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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唐蓉    


  眼不見為淨,司為也不再嚷著硬是要他們滾遠點不可,她東張西望,一心一意尋著那個雖沒見幾次面,身影卻已牢牢印在她心底的人。

  不期然地,一個挺拔的身形映人眼簾,她開心地正想張口呼喚,卻發現了那艘畫肪上不是只有他一人,在他身邊還有位美麗的女子。

  原來自季遐離開客棧後,便一直住在「芳滿庭」,所以這些天,他都跟盈袖在一起。

  司為望著他們,沒有出聲,只是喜悅的心情登時消失無蹤了。她怔怔地站在原地,不作任何反應。

  他似乎遠沒有發現她,他一手摟著盈袖的腰,一手將朵盛開的花湊到她鼻端。就見盈袖嬌笑了聲,見過之後便伸手將花朵接下,簪在鬢邊,然後轉過身來面對他,不知在跟他說什麼話。

  緊接著就見他笑得很是開心,甚至還低下頭來親了親盈袖的嘴。

  司為越看越是說不出話。

  為什麼他會在那女人身邊?為什麼他會對她笑得如此溫柔?為什麼他從不曾如此對待過她?為什麼?

  隨著兩艘船隻的接近,他們之間的距離也就漸漸縮短,這時季遐剛好抬起頭,視線與她不經意地對上了。

  雖然場面有些尷尬但他倆卻是誰也沒有移開視線,依然互相對看著,瞬也不瞬,直到兩艘船緣彼此擦過。

  「他是誰呀?怎麼淨是瞧著任姑娘?」

  這時司為身後傳來的低沉交談聲引起了季遐的注意,他驚訝地發現她的船上竟搭載著四個男人。心頭怪異頓起,他蹙眉思索著她與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遐?」盈袖見他心神不寧的樣子,擔憂地輕喚了聲。

  季遐猛地回神,正好瞧見司為的樓船從他面前駛過:他突然衝動地向前跨出一步,狀似要追趕上去,但最後仍是停了下來,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遐,你是怎麼了?」盈袖見他舉止怪異,越發擔心地道。

  「不  沒什……」

  他話才說到一半,一陣「咚咚咚」  的腳步聲便由不遠處傳來,他倏地回頭,就瞧見司為正撩起裙擺,朝他這邊疾衝而來,即使已很接近船緣,也絲毫不見她有停下的跡象。

  慢著!她想做什麼?兩艘船隻都已離得有段距離了,她沒有輕功,就是沖再快也絕跳不過來,她怎麼……

  哇!該死的,她還不停?她會掉到水裡頭的!笨蛋!

  她不要命了?

  不及細想,他一個箭步衝向前,身子輕盈拔起,跟著她一起跳離畫肪,在半空中伸出雙臂,將從天而降的綠色仙子抱個滿懷,接著……

  二人一起狠狠地跌進水裡!

  季遐的輕功本來就不是絕頂,這回落水他一點也不意外,想他要踏水而行都已經有點給他困難了,更何況是今天這種情況,所以,會有這種結果他真的不意外,一點也不——意——外——

  她渾蛋!

  明明是只旱鴨子還硬是要逞強,對游泳一竅不通還敢自不量力地想跳上他的畫舫,她難道不知道以那個距離她跳得過才怪?她難道不知道湖水深得就是有十個她也給埋過了?一個小不隆咚的姑娘家還想學人家扮水中蚊龍,他看她不如一頭撞死了還比較快!

  季遐抱著司為躍上了她的船,一臉陰沉地換上流水送來的乾淨衣衫,額上隱隱跳動的青筋顯示了他準備罵人的決心。

  去他的君子風度!他決定了,今天非要好好教訓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一頓不可,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她會玩掉自己的小命!

  喝了口熱茶暖暖身子,他起身往司為的艙房走去,還沒到門口就看見那四名男子正站在她房外,全是一臉的關切。

  心頭火上加火,他沒忘記當他把渾身濕透、曲線畢露的司為抱上船時,這些傢伙飽含色慾的眼光。

  全是些下流胚子!

  他冷哼一聲,不屑與他們交談,直直穿過他們來到房前,伸手在門上叩了叩。

  四名公子看到他這動作,都是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只有侯公了禮貌性地告訴他道:「這位公子,任姑娘她正在更衣,是不會開門的。」

  那你們還杵在這兒,季遐翻了個白眼,役理他。

  他對同性一向沒那麼有風度,看得順眼的,大可交個朋友;看不順眼的,抱歉,他懶得理人,最好連客套的話也部可以省了。

  而這四個人,不巧正是屬於後者。

  侯公子正為他充耳不聞的惡劣態度感到不解,這時流水正好將門給打開了,她一見到季遐就鬆了口氣。「你總算來了,小姐正念著你呢!」然後不容分說地就把他給拉進房裡,「砰」的一聲甩上了門。

  幾次敲門卻不得而人的四位公子一見此景,當下各是變了臉色,想那從不給他們好臉色看的任姑娘,竟對這不知名的小子如此禮遐,豈能不令他們心生不平?這分明是厚此薄彼嘛!

