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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子紋 「你敢責備我?」雷復生雙眼如炬地看著雷茵,「你幫著董柏恩收購土地來行擊我,你還敢大言不慚地指責我?」 彷彿瞬間失去全身的力氣,雷茵軟軟地坐在沙發上,「我沒有,爸,」她看著雷復生,「我真的沒有收購任何土地。」 「你給我滾!」他指著大門,「我雷復生沒有那麼大的能耐生得出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女兒。」 「我……」現在的雷茵百口莫辯,「我真的沒有!阿帆,我真的沒有。」她拉著雷帆,希望他能信她。 「姊!」雷帆輕拍了拍她的手,「我相信你!你冷靜點,我想一定有什麼地方出錯了。」 「是啊!一定有地方出錯了。」她喃喃道,「我去問柏恩,柏恩一定會給我一個解釋的。」 她踏著顯得慌亂的腳步離開雷復生的辦公室,腦中只有找到董柏恩將一切問清楚的念頭。 雷帆擔心地尾隨著她,因為他知道,此時此刻,雷茵受到的傷害肯定比雷復生更大。 ****************** 「姊,你冷靜一點!」 「我沒事。」雷茵揮了揮手,表示沒事,「柏恩到底搞什麼鬼?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顯然他知道!」雷帆不放心地瞄了雷茵一臉的蒼白。 剛才在雷復生的面前,雷茵脆弱地毫無招架能力,畢竟她根本不清楚任何狀況,雷復生對她並不公平,只知道評判她引狼入室。 「我真的沒有想到,」只要一思及此,她便感到難以置信,感到泫然欲泣,「他口口聲聲說要報仇的對象竟然是爸爸。」 關於這件事,雷帆根本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他就告訴我,十六歲那一年,他爸、媽自殺死了,而害他們自殺的是他父母的合夥人,因為……」她連順了幾口氣,才繼續說道,「因為當初他的父母因為相信這個合夥人,所以將公司的財政都交給這個人管理,等到他的父母察覺時,他們已經一無所有,還欠相關廠商將近三千萬。他常常跟我說,他要報仇、報仇,我沒有想到……」 雷帆沒有想到這件事竟然會扯到多年前上一代的恩怨,而現在董柏恩的所作所為擺明了要雷家宣佈破產,他露出一絲苦笑,他已經可以理解為什麼董柏恩會如此絕情。不過,雷帆的臉上一沈,他做錯了一件事,就是他不應該將雷茵給拖下水,或許他想藉此使雷家更陷入水深火熱之中,殊不知他的種種作為,最後受苦的也只有雷茵——一個根本就是無辜的人。 ****************** 「丁秘書,我要找你們經理。」電梯門一開,雷茵便一馬當先的衝出門,奔向董柏恩的辦公室。 「經理回美國去了。」丁秘書有些驚訝地看著雷茵,「難道,董太太不知道這件事嗎?」 「回美國?!」她壓根沒聽董柏恩提過,「我沒聽他說過他要回美國,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今天下午,」丁秘書瞄了一下時鐘,「他坐下午三點五十分起飛的飛機,現在他應該已經在飛機上了。」 「一走了之!」雷帆感到心中怒火漸熾,「我沒想到他是那麼沒有擔當的一個男人!」 雷茵修長的指頭顯得有些慌亂地滑過自己的長髮,「到底怎麼回事?他為什麼要走?他為什麼不告訴我?我現在……簡直是一頭霧水。」 「冷靜點!」雷帆的手用力一握雷茵的肩膀,「現在你亂了頭緒對你沒有好處,我們先離開這裡。」 雷帆知道這週遭一定有許多人想看好戲,畢竟公司高階主管不告而別,拋下自己的結髮妻子,說什麼這也是流傳在辦公室之中的八卦消息。所以不管雷茵打算怎麼樣,他硬是拉著她離開。 ****************** 雷茵強迫自己恢復冷靜,這並不容易,但她還是做到了,她花了很長的時間煮咖啡,縱使雷帆陪在她身旁,她還是沉默地不發一語。 她的沉默使雷帆更加擔心,雖然他知道自己應該回公司去處理一些事,畢竟他敢肯定現在公司一定為了將要解散的事而顯得一團亂,但他並不放心讓她獨處,因為他擔心她會想不開。 