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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譯萱 兩頰像發酵過度的麵粉團,將原本鑿刻有型的輪廓完全破壞,高挺的鼻樑則像壞掉的公路,至於那一雙電波流轉的黑瞳也快被吞沒了。 一陣竊笑聲傳來,薛植安假裝沒聽見。 「嗨!」李彤也強忍笑意,在他落坐的時候故意訝異地問:「哇,你怎麼了?」 部份驚詫是真的,因為不知道他被揍得這麼慘。 「沒事,一點小意外。」薛植安聳聳肩,在她身邊坐了下來。除了臉之外,他其他部位仍是優雅迷人。 「喔,你真是太不小心了。」心裡又是一陣笑,唉,憋死人! 「找我有事?」薛植安問,一面朝吧檯裡的老Jack點頭。 這人是誰啊?老Jack疑惑。 「嗯,我想開家分店,不知道你有沒有好的意見。」 「哦,開分店?」薛植安雙眼微亮。「那表示生意很好嘍?」 「托你的福。」這是真心話。 「哪裡,妳本身也很努力啊!對了,上次去米蘭看的展覽,應該對妳有很大的幫助吧?」 「謝謝你。」還是托薛植安的福,她才拿得到邀請函。 「對於分店,妳心裡有沒有適合的地點?」薛植安不希望她一直謝個不停,所以把話題轉回她開分店的事。 「有啊……」 兩個人熱切地討論起來。 一陣柔風襲來,老Jack的大門開了,令人蠱惑的香水味隨之瀰漫在空氣中,勾出男人最蠢動的慾望。 隨著款款而入的女人更是令在場的男士們雙眼一亮。 「噯,有個大美女進來了,你要不要看一下?」李彤因為面對著門,看得很清楚,她立刻慫恿薛植安回頭。 「美女?沒興趣。」他沒有轉身,根本一點興趣都沒有。 「喂,美女耶!」連女人都懂得欣賞,他不看太可惜了。「你看她,身材好火辣。」 身上的皮草褪去,露出裡頭的連身洋裝,火紅貼身的布料裁剪極合身,細肩帶交叉於女人堅挺的胸前,背部一片光滑,再順著美麗俏臀輕揚而下。 「哇,你看那些男人都流口水了。」 「喂,妳找我來是為了商議開分店的事吧?」薛植安皺眉,明明邀約的人是她,卻這麼不專心。 對於一旁頻傳的驚艷聲,他一點興趣都沒有,所有女人,他獨愛梁若晨。 「請問,你身邊的位子有人坐嗎?」 緩慢性感的聲音倏地在耳畔響起,像咖啡加了牛奶;還有伴隨著這聲呢喃的誘人氣息,像蜘蛛的腳,攀爬到他的脖子。 這聲音……有點熟悉,可又性感得陌生。 「若、若晨?!」轉頭,薛植安大駭。 這女人怎麼可能是梁若晨?瞧她一頭雲絲如波浪般,俏臉經過一番粉離細琢,醉人的眼眸還刷上一道誘人光彩。 「我可以坐在這個位子上嗎?」男人驚艷的癡呆狀,對她來說像是習以為常。 「可、可以。」薛植安還處於完全震懾的狀態下,呆呆點頭。 美臀風采誘人,親密地吻上那張木製高腳椅── 「哇!」在場所有男士無不希望化身為那張椅子。 只有薛植安,他目不轉睛,視線緊鎖在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蛋上。 「請我喝杯酒,好嗎?」他曾經熱情吮吻的唇瓣吐出了邀請。 薛植安深陷在她所製造出來的驚奇,目瞪口呆,讓梁若晨只得自己伸出柔指,輕敲吧檯。 老Jack送上她最愛的啤酒,她舉起酒杯,動作性感,像是故意賣弄風情,抬起尖細的下顎,胸部簡直呼之欲出。 再面向薛植安,她刻意以粉舌緩慢地舔著上唇。 薛植安口乾舌燥,一顆心任她把玩。 「聽說你……不行?」片刻,她傾身貼近。 「若、若晨。」慾火幾近沖爆他的血脈,他快要不行了。 「你的朋友花錢要我幫你治療,我可以幫你檢查,順便治癒你噢!」甜蜜的小舌放浪地在眾目睽睽之下滑進他的耳朵。 他抽口氣,神智全毀。 沒時間細想為何她變了個人,薛植安當然也沒空看身後李彤臉上的詭笑,和所有男士噴火的眼神。 梁若晨掩飾心頭的笑,妖嬈地離座,同時拉起一愣一愣的他。「跟我來。」 她帶他進了化妝室,還上了鎖,將他推到牆角。 「我要開始檢查嘍!」俏皮地在他臉上吹一口氣。 這真是最甜蜜的折磨。 薛植安咬著牙,感覺像被人掐住脖子。「妳……」他痛苦地壓抑自己。 再一秒鐘,他就要瓦解了。 