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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米蘭 日於在等待中緩緩度過。 雖然有俊兒天天陪在身邊,和以前在莫悠谷時一樣,但是柳信兒知道,一切都不一樣了。 她的心老是忐忑不安,好像已經不再完整。 有時候俊兒跟她講話,她都無法專心傾聽,甚至最後連俊兒都看出她的心不在焉,有一次還問她,「娘,你在想爹對不對?我也很想爹,真希望爹趕快回來。爹走前跟我說,他不在家的時候,教我要好好照顧娘,守著娘等他回來。」 柳信兒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發現自己竟然流淚了。 她本來可以趁著這個大好機會帶俊兒離開王府遠走高飛,因為王府大部分的精英都跟著尹俊出征了,加上尹俊在行前交代王府所有的下人,表示他不在時她就是他們的主子,所以她若想趁這個時候帶俊兒走,可說是易如反掌。 這麼好的機會在眼前,她卻猶豫了。她只知道她沒有辦法就這樣一走了之,她必須等到尹俊回來,知道他平安無事,其他的事,到時候再說吧。 這天,王府來了個人,表示要見她。 她隨著總管來到大廳,見到了莊永清。 莊永清一臉落魄,鬍子沒刮,頭髮零亂,衣服不再光鮮亮麗,似乎是匆匆忙忙的趕了許多路。 她心中一驚,差點站立不住。「該不會是尹俊……」 「別擔心,不是師兄,他沒事。」莊永清看她一臉慘白,似乎就要昏厥,趕緊解釋。他正等著她去救人,她可不能在這個時候昏倒了。 她吁了口氣,心情乎復了些,「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不眠不休的趕了三、四天的路來此找你去救命,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別說了,快點跟我去救人吧。」說完,他拉著柳信兒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別那麼急,我總要拿藥箱,並且準備一些東西吧?」柳信兒甩開他的手,沒好氣的說。 「喔,那你趕快去收拾,快點,我等你。」 看莊永清坐立難安,心急如焚的樣子,柳信兒心想,那個人一定對他非常重要,不知道是男是女? 柳信兒跟著莊永清來到他位於京城郊外的大宅,隨著他進入一間雅致的房間,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後,她不禁驚呼出聲,「鏡兒!」 不管莊永清詫異的眼光,她趕緊趨前查看鏡兒的傷勢,只見鏡兒左胸上方有著一道沭目心驚的傷口,傷口已經清理過了,但是血液似乎仍未凝固。 「是箭傷,箭上還餵了毒。」柳信兒轉身怒視著莊永清,「誰害的?如果跟你有關,我不會原諒你。」 「我也不會原諒我自己。」莊永清痛苦的說。「我四處找大夫,但他們都沒有辦法醫治她的傷。看似止血的傷口,每過幾個時辰總會再度血流不止。大夫已經幫她解了毒,但是她為什麼還會這樣,他們毫無頭緒,只知道再這樣下去,不出七天,她就會失血過多而死。」 他走近床邊,伸出顫抖的手輕輕的摸著鏡兒的發。 「無計可施之下,我突然想到你,於是馬不停蹄的趕去王府。如果連你也治不好她,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頹然坐下,以手掩面,痛苦萬分。 「還好你想到了我,普天之下,除了師父和我,大概沒有人救得了她。」 他抬起頭,眼中充滿希望的看著柳信兒。「你真的有辦法救她?只要你能救她,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就算你要我的命,我也不會眨一下眼。」 柳信兒認真的看了看他,明瞭了一些事。「我不問你她是怎麼受傷的,我只想知道,她對你很重要嗎?」 「重要!比我的命運還重要。」他認真的說。 「好,我知道了。現在我要開始醫治她,請你出去。」 「不,我不放心,我要在這裡看著她。」 「不行,男女授受不親,我必須褪下她的衣服才能醫治,所以你不能在此。」 「她全身上下我哪部分沒看過,而且我已經認定她是我的妻子,所以不必忌諱我在此。」 「什麼?你……算了!等我治好了鏡兒再跟你算帳。」 柳信兒打開藥箱拿出一捆布包將它攤開,裡面有著長長短短粗細不同的針。 