過了許久,雷茵輕輕地將散著濃濃的香味的咖啡放在餐桌上,然後坐下與雷帆面對面。 「這是牛奶,這是糖,」她指著桌上的兩個白色小罐,「我不是個盡責的姊姊,我不知道你喝咖啡的口味。」 有生以來第一次,她竟發現自己的失敗,她對自己的存在意義產生一種模糊的感覺。 「這並不是什麼大了不的事。」雷帆不想讓雷茵繼續悲觀下去,於是輕聲開口勸道,「正如我也不知道你喝咖啡要加幾顆糖,我甚至不知道你喜歡喝咖啡,還會煮咖啡。」 「可是你還是雷帆啊!」雷茵淡淡一笑,「爸爸和阿姨的好兒子,我的好弟弟,而我卻什麼都不是。」 「姊,你別這麼說。」雷帆希望自己能夠使雷茵放寬心,「我們大家都還不知道姊夫離去的原因,或許他一開始是要報復爸爸,但現在,不一定他是回美國幫雷氏求情。」雷茵歎了口氣,「理智告訴我,這是不可能的事。」 「為什麼?」雷帆問。 「很明顯不是嗎?」雷茵指了指四周,「若他是真的回美國替公司求情,他不會瞞我。我現在只想見他一面,問他到底是為什麼?」 「忘了他吧!一切從頭。反正我們現在都知道他不是真心愛你,再見他又有什麼用?你何必把心思給花在他的身上。」 雷帆的話,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心,但她表面上並沒有露出任何心痛的表情,依然平靜。 「他不愛我?」她露出一個苦笑,「但我愛他,我想這一輩子,我很難逃開這個宿命了吧!」一思及此,雷茵便感到落寞。 「姊——」 「我覺得好煩!」雷茵站起身來,雙手抱胸,「我應該知道一些事情,但我卻盲目的什麼都看不到,所以才會把事情弄成今天這步田地。我已經沒有任何退路可以走了,爸爸一定很恨我,柏恩也不會要我了。」 「別讓爸爸的話影響你。」雷帆阻止她的自責,「這不關你的事!姊,我要你明白這一點。至於董柏恩,他不重要,他放棄了你是他的損失,總有一天我會幫你討回公道。」 「不要,」雷茵搖了搖頭,「為什麼今天我會走到這一步?就是因為柏恩不懂得放手、放開以前,總是想著復仇,我不要你也變成這種人,我要你去追求你的幸福,不要想著幫我討我公道,」她頹喪地歎了口氣,「等柏恩回來之後,我會跟他談一談。我知道,他一定會回來交代這一團亂,給我一個解釋。」 「這沒有意義。」雷帆反對,他相信所謂的解釋一定會傷害到雷茵,與其如此,倒不如讓雷茵不再與董柏恩有任何交集。 「這怎麼能說沒意義?」雷茵覺得諷刺,「他是我丈夫,他算是藉了我的名義去害我的家破產,他是什麼心?難道他真不在乎我們這個婚姻嗎?他應該知道今天他所作所為已經傷害了我,我想聽他說些什麼。」 「你不怕他的話很傷人嗎?」雷帆試問道,「如果他要跟你離婚,你不覺得由我去跟他談比較好嗎?至少你不用再受第二次的傷害。」 「我知道你的好意,」雷茵堅持道,「但是這是我的婚姻,我希望自己解決,不用他人插手。」她緩緩地拉開自己的步伐,「我累了,想睡一覺。等我睡醒了,希望也能看清一些事。」 看著她的背影,雷帆知道叫住她對彼此沒任何益處,倒不如讓她休息,但是門鈴似乎並不識趣的響起。 「我去開門。」雷帆出口制止雷茵走向門口的腳步。 雷茵也不跟他爭辯地站在樓梯口,等著雷帆開門。 「媽!」雷帆驚訝地看著站在門外的侯嘉雲,「你怎麼來了?」 「那個女人呢?」侯嘉雲繞過雷帆,大咧咧地走進房。 那個女人?雷帆皺起眉頭,眼睛尾隨著侯嘉雲,「媽,你到底來做什麼?姊很累了,你不要打擾她。」他的話並沒有阻止侯嘉雲。 「阿姨?!」雷茵好奇地走向侯嘉雲,「你怎麼來了?有……」 雷茵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侯嘉雲不留情地一巴掌打斷,她撫著自己被打疼的臉頰,感到難以置信地望著侯嘉雲。 「媽,你怎麼動手打人?」雷帆驚訝地一個箭步趕到侯嘉雲的身旁,緊握著她的手。 「動手打她又怎麼樣?」如同一個潑婦一般,侯嘉雲也不在乎是在自己兒子的面前,她用力地甩開雷帆的手,「我還想殺了她,她就像她那個媽一樣,只會敗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