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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花兒    


  呼,她鬆了一口氣,看他料理著那幾隻魚,有些慶幸。

  差一點點他料理的就是她啦。

  景澤遙熟練的將魚去鱗、剖腹,兩面切斜刀,然後又著手調製調味滷汁。

  她看他手法純熟,動作俐落,不禁看呆了,難怪他把客棧搬得半空,原來他會做菜呀。

  一陣香氣惹得她肚子咕嚕咕嚕亂叫,那廂景澤遙用布抓著魚頭,把魚體切刀的部分放入油鍋烹炸,他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爽朗而愉悅,叫叮噹一臉驚愕的盯著他,「瘋子似的,莫名其妙自己在亂笑。」

  他仍哈哈的笑著,一點都不介意她罵他,他剛剛忍得辛苦,克制自己不笑,現在回想她求饒的模樣,忍不住覺得有趣而忍俊不住。

  他邊笑邊將魚起鍋裝盤,再將調味滷汁澆在魚身上。

  「可以祭五臟廟了……哈哈!」看見她一臉驚訝,他忍不住又笑了。

  叮噹早餓了,一看見魚料理好了,也不用他吩咐連忙跑了過來,湊到盤子邊。

  「這魚沒死呀?噁心!」天哪,魚嘴還一張一闔的,尾巴也還在動,身體卻已經熟了。

  「弧陋寡聞,這叫奇味活烹鯉。」他橫了她一眼,「見到水仙喊大蒜,見到駱駝說是馬背腫,沒見識。」

  「你才沒見識呢!我什麼山珍海味都吃過,就是沒吃過這種噁心菜,一定很難吃。」

  「有人不吃,真好。」景澤遙喜孜孜的說:「我還怕你吃太多。」

  肚子餓得要死,還要看人家吃東西,那滋味真不好受呀!

  叮噹吞著口水,羨慕的看著他吃東西,「小卒子,我改變心意了,我也要吃。」

  「做人就是要從善如流。」他將筷子遞給她,「可喜現在回頭還不算晚。」

  她接過筷子皺眉道:「髒死了。」於是跑到溪邊將筷子洗了洗,再掏出手絹來仔仔細細的擦乾淨,然後才跑回來吃魚。

  「這魚只要吃腹背上的肉就好,其它地方別吃,先說清楚免得你嫌難吃。」

  「知道了啦,其它地方我也沒勇氣碰呀。」雖然魚不動了,不過還是生的,她可沒那膽子生吃。

  她夾了一塊放進嘴裡,隨即瞪大了眼睛,老實的說:「好好吃喔。」跟著一口接一口的,塞滿了嘴巴,「真的很好吃耶。」

  這魚肉甘美味鮮,越吃越想吃、越嚼越有味道,又酥又香再配上那滷汁,簡直美味到了極點。

  就算在宮裡,她也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魚。

  景澤遙笑咪咪的看著她,讚美對喜歡做菜的人來說,是最好的鼓勵了。

  這丫頭笨歸笨,還挺有品味的嘛!

  叮噹用有如秋風掃落葉的速度吃完魚,意猶未盡的問:「還有嗎?」

  「當然。」他驕傲的接過盤子,再將魚掏腮處理一下,用頭、尾煮成了一鍋鮮魚湯。

  「還能這樣做呀,一點都不浪費耶。」她佩服的說。「小卒子,你幹麼當捕快呀,去當廚子不是很好嗎?」

  「我是捕頭,不是捕快。」他糾正她,「還有,我叫景澤遙不叫小卒子,記住了。」

  叮噹吐吐舌頭,捧著一碗魚湯大做鬼臉,「我叫宇文叮噹,不叫小犯人,你也記住了。」

  景澤遙看她一臉滿足的捧著魚湯喝,忍不住在心裡歎了一口氣。

  這傢伙,真的是公主呀!

