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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陽光晴子    


  「無禮!」李伯容怒道。

  她咬咬牙,看了自己被打得紅腫的手背,「是誰無禮?主子無禮,連僕人都無禮!」

  「那是有人自找的。」

  說得一副她活該倒霉的樣子,侯念媞眸中火光一閃,直接拿起桌上的酒壺就要「請他喝酒」,但那個凶臉大漢卻早她一步,一晃眼,那壺酒就到了他手上。

  一見自己僅抓著空氣,她氣得快吐血,因為這名看不順眼的男人,就是一副她動不了他分毫的狂妄神情。

  「哥,你別欺負他嘛。」朱韻瑜一直等著這名被喚為「侯公子」的說書公子能看到美若天仙的自己,但等了好一會兒,他就只瞪著她哥看。

  耐不住了,她只好出聲,將他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但看來還是失敗了。

  「公子,算了,我們走吧。」

  小魚跟在小姐身邊好多年,這一次小姐逃婚,她也跟著,但也因為她是下人,所以比小姐機靈些。這名氣勢不凡的俊公子一看就不是池中物,招惹不得的。

  「為什麼?」侯念媞凶巴巴的反問她。

  「這--因為又有人煞到妳了啦。」她壓低聲音提醒這個萬人迷小姐。

  小姐她這才順著小魚的目光,看到一旁珠光寶氣但氣質嬌貴的姑娘。她一雙美眸熠熠發亮,一看就是又被她的扮相迷了魂的千金女。

  她馬上覺得頭疼,也不再堅持了,她先跟店小二及掌櫃拱手,「抱歉,我失態了,也打擾了各位客倌的雅興,侯某先走了。」

  她走得這麼甘願實在是「前車之鑒」,因為她這一路逃婚往北走,皆為男裝扮相,沒想到沿路桃花朵朵綻放,有的還死纏著不放,實在夠嚇人的。

  朱韻瑜眼見意中人頭也不回的出了茶樓,馬上也跟著起身。

  「妹子,想一想自己的身份。」

  「可我好不容易才看到一個順眼的。」個性驕矜的她可不管,但李伯容在主子的眼神示意下,立即上前擋住她的去路。

  她眼內冒火,「你是什麼身份,敢擋本公--」

  「妹子,丟臉別丟到外頭來,日後傳了回去,對妳的名聲可不好。」朱元駿提醒這個被慣壞的妹妹。

  她咬咬牙,氣憤的瞪了李伯容一眼,再看著那一桌菜餚,氣憤的將氣全出到上頭,將桌面的酒菜全打落在地,「乒乒乓乓」的一地狼藉。

  「呃……客倌……」店家是看傻了眼。

  像是習慣了似的,李伯容神情未變的直接從懷中揣出一錠金子給他,店家高興的頻頻哈腰道謝。

  「我們也走吧。」朱元駿站起身來,直接往外走。

  「小姐,請。」李伯容向她行禮,但她凶了他一眼,這才臭著一張臉走在哥哥的身邊。

  朱元駿瞥了妹子一眼,什麼也沒說,搭上停在茶樓外的馬轎。

  朱韻瑜也上了轎,但卻頻頻拉開窗子的簾布,尋找侯公子的身影。她對他可是一見鍾情呢,他們還有機會見面嗎?

  ☆ ☆ ☆ ☆ ☆ ☆ ☆ ☆ ☆ ☆ ☆ ☆ ☆ ☆

  「河山園」佔地寬廣,亭台樓閣、九曲迴廊、茶廳、內宅、廂房四周點綴著林蔭、花卉交錯,建築宏偉而古典,而在大廳後方,濃密的綠蔭下有一條細長小河,從屋內流貫出來,可讓住家搭船進出或載送日常用品,這也是「轎從門前進,船從家中過」的水鄉奇景。

  此時,金碧輝煌的大廳裡,滿頭花白、留著八字鬍,年屆五旬的杜老爺在廳堂裡猛踱方步,而一旁還站了三,四名管家、家丁。

  「想到了沒?今晚有貴客光臨,一定得找個節目炒熱氣氛啊。」

  杜老爺是告老還鄉的老官,閒居在這兒多年,怎麼也沒想到會有貴客上門,雖然只住一晚,但也夠讓他膽戰心驚,就怕伺候得不好。

  廚房那裡已經打點好了,但餘興上就顯得貧乏,這兒只是個小城,沒舞孃、樂坊,就連唱戲的也來不及找,這可怎麼辦?

