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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寄秋    


  「哼!那得先不過雨後再出大太陽,陽光折射空氣中的水氣才會形成彩虹。」它沒有盡頭,只是一道虛幻。

  這種不切實際的傻話,只能用來騙騙情竇初開的小女孩,於她無用,她早過了作夢的年紀。

  「愛上不浪漫的妳真是我的劫數,沒人會條理分析彩虹是怎麼來的。」他無奈地一笑,眼中有著被她打敗的愛意。

  「沒人叫你愛……』傅青蘿佯凶地頂頂他小腹。

  「咦!妳說什麼?要我吻妳呀!」不成問題,他樂意遵從。

  「杜玉坎,你少藉機裝瘋賣傻。」佔便宜還有理由,真吃定她下成?

  「連名帶姓直呼我的名字,欠吻。」他飛快地一啄,下給她反應的機會。

  「你……」

  「不相信我的真心,再一吻。」這次他吻得久一點,讓她無力掙扎。

  「杜玉坎--」他夠了沒?

  「唉!不知反省,加罰一吻。」他吻上癮了,欲罷不能。

  「你認真點……」傅青蘿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地怒視,被他的戲弄弄出火氣。

  杜玉坎微笑地盯著她泛紅的唇瓣說:「我很認真地愛妳,是妳不專心地逃避,顧慮東、顧慮西的,就是不肯面對妳已經愛上我的事實。」

  「我……」

  他一指點住她的唇下讓她開口。「拋開一切顧慮,當個名副其實的壞女人,世界不會因為少了妳而崩潰,為愛自私才是人性。」

  「為愛自私?」她做得到嗎?

  頭一傾,他又想吻她了,把她吻得昏頭轉向,不知責任為何物,太過理智也是一種病,他要好好的替她治一治,充當心理醫生。

  當杜玉坎的唇剛碰到那兩片柔嫩,一陣輕輕的扯動勾起他的注意力,視線一低和一雙生氣的大眼對望,他不禁暗自呻吟地瞇了瞇眼。

  「青蘿,我能不能把她丟回衣櫥關著?」他不想應付一個愛搶玩具的小孩。

  「嗄!什麼?」把誰丟回衣櫥關著……啊!青萸!

  她都忘了妹妹的存在,盡顧苦惱他的霸氣。

  「她要搶妳的男朋友,妳千萬不要對她客氣。」人是非常容易得寸進尺的動物。

  傅青蘿冷笑地一睨。「對,不必客氣,她要就讓給她,反正她喜歡女人嘛!脫光一看沒什麼兩樣。」

  居然敢叫她凌虐自己的小妹,他真以為他有那麼重要嗎?能與她的家人相提並論。

  「妳說我像女人?」眼睛閃了閃幾道冷芒,杜玉坎笑不達眼地挑起她的下巴。

  「不要我說,是大家說,不信你找十個路人問問。」只要他不開口根本是個女人,美得不可方物。

  「好,很好,非常好,妳讓我有機會證明自己是個男人。」是她自找的,沉睡的獅子不能激。

  「你……你要幹什麼?」怎麼又來了,他上輩子是維京海盜呀!

  專司擄掠。

  頭下腳上的傅青蘿又被他當沙包扛上肩,搖來晃去形同禁臠。

  「賓館。」

  「賓館?」

  「做愛。」

  「嗄!什麼?!」

  第九章

  「你居然要她不要我,你忘了我父親是誰嗎?竟然不識相地將我甩開,我父親不會饒過你們的,你們都給我等著瞧!」

  一道負氣的身影絕塵而去,傅青蘿終究沒和杜玉坎去成賓館,因為在半路上巧遇正在採訪名人料理的周芙華,三人六目表情各異。

  這原本只是一段狹路相逢的小事罷了,偏偏周芙華在這之前曾向同事大肆吹擂她的男友有多優,多愛她,還把杜玉坎的相片當寶現給大家瞧。在這種情況下,她實在拉不下臉說這是一場玩笑,雖然她心裡真的認為他理應是自己的男人。

  於是不該有的爭吵由此產生,這一鬧不可收拾地吵得眾所皆知,愛面子的周芙華因為他不肯配合做做樣子而淚灑街頭,一副為情所傷的模樣。

  臨走前她撂下狠話要他們小心,其實並無惡意只是嚥不下這一口氣,以發飆的方式宣洩怒氣。

  可是一夜過後,和他們賭氣的傅青萸卻失蹤了,衣物全在但有些凌亂,對一向愛乾淨的她而言顯得不太尋常,其它倒無太多變化。

  起先傅家的人以為她鬧脾氣到附近走走,等氣消了自然會回來,所以不以為意地替她把房間整理好,照常做自己的事。

  只是心裡難免有些擔心,嘴上雖說由著她去,讓她接觸人群也好,免得想不開鑽牛角尖,越來越自閉的連自己人也不理。

  所以大家還是分頭尋找,四周胡逛地猜想她會到什麼地方去,會不會有危險,遇到陌生人是不是會發病地尖叫?

