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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綠痕    


  過了好一會後,阿爾泰不解地以肘撞撞身旁表情顯得比他還要吃驚的石中玉。

  「你沒聽過皇后的名字?」他是新上任的西域將軍,沒聽過還說得過去,但這傢伙不是入朝多年了嗎?競連皇后是誰也不知?

  石中玉一手撫著額,「從沒聽說過……」他是知道陛下早早就冊後了,但他從沒打聽過皇后的閨名叫啥,更沒見過那個不知躲在深宮裡哪一處的皇后生得是什麼模樣。

  搞了半天,整件事……就只是皇后在與陛下搶人?

  阿爾泰愈想愈覺得荒謬,也不覺得這些人何須坐困愁城,就算陛下與皇后是夫妻好了,好歹陛下也是一固之君,沒道理皇后敢不把人給交出來……可眼下浩瀚這表情,看來卻不怎麼樂觀。

  他邊問邊有了不好的預感,「難道就連陛下也無法自皇后的手上要人?」該不會真是他猜的這樣吧?

  「確實不能。」浩瀚也不介意在他們面前承認。

  放棄去理清浩瀚家務事的阿爾泰,在石中玉擺著張臭臉時,決定採取行動,就直接去把人給搶回來再說。

  他扳扳兩掌,直接問向石中玉。

  「喂,皇后住在哪?」日月二相不去,陛下也不去,那就由他去好了,他可不像他們有那麼多的顧忌。

  「我也不知道。」在這問題前,石中玉臉上只能寫著茫然兩字。

  阿爾泰索性看向一旁的二相,月渡者在以目光請示過浩瀚後,緩緩向他指引一盞明燈。

  「娘娘也住在此地。」

  石中玉和阿爾泰連忙左看右看,可來來回回在殿中以目光搜了半天後,也沒瞧見皇后的身影,阿爾泰馬上懷疑起這偌大的殿中是有著什麼密室,或是有著秘密通道;而石中玉則是以為皇后是居住在後宮裡,才想親自上後宮找上一回時,日行者立即拉住他阻止。

  「娘娘……」日行者感慨地一手指著地面,「在下面。」

  他倆一起看向地板,異口同聲地問:「下面?」

  日行者在他倆湊上前來想問清楚時,不疾不徐地抬起雙掌要他們緩一緩,再清了清嗓子。

  「娘娘居住在地宮中。娘娘乃中土神子與人子的後裔,她的血統是混血後裔中最高貴的一人,她的先祖在兩界之戰後,提供了帝國大筆財富穩定中土,而眼下,帝國的財富也有一半在她手上,她的存在,對帝國影響甚巨。她必須代陛下統御另一半河山,因無論是中土裡神子與人子混血後裔在暗地裡聽命於她,朝中有著神裔血統的百官,也只聽從她的號令.」

  月渡者慢條斯理地再附上一句,「在中土裡,她可是如假包換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結結實實被怔住的石中玉與阿爾泰,好半天,就只是站在原地呆愣著眼,一時半刻間還無法回過神來。

  日行者任他倆去發呆,轉過身看向也對此事傷透腦筋的浩瀚。

  「陛下。您說現下該怎辦才好?」

  回想起上回下去見無邪,他就抄佛經抄得整隻手臂差點斷掉的慘況,浩瀚就很不想再被關在下頭一回。

  他決定就把這問題先擺至一邊,「放心吧,孔雀性命無虞,就由他暫且陪著無邪也好。」

  「什麼?」回過神來的某兩人忙不迭地抗議。

  「難道陛下不去向皇后索回孔雀?」石中玉很難相信浩瀚居然會對自己的皇后讓步。

  浩瀚微微苦笑,「若是可以,朕真不想與她碰面。」

  ☆ ☆ ☆ ☆ ☆ ☆ ☆ ☆ ☆ ☆ ☆ ☆ ☆ ☆

  事前,他是猜過她所有可能的身份,可他萬萬沒想到,她的來頭居然那麼大。

  且,大上他好幾截不止……

  「娘娘。」很垂頭喪氣的音調。

  「嗯?」

  「放過臣吧。」已經有點像乞憐了。

  「不成。」

  「臣有要事得辦,能否懇請娘娘開恩,讓臣離開這?」兩手一拱,向來頂天立地的偉岸身軀,硬是因她而不得不彎腰低首。

  「不好。」偏偏她還是對他搖頭。

  「娘娘……」雖然很想露出咬牙切齒的真面目,但看在她的身份上,兀自忍耐的他再次忍讓地低喚。

  「再開口閉口都是娘娘、娘娘的,當心你又會沒飯吃喔。」忙著抄佛經的無邪,這一回直接將沾滿了墨汁的筆尖點在他的鼻梢上要他住口。

  纏著她整整一日,卻怎麼也無法打動她令她開口放人,一心急著想離開這的孔雀,在她又拿吃食大事威脅起他時,頭一回覺得她這塊鐵板,硬得讓他簡直踢不下去。

  「尊敬妳也不行?」虛與委蛇不管用,他沒好氣地在她身畔坐下。

  「免。」她頭連抬也不拾。

  望著她專注的側臉,才在想著該再如何對她下功夫的孔雀,忽地心念電轉地想了想。

  來硬的不行,來軟的也不行……那,若是來個軟硬以外的呢?

