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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鐘琴 森茗芝惡狠狠的瞪對方一眼,把寫滿眼底的「咒怨」直接上達天聽,看老天可不可以直接劈道雷下來。 該死的!那可惡的小人居然給了她一抹「看你能奈我何」的表情,這個男人怎這麼小鼻子、小眼睛,一個十五塊的三明治可以讓他記恨成這樣。哼哼,老虎不發威把我當病貓,接下來看她怎麼鬥。 她突然眉頭深鎖的露出極度不舒服的表情,貝齒咬著下唇,一副忍痛的樣子。 「有。」 麥秉修從來沒有見過有人可以在短短三秒鐘內,讓臉部表情產生如此巨幅的變化。「這位同學,請發言。」 「我……我肚子痛。」她可憐兮兮的站起身。「對不起,我想我必須先離開會場一下下。」 這個借口只是說給那個老番顛聽,只要教授那邊交代得過去,哪有不溜的道理。 「喔?那一下下是多久?少了你這麼合作的學生,我想我的演講會失色很多的。」瀟灑的主講人繼續賣弄著他的幽默。 「抱歉,借過一下。」收拾好隨身物品,這次她沒回答他的問題,擠過側旁的同學往出口挪移過去。「不好意思,麻煩借過。」 「需不需要人攙扶?」他不死心的繼續問道。 幾個不識相的學生咭咭咯咯的鼓噪起來。 老番顛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偏偏這個姓麥的還繼續火上加油,一點也不肯放她生路。 「不用,謝謝。」她拒絕回頭瞥視他逗弄的邪相。 「麥先生不好意思,總是有些學生求學心不足的只是來混混,打擾到您演講了。請您繼續發表您的演講。」企管概論教授適時站起身圓了圓場,引導大家把注意力放回正確方向。「我記得我有說過企管概論的同學要交讀書報告的,不是嗎?」 一語斃命!森茗芝逃命似的步伐頓了一下。管他的!這世上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她肯出錢,還伯沒人肯操刀幫她寫區區五千字的心得報告? 她不是不知道,那個姓麥的是為了之前她幾次都匆匆遁逃而報復她,乘機整她逗玩她,想瞧瞧她又羞又窘的表情。 見鬼的!這個男人有必要計較這麼多嗎? 真是莫名其妙! 前幾天她才覺得自己很幸福很幸運而已,沒想列幸福早在那天就全部預支用光,讓她這兩天運氣背得可以。 姓麥的,有仇不報非君子--他該感謝她媽把她生成姑娘而非個君子,不然這下有他慘的。 她森大姑娘時間有限,沒空跟他玩這種你報復來我報復去的遊戲。這輩子她只求她走她的陽關道,而他就去過他的獨木橋,兩人自此打死不相干。再相遇也是孽緣,這種緣分不如早點斷一斷。 怎樣,姑娘她很心胸寬大吧? 撒開腿,放開步,那抹俊逸迷人的身影被她狠狠的拋在身後。 第四章 深院鎖住沉重的夜色,寒風吹來,擺動的枝葉發出颯颯的聲響。 夜深了,工作一天晚上又上課,回到家當然全身疲累幾乎要虛脫。尤其是今天在學校又被那個姓麥的整得這麼慘,她簡直覺得這是自己這輩子最丟臉也最慘痛的日子。 超級冷氣團所帶來的寒風就這樣一陣陣的刮到她的臉上,森茗芝略略縮起脖子,努力的將她一百西西的小追風給架好。 呼!真的是冷斃了,尤其今天台北天空還一直飄著陣陣細雨,又濕又冷的天氣,還真的沒有幾個人能撐得住呢。攝氏七度的氣溫或許對於一般住慣寒帶地區的人來說是還好,不過對於像她這種不曾去過寒帶國家的人來說,這種天氣已經夠嚇人了。 把車鎖好順便熄了火,森茗芝抬起頭,往自己三樓的租屋處看去,發現客廳的燈居然是亮著的--這代表今天阿德也在家呢! 最近真是難得,阿德居然會待在家。她這個男室友向來是愛情至上的忠實擁護者與實踐者,由於他們協議好不可以帶男友回租屋處,所以很黏男友的他幾乎每晚都賴在男友那邊,很難見到人影的。 如果不是為了要保留一個和男友吵架時可以躲的避風港,已經算是和男友同居的阿德根本不會再花錢跟她分租一個房間的。 「看來老天對我也沒有太糟,如果阿德在的話,至少今晚有人可以煮宵夜給我吃。」森茗芝喃喃的說道,一想到阿德在所代表的熱騰騰食物,她便不由自主的提起精神,加快腳步往自己的小窩奔去。 好吃的食物!我來了! 好不容易爬到了三樓,她用鑰匙打開大門。 