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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子紋 「你說,他帶了那個女人回去之後,他會怎麼樣?」尹國看著離去的車尾燈問道。 「把她丟上床,然後相安無事的過一晚。」歐凱文說道。 「我想也是。」尹國與歐凱文瞭解的互看一眼。 第二章 「天知道,我為什麼要招惹你這個麻煩?」怡織在他的車子裡吐得一塌糊塗,銘訪厭惡的皺起了眉頭。 「我不是麻煩。」將胃裡的東西吐得精光的她,似乎覺得舒服了些,她靠著椅背喃喃自語的說道。 「你當然不是。」他將車子停進車庫,打開車門把她給拉了出來,沒想到她又吐了一口,還準確無誤的吐在他的皮鞋上,他詛咒了一聲,「你比麻煩還麻煩。」 「你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凶?」她被他扶了起來,還有點搞不清狀況。「我要找茵茵!她若知道你對我那麼凶,她會很生氣的。她會替我討回公道,找你算帳。她從以前就說我很笨,挑了個爛男人。奇怪!我為什麼不聽她的話。」 他沒有理會她的喃喃自語,只是扶著她進屋子裡。 「我要找茵茵!」她無意識的踏著不穩的腳步被他牽著走,沒有得到他的回答,她又說了一次,「我要找茵茵。」 「這裡是我家!」銘訪把她給丟上床,叉腰看著她,「沒有什麼鶯鶯燕燕。」 「我是說茵茵,不是燕燕,」她皺起眉頭,似乎覺得迷惑,「我不認識什麼燕燕的。」 「很好。」銘訪彎腰替她脫衣服,他可不要他的床單被她弄髒,「反正我也不認識什麼鶯鶯燕燕。」 「你為什麼脫我衣服?」她愣愣的看著他的動作。 實在不想回答她,但他還是開口,「你的衣服髒了。」 「髒了?為什麼髒了?」 「我怎麼知道!」把她全身扒光,她充滿酒臭的衣服幾乎使他皺眉,他想也不想的把衣服給扔進垃圾桶。 「你要跟我上床嗎?」 她的話使他一愣,他還以為她醉得神智不清了。 「沒有!」他搖頭。 「為什麼?」他的回答似乎令她意外。 「你醉了。」 「是嗎?」她輕敲了敲自己的額頭,「我沒有醉,我只不過是頭暈而已。」 「那就是醉了。」銘訪歎了口氣,替她蓋上被子。 「我真的那麼不吸引人嗎?」她翻了個身,倦極的閉上眼睛,「結婚前,敬文也不碰我,他說他要尊重我,可是他卻在結婚前一天跟我大學好朋友上床,難道她就不值得尊重嗎?」 這個問題他無法回答她。她不也需要他的回答,因為她已經呼呼大睡了。 銘訪看著她,聳了聳肩,或許她的未婚夫是個笨蛋。 ??? 隔天,怡織頭痛欲裂的醒來。 她呻吟著從床上爬起來,身上的涼意令立刻清醒。 她低頭一看,自己竟然渾身赤裸,放眼望去不是她熟悉的環境,她克制不住驚慌的放聲尖叫,越叫越大聲。 但,她的喉嚨都叫啞了,還是沒人出現,意識到這情況,她才閉上嘴巴。 她慌慌張張起身,一個不注意卻從床上摔了下來。 自己真的笨得跟隻豬一樣!她在心中罵自己,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都什麼時候了,她還這個樣子。 她連忙爬起來,翻找自己的衣物,但是卻一無所獲,心慌之餘她的眼眶聚集了憤怒的淚水。上天真是對她太不公平了,前天才發現自己的未婚夫對她不忠,今天她竟然渾身赤裸的被丟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連件可以蔽體的衣物都沒有。 她抱著一絲希望,拉開衣櫃,裡頭清一色是男性的服裝。 她將臉埋進手裡,自己一定被人佔便宜了。 她抬眼瞄了一旁的櫃子擺了件衣服,試探的伸出手將衣服一抖,是件洋裝,不過衣服的樣式對她而言,好像顯得太過年輕了一點。 但,現在似乎沒得選擇了,她將連身洋裝穿上,才要走出去,卻在浴室的門上發現一張字條,上面龍飛鳳舞的寫著她的衣服髒了,而他把衣服丟了,要她穿他所準備的衣服,然後——走人。 她的嘴一扁,看來有個陌生的男人佔了她的便宜,而顯然他並不認為有什麼對不起她的地方。 還有什麼事比這個更慘的? 昨夜原本該是她的新婚之夜,她該是與她所愛的男人一起渡過,但最後……她竟然在這裡,可能與個醜八怪發生了關係,不過,這也只是可以罷了,她心想。 