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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花琪 「所以真的有嘍。」周念蘋睜大眼睛。 程伯仁又不說話了,周念蘋的腦筋實在轉得太快了,他發現在她面前,他隨時都會說出不該說的話。 「你該不會把它們砍了吧!」周念蘋叫了出來。 程伯仁面露尷尬地看了看她。 周念蘋難以置信地瞪著程伯仁看。噢,他不知道怎麼說,心裡有各種情緒翻湧出來。 她對之前誤會他,感到抱歉與愧疚。 她為他這樣做感到吃驚。 她猜他這樣做,是為了避免她的尷尬或惱怒。 她的心中漲滿了奇異的感覺,她說不出那是什麼樣的感覺,像是感動,但又不是感動兩個字就可以說得清楚。 「你不需要這樣的。」最後,她喃喃地這麼說。 他沒說什麼,只是放心地笑了笑。 只要她不誤會,或是不生氣,這樣就好了。 她看著他,他笑起來的樣子很溫柔,像風吹來一樣,讓人覺得很舒服,心口暖暖的。 「其實我很壞。」她不好意思地說。「我來是想開開你的玩笑,看你臉紅,看你說不出話的樣子。」 他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喔。」 他還是一臉溫和的笑。「原來是這樣。」他終於明白了。 「你不生氣嗎?」她看著他。 他搖頭。「不會。」他反而因為多瞭解她的想法,而覺得有趣。 她和他真的很不一樣,不知道她得花多少時間瞭解他,但是他總覺得能更加瞭解她是一條他想走的路。 她像是個小宇宙,他正在慢慢發現她,這種感覺很奇妙。 「其實,」他一笑。「要看我臉紅,或是說不出話來,是很簡單的事情。妳不需要繞這麼一圈的。」 她笑睇著他。「這樣說來,那些櫻花死得還真是冤枉。其實你不用把櫻花樹挖走的;留著,說不定以後我就可以到你家來賞櫻了。我一直夢想著在櫻花樹下喝杯清酒,或是辦場宴會的。你家本來是個最讚的地方,現在不行了。」 「是這樣啊。」他皺起眉頭,陷入苦思之中。 看他這樣,她趕緊說道:「我是隨便說說的,你可不要認真聽。」 她直勾勾地看著他。因為他,她的心口一再覺得滿漲暖暖輕輕的感覺。 她猜想他對所有的女孩子應該都是這樣體貼、單純而認真地對待,但是她心中仍然因為這樣的他而湧上奇異的暖甜。 這樣的男人,也可以打動女孩子的啊。 周念蘋浮出這樣念頭的時候,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正被打動。 「喔。」程伯仁困惑地一笑。 他無法辨識她的話是隨便說說或者是認真以對,因而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讓她高興。 她躡手躡腳地靠近他,笑咪咪地直盯著他。 程伯仁張大眼睛,全身緊繃而僵硬。「怎麼了嗎?」她的笑容在他面前飛揚,風吹來,她的髮絲飛起,她的香氣包圍著他。 她想怎樣?他該怎樣? 她吟吟地笑了。「欸,你這人真有趣,只是這樣盯著你,就可以讓你緊張嘍。」 他無奈地揚起唇角。那是因為是她啊! 他和她大姊周念芷在一起的時候,就很輕鬆;和女同事在一起的時候,就只是公事往來的關係,並沒有什麼感覺;而和其他女孩子在一起的時候,只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並不會這樣緊張。 她突然伸出手,輕輕地捏了捏他的臉頰。 他一愣,因為她的舉動,汗淌了出來。 「好滑喔!」她驚訝地叫嚷。 她會突然這麼做,是因為盯著他看的時候,發現他的皮膚又白又細,忍不住想摸摸看,所以就伸手摸了他。 「天啊!」她嘖嘖地叫著。「好讓女人嫉妒的皮膚。」 他哭笑不得地看著她。這句話並不能安慰他受創的心靈,他都已經二十七歲了,竟然像個七歲的小孩一樣,讓人捏臉頰。 「你是怎麼保養的?」她張大眼睛問著。 「妳是隨便說說,還是認真地問?」因為緊張,他的表情有點嚴肅。 「我是很認真地問的。」她舉手,一副發誓的模樣。 看他嚴肅的樣子,她才警覺自己嚇到他了。 「對不起,我常瘋瘋癲癲的。」她吐著舌頭。 不過雖然她本來就瘋瘋癲癲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他面前,她格外放肆。可能是他讓她覺得很舒服、很放心,所以她什麼怪事情都做得出來。 