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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李湄 陳七臉色大紅,又羞又窘。 見到她嬌羞的模樣,關越陽不禁發出爽朗的笑聲,「嗯,女孩子家還是別太伶牙俐齒的好,只要露出羞答答的模樣,就是最佳利器了。」 他……何時變得之般輕薄了?他正對他說著……調情的話哩! 陳七雙眼含嗔地望著關越陽,紅潮更甚。 這時,她發現了他那沿著額際流下的汗球,漾著笑容的臉上有著一樣的蒼白,一望便知是氣血失勻。 他究竟為她耗去了多少內力?而她究竟得了什麼難以醫治了怪病? 「你……」陳七伸出手,奮力想起身去為他拭去那道表示著虛弱的汗球。 「哇,好凶,想打我。」關越陽笑嘻嘻的伸出大掌,包住了那伸過來的柔荑,用下巴抵住它。 「沒……沒有。告訴我,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有,關夫子,你……」陳七慌了手腳,急切的想收回自己的手。 「現在還叫我關夫子!」關越陽不滿地提高聲調,口吻慍怒,手掌握得更緊了。 哇,她又惹她生氣了!陳七立刻見風轉舵,結結巴巴的喊了句:「阿……阿陽。」 關越陽面色凝重的搖搖頭,「不對。」 不對?「少噁心了,我不會像阿正那樣叫你的。」陳七吐吐舌頭。 「相公。」關越陽的臉朝她移近。 陳七一臉愕然,他剛才說什麼?她會不會聽錯了? 「什麼?」她只能呆呆的眨著眼。 「叫我相公。」他重複一次。 「啥——」陳七瞪大眼,連忙抓起被子蓋住了大半個頭,不敢面對那張近在咫尺無比認真的臉。 怎麼辦?雖然她喜歡他,可是和木懷沙指腹為婚的事還沒解決呀!既然她已經暴露了身份,木懷沙知道真相是遲早的事。 她不以為木懷沙會將已認定的女人再拱手讓人,而且她又是她指腹為婚的未婚妻。即使她不喜歡木懷沙,但總要讓事情圓滿解決,絕不能因為她而破壞了關越陽和木懷沙之間深厚的友誼。 至於關越陽是不是值得托付終生的人,就要看他如何面對這項考驗了。 關越陽的臉垂得更低,隔著被子壞壞地笑道:「怎麼,不承認?你要知道,這身子我抱也抱過了、看也看過了、摸也摸過了,只差沒親過而已,除了我可以勉強接受以外,已經沒有人要你羅。」 「登徒子!」陳七在被子裡尖叫,騰出一隻手來捶打他。 「好壞,這麼快就想謀殺親夫。」關越陽輕吻著她纖白的手指……晤,不行不行,在她的病治好之前,他們都需要保持距離與理智。 他強迫自己鬆了手,不過,他現在就要給她承諾,當然,他也要她的承諾。 「阿七,別躲,看著我!」關越陽拉開被子。 他看到那張絕美的臉蛋有著嬌怯、憂心、釋然…… 陳七深吸口氣,彷彿下了什麼重大決定似的開了口:「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可是在這之前先讓我告訴你一些事情,然後你再決定要不要對我說那些話,好嗎?」 關越陽瀟灑一笑,自我解嘲道:「看樣子我關越陽要娶個美嬌娘回家,比過五關斬六將還困難。」 陳七噗哧一笑,故作無所謂,「那就算了,大不了我到縣城裡張貼告示,另覓良人。」 他一點也不擔心,笑吟吟地回答,「你跑不掉的,這輩子我是黏定你了。說吧,有什麼難題我們一起解決!」口氣變得正經嚴肅。 「先回答我幾個問題,而且不准有任何隱瞞,知道嗎?」 「嗯。」他點點頭。 「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還有,我昏迷多久了?如果我真得了什麼怪病的話,為什麼我現在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病了,甚至完全沒有痛苦的感受?」 「從你那天在門口昏倒算起,現在是第四天。原先我以為你是因為過度勞累的關係,直到半個時辰後發現你全身冰冷得嚇人,才知道是『洛冷寒』發作。」 「你……你說我中了『洛冷寒』?莫非……」 她從前曾聽爹說過「洛冷潭」,原以為是江湖上沒有根據的傳說罷了,沒想到在誤打誤撞之下,她竟然將洛冷潭當成貴妃沐浴的大浴池了。 「沒錯,山洞裡那泓潭水正是練武之人夢寐以求的『洛冷潭』,你是何時、如何發現那兒的?」 「有一天晚上我睡不著,到林子裡看螢火蟲時發現的。我看潭水很乾淨、而且溫度剛好,就……呃……就把它當成大浴池了。」 