她走出房間,這是個挑高的樓中樓別墅,但現在裡頭卻靜得連根針掉下都聽得見。 她知道自己該離開,但心中有個小聲音卻要她搞清楚狀況,她總不可能不明不白的走吧!這麼想後,她選擇留下來。 她心跳如雷的將所有房間都打開,她至少要搞清楚昨晚脫她衣服的人是誰?她對自己說道。她找遍了這屋裡的每個角落,但沒有發現任何人。看樣子,這棟房子除了她以外,沒有任何人。 顯然這間房子的主人已經出門了,放她一個陌生人在這棟高級別墅裡,他還真夠大膽的,難道他不怕她偷東西?她疑惑的搖了搖頭,還是對方有錢的不在乎她是否偷他的東西? 最後,她在書房裡看到了他——他鮮明的五官突然呈現在她的面前,使她的雙腳發軟。 縱使只是一張相片,但也夠她瞧的了。 銘訪——她的老闆,她幾乎想死命的敲打自己的腦袋,自己怎麼會跟高高在上的大老闆扯上關係。 她明明記得她進入一家熱鬧的PUB喝酒,然後跟個男人聊天,她可以肯定那個男人不是銘訪,因為跟她說話的男人有著一張娃娃臉,之後,她在舞池跳舞,又喝了幾杯,然後,她的腦袋一片空白。 她難過的呻吟出聲,打了下自己不中用的腦袋,強迫自己回想昨夜,但卻毫無所獲。 她以後怎麼面對銘訪,她苦惱的將臉埋入雙掌,深深沈入思緒之中。 霎時,她猛然一個抬頭,在心中恥笑自己,在經過感情創傷之後,她的腦袋真的已經不管用了。 她只是一個其貌不揚的小職員,平常都只能遠遠的看著銘訪,他可能連她是他公司的一員都不曉得。現在她竟然站在他家裡!擔心以後與他糾纏不清,可笑,真是可笑。 對一個多金的單身漢而言,露水姻緣可能是家常便飯,她當真是想得太多了,說不定他還怕她會跟他糾纏不清哩。 「這位小姐,你醒了啊!」 身後的聲音,幾乎使怡織跳起來,她飛快的轉過身。 「范先生有交代,如果你醒了,就請你離開。」對方閃著和善的笑容對她說道,她似乎很習慣看到范家出現一個陌生的女人。 恰織的眼睛在四周瞄了瞄,然後緊張的吞了口口水,「范……范先生,不在嗎?還是他去上班了。」 「范先生一早就去美國了。」對方說道,「我就住在這附近,范先生不在家的時候,我就替他看家。」 「原來如此,」她不自在的扭著手,「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了。」 她飛也似的跑了出去,那副模樣好像身後有人追趕似的,就連身後的叫喚聲,她都故意置若罔聞。 這樣也好!管他是不是露水姻緣,管他們之間有沒有發生什麼關係,反正兩人原本就是兩條並行線,現在依舊是! 一向膽小的她怎麼也不敢接受與大老闆扯上關係這個事實。 回到公司上班之後,怡織很快的發現她的生活陷入前所未有的水深火熱。 休息了一天,她銷假上班。 她盡可能表現得一切都沒發生過似的,但是,她沒有嫁出去的事,還是在公司像野火般蔓延開來。 她成了眾人眼中的笑柄,一整天,怡織幾乎不敢抬起頭來看人,只好把全副的心力都放在工作上頭。 至少她還有份工作,她在心中安慰自己,一份穩定,月領三萬的工作,至少這份工作可以保障她餓不死。 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比錢更令人覺得有安全感的呢?她這麼對自己說道。 她將所有的積蓄都拿去買房子,最後房子不是她的,就連原本該是相守一輩子的男人也不是她的,她失去了所有,一切都得從頭再來過。 下了班之後,她還得去找房子,她現在住在一間小旅館裡,她得要先解決住的問題,至於那些閒言閒語,她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理會了。 「我聽說了。」高雅茵如同火車頭似的衝了進來,一點也不理會現在是上班時間。 反正高雅茵是公司出了名的惡人,她壓根不在乎怡織的頂頭上司會怎麼看她。 「別又來了。」怡織認得出這個聲音。不用抬起頭,她就知道來人是誰。 高雅茵的聲音令人不容錯認,身為她高中的同班同學,又上同一所大學,兩人好得沒話說。「什麼叫做別又來了!」她一把坐到怡織的辦公桌上,不在乎這個坐姿可能使自己春光外洩。「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兩天,你跑哪裡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