「沒關係。」他一笑,有點靦?地說。「只是我其實沒特別做什麼保養。可能因為我沒太多機會去曬太陽,所以看起來比較白。不過因為我母親很重視養生,所以我也盡可能地維持規律的生活、適當的運動、合宜的飲食、愉快的心情。此外,就是天天喝茶了。」 他說的沒什麼特別的,因為這樣,他說完後,臉頰又有些困窘地紅了。 她注視著他,看著看著,忽然笑了出來。 她的笑聲明亮,他也受了她的感染。 兩個人就這麼相對而視,笑了出來。 也許笑得有些莫名,但是當她看到他認真又緊張地回答她的問題時,她就是忍不住嘴角上揚,忍不住想在他面前大聲地笑。 她笑呵呵地看著他。 他的皮膚白,臉紅的時候,完全藏不住。 他說的沒錯,要逗他臉紅,很簡單的。 她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男人,一切都新鮮有趣。不能怪她這麼喜歡作弄他啊,呵呵呵。 ☆ ☆ ☆ ☆ ☆ ☆ ☆ ☆ ☆ ☆ ☆ ☆ ☆ ☆ 周念蘋留在程伯仁家中做壽司。 做完壽司後,兩個人拿著壽司到院子裡吃。 兩人也沒搬椅子,就這樣坐在台階上,對著光禿禿的院子。 周念蘋轉頭對著程伯仁說道:「我們把眼睛閉上吧。」 「喔。」程伯仁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把眼睛閉上。 周念蘋哧地一笑。「欸,你怎麼都不問我為什麼,就把眼睛閉上了。」 「喔。」程伯仁臉暗紅,張開眼睛。「那是為什麼?」 周念蘋看他這樣,忍不住吟吟地笑著。 好像不應該用可愛來形容男人,但是,她覺得程伯仁實在是個可愛的男人。 她笑道:「我們把眼睛閉上,為冤死的櫻花默哀。如果你沒有衝動地把它們砍了,現在我們就可以一邊賞櫻花,一邊吃壽司了。」 他終於懂了她的用意。 她的想法,他總是猜不到,可是那樣的可愛有趣,也總是讓他莞爾。 他微微一笑。「這樣看來我是殺人兇手,所以我應該不是默哀,而是懺悔罪行了。」 她笑吟吟地說:「好呀,那我代替櫻花原諒你。」 兩個人相看,笑了出來。 程伯仁沒想到過,胡說八道,是這樣令人快樂。 正中午的陽光照了下來,他覺得世界一片明亮。 周念蘋瞇起了眼睛。「春天的天氣真是怪,前幾天冷得讓人幾乎凍壞,今天太陽卻大得曬人。」 他一笑,有感而發地說道:「所以春天像是愛情。」 那樣捉摸不定的天氣,讓人困惑,卻也讓人迷戀。 不管天冷還是天熱,因為花兒在這時節開了,空氣中總有一股甜蜜的氣味。這是春天,這是愛情。 周念蘋唰地張大了眼睛。「喔,所以說你談過戀愛嘍!」 程伯仁尷尬地笑了笑,目光緊張地迴避著周念蘋。 「說啦。」周念蘋扯著程伯仁的衣袖。 程伯仁念著:「春雨驚春清谷天,夏滿芒夏暑相連,秋處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 「這是什麼?」周念蘋明知道他是顧左右而言他,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 他解釋。「這是把二十四節氣,編成一條簡單的歌訣。二十四節氣,依序是立春、雨水、驚蟄、春分、清明……」 他以為他已經轉移她的注意力了。 沒想到,她沒有耐心地打斷他的話,嘰哩咕嚕地也念了一串。「天樞、天機、天旋、天權、玉衡、開陽、瑤光。」 要說些完全沒關係的事情嗎?她也會說啊!他會二十四節氣是嗎?她還會北斗七星哩! 他看了看她,臉又紅了起來。 不行,她太古靈精怪,他真的招架不住。 「我們可不可以只吃壽司……不要說話……」他結結巴巴地說。 「我們可不可以坦誠地說話?」她露出甜蜜的笑容。 他無奈地看著她。 好吧,他歎了一口氣。「有暗戀過人,但是沒有談過戀愛。」 「喔。」她的眼眸賊溜溜透出笑意。哈,她也是這樣猜。 「我們來吃壽司了。」她把自己盤中的壽司放一個在他的盤中。 這是她指點,由他動手做出來的壽司。 「你很強耶!」她稱讚著。「每片壽司大小切得都一樣,就像用尺量過。你絕對有做飯的天賦,只是欠栽培而已。」 「謝謝。」他的手心已經滲出汗來了。 她看他表情很僵硬,笑了出來,又想作弄他。 她笑呵呵地說:「你剛剛不是說要吃壽司嗎?我餵你好了。」 「不用,不用。」他迭聲地說。 「怎麼了?你嫌棄我嗎?」她故意裝作一臉可憐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