  「啊,有了!」一名站了許久的白頭老翁突然靈機一動。

  「有了還不快說?」他急道。

  「這幾日城裡來了個俊逸的說書人,聽說挺受歡迎的。」

  「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快快,快去請來啊。」杜老爺急忙催促。

  「是!」白頭老翁急忙外出。

  在夜暮低垂前的幾個時辰,河山園裡裡外外又是打掃、又是準備佳餚,忙得不可開交,而在出城前被攔截請回來的侯念媞跟小魚,眼見那個杜老爺幾近苛求的要家丁們務必擦拭、整理得一塵不染,花園、池塘裡還不許有落葉,將所有人搞得團團轉,她們也是看傻了眼。

  「究竟是什麼大人物?他會不會太誇張了?」

  侯念媞一見杜老爺又在今晚準備宴客的石舟造形的涼亭裡大吼大叫,忍不住搖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了,月兒爬上了樹梢,星光乍現。

  河山園裡的燈一一亮起,瞬間燈火通明,直把天上的星月也比了下去,一頂豪華馬轎也在此時抵達,在杜老爺謙恭的歡迎聲中,已站在涼亭等候的侯念媞主僕一見走在杜老爺身旁的人,竟就是白天在茶樓遇見的討厭鬼,兩人飛快的對視一眼,小魚頓覺無奈,侯念媞卻是興奮不已。

  好啊,人說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她的機會竟來得這麼早。

  這會兒狹路相逢,她若不找個指桑罵槐的故事來教訓教訓他,怎麼對得起老天爺?

  又是他!朱元駿一看到這名沒半點男子氣概的說書人,話還沒說半句,身後的妹子已經開心的向前,「侯公子,我們好有緣啊,又見面了。」

  「那不叫緣,叫運氣差。」朱元駿毫不客氣的表達自己的想法。

  「你--」侯念媞瞪大了眼睛怒視著他。

  「侯公子跟朱公子認識?」杜老爺深知不能洩露貴客的身份,於是以「公子」相稱。

  朱元駿點頭,但表情淡漠,「沒錯,但他說書的功力,本公子已經領教過了,所以--」說著便看向李伯容,而他明白的點點頭,立即走上前來,又從懷中拿出一錠金子。

  「封口費,請先生還是離開吧。」

  侯念媞忿忿不平的提醒他,「邀請我來的又不是你家主子!」

  「對啊,哥,客隨主便嘛。」朱韻瑜邊說邊站到意中人身邊。她以行動表現她的心是向著他的,但這二愣子連看都沒看她一眼,更甭說感激了。

  倒是她哥哥冷覷了他一眼。

  「但你的存在,是為了讓我這個貴客心悅的吧?可我一見你,心情就不好,更甭提還得聽你說那些不入耳的故事--」

  「不入耳?!」生平頭一回,她被人這麼說。

  但朱元駿沒理她,而是將目光移到有些不知所措的杜老爺身上,「我看這名說書人實在不順眼,若杜老爺執意要留下他,那本公子就先走。」

  杜老爺一愣,忙搖頭,「不不不……呃,賬房,趕快給這位說書--」

  「不必了,我什麼也沒做,所以不領錢!」她火冒三丈的越過那名愈看愈討厭的朱公子,甩袖離去,小魚則連忙跟上。

  「真是可惜了!有張女人臉,但非女兒身,卻偏有女人腦,要不,多少還有點用處。」

  這一句冷颼颼的風涼話就順著夜風送到了侯念媞的耳中。

  她氣炸心肺,猝然回身,施展輕功就朝朱公子擊出一掌,但除了輕功了得外,由於其它功夫她老爹都不許她學,因此,無師自通的她也只練到了一些三腳貓的程度,連點掌風都談不上,徒被訕笑。

  「哼,何必自暴其短?」這掌風軟綿綿的,比女人還不如!朱元駿邊說邊跟想上前攜阻這一掌的李伯容搖頭。

  「那又如何?而你剛剛說的是什麼話?我可是美貌與智慧並重的才--才子,竟被你貶得一文不值?!」為了嚥下到口的女字,侯念媞還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朱元駿擋得輕鬆,連口氣都很慵懶,「瞧你自個兒說得多心虛?『才』字都說得打結。」

  「我--」她頓時語塞。

  「女子無才便是德,瞧你的外表跟腦子,若真是個女子,至少還贏了個『德』字。」他這話可毒了。

  侯念媞聽得氣到快得內傷。「哼,無才女子多半唯唯諾諾,不可取!」

  「那叫順從、溫柔。」

  「也叫沒主見、愚蠢。」

  「也對,以侯公子這等弱男子而言,是需要有主見、聰明的女子為伴,否則怎度此生。」

  這一席話可真譏諷,聽得她眼內冒火,胸口燃起一團熊熊怒火,她氣得左右出招,但瞧人家似乎動也不動的就全數閃開,她不認輸的再下幾招,打得喘吁吁,奈何他還是氣定神閒,僅以身形輕移,還可舉杯喝酒,真是氣煞人也!

  「技不如人還不住手?侯公子,難道還不夠難看?」

  他以一副看白癡的眼神睨著侯念媞。

  「哥,你別淨欺負人嘛,人家本來就是個書生,能打幾拳也是護身嘛,又不是要打武狀元的。」朱韻瑜心疼,又忍不住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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