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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織華 下克上就是在下位者打倒上位者得到地位的意思。已經記不清樣貌的家庭老師這麼的解釋。 因為在上位者昏庸無能嗎?還是為了財富、地位、名聲?莫逐日迷惑不已,她和哥哥都宣示要永遠效忠地神,難以想像怎麼有人會弒主。 「在中國的歷史上,有一位將軍就是因為背脊反骨而被斬,反骨,即下克上之相,有的人從面相上一看就是天生的叛徒。」家庭老師下了結論。 真的有人是天生的叛徒,天生注定弒主的命運嗎? 在輾轉的夢魘中,莫逐日始終昏昏沉沉,直到悠遠的鐘聲讓她轉醒,她微微睜開眼眸,才發覺自己正被懸吊在一面牆上,就像是被釘在針頭下僅以薄紗裡身的蝴蝶,而底下,正圍繞著一群等著吃她肉、啃她骨的惡徒。 「很高興你醒了,我們正在商議要先切下你的哪一個部分,做為賀禮送至永夜呢!」 她不會錯認正用下流眼光打量她、說出這等噁心話的男人,他是卡麥隆家族中經營色情行業的尼凱洛。 而除了他,在場的還有阿卡代特與大佬阿道夫,以及新生派的斐瑞,幾乎卡麥隆家族的當權者全都到場,除了羅伊以外。 即使全身肌肉仍有些酸乏,莫逐日猶有足夠的氣力譏諷回擊,「原來堂堂卡麥隆家族已經淪落到靠販賣人肉為生,這也難怪羅伊會如此猖狂,原來這裡儘是一群只會要要脅手段的飯桶嘛。」 阿卡代特憤怒得青筋暴露,莫逐日的話踩到了他的痛處。近幾年,羅伊的勢力幾乎凌駕他,不可容忍的是她居然當面點破。 他陰冷的道:「希望你的骨頭就像你的嘴巴一樣利,否則我們很快就會失去樂趣。」 這般陰狠的威脅只換來她的放聲大笑,「被我說中,所以惱羞成怒了嗎?」 對於自身的處境,從淪為階下囚的那刻起她便有了覺悟,又有何可懼怕,面對已知的折磨總比等待未知的凌遲好,相較羅伊莫名的壓迫,承受這些急著逞威風的人欲施加的暴行,她反而覺得解脫。 「把她交給我吧。」滿臉橫肉癡肥的尼凱洛不懷好意的詭笑,「這麼漂亮的美人兒,我有千百種方法能叫她服服帖帖的匍匐在我的腳底下。」 「我也有千百種方法能令你斷子絕孫,尼凱洛。」莫逐日微笑,清亮的雙眸有不容玷污的驕傲。 「是嗎?」尼凱洛走向前,右手捏住她的下巴,她別開臉掙扎,他則更加用力攫住她的臉龐,「害怕了嗎?女人。」 「總有一天我會砍下你骯髒污穢的手。」莫逐日冷瞪他。 「住手。」阿道夫嚴肅的制止尼凱洛,「別再做口舌之爭了,快點做出決議,否則一旦羅伊發現我們將她捆綁至此私自處置,後果恐將不堪設想。」 「看來這群蠢人之中,就數你最識相了,阿道夫。」伴隨著帶笑輕語,突然從暗處現身在大廳的羅伊,令眾人狠狠倒抽了一口氣,身穿白襯衫、黑長褲的他,微笑說話的樣子彷彿在談論天氣一般的輕鬆,「就憑這點,我會讓你死得痛快些。」 羅伊落坐,位置就在阿卡代特對面,他一派閒適自得,倒顯得室內一干人若驚弓之鳥般的緊張。 阿卡代特怒瞪著他,「你太不把我放在眼底了!羅伊。捉到永夜的堂主竟沒向上呈報!」 「惡人先告狀是嗎?」相較於阿卡代特的熊熊怒火,羅伊的反應顯得冷淡無比,「你那天就見過她,不是還說不像嗎?既然不像,我當然得好好調查一番啊。」 「少打官腔!」他這副慢條斯理的模樣令阿卡代特更是火大,「永夜阻撓了我們取得遠東毒品市場的計畫,這次正是打擊永夜的好機會,我就不信亞洲第一殺手真有這麼神!」 「等哪天寧槐摘了你的頭顱,你再信也不遲。」羅伊聳聳肩,彈響手指示意僕人為他準備龍舌蘭。 阿卡代特陰笑,「誰的頭顱會先被摘下還不知道呢!」 他使了個眼色,卡麥隆家族中的大佬阿道夫,於是清了清喉嚨說:「檢討大會即將召開,這個女人正好可以成為拉下龐尼克讓阿卡代特順利繼位的王牌。」 「而且……這個女人長得挺美的,在將她押往總部前,我一點也不介意代為監視。」尼凱洛說完,便發出陣陣笑聲。 那尖銳刺耳的笑聲令莫逐日毛骨悚然,尼凱洛變態殘害女人的陋行早傳遍全世界,聽說他最近開始偏好東方娃娃,尤其是以柔順出了名的日本女人。 