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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李屏    


  「可是你剛才不是說——」

  小竹裝得絲毫不知情,「我剛才叫你來吃粥,很好吃的喔!快吃吧!」說完,不再理會他,逕自吃起粥來。

  耿瑋滿臉苦笑,終於覺悟到小竹就是小竹,她一刻也不會放棄捉弄別人的機會,即使親如她的夫婿。

  他開始為他的將來憂慮,不知道小竹會整他整到兒時。發蒼蒼、視茫茫、齒牙動搖、步履蹣跚?

  不會吧?

  第四章

  慕容嬌嬌滿面怒容的回到慕容府。

  「統統下去,任何人都別出現在我眼前!」斥退了房內一干僕婢,慕容嬌嬌開始摔起房內的擺飾以洩憤。

  「匡啷!」一隻花瓶被摔到牆上,跌得粉碎。

  接著銅鏡、繡屏、胭脂花粉……全數被慕容嬌嬌在憤怒中摔得亂七八糟。

  「叩叩。」門上傳來敲門聲。

  「滾,別來煩我!」她順手抓起一隻瓷瓶砸向房門。

  門外的人被嚇了一跳,「嬌兒,你怎麼了?我是爹啊!」慕容正豐說道。

  慕容嬌嬌一聽到父親的聲音,忍不住哇的哭起來。

  慕容正豐推門而入,「嬌兒,你是怎麼了?一個人關在房裡發脾氣,爹很擔心你。」

  「爹——」慕容嬌嬌哭著奔向慕容正豐。

  慕容正豐抱著她,安慰道:「別哭,別哭,有什麼委屈儘管告訴爹,爹替你出氣。」

  「爹,那耿瑋和花小竹……」她將方纔發生的事全部告訴慕容正豐。慕容嬌嬌一邊哭一邊告狀,好半天才把事情的經過說清楚。

  慕容正豐終於聽懂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怒道:「什麼!那姓耿的一家子也太過分了,老子偷了我的藏寶圖,兒子負了我的女兒。藏寶圖的事,辛總管怎麼沒來向我稟報?」他質問著。

  這辛衡愈來愈大膽了,這麼重要的一件事,竟然沒來向他報告!

  慕容正豐不知道辛衡現在正躲在澡堂大刷特刷,刷得快破皮了,只為止那要命的癢。

  慕容嬌嬌嗔道:「爹,別管他了,快來幫我想想怎麼出這一口氣。」

  「你想怎麼做?」慕容正豐反問。

  慕容嬌嬌恨聲道:「叫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倆過好日子,我不甘心,我要他們吃,吃不好,睡,睡不好,最好讓他們從這世界上消失!」

  「你是說——」慕容正豐比了個殺頭的手勢。

  慕容嬌嬌點頭,狠心道:「對,那姓花的野女人一來,就搶走了我的所有,我要她付出代價。」

  慕容正豐說道:「耿瑋那臭小子怎麼處置?」

  「他——」慕容嬌嬌一講起耿瑋,神態便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吞吞吐吐地道:「他……他不過是一時受狐狸精迷惑,只要除去那個花小竹,他……會回到我身邊。」真是癡人說夢話。

  慕容正豐歎氣道:「嬌兒,你這是——」他這個寶貝女兒就是這點死心眼,教他如何說她。

  「爹——您就答應女兒嘛!耿瑋武功不弱,以後一定會是爹的好幫手。」慕容嬌嬌撒嬌道。

  慕容正豐沉思道:「正因為他武功不弱,事情才難辦。有他在,我們怎麼會有機會除掉花小竹?」

  「這點我倒沒想到。」慕容嬌嬌也皺起眉思索,良久,「啊!我想到了。爹,那姓花的野女人似乎頗為好強,我們可以利用她這點……」

  父女倆一陣「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一番算計後,露出狡獪的笑容。

  「呵呵,嬌兒,你真不愧是我慕容正豐的好女兒,這麼一來,不但可以暗中除去花小竹,也可以逼耿老頭交出藏寶圖,真是一石兩鳥的好計。」慕容正豐撫鬚大笑。

  「唉!唉!」耿一飛支著頭,對著地上攤著的羊皮卷猛歎氣。

  「唉!我怎麼這麼倒霉,沒吃到羊肉卻惹來一身騷。」耿一飛哀聲歎氣的說著。

  方纔他躲在蘆葦叢中,目睹辛衡一夥人放火燒了他的小船。唉!他可愛、心愛的小船啊!

