一地的花問道。 「那你得問韓小姐!我也不曉得,這明明是辦公的地方,怎麼會有人明知故犯的讓這裡出現這些不該有的東西。」余詩螢搶著回答。 「韓秘書,你說呢?」葉伯優沉著聲音問。 紅茵停下手邊的動作,愣了大約三秒。「我不知道,這是人家送的。」 她的聲音平平的,就像以前和他說話時一樣。 「可是是你簽收的,這總沒錯吧?」余詩螢以為自己完全掌控了局面,更為此沾沾自喜,用著審問犯人的語氣逼問道。 「沒錯。」韓紅茵坦然的承認讓葉伯優的眼蒙上了殺氣,有人送花給她,而她居然敢簽收! 「余小姐,你現在文件都找到了嗎?」他冷冷的問。 余詩螢被他的問話嚇了一跳,「那得問韓秘書啊!這裡又不是我的辦公室,再說——」 「夠了!既然不是你的辦公室,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許踏進這裡半步,畢竟這裡是我辦公的地方,我不希望經常有人進出,這點你應該明白。」他面無表情的說。 「是、是,我當然明白。」雖然葉伯優是這麼說,但是她偏偏就有能力可以把他的話「暖昧化」,硬是扯著嗓子裝出嬌滴滴的聲音答是。 「你們兩個趕快把文件找出來,我有話要跟韓秘書談。」 一聽到這兒,余詩螢的笑容更是擴大了幾分。 談?不就是談開除的事嗎?像這種情況任誰看了都會生氣,葉伯優篤定是會把韓紅茵開除的,她今天可真是走運了,恰好遇上了葉伯優早上不在,才給了她機會,經過她這麼一攪和,辦公室果真如她所要的紊亂,這下她可以回去好好笑上個把鐘頭了。 一想到這裡,她動作就更快了,假裝找到事先放在櫃子裡的文件,高聲喊道:「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沒想到還是給我找到了,韓秘書,你啊……」她搖搖頭,一副認為韓紅茵很沒用的樣子。「算了,既然找到了我就去忙了。葉總,你和韓小姐談吧!」 「把門關上。」葉伯優命令道。 「是,我知道。」 撒潑的余詩螢終於走了,而且還帶上了門,在這隔音效果優良的辦公室內只剩下紅茵背對著怒氣衝天的葉伯優。 「你打算怎麼解釋?」 「沒什麼好說的。」她手邊的工作還是沒停,很快的,四分之一的區域已經被她整理出來了。 葉伯優瞥見了她的神情,像是看出了什麼。 「你以為這一團亂是我弄出來的?」 「我什麼都沒說。」事實上她一早來到辦公室就變成那樣了,余詩螢比她早到,更有可能是始作俑者,但是誰做的對她來說並不重要。 「但是你不能否認你想過,你知道我昨天來過這兒。」 「我的思想不必向你報告。」他急著想否認不是他,可見他知道這不是她做的,那為什麼剛才大家都在的時候他不為自己澄清?他明明看見了一切,如果他有那麼一點在乎她,為什麼還任著余詩螢在這裡大肆咆哮,對她責備謾罵? 「那你為什麼不說是余詩螢做的?你為什麼都不解釋?」 「那你呢?我以為……」不可否認的,她曾一度以為這是他故意使出來污辱自己的手段,畢竟昨日的分手並不怎麼愉快,但她終究還是抹去了那個想法,只因她相信他不是那種人,不過……他還是沒有自己想像得好。 「你以為什麼!」他對她吼了起來,「很好,這就是你對我的認識!」 他像只噴著氣的公牛盲目的在辦公室裡繞圈圈,然後他突然粗聲粗氣的問道:「你昨天到哪裡去了?」 「你有必要知道嗎?」 「我要知道!」讓他像瘋子一樣在路上浪費了半天的時間,難道他連她去哪裡都沒有權利知道嗎? 昨天她將所有的行李運至依依的住處,雖然依依不在,但她有依依的鑰匙,便在那兒等了依依一整天,直到半夜兩、三點,依依才回家,不過當時她已經睡著了。 「你到台中去了?」他迫切的想得到答案,乾脆就說出了心中的猜想。 「這跟你沒關係!」 「你的一切都跟我有關係。」 「錯了!以前不會,從現在起所有的一切還是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紅茵一邊整理著東西,一邊回答他。 「停下來!我要和你說清楚,你別想矇混過去!」他同手去拉蹲在地上的她。 紅茵甩開他的手,心中的委屈威脅著要爆發。「你以為你是誰?高興就對我笑笑,不開心就馬上變成另外一個人,我試著討好你、接受你,但是你親口對我說,教我別想綁住你的,現在又是誰想綁住誰?你嘲笑我對你的關心,我活該接受你的奚落,無話可說,但看看你現在的態度!我寧願選一個真正愛我的人,而不是喜怒無常的你,你讓我一點也不後悔沒有選擇你。」她繼續低下身撿拾散落一地的花朵。 一支支的玫瑰在她手中聚集成把,她不顧花朵有刺,死命的握住花梗,心裡的傷痛早使她忘卻了皮肉的疼痛是什麼感覺。 葉伯優奮力一抽,玫瑰花梗夾帶著些許的血肉脫離了她的手掌。他狠狠地將花束向牆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