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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莫菲 即便在場多屬閱歷豐富、行事穩重者,仍不免看傻了眼。 武少琅走向姍姍來遲的他們,質問道:「怎麼這麼晚?」 「女人出門前總得花點時間打扮打扮。」接觸到那些男人貪婪得令人憎惡的有色眼光,衛君廷開始後悔帶她一起來了。 「她就是那位……」武少狼把沒說完的話改用眼神詢問。 「嗯。」衛君廷情緒不佳地漫應了聲。 冷憂眨眨眼,不解地望著眼前好看的男人。 「你好,我叫武少琅。」冷憂淺淺一笑,握住他示好的手,「他說我叫冷憂。」 「他說?」武少琅挑起眉。「為什麼你的名字要由他來說?」 「因為——」 「說來話長。」衛君廷打斷她,阻止了武少琅的不懷好意。「募得多少了?」 「約莫四千萬左右。」 「嘖,才四千萬,做善事應該大方點嘛!」衛君廷抿唇道,不經意瞥見冷憂瞪眼咋舌的表情。「你幹嘛那麼吃驚?」 「沒什麼。」冷憂只是深刻感受到兩人的差別,對她而言是天文數字的金額,在他來看不過是「才」而已。 心思細膩的武少琅則瞭然地笑了。 「過去坐吧!」衛君廷很自然地摟著她的肩。 被他厚實溫熱的掌心碰觸到時,冷憂的心悄悄漏跳了一拍。 甯巧兒先瞧見他們,轉頭對丈夫耳語道:「君來了。」 「你是存心的嗎?」裘文硰動作很快地起身,卻意外發現他旁邊還站了個女人。「這位是……」 「冷憂。」衛君廷擺明一副懶得再解釋遲到的原因。 「你可以叫我巧兒。」甯巧兒熱情地道。 「你好。」冷憂面對熱情的小女人回以微笑。 「都站著做什麼呢?」武少琅含笑替冷憂拉開椅子。 「謝謝。」 「多事。」衛君廷對好友無事獻慇勤的舉動頗不以為然。 「這好像是我第一次見君帶女孩子參加聚會耶!」甯巧兒故意說道。 冷憂看了他一眼,未置一詞。 「你們剛認識?」甯巧兒又問。 「嗯。」衛君廷漫不經心地應道。 冷憂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而生氣,但是被他的態度給惹惱了。 是他自己要帶她來的不是嗎?結果現在卻擺出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真討厭! 「不好意思,我想去一下化妝室。」她小聲地說。 「我陪你。」甯巧兒站起來。 「不必了,我自己去就可以。」冷憂婉謝她的好意,迅速離席。 「她真的好美!」望著她遠去的背影,甯巧兒讚歎不已,瞅著衛君廷促狹道:「你究竟上哪兒找來這麼個寶貝?」 「她就是我提過的那個。」武少琅偷偷眨了下眼暗示。 「哦!原來是她!」甯巧兒恍然大悟,與丈夫相視一笑。 黑眸瞇了瞇.「你說了什麼?」武少琅聳聳肩,表情好無辜。 「我們只是猜測罷了。」 「你造謠生事的本領倒不小,難怪會選擇傳播業。」衛君廷冷哼。 甯巧兒咕噥道:「你也用不著一句話罵兩個人嘛!」 「人家又沒說你,瞎攪和。」衛君廷懶得理她。 「要真來得這麼心不甘情不願,那你可以走了。」裘文硰受不了任何人給愛妻一絲臉色看,即便對方是他的好朋友。 「噯,好端端的何必把氣氛搞得這麼僵呢?」武少琅忙打圓場。 衛君廷不發一語,當真轉身就走。 「我、我……」甯巧兒無措且自責。 「別理他,那傢伙簡直莫名其妙!」裘文硰吻了吻她的唇,柔聲安撫。 「唉!」武少琅搖頭興歎。 冷憂一走出化妝室,突然被一股力量往後拽去。 「唔……」她徒勞無功地拚命掙扎,被緊緊摀住的嘴也只能發出模糊的單音。 直到隱密的樓梯間,那人才出聲:「不要尖叫,是我。」聽到熟悉的嗓音,冷憂總算停止掙扎。 重獲自由後,她轉頭怒瞪滕隱,胸口仍因驚悸而起伏不定。 「你想嚇死我嗎?」 「我打了電話給你,你沒接。」 「我——」她看看空空如也的雙手,這才想到包包放在椅子上忘了拿。「總之你用不著以這種方式找我吧?坦白說,我不確定自己的心臟有多強壯。」說完,她發覺滕隱正以一種難以形容的眼神默默打量著自己。 被瞧得有些發窘,她伸出青蔥玉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看什麼呀?」 「你好美!」滕隱忽然說。 這並非他第一次見她如此盛裝打扮,以往在執行任務時,她偶爾會因為角色的不同而做出各種裝扮。 