她輕輕的褪下鏡兒的衣服,在鏡兒的身上扎滿針,然後在她的傷口灑上藥粉。 處理完鏡兒的傷後,她將紗帳輕輕放下,轉身看著莊永清。「還得等半個時辰才能將鏡兒身上的針拔起。」 莊永清擔憂的看向柳信兒,「她會沒事吧?」 「沒事了。她這種病從小就有,只要一個小傷口便可能流血不止,所以從小到大我們一直小心的呵護著她,不讓她受一點點傷。」 想起鏡兒從小到大因為這種病吃過的苦,她心裡一陣難過, 她停了會兒,繼續道:「我會習醫,雖然也是由於興趣,但是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因為鏡兒的病。為了醫治她的病,我幾乎翻遍所有的醫書,也問過許許多多名醫,每個人都說,她活不過十歲。還好後來在一個偶然的機緣下,我遇見了師父,她跟我說,鏡兒這種病無法根治,但是有方法可以在她出血時迅速幫她止血。」 她坐了下來,拿出絲巾拭了拭汗。 「我花了兩年的時間跟著師父學針灸,或許是因為從我識字以來就接觸醫書,所以很快的學會了。後來,鏡兒也學會簡單的止血方法,只要不是大傷口,她都有辦法自己止血。 「只是,這次她的傷口太大、太深,加上她又中毒昏迷不醒,情況才會這麼嚴重,連通知我都沒辦法,還好你誤打誤撞的找上我,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聽她說完,莊永清一顆心終於放下。如果鏡兒真的走了,他真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 「你不僅認識鏡兒,還跟她關係深厚,是不是?」他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 「她是我妹妹。」柳信兒老實相告。 「但她姓木,你姓柳。」他一臉不解。 「她騙你的。」她微笑看著他,心想不知鏡兒還騙了他多少。 「可是她說她是孤兒。」 「我也說我是孤兒啊。」 她心裡盤算著要不要將所有的事都跟他說。考慮了一下,她還是覺得騙他的是鏡兒,還是讓鏡兒決定要不要告訴他真相吧。 「你不要問我,我也不會跟你說,讓鏡兒自己決定要不要告訴你。」 「唉,我只在乎她這個人,根本不在乎她的身份,不管她有多麼不堪、多麼難以啟齒的出身,我統統不在乎,她又何需隱瞞呢?」他認為,她不說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處。 柳信兒在心裡偷笑。 他全都搞錯了,如果他知道實情跟他的認知相差十萬八千里,那可真有好戲看了。 半個時辰後,柳信兒一一拔掉鏡兒身上的針,再一次清潔她的傷口,然後以針線將傷口縫合,灑上藥粉,用布條包紮後,再將她的衣服穿好,蓋上棉被。 「我開個藥方,你派個人去藥鋪抓藥,煎給鏡兒喝,如果今天晚上她不再發燒,明天就可以放心了。」 等柳信兒開了藥方,莊永清立刻派人前去藥鋪抓藥。 之後,他走向床旁,看鏡兒的臉似乎沒那麼蒼白,他摸了摸她的額頭,再輕輕的握著她的手。 柳信兒看他一臉疲憊的樣子,於心不忍,於是開口,「我看你很累了,先去休息一下,我來照顧鏡兒就好,反正她一時半刻是不會醒來的。」 「不,我不累,反正我也睡不著。只是要麻煩你今晚住在舍下,因為我怕鏡兒晚上會有什麼意外狀況。」他的雙眼仍緊盯著床上的人兒。 「我當然會留下來,只是剛才來的時候太匆忙,忘了跟俊兒交代一聲,我怕他看不到我會慌張……」 「我會派人去王爺府交代清楚。」莊永清終於將目光從床上的人兒身上移開。「你也累了,我已經命人準備了一間上房,你先去休息吧。」他站起來轉身走向門口,喚來總管交代他要好好招待柳信兒。 柳信兒看了妹妹一眼,心疼她這幾年所受的苦,但是總算讓她碰到一個有情郎,希望她的姻緣路走得比自己順利。 她放心的走出房間,將空間留給小倆口,因為她知道莊永清一定會好好照顧鏡兒。 ☆ ☆ ☆ ☆ ☆ ☆ ☆ ☆ ☆ ☆ ☆ ☆ ☆ ☆ 翌日一早,柳信兒簡單梳洗了一下,便趕緊去看看鏡兒的傷勢。 她在門外叫喚了幾聲,不見動靜,於是推門而入,看到的便是莊永清伏在床邊睡著了,但仍緊握著鏡兒的手。 聽到些微聲音,莊永清猛然驚醒。他下意識的先看看床上人兒的動靜,看到鏡兒一切安好,才緩緩轉身看向來人。 「早。你守了一夜?」柳信兒看他衣裳未換,神態疲倦,似乎比昨天看到時更加狼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