關越陽呻吟道:「老天,你究竟在裡頭泡了多久?」 陳七搖頭,「不知道。」 關越陽訝異的張本了嘴,「不知道?!」 「後來我睡著了,有人把我從潭裡『撈』了上來,醒來時就躺在那塊大白石上。」 其實她想說的是,在他之前,她已經被人看光了身子了,而且還是她的未婚夫,那他仍會要她嗎? 「誰?是誰?」關越陽激動的摟住陳七的雙肩。她擔憂自己是不是清白之身了嗎?長久以來,女人的名節重於一切,即使她雪白手臂上的守宮砂仍在,但被看過了身子,她便以為自己不再清白?傻瓜!他要的是她的心與完整的愛呀! 「木懷沙。與我指腹為婚的未婚夫」。 關越陽只覺得腦際「轟」的一聲,剎那間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別騙我……」他只能喃喃吐出這三個字。 陳七哀代辦處地望著他,點了點頭。 「不!」關越陽突然神情一振,「你不必擔心,我要阿懷解除婚約!指腹為婚是何等荒唐的事,那支玉笛他收藏了二十五年,他甚至不知道你生得是什麼模樣!」 解除婚約?!這就是關越陽的答案嗎?他不嫌棄她?她原以為他就算再痛苦,也會祝福她和木懷沙。 感動之際,她繼續道出更複雜的真相。「那時我並沒有將玉笛帶在身上,所以木懷沙並未發現我就是他的未婚妻,只在石壁上留言我我別走。不過,醒來的我慌急意亂加上受了莫大的驚嚇,便立刻逃之天天,回房後立刻將一身裝束全部換掉並藏起來。真到我悄悄離開忘塵居,他追上我時,我才知道玉笛忘了帶在身上,而他直逼問我玉笛究竟是從何而來。」 「阿懷竟沒有聯想到你是個姑娘家?」 「那當然!別的我是不敢說啦,不過要說起易容,放眼望去,全武林能和我相拉並論的只怕也沒幾個。」陳七驕傲的仰起下巴。 「嘩!這麼厲害呀?」關越陽故作吃驚狀,這小傢伙還真是大言不慚哪。「那你是怎麼對他說的?」 「那……那時……」陳七臉上紅霞遍佈。 「說呀!唔……難不成你那時就喜歡上我,所以騙了他?」 光看她的表情,關越陽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阿七輕哼。「別忘了你是『夫子』!一位道貌岸然、滿腹經論的夫子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麼輕薄嘛!」 關越陽凝視著她,深情款款:「就算我是皇帝,在心愛的人面前,也不過是個凡夫俗子罷了。」 「不,你不是凡夫俗子,在我眼中,你是最特別、最與眾不同的。」 「真的?」 「當然,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怎麼,還嫌我的花言巧語不夠謅媚啊?」 「呵呵……」他突然壞笑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陳七狐疑地望著他,有種上當的感覺。 「我就說嘛,你就是喜歡我,才會覺得我卓然出眾呀!正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 「停!」阿七翻了個白眼。「真是看不出來,你比阿正還長舌。事情這麼複雜棘手,你卻一點也不擔心,還有心情說笑。」 「老天既然讓我發現了你,它會幫著我們的。」關越陽攤了攤手。在他淡然的神態中,隱隱進發出勝利在望的威勢,彷彿一切全在他掌握中似的。 接著,陳七便一五一十的道出那日木懷沙和她的對話。 關越陽極專注地聽著,同時思緒也飛快的轉動,等到阿七說完,他也已理出頭緒了。 「也就是說,阿懷至為止,都不知道其實你們是同一個人,而你則迫切地想從阿懷那兒知道關於你的身世。」 「嗯。」 關越陽沉吟半晌,他豈會不明白事情的複雜,只是他不要她擔心。眼前最重要的,是將陳七體內的洛冷寒逼出來。他需要木懷沙的協助,而他也會和木懷沙談清楚。沒有任何人能將陳七從他身邊帶開,她更沒有理由嫁個自己不喜歡的丈夫! 替她拉好了被子,關越陽囑咐道:「我知道了。別所以,好好休息,一切有我。」 阿七急急住他,-慌忙問:「你要去哪兒?難道你想直接告訴阿懷嗎?」 他只得撒謊道:「暫時還不會。我得先將你體內的洛冷寒治好,然後我們再一起想解決的辦法。」 「先告訴我洛冷寒究竟是何種性質的寒毒好嗎?為什麼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