但今天的她,看起來總有股說不上的不一樣。 「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冷憂怎麼也掩飾不了酡紅的雙頰。 這真是她聽過最多讚美的一天!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現在的你可能很難理解,但我還是得告知你。」 「是什麼?」他嚴肅的表情也使得冷憂神色一歛.「BOSS下了最後通牒,你只剩半個月的時間完成任務。」滕隱認真地道。 「誰是BOSS?」 「我們組織的老闆。」 「只是老闆而已,他說了什麼難道我們非得照單全收不可?」 「冷憂,你忘了一切,這也不能怪你;但我必須鄭重提醒你,BOSS不僅是我們的老闆,也可以算得上是我們的養父,他所擁有的權勢絕對不容反抗,否則下場只有死路一條。」滕隱冷酷的警告令冷憂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腦海有個模糊的人影稍縱即逝。 她感到一陣暈眩,捧著腦袋,身子搖搖欲墜,幸而滕隱及時扶住她。 「沒事吧?」 「沒事,只是突然有點頭暈。」 「振作點。」滕隱為她拍背順順氣。「記住,趕緊找機會下手,否則——」 「我知道,他若不死,就是我得死。」滕隱臉色一黯,沒有告訴她若此行失敗,那麼執行她死刑的人將會是他。 「拿去。」 第6章(2) 「這是什麼?」冷憂打開類似腰包的皮件,赫然發現裡面竟然是一把袖珍型的黑色手槍。 她手一軟,槍枝險些墜地,幸好滕隱及時接住。 「小心點!」 「我、我怎麼可能會用這種東西?」冷憂的語音有些顫抖,還差點咬到舌頭。 「你知道怎麼使用。」滕隱斬釘截鐵地道。「這會讓你的任務容易許多。」 「不行呀,我——」 「冷憂,你沒有選擇的餘地,而且,你也快沒有時間了。」滕隱沉聲道。 冷憂沉默了半晌,幽幽的目光調向他,「我該怎麼把它帶出去呢?」滕隱蹲下身,把她的腳抬放到自己腿上,然後撩起她的裙子——「啊!」冷憂驚呼一聲,反射性地縮回腳。 滕隱神色一凜,命令道:「放上來。」冷憂猶豫了會兒,緩緩依言。 「給我。」滕隱伸出手。 她默默把槍枝放在他掌上。 滕隱將細細的皮帶繫於她的大腿上,而那把袖珍手槍恰恰藏在她兩腿間,裙子一遮,毫無異狀。 他抬頭,兩人目光交會。 片刻,她的唇逸出一抹無奈的輕歎。 「我要回去了,離開這麼久會讓人起疑的。」滕隱起身,試探地摸摸她的粉頰,意外的是並沒有遭受以往勁道十足的耳刮子。 「小心點。」 「嗯。」滕隱和冷憂原以為他們的交談已經夠隱密,殊不知在安全門的另一邊,一雙陰鷙的黑眸閃爍著不為人知的危險光芒…… 「哎喲。」冷憂轉彎時一個沒留神撞上一堵肉牆,抬頭發現是衛君廷,心中不由得一陣心虛。 「你怎麼站在這裡?」 「你跑哪兒去啦?」 「我、我去化妝室——」 「你確定你沒說謊?」衛君廷如鷹隼般的銳利眸光直盯著她。 他等著她的回答,也猜著她的回答,他想知道她會選擇告訴他實話,或者繼續隱瞞他。 冷憂心跳漏了一拍,深呼吸後,強作鎮靜地道:「我還沒說完嘛,去化妝室出來後,我又四處逛了一下。」很好。衛君廷不動聲色,眼底卻蒙上一層寒冰。 「你特地出來找我嗎?」 「嗯。」 「放心,我還不至於迷路。」冷憂甜甜一笑,以為他在擔心自己。 「回去吧!」衛君廷沒有糾正她的說法,一隻手霸氣地摟住她香肩。 「咦?這麼快就結束了?」冷憂錯愕且被動的由他帶著走。 「沒什麼重要的事,所以我們先回家。」 「可是……」衛君廷睨了她一眼。 「我的包包……」冷憂囁嚅道。 「拿了。」 「你……」冷憂怯怯地瞄了眼他的表情。「你在生氣嗎?」 「我為什麼要生氣?」衛君廷反問。 「我怎麼會知道?」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 「有沒有聽莫非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 「如果真的不知道,那就讓它莫名其妙吧!」冷憂愣了愣,這是……什麼跟什麼呀? 幽沉的夜空,驀地劃過一道閃電,轟隆隆的漫天震響之後,又急又大的雨勢緊接而下。 冷憂猛然一驚,下床凝望窗外的滂沱大雨,隨即又怔愣地陷入沉思之中…… 良久,她似乎下了什麼決定,緊抿著唇隨手從枕頭底下拿走一樣東西後踏出房間。 |