  非常懂得善用本身優點的他,先以一指勾起她的臉龐,桃花朵朵開的媚眼直朝她眨呀眨的,並配合上讓人酥麻到骨子裡的感人嗓音。

  「娘娘,咱們打個商量,放我出去成不成?」

  她笑得很開心,「不要。」

  「妳真的……不能為我通容一點點?」桃花滿天飛的俊臉湊至她的面前,還性感地朝她輕呵著熱氣。

  「不能。」無邪意志堅定地再賞一塊鐵板讓他踢。

  連這樣也還是不成?瞪著她那似乎不為所動的表情,孔雀臉上的笑意頓時有點僵。

  「妳把我關這鬼地方做啥?」原本宛如天籟的男音,隨即往下低沉了八倍不止。

  「與我作伴。」她還是一副天塌了也不能影響她的愉悅貌。

  「妳有那兩個黑白無常作伴還不夠?」他微憤地一手指向始終都盡忠職守候在她房外的兩隻忠犬。

  她輕歎,「他們不懂情趣。」

  「我也不懂啊!」他忙不迭地跟著降低自己的格調。

  「你客氣了。」無邪微笑地以筆在他臉上畫了兩撇鬍子,狀似恭維地開口,「情趣這方面,你的道行高深得很,你若不懂,那天底下就沒幾個男人懂了。」

  就算他懂,那又怎樣?他再如何知情識趣,也不能把那些招數用在她身上!她也不瞧瞧她是什麼身份,她是想害他掉了人頭,還是被護兄心切的破浪拿刀追著砍?

  「妳就不能換個對象嗎?」耐性已快告罄的孔雀,暗自在心申告訴自己必須忍耐再忍耐,因他再多留在這兩天,他很難保證他還會顧忌著她是什麼身份,而不直接殺出一條血路回到上頭去。

  「目前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人選。」無邪淡淡駁回他的提議。

  他愈說臉色愈難看,「大不了妳再去擄幾個男人回來供妳玩樂,妳就放我一馬成不成?眼下我是真的有要事得親自去辦!」誰有空同她留在這玩耍?身為一國之後的她閒著沒事做,不代表他也與她一樣有大把時間可在這耗。

  「你在向我低頭?」她眨著美麗的杏眸,興味盎然地瞅著他那陰沉到家的面孔。

  他想也不想地大聲應著,「當然不是!」除了那個曾把他打到趴下去的夜色外,這輩子要他向第二個女人低頭?作夢!

  「那就算了。」她輕聳兩肩,說著說著就轉過頭去。

  摸不清楚她脾氣的孔雀趕忙想要補救。

  「等等,我不是——」

  「那就是你膽敢撒謊欺騙我?」她微微側首,兩眼滴溜溜地在他的身上打轉。

  「我……」地頭蛇硬是再次壓過強龍一尾,生平頭一回,孔雀深刻地體悟到,身後若有座惡勢力強大的靠山,是如何的方便與管用。

  在他抿著嘴悶不吭聲的這當頭,看準他很吃這套的無邪,笑吟吟地拿起搔在一旁的筆,沾滿了墨汁後,心情不錯地在他的臉頰上畫起圈圈。

  虎落平陽……得罪她不起的孔雀,在涼涼軟軟的筆尖劃過他的臉龐時,也只能捺著性子任她玩弄。

  「你有一雙鳳眼。」她畫著畫著,忽地扔開手中之筆,兩手捧住他的臉龐,先是讚歎不已地瞧著他那雙招牌眼,接著拿超繡帕擦淨他的臉,再不客氣地以十指徹底摸過他的臉。

  方纔她都沒有發覺嗎?虧他還朝她眨了老半天。

  「天生的。」遭女人輕薄的孔雀,努力捺下想翻桌的衝動,「請妳住手好嗎?」

  「生氣了?」無邪頓了頓,無辜地縮回手問。

  「豈——敢。」

  「別當我是個娘娘,我會很不自在的。」她馬上又笑得春花燦爛,兩手也再次不規矩地溜回他的臉上。

  「可妳就是。」孔雀緊豎著眉心,冷眼看著她的十指這回竟一路自他的臉滑至他的頸間,再大方地溜過他寬闊的兩肩。

  「在這兒不是。」她好奇地以指尖捏著他臂上的肌肉,很訝異他藏在衣裳底下的身材竟健美得與北斗有得拚。

  「娘娘。」眼看青筋就快冒出額際,孔雀壓抑地朝她低喚。

  「嗯?」

  「請別再調戲我行嗎?」這女人總是愛摸就摸的嗎?她還有沒有廉恥心?也不想想她是什麼身份,還是她認為天高皇帝遠,陛下管不了她,因此她就可以如此隨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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