她握緊雙拳力持鎮定,目光卻不由自主的停留在羅伊身上,奇異的,他的出現讓她莫名的定下了心。 像是察覺她的視線,羅伊忽然抬起慵懶的眼皮,捕捉到她小心翼翼的窺視。莫逐日緊張得心跳漏了一拍,撇過臉,她譴主貝自己怎麼會出現這般心態。 滿意她所表現出的詫異與心虛,羅伊綻出一抹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尼凱洛,她是我的女人,除了我的床,她哪裡也不會去。」 「我不是!」莫逐日咆哮否認。 「你的否認只會加深我的決心,美麗的莫堂主。」羅伊對她舉杯致敬,目光掃向阿卡代特,興味盎然,「如何?養父,公然反抗你的命令,是否該將不忠的我就地處決呢?」 「看在你我父子一場的情分上,當然不會嘍,我親愛的養子。」阿卡代特露出森白的牙齒,「只是我很難不合理懷疑你已經背叛了黑手黨,就跟君蓮玄」樣投靠永夜,那麼,也只好依照黨規將你交給龐尼克了。」 「先生,再也不會有比你更大公無私的人了。」羅伊似笑非笑的讚美,他的眼神輕鬆掃過在場的每一張臉孔,好奇的單手支撐著下巴,對尚未發育的新生派代表揚揚唇角,「你呢?斐瑞,你也巴不得親眼見到龐尼克將我四分五裂是吧?」 斐瑞面無表情,「我尊重卡麥隆家族之首的命令。」 「四票對一票,跪下求饒吧,羅伊,我或許會考慮替你向龐尼克求情。」阿卡代特享受勝利的滋味,等待他的臣服。 環顧等著看他出醜的眼神,羅伊不免搖頭失笑。這些專吃腐肉的嗥狼,完全忘了是誰在外開疆辟士,他們才有今日的榮耀富貴。 難道他們以為君蓮玄背叛,他就元氣大傷了嗎?真是愚蠢,蠢到他找不到任何理由放過他們。 「很抱歉,我的答案是——」在充滿敵意挑釁的目光下,他舉了舉風味鮮明強烈的Tequila,優雅的啜飲後,輕吐出一個字,「不 。」 「很好。來人,給我拿下這個叛徒。」阿卡代特諷刺的冷笑。 一群武裝份子衝入大廳,輕而易舉的架起毫不抵抗的羅伊,阿卡代特得意揚揚的走到他身旁,「沒想到你會有這天吧?從君遠玄叛逃起,我就開始籌畫今天這場局面,你還真以為我要將女兒嫁給你嗎?哈哈!」 被兩人左右鉗制的羅伊不減閒適,他認同的點點頭,「我的確是沒想到你會蠢到計畫殺了我。」 阿卡代特陰沉的睨著他,「儘管說吧,龐尼克樂得代替我剪下你的舌頭。」 「父親!」葛拉蒂絲提著裙擺碎步奔入大廳。 阿卡代特擁住女兒愛憐的說:「別怕,再也沒人會欺負你了。」 「是啊,父親,我再也不怕了。」說著,葛拉蒂絲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把槍,以極近的距離冷不防的射中阿卡代特的心臟。 所有人因這突如其來的轉變驚駭莫名,就連莫逐日也感到不可思議。在同一時刻,斐瑞雙手握槍頂住另外兩人,並威脅道:「想活命的話,就別輕舉妄動。」 情況瞬間逆轉,羅伊甩開挾持,拍了拍衣袖,坐回了原本的位置,悠閒的品嚐杯中尚未飲盡的美酒。 「葛拉蒂絲……」阿卡代特倒臥在血泊中,瞠大的眼滿是不敢相信,「為什麼……』 「我警告過你了,父親。」葛拉蒂絲溫柔的眼眸像個天使般充滿憐憫,「可惜你的計畫晚了一步,不過我還是很怕,怕你會殺了他,為了贏得他的注意,我必須殺了你,這是我僅存的價值。」 阿卡代特聽著女兒的話,身子劇烈的抽搐。 葛拉蒂絲握住父親沾滿鮮血顫抖的手,遺憾的嗓音宛若天籟卻宣示著魔女的告白,「永別了,父親。」 阿卡代特用盡最後的力氣轉過頭,突出佈滿血絲的眼珠瞪向羅伊才斷了最後一口氣,他死在椎心刺骨的悔恨中,再也沒有比被親生女兒槍殺更殘酷的刑罰了。 羅伊將杯中白酒一飲而盡,血腥味讓他皺起了眉,手一揮,「把屍體拖下去,就說是心臟病發。」 葛拉蒂絲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召來奴僕拖裡著父親的屍體無聲離去。 「這兩個人呢?」斐瑞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