「我回來了!」一打開門,迎接她的不是以往阿德在時必有的滿屋菜香以及他那充滿笑容的臉龐,只見阿德一臉平靜的坐在客廳沙發上,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你回來了?」聽到森茗芝的聲音,阿德略略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嗯,對啊。」她點點頭,放下手中的包包往地毯上坐去。 咦?阿德今天居然沒有煮東西給她吃耶……以往只要他在家,至少都會熬點粥什麼的來等著她,畢竟她常打工到三更半夜,回到家時肚子往往都是餓得扁扁的。 尤其今晚天氣又是這樣爆冷-- 森茗芝期待的眼神再次往阿德的方向飄去,發現對方還是完全的無動於哀,沒有發現她一臉餓趴趴的模樣。 呼!算了算了!女孩子常吃宵夜可是會變小豬的,她還是不要繼續肖想會有宵夜好了。她有點小失望的扁了扁嘴,決定放棄對於宵夜的奢望。 「今天外面好冷喔。」一想到屋外陣陣吹個不停的冷風,森茗芝忍不住抖了下身子。 「嗯,是喔?我倒是沒有特別的感覺。」阿德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回答。 「那是因為你之前兩年住在紐約的緣故,所以現在回來台灣,當然會覺得這種天氣是小Case。呼,今天比我預計的還要冷好多,而且我的運氣也超差的。」森茗芝略略扁了扁小嘴,刻意的把話題帶到某個方向去--因為她想要跟阿德抱怨一下今天的事。 空氣傳來一陣沉默。 阿德並沒有如她所預料的直接問她到底發生什麼事,他只是表情冷靜的沉默著。就在她開始覺得有點奇怪時,阿德突然開口了。 「是怎麼了嗎?」他對著森茗芝展露溫柔的一笑,一如之前她所熟悉的那個溫柔而且體貼人的阿德。 之前或許是她的錯覺吧! 她本來還覺得今天的阿德怪怪的,既沒有煮宵夜給她吃,她想要跟他聊天丟一下垃圾阿德也沒什麼理。可是現在這樣看起來,感覺似乎又還好。 算了算了,不管這麼多了,也許是今晚太冷了,所以連帶阿德的反應神經也遲鈍了許多。 森茗芝決定不要想那麼多,畢竟她想找個人丟丟垃圾,傾訴一下今天悲慘命運的慾望十分強烈,今晚如果不找個人抱怨一下,她一定會整晚都怨氣沖天的。 「阿德我跟你說喔!事情的發生要從之前幾天,我答應幫一個男同學代班說起……」 ☆ ☆ ☆ ☆ ☆ ☆ ☆ ☆ ☆ ☆ ☆ ☆ ☆ ☆ 她最近一定是惹到衰神了! 森茗芝皺著眉頭往前一趴--這幾天來這幾乎已經成了她的招牌動作--無限哀怨的趴在教室位子上,一臉沮喪到不行的樣子。 「你是怎麼了?」經過的同學A一臉關切的問。 森茗芝懶懶的抬頭看了她一眼。 這個同學,不熟!跟她抱怨也沒用。而且她還是出了名的地下廣播站,把自己的煩惱告訴她,只有落得全班都知道的份。 她扁了扁小嘴,決定要對這個同學隱瞞。 「沒什麼,月事不順。」她選了個絕對可以讓人迅速閉嘴而且信服的理由。 「喔,那你多保重。真的不行可以去保健室躺躺。」同學A一臉無限同情且體諒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隨即如她所願的迅速離開不再吵她。 可怕的「活動式地下廣播電台」總算走人了。 森茗芝鬆了口氣,繼續維持之前哀怨的姿態。 「怎麼了?」她才重獲安寧沒多久,另一個關切的聲音插入。 她再次抬起頭來。 嗯,是小麗喔。她跟她的交情算是不錯的,重點是小麗人很好,也不會把別人的事情到處亂宣傳。 「你上星期一才跟我借過衛生棉而已,你的『好朋友』不會賴了這麼久,到現還讓你不舒服吧?」今天可都星期五了呢,離她上次和她借棉棉已經好幾天了。 「真是討厭,把人家的生理期記得那麼仔細。」森茗芝佯裝生氣的睨了小麗一眼,隨即唇角微微上揚,忍不住被小麗剛剛的話給逗笑。 「嗯,不錯,你總算肯笑了。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是怎麼了嗎?」 一想到那個讓她哀聲連連的問題核心,森茗芝整張小臉忍不住又再次皺了起來。 「我好倒楣喔。」她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