  ☆ ☆ ☆ ☆ ☆ ☆ ☆ ☆ ☆ ☆ ☆ ☆ ☆ ☆

  「景澤遙?」司馬臨川疑惑的問:「黃金名捕之首,他抓公主做什麼?」

  宗政陌紅冷道:「若我所料沒錯,該是為了名劍山莊之事。」

  他點頭同意,「除了這件事,他也沒理由扣著公主不放了。」

  為了把公主安全帶回宮中,他和宗政都非常低調的在尋找,不讓她出宮的消息走漏。

  還好公主行蹤並不隱密,他們總是能在梢加打聽之後,得到她往哪裡走的消息,只是每次都晚了一步。

  這次在朱仙鎮得到的消息是公主身邊還有一名男子,而且看情形她似乎是那人的階下囚。

  聽說他們往江興方向走,他和宗政立刻快馬追了上去,卻遇到了丁橙的手下,這才知道公主原來給景澤遙帶走了。

  名聞天下的黃金名捕,居然會是山賊女的胞弟,這可有意思了。

  那群手下們急著想逮他回自足莊去,於是說公王已落到他們手上,被帶到那去了。

  他司馬臨川才不上這個當,全天下都知道景澤遙在追查名劍山莊血案,而看來公主就是傳言中的那名關鍵人物。

  他一定會帶公主上名劍山莊釐清案情,而不是把她帶到自足莊引他上門。

  如果景澤遙重私事大於公事的話,那他就不配黃金名捕的名號了。

  黃金三捕一向和御用七香齊名,只是黃金名捕是民間感恩的百姓所封,不像他們是皇上封的,怎麼說都比那三個捕頭級的人物還高幾階。

  「我們就上名劍山莊一趟,把公主帶回來。」宗政陌紅的俊臉一向沒有表情,「如果有人要礙事……」

  「就不用跟他客氣,是吧,」司馬臨川笑道:「這一點,我清楚得很。」

  宗政陌紅看了他一眼,想說什麼卻還是沒說。

  他心裡想的是:既然你清楚得很,那為何丁橙那女賊還好好的活在世上呢?

  第四章

  「痛死了……」叮噹躺在濃密的草叢之中,她可以看到湛藍的天空、悠閒的白雲,還有……那個她剛剛摔下來的小山崖。

  下次上定要確定後面不是山崖,她才要小解。

  可是草叢那麼的濃密,她哪裡知道多踩一步就會摔下來?

  她感覺到全身都痛,臉上濕濕、粘粘的,她想爬起來可是手腳都不聽使喚,所以她只能繼續躺著瞪著天空。

  小卒子會不會以為她跑了,氣急敗壞的到別處去追,永遠都不會發現她躺在這?若干年後她變成了一堆白骨,就算他回來找到這裡,也已經認不出她了。

  「喂,救命哪!小卒子……喂……」她喊了幾聲,卻沒有得到回應。

  突然左邊的草叢傳來一陣窸窣聲,人般高的荒草快速的往兩邊倒去,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裡面亂竄,離她越來越近。

  老虎?惡狼?

  她想趕快逃命,無奈動彈不得,「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

  一團黑呼呼的影子朝她撲來,她大叫一聲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拱、拱、拱……」一隻小黑豬滿足的將前蹄擱在她的肚皮上,呼嚕呼嚕的湊在她臉頰旁邊亂叫。

  「又是你!」叮噹睜開眼睛,認出是那只景澤遙的豬,一面放下心來,一面覺得生氣,「你來有什麼用,又幫不了我,還把我嚇下一大跳!」

  它怎麼這麼愛跟著她啦,一個豆蔻少女老被一隻豬跟著,像話嗎?

  她看著它那圓滾滾的眼睛,說道:「你幫我找小卒子來救命,拜託拜託。」

  明知道它聽不懂,但以現在這種情形看來,它是她僅有的選擇。

  小黑豬用鼻子在她頰邊蹭了蹭,搖著捲曲的小尾巴又走了開去。

  「乖,真是一隻好豬,我會報答你的。」但她在心裡又加了一句:要是你不是去幫我叫人的話,我就把你烤來吃!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她終於聽見了非常快速的跑動聲。

  「站住,不許跑!」景澤遙的聲音由遠而近的傳了過來。

  小黑豬跑得飛快,邊跑邊拱拱的叫,一下子就跑到叮噹身邊,偎在她的手邊亂叫。

  「小豬,停下來,我保證不會痛的!」他拿著一柄菜刀,追在後面,「下准跑了!」

  「不要踩到我呀!」叮噹大叫,「小心腳下!」他跑得那麼快,要是沒瞧見她就踩下去,那她鐵定吐血。

  景澤遙停下腳步,看著茂密的草叢問:「你跑來這幹麼?」不是說去方便嗎?

  「別問啦,快來扶我,痛死人了。」

  他循著聲音前進,看見她臉上都是血的躺在草叢裡,小黑豬示威似的對他叫,窩在她手邊。

  「你怎麼弄的?」他抬頭看了一下,「不會是從上面摔下來的吧?」有點高度哪,真可憐,一定很痛。

  「就是。」她在他的扶持之下坐起身來,「你拿菜刀幹麼?」來救人幹麼要隨身帶著刀?

  「宰豬呀。」景澤遙說得理所當然,「這隻豬還真會跑。」還好他腳步也快,一直都跟得上。

  小黑豬大叫了幾聲,躲到了叮噹身後用鼻子不斷的磨蹭她,像是在提醒她曾經答應過的事。

  「它帶你來救我,有恩於我是救命豬,所以你不可以宰它。」她認真的說:「我封這隻豬為……」她想了一想,突然興奮道:「有啦!我封它為救命大將軍,夠威風了吧?」

  「啊?!」湊巧吧?他要宰豬,豬慌了四處亂跑才會順便看到她吧?

  要說救命的話,也應該是他這個人而不是豬。

  「你少無聊了。」景澤遙扶住她的頭看了看她額邊撞破的洞,皺眉道:「傷得不輕,手腳動動看。」

  「動不了啦,要是能動我用得著躺在這裡嗎?」

  他檢查她的四肢,沒發現骨折或脫位,只是有不少的青紫和擦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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