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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香彌    


  這張困擾了自己好幾天的容顏在見到他後,展現的不是驚喜,而是一味的推拒,跟他想像的全然不同,他絕不接受她這樣的淡漠,好像是自己一頭熱的在愛著她,而她對他絲毫沒有感覺。

  談破邪無奈一歎,「胡萊,你不要這麼蠻不講理,我……」

  「妳那張嘴真的是很囉唆……」他索性用唇封住,不讓她再說出令他厭惡的話語來。

  「唔……」嬌驅被他摟住,她的唇沒有防備的被他狂騖的吮住,他的舌滑進她的唇齒間,肆虐的掀起炙烈的風暴。

  溫熱的氣息和熱燙的唇舌夾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挑逗,在她的檀口裡恣意妄為,一絲的理智最後淪陷在他如狂風驟雨般誘人的蠱惑中。

  他用高明的技巧吻得她失了心神,腦中不再想任何的事,陶醉在他極盡纏綿火熱的吻裡。

  門口進來的幾人看到這一幕,各有不同的反應。

  宋薇薇只是愕了下便會心的莞爾一笑,也不說什麼。

  阿特士露出親切的笑容玩味的看著。

  哈婭則失聲尖叫,「你們在幹什麼?」

  高亢的音調驚回了談破邪的理智,她慌亂的推開胡萊,俏顏霎時紅透了,她感應到進來的人有三個,其中一個是她的表姊宋薇薇。

  「幹什麼?妳白目呀,看不出來我們在接吻嗎?」為什麼老有人來破壞他的興致。

  「你怎麼可以吻破邪?」她哈了他這麼久,他吻的人該是她才對吧?

  「為什麼不可以?」胡萊蹙眉反問。

  「可你、你說過你不愛她的呀。」哈啞質疑。沒有人會願意主動吻自己不愛的人吧?難道是破邪央求他,他可憐她,這才施捨給她一個吻嗎?

  不想在這裡成為眾人討論的焦點,談破邪難堪的想離開,他已經明明白白說過不愛她了,適才幹麼又要那樣吻她?

  這樣欺負她這麼有趣嗎?看她為他著迷他就這麼愉快得意嗎?

  胡萊拉住她的手臂,不讓她逃走。

  「我那天之所以那麼說,是因為,因為……總之我不是不愛妳,我是一時嚇到了才會那樣說。」

  是誰嚇到他了?她嗎?談破邪不解的輕擰柳眉,猛然一震,他剛說了什麼,他不是不愛她,那……不就是……

  「走吧,跟我回去,我……你這只死猴子想幹什麼?」伸出去的手陡然落空,談破邪被人拉走。

  「又是你這只臭狼狗,當初說不愛破邪,孬種的逃掉不跟我決鬥的可是你,你現在又想來幹麼?」將談破邪護在身後,易銘冷眼瞪他。

  「我哪有孬種的逃掉?我是有事要想清楚,我現在想明白了,我決定要她了。」

  易銘嗤之以鼻。「哼,真好笑,愛一個人還需要想嗎?難不成你愛一個人還得考慮她的容貌。她的高矮胖瘦、性情好壞、家世優劣,是否配得上你,你才決定是否愛她嗎?那你的愛也未免太淺薄了。滾吧,我不會再讓你傷害破邪。」

  「我……」胡萊被他給駁斥得氣結,「我考慮的並不是那些膚淺的東西。」

  「那你考慮的是什麼?」易銘步步進逼。

  「我……」他要怎麼解釋他們胡氏一族從小受的教育就是要他們怎麼去迷惑別人,從來沒人教過他們要怎麼愛一個人,初得知自己心意,他當然會覺得震撼,腦袋一片混亂,也總得要讓他有時間釐清紊亂的思緒吧。

  「回答不出來了吧,那就給我滾,以後別再出現在破邪面前。」難得能把他給駁得無話可說,易銘趁勢追擊,更加的咄咄逼人。

  聽至此,談破邪難堪的旋身離開客廳,想回到暫住的客房。

  「談破邪,妳別走!」胡萊見狀想追去,卻被人擋住。「死猴子,我不想跟你廢話,你最好立刻滾開,不要惹我發火。」

  「我偏不,破邪不想見你,你還是識趣的給我滾遠一點,永遠不要再來煩她。」易銘門神一般的擋住通道不讓他過去。

  胡萊滿肚子悶氣爆發開來,豪華的客廳立刻成為戰場。

  「你們兩個不要……」哈婭吃驚的想阻止兩人。

  阿特士則揮手道:「妳阻止不了他們的,我們先離開這裡,免得被波及到。」他護著宋薇薇和威爾離開客廳,順便吩咐家中的傭人暫時不要到客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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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綜合這些調查到的線索,所以我們研判這幕後的主使者可能是就那個人。」談破邪徐徐的將近日查到的事情告知表姊。她目不視物,雖然仍可自由行動,但開羅市街她畢竟不熟,因此外面的事只好委由易銘調查。