  當別人「殘害」它,他卻只能眼睜睜地躲在一旁看,完全無法對它施以援手。

  那種悲哀,那種心痛……

  都是那廢物公子害的,真是的,要死也不死遠點去,偏偏死在他船上,害他有「船」歸不得,有理說不清,有魚釣不到,有……

  現在慕容家那一班走狗一定到處在追捕他,他成了慕容家的獵物,肯定活不久了。

  他也有想過,乾脆把圖還給他們算了,但問題是那藏寶圖又莫名其妙的缺了一塊,就算他拿去還,人家也會賴他拿走那缺掉的一塊。

  而且,慕容家不知是使了什麼卑鄙手段才得到這藏寶圖,要他這麼爽快的還給他們,他不甘心。倒不如自己留下來,「有空」再按圖去尋寶藏,反正他每天都「有空」。

  若說他對十二悍盜的寶藏沒興趣,那是騙人的,但他並非覬覦財富,而是很好奇這十二悍盜到底藏了什麼東西,傳說當年十二悍盜搜刮了不少奇珍異寶,他倒想去開開眼界。

  尋寶應該挺好玩的,這事要是讓小竹那瘋丫頭知道,一定會爭著要跟去冒險。

  說到小竹,耿一飛才想到自己已經一夜沒回去了,該回去看看了,免得耿瑋和小竹這兩個對頭冤家把屋頂給吵掀了。

  他收起羊皮卷,揣在腋下,施展輕功飛掠出蘆葦叢。

  一會兒的工夫他便回到家門邊。在門邊鬼鬼祟祟地探頭探腦,一番察看後,確定屋內只有耿瑋一個人,耿一飛這才放心地走進門。

  「徒弟,吃飽了沒有?怎麼沒看到小竹?」耿一飛故作若無其事狀。

  耿瑋斜睨他一眼,懶懶的道:「藏寶圖在哪?」

  「哇!」耿一飛嚇得急速往後彈跳,直指道:「你怎知道?」

  難道耿瑋有「通天眼」?

  耿瑋說道:「你偷了人家的東西,人家自然會找上門來,有什麼好奇怪的。」

  「辛衡來過?」耿一飛大為吃驚。

  「真的是你偷的?」耿瑋有一點生氣。

  耿一尺尷尬的笑笑,「嘿嘿,不算偷啦!是人家給我的。」

  「誰會沒事送你藏寶圖。」耿瑋道:「藏寶圖是到處買得到的嗎?」

  「是那個……」該死,他根本不知道廢物公子叫什麼名字,這下子教他要怎麼回答。

  「到底是誰?」耿瑋逼問。

  「是……」耿一飛急得滿頭大汗。

  咦——慢著!耿一飛想想覺得不太對勁,「到底你是師父,還是我是師父?罵我罵得像孫子,一點分寸也沒有。你翅膀硬了,可以不要師父了,是不是?好,我走,走得遠遠地,讓你稱心如意!」他做勢要走,卻半開沒跨出一步。

  見耿瑋沒理他,他又提醒道:「我真的要走羅?」

  「要走就快點走,免得辛衡又回頭來找你。」耿瑋訕訕的道。

  「徒弟啊!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絕情,我是你師父耶!」耿一飛以哀傷的眼神看他。

  耿瑋微慍,「你為人師,就該做好模範,什麼不好做,去做賊!教我怎麼不絕情。」

  原來他是在為這張「偷」來的藏寶圖生氣。

  「徒弟啊!這圖真的不是我偷來的。」耿一飛再度重申。

  耿瑋半信半疑,「如果不是偷的,哪來的?」他也不願意將自己的師父當成賊,如果師父願意解釋清楚,那當然是最好,也不枉他對師父多年來的崇拜與尊敬。

  耿一飛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喃喃念道:「廢物公子呀!廢物公子,我真的會被你害死。」不知道自己上輩子是欠了他什麼債?

  事已至此,耿一飛也顧不得這事有多荒謬,為了自己的清白,他開始敘述獲得藏寶圖的過程,「今天早上,我將小船泊在江邊……」

  「真的是這樣?」當耿一飛敘述完後,耿瑋又問。

  整件事實在是太荒謬了,也難怪他會質疑。

  耿一飛無奈地道:「假不了,師父有騙過你嗎?」

  耿瑋想都不用想便回答:「有。」而且常常,他在心裡又加了一句。

  耿一飛不好意思地搔搔頭,「那是以前嘛!年輕人不要太會記恨。現在就不同了,師父這次真的沒有騙你。不然,你喊小竹出來,讓小竹聽聽,她比較聰明,聽得出真假。」他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都怪自己平時謊話說太多了,現在說真話都沒人要信。

  放羊的小孩、自食惡果。

  「誰在叫我?」小竹正好自房內走出,聽到耿一飛後面的話,「我好像聽到有人誇我聰明。」

  耿一飛趕緊拉過她,說道:「小竹,阿飛師伯平時對你好不好?」先套點交情。

  小竹二話不說,便回答:「不好。」

  求援無門,耿一飛整張臉都皺在一起了,「我平常做人真有這麼差?」

  「對。」耿瑋和小竹異口同聲的答道,存心要整耿一飛。

  耿一飛長歎道:「唉!時也,命也,運也,非我之所能也!」

  這話小竹不懂,「阿飛師伯,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耿一飛表情凝重,道:「像我這樣一生清白、坦坦蕩蕩、光明磊落、行事正直……的血性漢子,卻總是遭人誣陷,教我怎麼能不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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