  畢竟在昨天之前她足足有九年沒單獨出過家門,她向來有人陪伴不曾落單,一個有輕微自閉症的女孩,最後能走到哪裡呢?

  但在找了一天還找不到人後,傅家人開始著急了,各自調兵遣將四下尋人,警察和黑幫份子滿街走,只為尋找共同的目標--傅青萸。

  「什麼,人在你手中?!」

  一通要挾的電話在眾人急得焦頭爛額的時候響起,經過變音器改裝的聲音分不清男女,一開口就挑明了他們要找的人在他手裡。

  所有人都神情一凜地齊聚在電話機旁,盯著話機想找出發訊的地點,以電話顯示器企圖追蹤對方的號碼,以便查出誰是電話持有者。

  可是對方實在太狡猾了,用的是公共電話,通話時間短促無法追查到發號地點,才剛有個譜就斷線,顯示作案手法十分高明,必有專業人士在後指點。

  所謂的專業人士並非指高智慧犯罪者,而是與警務工作有密切關係的人,因此才熟知警察的辦案模式,一一破解不留下痕跡。

  「『蝴蝶』,『蝴蝶』,我們上哪裡找傳言中的『蝴蝶』?這個笨綁匪根本是綁錯人了,公然向公權力挑戰,他沒打聽清楚這裡是警察的家嗎?」

  暴跳如雷的傅青蒲無法冷靜地走來走去,吼聲驚人地揮舞著雙拳,不敢相信有人膽大至此,居然敢綁走他的妹妹。

  這個家裡現在住了兩個警察,而且都是小有名氣的高階警官,賊人摸到他們身邊將人帶走還一無所覺,真是荒謬得叫人跳腳。

  事前一點徵兆也沒有,怎麼說擄就擄,小妹八百年沒一個人出門了,為何一出去就出事,她命中注定當一輩子自閉兒嗎?

  「別像頭熊動來動去,坐下來冷靜思考,著急謾罵無濟於事,想出妥善的應對之策才是當務之急。」沉著應變才不致慌了手腳。

  「不是你妹妹你當然不急,別人家的孩子死不完,你就安如泰山地思索怎麼破案,人質死活不關你事。」反正他不痛不癢。

  人在氣頭上什麼難聽的話都說得出口,一想到自家小妹下落未明、生死未卜,傅青蒲遷怒得什麼人都怪,彷彿誰都是嫌犯同夥。

  「我要真狠心的話就不會坐在這裡,這畢竟不在我的工作範圍內,我大可撒手不理。」他心安理得不會有罪惡感,綁架是刑事案件,自有專人處理。

  照理說自己的出現已逾越了管轄權,每一個管區都有負責執行勤務的警員,他不能擅自做主接手,除非上頭有公文下來,指示他成立項目小組。

  「你還有臉說得事不關己,小妹要不要因為你怎麼會離家亂跑,讓歹徒有機可趁將她擄走。」他才是罪魁禍首,事情全是因他而起。

  「令妹不是在外頭被帶走的,而是在這個家裡,她自己的房間。」她並沒有出門,整齊排放在玄關的外出鞋便是證明,

  「什麼,在家裡?!」傅母一聽當場掩面哭泣,眼淚如雨滴直落。

  杜玉坎取出一隻透明塑料袋放在桌上。「我在廚房地板發現半截煙蒂,在沒有人有抽煙習慣的情況下,我判斷這是歹徒所有。」

  廚房的後門是兩坪大的陽台,專門用來洗衣和曬衣,未加裝鐵窗與鄰居的陽台不到一公尺距離,尋常人只要腳長點便能跨越。

  應該說是他們太有自信沒有人敢到警察家裡偷東西,而且附近的治安一向很好,是從未發生過竊盜案件的模範社區,因此幾乎家家戶戶均無防護設施。

  聽說「蝴蝶」喝令黑幫份子不許在此處鬧事,所以該社區成為全高雄地區最安全的地帶,住戶不會閒著沒事裝護欄或鐵窗,因此方便歹徒自由進出。

  「我想他們是在伯母外出買菜時潛入的,小妹不會尖聲大呼較安穩,綁走她不怕驚動左鄰右舍,對方是預謀犯罪,有計劃地挑選人選好達到目的。」

  「目的?!」他們能有什麼目的?「小妹足不出戶哪有可能認識什麼『蝴蝶』,他們綁架她要『蝴蝶』出面根本是癡人說夢,人家何必為我們冒險。」

  「蝴蝶」拍翅振動全台灣,人家是何許人也,豈會輕易為人出頭。

  「那可說不定,據我所知『蝴蝶』常為小市民討回公道,幫助弱勢族群奪回應有的權益和尊嚴,她的所作所為在古代可稱為俠女,鏟奸鋤惡為民喉舌,堪為大家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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