  她則負責暗中清查這棟宅子裡的人,因為能神不知鬼不覺暗中將符咒放進哈里發隨身戴著的護身符裡,必然是他身邊很親近的人。

  「我真不敢相信會是那個人!」宋薇薇驚詫的道,那個人是除了哈里發之外,在這裡待她最好的人,她真的難以相信那個人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也還不是百分之百的確定,還差一項關鍵的證據。」要讓人啞口無言伏首認罪,證據要準備齊全,令對方無法狡辯。

  「那麼破邪,依妳看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才好?」她聽了破邪的建議,早將哈里發秘密的移到別的地方養傷,以防再有人暗害。

  「暫時按兵不動,不要讓那個人知道我們起疑了,我怕狗急會跳牆,做出反撲的事來就不好了,等搜齊證據再一舉揭發他。」

  「好,希望這件事能早日解決,否則這樣天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我遲早會崩潰的。」吁一口氣,宋薇薇皺起秀致的眉峰。

  隻身嫁來遙遠的埃及,除了丈夫外,她並沒有其他可以依賴的人,娘家親人的幫助,對她是一強力的支柱。

  聽得出她聲音裡的緊繃,知道這些日子來她擔心受怕,承受了很大的壓力,談破邪柔聲安撫她,「不會再有事的,表姊別擔心了,事情一定能順利的解決。」靈敏的聽到樓下傳來的聲音,金絲猴和小狼狗又吵起嘴來,她頭痛的蹙眉。

  「有妳在,我放心。」宋薇薇素知她的能耐,所以這次才非要她親自來一趟埃及不可,「不過,破邪,妳真的對那隻小狼狗一點都不動心嗎?」也留意到樓下的動靜,話鋒一轉,她漾起笑意。

  談破邪黯然的垂下臉。「表姊,別拿我開玩笑了。」

  「我不是在開玩笑,我覺得胡萊對妳是認真的,他天天往這裡跑不會只是一時興起而已。」嗓音一柔,宋薇薇多少可以理解她的心情,「妳是不是因為自己眼睛的關係,所以才不敢接受他?依我看,他並不在乎這件事。」

  「以後久了他就會在乎了。」他之所以考慮這麼久才肯再出現,不就是因為她這一雙目盲的眼睛嗎?

  就算他現在願意接受她的缺陷,日後說不定會開始嫌棄她,就像上次在墓室裡那樣,目不視物的她得仰仗他的幫助才能離開,還有她被噴泉噴濕的事,最後還是依靠他帶她出去。

  以往她一直不以自己的目盲自卑,此刻她才知道她不是不自卑,而是她的自尊不容許她萌生那樣的念頭。

  所以在談家,她盡量不仰賴家人的幫助,事事都自己來,連這趟遠來埃及她都不要大伯派人陪著她。

  她這麼做的目的只有一個,希望讓家人知道,儘管她目不視物,但她不是廢物,她仍然有能力照顧好自己,她不會成為他們的累贅。

  沒錯,她害怕成為沒有用的人,害怕總有一天家人會厭煩無能的她,最後會沒有她可以容身立足的地方。

  爺爺疼愛她,憐她從小失去雙親的照拂,可總有一天爺爺會無法再愛護她,那時她該怎麼辦呢?無父無母的她能向誰求助?誰又能庇護她?

  她只能讓自己提早學會獨立自主,適應這漆黑一片的世界。

  「這種事很難說的,破邪,只要他以後一直愛著妳,就決計不會嫌棄妳的一切。」

  「愛?他現在都未必愛著我了,更遑論以後。縱使他真的愛我,又能愛得了我多久?總有一天感情會淡掉的,那時百般的憐惜轉眼成空。」

  她記憶中,當初父母也是很恩愛的,可是父親一死,母親沒多久便另結新歡、另築愛巢,丟下她孤零零一個人在談家,所以她從不相信這世上有永遠不變的感情存在。

  「那麼妳打算拿他怎麼辦?」雖然她現在和哈里發夫妻情深,然而感情這種事誰也說不准日後的變化。

  她也看過不少愛得濃烈的情侶,沒多久就恩斷義絕,因此真愛逾恆這種事,要到兩個人都死了才能蓋棺論定。

  談破邪漫應,「隨他吧,等他厭了,就不會再來找我了。」垂下眸子,壓抑住想見他的念頭,她厭惡不爭氣的自己,這麼牽念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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