「很健康啊,你的反應和所有正常的男人都一樣嘛。」 夠了! 猛獸出柙,狂吼一聲,隨即扭轉被動的姿態,將她攫近,揉入他的身體,唇烙印在她性感的鎖骨上。 「噢!」他還是輕易地讓她暈眩。 熱吻隨之陷入誘人的溝壑,他低吼,「如果妳脫下那件『無塵衣』是這副模樣,我情願妳一輩子穿著它。」 「呵!」她在激情之下笑出聲。 「妳這個磨人精。」他也笑了,因為她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他知道,她已解開心中的結,打敗了那個心魔。 這當中的轉折,他希望能與她分享,可此時此刻,他只想要她! 「你有沒有看過一部電影,片名叫『出軌』?其中有一段就是一對男女,在咖啡廳的廁所翻雲覆雨。」 該死,她在他慾火焚身時來這麼一句,是想害死他嗎? 瀕臨失控的自制力終至全毀,她既然挑起他磅礡的慾望,就要負責澆熄。瘋狂的吻如大雨般落下,在她胸前烙滿印記。 噢,她愛他的吻、愛那兩片性感的唇,她低頭,尋找它們。 他卻怎麼都不願如她的願,嘴唇拚命閃躲著她,似乎更愛她其他的部位。 「吻我!」梁若晨懊惱地呻吟。 「我是在吻妳啊。」薛植安喘著氣。 「我要你吻我的唇。」她欲捧住他的臉。 「不要。」他撇來撇去就是不肯。「我不要妳看著我,我現在臉腫得跟豬一樣,妳看了會性趣大減。」 「呵呵。」好好笑,她忍不住笑彎了腰。 「喂!」慾火平息了一半,薛植安忍不住抱怨,「妳也不想想,我是為了誰才變成豬頭!」真是過份。 梁若晨忍住笑,再看向他,眼神充滿柔情。 「很痛,是不是?」她心疼地輕撫他的臉,為他變醜的俊容感到抱歉。 「還好啦。」看她心疼,他心軟,嘴硬道。「噢,小心點!」但不小心扯動傷口,他又忍不住痛呼。 「不是不疼?」再逞強啊!「我看你都不在乎嘛。」 「誰說的,人家本來很帥的。」從小到大,他這張臉不知迷死多少人,可現在這副模樣害他都不敢照鏡子,怕看了傷心。 「哼!」紅唇輕哼一聲,接下來,深情吻住他。 「喂,很醜欸!這張臉妳還吻得下去?」被吞沒的嘴還在抗議。 「為什麼不敢?我喜歡這張臉、我愛死這張臉了。」 「妳……妳是說……」薛植安大氣不敢喘,雖然心裡明白她應該是愛他的,可如今從她口中說出…… 「我愛你。」明確吐露愛語的唇瓣,不偏不倚地再印上他的。 「若晨,」他太感動了,淚水差點奪眶而出。 「謝謝你為我付出的一切,你大費周章的讓我愛上你,還冒著被我痛恨的可能硬要為我解開心結,如果不是你,我心裡的傷口永遠不會癒合,謝謝你。」 「不要謝我,我終於能體會老頭說的話,為了妳,我願意奉獻所有一切。」 濃稠的愛意為兩人之間的熱情加溫,老Jack的化妝室頓時化身為愛情賓館,兩個人急切地撲向對方── 「喂,裡面的人,請不要一直霸佔洗手間。」門板突然響起一陣殺風景的敲門聲,還伴著調侃之語。 「可惡,哪個不識趣的傢伙!」薛植安抬起頭,兩道憤怒的火焰差點燒燬那扇門。 「是黎一飛。」梁若晨認出了那個聲音,她從他的懷中離開,整理好洋裝,再藉著鏡子順順發,用面紙拭去糊掉的口紅。 「女人真方便。」薛植安發出不平的咕噥聲,腿間未消退的昂揚還蠢蠢欲動著。 「呵!」梁若晨笑著走近他,順便擦淨他的臉。「回去我再補償你。」 有了這句話,他似乎比較甘心。 梁若晨領頭走出化妝室,啐了黎一飛一句,「你還真會選時間。」 黎一飛挑眉。「唷,我沒告你們兩個人妨害風化就不錯了。」當場在老Jack「開房間」,有沒有搞錯啊! 「洗手間裡就只有我們兩個人,稱不上公共場所吧。」 聞言,黎一飛看向抱怨的男人,「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人了,什麼地方跑來了一頭豬,還穿得人模人樣耶。 「笑!笑什麼。」薛植安真想撕了那張嘴。 「薛植安,我覺得……我認識你到現在,你這副樣子……最帥。」黎一飛笑到上氣不接下氣,第一次主動攀上他的肩。 薛植安嫌惡的一抖。 「真的、真的。」 還笑!勉強憋著滿腔怒火,薛植安不希望當著梁若晨的面,跟這傢伙吵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