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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子紋    


  「啊——」她推了他一把,開始放聲尖叫,「啊——」

  藍眸閃過一絲驚訝,但他卻沒有任何動作,只是任由她尖叫。

  「啊——你……我要昏倒了!」果然,她說到做到,又癱在柏凱‧希爾的懷裡。

  「小菱?!」柏凱驚訝的看著她,拍拍她的臉頰,沒想到她真的暈了。

  他真變了那麼多嗎?柏凱看看她,覺得莫名其妙的在心中問道。

  她一定是在作夢!

  在柔軟的床上翻了個身,意菱順手抱了個枕頭,合著眼睛找了個舒適的位置。

  她竟然還會夢到柏凱吻她……這個該死的男人都不知道跑到世界哪個鬼地方去了,她怎麼可能會在台灣碰到他。

  輕喟了聲,她的枕頭動了一下。

  「別動!」這個枕頭真該修理,突然變得有點硬還會動來動去,害她睡不安穩修理……枕頭……理智再次慢半拍的回到她的腦子裡,枕頭……會動……她又不是在拍鬼片……意菱倏地睜開眼睛,只見溫暖的枕頭有著強壯的肌肉,她吞了口口水。

  我一定是在作夢!她在心中對自己說。

  她慢慢的數到三,然後一鼓作氣的抬起頭還是那雙帶笑的藍眸!該死的!陰魂不散的藍眼珠!

  「啊——」她再次尖叫。

  不過她來不及發出第二個聲音,嘴巴便被他的嘴封住。

  「你……」她嗯嗯啊啊的發不出聲音。

  「我好想念你。」他的唇傳來火熱的需求。

  大手不安份的扯著她的衣服,沒三兩下兩人便光裸的抱在一起。

  「你……」稍有喘息的空間,她睜大眼睛看著他。

  「你也很高興看到我,對不對?」

  他竟然睜眼說瞎話的把她的驚訝當成驚喜。

  「你瘋了!」被脫得光溜溜的,她又只有兩隻手,怎麼擋也擋不住無限的春光。

  「是,我是瘋了,為你而瘋。」柏凱對她一笑。

  那個笑容當真會讓全世界的女人臣服於他。

  管他的!當作夢好了,反正夢醒了,什麼也不留。

  雖然嘴裡不說,但她卻挺懷念他的,她的手抱著他強壯的身軀,感受他的熱情,在這個時刻,過去的一切暫時消失在她的腦海中。

  第四章

  意菱倦極的翻了個身,她舒服得差點睡著。

  「告訴我,這幾年你是怎麼過的?」

  他的話傳進她的大腦,讓她突然意識清楚,她又是一聲尖叫,很快的在床上彈跳起來。

  「天啊,我做了什麼?」她看看他又看看自己,「天啊!我做了什麼?」

  「你沒做什麼。」柏凱取笑的看著她的動作,「你只不過跟我做愛罷了!」

  「你……你這個王八蛋。」她手忙腳亂的撿著被他丟在地上的衣服,「你這個該殺千刀的男人,為什麼你脫了我的衣服還要把我的衣服亂丟?」

  「親愛的,你該明白在那種時候,我可沒辦法花心思幫你把衣服折得好好的。」

  他的口氣有著恥笑,她的眉頭一皺。

  「我竟然會跟你上床!」她真想死。

  「你是我的妻子!」他理所當然的表示。

  她停下自己的動作,看著他。

  「前妻!」她指正。

  「我可不記得我們已經離婚!」他的口氣透露出重逢來的第一次不悅。

  他一向溫柔待她,在佛羅倫薩初識時,她還以為他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好男人,有著開朗的笑容,英俊的外貌,英國紳士般的體貼,她還慶幸著自己撿到一個寶,一時衝動之下,在彼此還不是很瞭解之前,便攜手走入禮堂。

  來到浪漫的城市,果然會變得神智不清,這是最後她對自己看錯他而找的理由。

  「你不記得,我記得就好。」她一點也不在乎的說。

  「天殺的……」

  「不准詛咒我,你這個該死的男人!」

  「你……」他一時啞口無言,她竟然叫他該死的男人?她似乎不再是那個溫柔可人的小妻子了。

  「我要走了!我們當方纔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她警告似的看著他,要他閉嘴。

  「這怎麼可能,你以為……」

  「你閉嘴,我說了就算!天知道我們為什麼還會再碰面?」她一臉想要自殺似的表情,「對一個對我不忠的男人,我的老天爺啊!我竟然還跟你上床……或許我該去檢查一下。」

  「可以解釋一下你話中的意思嗎?」一點也不在乎自己裸著身體,柏凱站在她的面前。

  她瞄了他一眼,臉立刻漲紅。

  「解釋什麼?」她的腦袋突然變成一團漿糊。

  「你話中的意思,」柏凱提示,「什麼不忠?什麼檢查?」

  講到這個就有氣,怒火回到她的雙眸。

  「不忠就是跟我結婚之後還跟……誰知道和多少女人糾纏不清,」她對他開炮,「檢查就是你這麼濫情,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有AIDS?」