  風度較好的侯公子只是臉色微變,其他三位可就在背後閒言閒語了起來。

  這時門再度打開了,四位公子馬上又是全湊了上去,變臉之快可說無人能及。

  流水神色不善地出現在門邊,見他們四位聚集在此,她柳眉一皺,斥道:「敢情你們是沒事幹嗎?賴在這裡做啥?當門神嗎?」

  原來她被季遐給「請」  出來,心裡頭正不高興著呢!

  恰好有現成的出氣筒,她不用白不用!

  跟在她身後出來的有意,脾氣倒沒她那麼大,因為要她們離開雖是季遐的意思,卻是小姐下的命令,而,她的命令就是聖旨。

  她手挽著正火大的流水,朝四位公子錢笑道:「我準備了些點心,就備在外頭,公子可以一邊賞景一邊享用,請吧!」

  她這話說得是讓人毫無拒絕的餘地,四位公子只能垮著一張臉,走出船樓。

  想這流水和有意,雖是小小的婢女身份,但只要是任家的人,氣焰自是比旁人還要高上許多。

  唉!惹不得呀!

  四位公子面面相覷,各自識相地摸了摸鼻子,不置一詞。

  第三章

  季遐雙手環胸,面色不善地瞪著那個坐在床沿、眨巴著眼睛、一臉無辜的司為,腦中想的全是如何把她吊起來痛打一頓的暴力畫面。

  跳水?哼哼,非常好。

  「當某人做錯了事,你說,要怎麼懲罰他?」

  「啊?」司為一臉不明所以。做錯了事?他是指流水嗎?

  還是有意?「我想……大概是罰跪吧!」她記得負責獎懲的三總管都是這麼罰的。

  「罰跪?那太浪費時間了,想點別的。」他陰森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

  司為突然覺得有點毛骨悚然。「呢……不能罰跪嗎?那……」她眨了眨眼,絞盡腦汁地想了一會兒。

  每當下人做錯了事,一向都是由三總管來懲罰的,她沒有實戰經驗,現在要她講出個處罰方法,也真是為難她了。

  她抬起頭,小心翼翼地道:「我想不出來耶!你問這個做什麼?」

  「做什麼?你說呢?」他又露出那種詭異的笑容了。「想不出來是嗎?看來我只好用最原始的方法了。」

  「原……原始?」  司為全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不知為何,她有種自己變成了獵物的感覺。

  「過來。」他突然放柔了語調,朝她勾勾手指。

  「做……做什麼?」不好,她連聲音都開始抖起來了。

  「我叫你過來。」這次他的語氣更輕柔了。

  司為渾身緊繃,直覺告訴她過去了準沒好事她相信她的直覺,因為她的直覺一向都很準,就像上次,若不是那個莊家使詐,她絕對可以大贏特贏將賠去的賭本撈回個六、七倍都不成問題……

  「不過來嗎?好!」

  季遐那個「好」字都還沒說完,整個人就已撲了上來,司為一聲驚叫,跳離床鋪,繞著圓桌與他大玩你追我跑的遊戲。

  「喂喂!你別過來……哇!你追著我幹麼?」

  她哇哇人叫,又跑又跳與他兜著圈子,好不容易搶到門邊,正想奪門而出,纖腰卻冷不防地給人一把摟住。

  「哇!登徒子!大色狼!你放開我,你快放開我!」她嚇得花容失色,粉拳咚咚咚不停地落在他身上。

  季遐對她的叫罵恍若未聞,箍著她坐回椅上,撐開長腿讓她趴在上頭,一手牢牢扣住她的雙腕,另一手則毫不留情地揮打她渾圓的小屁股。

  當一股前所未有的疼痛由她的臀部傳來時,司為整個人驚得呆了,從小就沒有人敢這麼對她,就是爺爺奶奶也不曾對她說過一句重話,而現在,這個與她毫不相干的男人,他打地?他竟然出手打她?!

  頓了一頓,她突然猛烈地掙扎起來。「你打我?你竟然打我?!放開我,你這蠻子、土匪、強盜、殺千刀的王八蛋!爛了心肝的大渾球!嗚……好痛!該死的臭傢伙!你再不放開我,你就死定了,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司為這番僻哩啪啦的痛罵,其潑辣的程度實在教季遐開了眼界,要不是此刻他正在火大中,他準會大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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