  他聞言一愣,濫情、AIDS?這當真是對他——柏凱‧希爾天大的侮辱。

  「我沒有跟除了你以外的女人糾纏不清,」他說得鏗鏘有力,「我不濫情,更不會有AIDS。」

  「這種事哪是你說了就算。」她用力的拍掉他的手,轉身就要走。「若是今天我私生活不檢點導致有世紀黑死病,我也不會拿著擴音器去昭告天下。」

  「你……」見她走到房門口,柏凱立刻穿上褲子就直接衝出去。

  當初在佛羅倫薩相遇,她天真而浪漫,對他說著什麼她來佛羅倫薩追隨徐志摩的腳步。

  他們在短短的時間內,足跡幾乎踏偏整個意大利,就在他們決定離開意大利,前往他的家鄉英國的前一天,他卻發現自己的妻子收拾行李,只留一張離婚協議書便無聲無息的離開。

  他急得快瘋了,他找了她那麼多年,現在好不容易遇到她,他說什麼也不會放她走。

  「哇!這裡是哪裡?」才走出房間,原本走向大門的意菱著實一愣。

  方纔在他房間只顧著跟他吵,忘記打量週遭的環境。

  「我在台灣的住處。」跟在她身後的柏凱說。

  雖然急著想走,但一看到客廳的擺飾,她卻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目光在四周轉了一圈。

  這裡隨隨便便的一樣東西都透露出所有人的品味不凡,當然,她扮了個鬼臉,價位似乎也不低。

  「看來這幾年,你混得不錯!」她瞄了他一眼,口氣有一點酸溜溜的。

  「還好!」柏凱因為見她停下腳步而鬆口氣。

  「我看,應該不止還好吧!」她看著他說。

  「在物質生活上或許還好,但實際上,這幾年來,我是多麼的想念你,想得都快瘋了,我請你不要走,我們需要好好談談,我是否做錯什麼事,導致你……」

  「好!你不要再說了,」她無意識的點著頭說道,事實上,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他身上,「我現在還不打算走。」

  難得看到這麼氣派的房子,她說什麼也要留下來看看才行,這真是她夢寐以求的屋子啊!

  「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當然!」摸摸真皮沙發,她迫不及待的試坐了一下,挺舒適的。

  看她坐下,柏凱也跟著坐下。不過他才一坐下,她又立刻站起來,他微吃了一驚,但也只有跟在她身後的份。

  意菱打開一扇玻璃門,裡頭是個小酒窖,擺滿了葡萄酒,她知道他們那些老外最喜歡飯前來一小杯酒。

  「或許你可以先解釋一下,你剛才說什麼女人……」

  「這些酒都能喝嗎?」她隨意拿了瓶酒,這是七十年代法國產的葡萄酒。

  他一愣,才回答,「可以。小菱,我……」

  「這是專門放酒的?」她又問。

  「對。」柏凱有些洩氣的說,「裡頭要常保十三度到十六度,以保持葡萄酒的品質。」

  「看來你還挺享受的。」她點點頭,又將酒放回去。

  「生活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嗎?」他輕觸著她的髮絲。

  「你說得倒容易。」她瞄了他一眼,有權利說這種話的人,只有他們這種有錢人。

  他疑惑的看著她,她的口氣似乎透露些許的怒氣。

  「這裡是幾樓?」一看到落地窗外的夜景,她離開小酒窖,走向落地窗。

  「十八樓。」他進一步解釋,「我聽公司的經理說,你們中國人住公寓喜歡住得越高越好,因為住最高就代表把所有人都踩在腳底下,最好的樓層六樓、八樓,不然就是十六樓、十八樓,所以他做主幫我買下十八樓。」

  「他說得沒錯。」她的臉幾乎貼在玻璃窗上,若天天看這種夜景睡覺該有多好。

  「親愛的,現在你可不可以先坐下,你不是答應要跟我談談嗎?」柏凱終於發現她對這棟房子的興趣大過於他,這令他感到洩氣,以前他總是可以吸引她所有的注意力。

  「好、好。」她幾乎無意識的點著頭,離開玻璃窗旁。

  他滿心以為她要坐下來跟他說話,卻沒想到她竟然打開另外一扇門。

  看來她的「探險」還沒有結束。

  「小菱……」他的口氣已經出現些許嚴厲。

  「這是幹麼的?」她在房裡的沙發坐下,旁邊還擺了張桌子、小酒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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